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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無儘夏 阿卡菠糖 4310 字 6個月前

過來“嗤”了聲。

“阿承。”祁靖川這時倒是發話了,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你和扶夏之間,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季晏承不知該怎麼形容,苦笑一聲:“我都已經淪落到給人當地下情人了,你說還能怎麼樣?”

“地下情人?”肖讓聞言打了個機靈,聲音拔高:“那也行啊,聽聽就刺激。”

“刺激個屁。”季晏承端起酒杯抿了口:“他就是拿這話故意來噎我的,想出口氣罷了。”

“那你怎麼回擊的?”肖讓好奇。

“回擊什麼?”季晏承不著痕跡瞄了人一眼,幽幽道:“我答應了。”

肖讓和祁靖川的眼神同時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三人皆是一陣沉默。

沒一會兒,就聽見肖讓的聲音響起:“我去,這麼自降身份的事你都能乾得出來,你你你…”

對方一連說了三個“你”,一直沒下文,看過來全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最後歸納為一句話,指著人罵道:“你完蛋了你。”

祁靖川拍了拍季晏承肩膀,千言萬語近在不言中,隻是無奈歎了口氣。

時至今日,連他也不知道這局該怎麼破了。

季晏承被這兩人整得吃飯的心思也沒了,橫豎都是自己當初做下的孽,誰也怨不得。

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相比於年初的時候,扶夏對自己的態度其實已經有所緩和了。

還好,情況還沒有糟到無可挽回的那一步。

季晏承認為自己再努努力,兩人還是有很大概率能打破現下的僵持的,但也得把握著尺度不能太冒進。

像現在這樣有點不清不楚的,慢慢磨著人,剛剛好。

扶夏不表態也不要緊,就怕人哪天一突然靈醒過來了,來個斷藕切絲,把棺材板的最後一顆釘子給他釘上……

那才真的是完蛋了。

宴會結束,眾人該走的走,該散的散。

晚上十一點多,除了肖讓情緒還亢奮著,攛掇著另起個場子,其他人皆是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了。

肖讓和季晏承在京北這邊沒有房產,之前出差來過幾次嗎,住的都是酒店。

幸好祁靖川早有準備,出於主家的待客之道,這次也是包下了頂層的所有套房,供他們幾人就近休息。

扶夏的行李還放在樓下前台,過來那會兒操心著陶知,隻是匆匆向服務生確認了一下還有空房,心想忙完了再過來辦理入住也不遲。

可誰知道就這幾個小時的功夫,自己再跑到前台詢問的時候,整個酒店的房間竟然全都住滿了。

扶夏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看過來,服務生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賠笑著道歉:“實在不好意思,今天酒店的幾個宴會廳都在承辦活動,在您離開後沒多久,包括標間在內的客房就已經全部被訂完了。”

扶夏問人要過了行李,心裡默默想起了其他解決辦法:“請問這附近還有彆的酒店嗎?”

得到回複:“京北市裡的酒店有很多,但是您打車過去可能需要四十多分鐘。”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扶夏一時拿不準自己還有沒有這個折騰的必要。

或者直接找陶知幫忙問問,看劇組哪位工作人員的標間還能勻出來一張床,這樣或許也是個辦法?

正思索間,麵前的服務生突然站定,衝扶夏身旁走過來的人點點頭:“您好。”

“3002。”季晏承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我有兩套西裝需要熨一下,麻煩你們叫人過來取。”

“好的。”

與前台溝通完畢,季晏承手指無意識在台麵上敲了敲,須臾後輕咳一聲,上前自然而然接過了扶夏手中的行李。

“我聽說這裡滿房了,靖川給我訂的是套間,屋裡有兩件客房,你去我那住吧。”

季晏承說得一臉坦然,扶夏現在彆無他選,望著人漸生猶豫,也在心裡默默琢磨起這條方案的可行性。

見他沒有一口拒絕,季晏承心裡多少有點底了,笑了笑,這才接話:“這麼晚了,你也不想因為你個人的問題而驚動劇組裡的所有人吧?”

“況且頂層套間裡的設施齊全,不比你現在隨便出去找個小賓館住得安心?”

此時大廳裡的賓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扶夏眼看著門口最後一輛出租車載上乘客駛離了泊車區,一番掙紮過後,最終歎口氣,隻得妥協。

“好,那……麻煩你了。”

雖然沒有另開新房,但扶夏依舊得登記身份信息。

待兩人辦完手續,由季晏承帶著人緩步上了樓,前台值班的兩名服務生這才敢放開膽子議論。

“剛才那位就是下午找咱們經理說事的季總吧?我就說好好的乾嘛非要把整個酒店的房都包下來,現在總算知道原因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

另一人聞言附和:“有錢人真會玩,事業有成、年紀輕輕、長得又帥,隻可惜是個彎的。”

“這有什麼可惜的?”最初挑起話頭那人不甚讚同,笑得甚至有些詭異:“這種男人反正你我是得不到的。”

說著長歎一聲,眸光滿含深意瞧往電梯間的方向:“還不如讓長得帥的兩個男人在一起,看他們拉拉扯扯的,可比自己談戀愛有意思多了。”

*

季晏承拿著房卡刷開了3002的門,身子一側,很禮貌地把進門空間給扶夏讓了出來。

扶夏選了距離走廊最近的那間臥室,進去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正準備把行李箱打開,猝不及防,一部手機從兜裡掉了出來,磕在地毯上發出重重的一聲悶響。

俯下`身一看,這才發現下午那會兒陶知把手機放在自己這兒,後麵竟然忘了拿回去。

他隱約想起好像聽人提過一嘴,說是明天一早要和祁靖川搭飛機去塞班島度假。

扶夏怕自己誤了彆人的事,正思索著要不要現在給陶知把手機送過去,可這麼晚了,自己又不知道他究竟住在哪一間房……

最後想了想,隻能找到季晏承求助。

“稍等,我給靖川打個電話。”

季晏承彼時手裡正端著剛熱好的牛奶,撥通號碼順手就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到桌子上。

信號很快接通,聽筒那頭一開始並沒有動靜,過了許久才傳來祁靖川一聲沉悶的:“喂?”

聲音有點奇怪,嗓子像是感冒了一樣啞啞的,聽語氣,似乎還在刻意壓製些什麼。

“陶知的手機忘在了扶夏這兒。”季晏承並未深想,跟人有事說事:“你房號多少,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給、”祁靖川回話卡了一下殼,之後頓住:“給他助理吧。”

季晏承覺得這人真是有點莫名其妙,自己好心給他送手機,你這一副敷衍的態度,跟這兒使喚誰呢?

遂隻“嗬”了聲,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他助理在哪?”

就在這時,自電話那頭突然冒出來一聲輕噥,像是實在忍不住了,聲音嗲嗲的,但一聽就是陶知的聲音:“疼、疼,你輕點。”

扶夏清心寡欲了快一年,但是不妨礙他一秒判斷出隔著聽筒的另一端的兩人,此時此刻正在進行何種旖旎的運動。

季晏承似是也意識到了什麼,眸光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抬頭,不自覺朝扶夏看了過去。

桌上的電話仍未掛斷,扶夏的臉卻是越燒越紅,最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咳不敢咳,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皺皺眉,隻得局促低下了頭。

通話結束以後,季晏承還是想辦法聯係到了陶知助理,讓人從扶夏這兒拿走了手機。

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最後實在沒忍住,咬咬牙,給祁靖川發了條信息過去:【你有病是吧?你們兩個聲音敢不敢叫得再大點?這才幾點,你至於這麼饑渴?】?思?兔?網?

信息發送成功卻猶如石沉大海,半天沒收到回音。

直到兩個小時以後,季晏承收拾收拾,洗過澡該睡了,手機短信的提示音才再度響起。

祁靖川:【你要不要看看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是幾點?】

此時季晏承身邊隻有盞昏黃的台燈坐伴,放下手機,暗罵了一句:“艸”

沒過兩秒,誰知對麵又補著發過來一條:【你自己做孽被迫隻能跟老婆搞純愛,還不允許彆人有性生活了?】

第60章 扶夏,我的榮幸

與祁靖川的通話隻能算作一個小插曲,季晏承待在屋裡冷靜了一下,神色很快如常。

站在外麵輕扣幾下敲開了扶夏的房門,季晏承並未走進去,站在原地細細打量著坐在床邊的人。

看他低頭拿著手機不知在鼓搗些什麼,季晏承開口,輕聲提醒:“浴室熱水放好了,先去洗澡吧。”

屏幕上反射的一簇光剛好照在扶夏的臉上,季晏承看見人纖長的眼睫眨了眨、很快抬頭望過來:“你先,我這邊有份教案要臨時上傳一下。”

季晏承站在門外盯著人沉默了兩秒,須臾後出聲,隻說了一個字:“好。”

並在離開前不動聲色為他帶好了臥室的房門。

沒過一會兒,浴室裡嘩嘩的流水聲便傳了出來。

季晏承似乎並沒有用放好的那一缸熱水,隻是站在淋浴下簡單衝下,很快就能出來。

扶夏尋了套睡覺時貼身穿的家居服,剛抱著從屋裡走出來,門外的鈴聲就響了。

聽見有人到訪,扶夏的第一反應就是疑惑。

已經這麼晚了,上門的人究竟是來找自己的還是來找季晏承的?

走過去趴在貓眼裡朝外一看,發現是酒店的服務生後,這才放鬆了警惕,緩緩將門打開。

走廊裡,對方掛著一臉服務客人時標準的微笑,雙手合在身前朝扶夏低了低頭:“您好,我是來取季先生要熨的衣服的。”

叫人這麼一提醒,扶夏這才想起大廳前台季晏承與服務生的對話,聞言匆忙朝浴室的方向瞥了眼,見人沒有任何要出來的跡象,兀自往季晏承屋裡走去。

正中央的大床上就放著兩件一灰一黑的西裝,在箱子裡窩了這麼久,拿起來仔細一瞧,確實有些皺了。

扶夏連撐子都沒卸,將衣服原模原樣給人遞了過去。

按照酒店規定的服務流程,服務生需要當著扶夏的麵將西裝的每個口袋都檢查一遍,確定客人沒有貴重物品落下才可將衣物拿走。

季晏承有時候顧不上這些小事,經常有些瑣碎的物件被留在兜裡,以前放在西郊彆苑的衣服也都是扶夏親自檢查過後才交給管家送洗的。

果不其然,很快服務生便從灰色西裝的口袋裡搜出了一支鋼筆。

扶夏歎口氣,無奈接過。

正準備把門關上,就在這時,卻見對方又從另一件黑色西裝的內兜裡,掏了張巴掌大小的照片出來。

相紙邊角已經微微有些翹起,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被人拿出來觀賞、甚至是撫摸過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