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1 / 1)

長夜無儘夏 阿卡菠糖 4264 字 6個月前

括劇組裡打雜的小妹妹我都考慮到了,卻獨獨沒有準備你的那一份。”

“您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扶夏極不走心地撂下這麼一句話,卻精準無誤,狠狠捅在季晏承的心窩子上。

往上拉了拉羽絨服的拉鏈,作勢要走,卻在下一秒被人叫住。

“扶夏。”季晏承眼眸直視著地麵薄唇微抿,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現在需要安神香才能睡著的事情告訴他。

思索半晌,換了個方式跟人商量:“沒準備我的那份也沒關係,你開個價,我可以買。”

扶夏挑眉看過來,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一把自製的線香而已,他若真是想要,網上隨便一搜,什麼高端貨買不來,真沒必要大冷的天站在這兒跟自己爭究這個。

扶夏歎氣,趾高氣昂吐出兩個字:“不、賣。”

“多少錢你開個價。”季晏承比他想象中執著,兩步走到前方擋住扶夏的去路,一副認真跟他交涉的模樣:“隻要你能說得出來,我一定買。”

扶夏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跟他糾纏下去,同時也有一點點被他激怒,遂直視過去,仰頭,索性報了個數字:“2000萬。”

他這邊話音落地,唇角幾不可察微微勾了下。

果不其然,緊接著便在季晏承臉上看到類似於“你在跟我開玩笑”那種震驚的目光。

不知為什麼,扶夏的心情好像一下子變好了。

季晏承現在吃不準他是認真的還是在拿自己取樂,眼睫難以置信眨了幾下,遲遲未作聲。

就這麼站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確認扶夏不再改口了,驀地出聲:“好,給我賬號。”

這回輪到扶夏忍不住了,凝起眉表情變得嚴肅:“季晏承,你有病吧?”

雖然知道這是一句氣話,但季晏承隱忍許久,現在真的已經到達情緒崩潰的臨界點。

他什麼都不想管了,想上一把將人擁進懷裡,像以前那樣把頭埋在扶夏的肩窩,告訴他:“是的,我有病。扶夏,我真的病了!”

好歹三十多歲的人了,他知道在喜歡的人麵前流淚是件多麼丟人的事。

但行為若是真的可以被理智控製,他又為什麼會大老遠從安城追到這裡來,對著人低聲下氣極近討好,甚至連一個正眼都沒得到過,卻還在想儘各種辦法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然而扶夏才不會給他這個裝可憐的機會,季晏承眼眶剛紅了半截,卻聽見人頷首低低“嗬”了聲,喚了他的名字:“季晏承,我以為你早就明白了呢,不是所有東西的價值都能用金錢來衡量。”

“你是不是覺得2000萬已經足夠多了,可以買下任何你認為一定能到手的東西”

扶夏說著話鋒一轉,不知怎麼的,忽然改變了態度:“卡號我就不給你了,你現在就給我開支票。”

由季晏承嘴裡親口說出的話,他自然不會食言。

聽見扶夏這麼說,根本就來不及深想,像是怕人反悔似的,當時便從大衣內兜裡掏出了票本。

擰開鋼筆,筆跡甚至有些潦草地在人民幣大寫的數字後頭填上了一個“2”和一排“0”,撕下來,給扶夏遞了過去。

手裡捏著這麼一筆巨款,扶夏望著麵前印有季晏承私章和季氏財務章的薄薄一張紙,前後打量了一番,不經意笑出了聲。

“現在這2000萬歸我,我就可以隨意支配了吧?”他抬頭,朝人意味不明地看過去。

季晏承不知他為何會這麼問,但說的的確是事實,於是順著他話點頭“嗯”了一聲。

“太好了。”扶夏唇角一翹,舌尖微微頂了頂牙齒。

“既然可以買到任何我想要的東西……”人說著聲音忽而冷了下來,投來的視線滿是決絕:“那我現在就把他還給你,買你從此以後,在我麵前徹底地消失。”

說完眯起眼,抬手一揚,毫不猶豫將那張墨跡未乾的大額支票,狠狠甩在了季晏承前襟的領帶上。

第41章 季晏承,突襲親密

季晏承從來沒有如此聽話過,扶夏叫他消失,離開劇組的這些日子,他果真就消失了。

扶夏這兩天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給學生補課上,還有一堆他們交上來的作業需要批改。

人有時候一忙起來對於周遭事物的感知就會變得尺頓,接到舅媽打來的電話,扶夏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聽筒夾在肩膀上甚至還在閱卷。

直到對方支支吾吾半天將話說完,就等著他點頭了答應,他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人上次不是已經在自己這兒拿過6萬塊錢了,這次開口要這5萬,又是怎麼個說法?

那頭既然敢跟扶夏張這個口,就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挺淡定地“嗐”了聲:“你舅舅這不是沒幾年就能退休了麼,他社保之前斷繳過,我得給他把差的那些錢補上他才能領到養老金,但手頭最近實在是不寬裕,這才厚著一張老臉來找你借不是……”

話到最後還不忘叮囑扶夏一句:“那個……還是彆給你弟弟說這事啊,我怕他給家裡幫不上忙心裡有壓力。”

對方話說得冠冕堂皇,扶夏卻是心知肚明——他們兩口子豈止是最近手頭不寬裕,照這個好吃懶做的活法繼續下去,怕是這輩子都寬裕不起來了。

但舅舅若真能把養老金的事情順利辦下來,之後生活有個穩定保障興許就不會再找自己了,權衡了利弊,扶夏又咬著牙答應了一次。

對方口口聲聲說這錢是“借”的,但其實從賬轉出去的那一刻開始,扶夏就權當自己這5萬是丟了,也不指望之後還能討回來。

轉眼又到了一年末尾,大家手頭都有各自要忙活的事,最近就連林沐晨往北城跑的次數都變得少了。

扶夏這天周末剛好被臨時拉去學校開一個會,好巧不巧,剛走沒多久,林小少爺拖著疲憊的身軀就上了門。

李子清以為元旦之前是等不到和對方見麵的機會了,現在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看見林沐晨,還是覺得蠻驚喜的,一大早因為甲方催圖而陰鬱的心情瞬間就變得明朗起來。

林沐晨現在真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回國以後清閒了這麼久,現在報應終於是來了。

沒出現的這些日子裡,他被自家老爸發配到集團旗下的房地產公司去盯項目,天天帶著安全帽跟在幾位中層屁股後麵流竄於各個工地之間,懶覺沒的睡,遇上那些人需要喝酒應酬的時候,自己還得一塊跟著熬到挺晚,順帶給人當一回免費司機。

林沐晨知道他爸這是為了鍛煉自己,可成長起來的過程往往都是痛苦的,他還沒等到成才自己先累癱了,一來扶夏這兒二話不說,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提不起勁、直接就躺到了沙發上。

李子清關好門走過來,給人到了杯水安靜坐在一邊,看林沐晨右手一直扒在肩膀上,想了想,這才試探著小聲問:“覺得不舒服嗎?用不用我給你捶捶背?”

林沐晨偏頭看過來,差點樂了:“你怎麼跟個受氣小媳婦兒一樣?”

說完坐起身朝周圍瞥了眼,問他:“扶夏呢?”

李子清眨眨眼,把水往人麵前推了推:“開、開會去了,中午回來。”

林沐晨手扶著後頸扭扭脖子,歎氣:“你也是個苦逼社畜,我哪能使喚你給我按摩啊。”

最後這幾個字一出口,他腦中此時卻是突然靈光一閃,看向身旁的人,眼眸突然亮起來:“換衣服,哥帶你去個放鬆的好地方。”?思?兔?網?

“哪啊?”

李子清以為他又是要帶自己出去下館子,剛想說電腦上還有活沒乾完呢,要不在家裡點個外賣吧,林沐晨卻是迫不及待衝他抬了抬下巴:“你哪那麼多問題?”

“我都說了是好地方,橫豎也不能把你給賣了,跟我走就對了。”

他確實沒把李子清給賣了,但警局半日遊的體驗卡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

林沐晨後來帶著李子清坐在筆錄室硬邦邦的長椅上,屏蔽了耳邊的所有聲音,心裡就琢磨著一件事——自己是不是該找個算命大師卜一卦?

這一陣子真他媽是衰到家了,找個地方正骨推拿都能遇上掛羊頭賣狗肉的。

扶夏是兩個小時以後接到李子清的電話,趕來警局,正好和贖林沐晨出來的人麵對麵碰上。

時間過去太久,扶夏已經忘了上一次見到林清雯是在什麼情形下。

況且現在也不是跟人敘舊的時候,把子清保出來、再問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這才是最重要的。

林清雯快被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氣死了,出了警察局大門還沒走到車邊,就照著人耳朵狠狠擰了上去。

林沐晨心裡也正鬱悶著呢,直接一把將林清雯的手扒拉下來,出聲分辯:“那推拿店開在街邊上,門頭看上去也挺正規的,我哪知道還帶什麼特殊服務的啊……”

“還狡辯是吧?”林清雯比他矮了整整一個頭,訓起人來可是一點不含糊,指尖戳了戳林沐晨%e8%83%b8膛:“人家警察都說了,進去搜查的時候你正準備脫衣服呢,幸好是來得早了,再晚上一會兒人贓並獲,你就等著進去好好反省15天吧。”

“是那老板說要穿店裡專用的衣服,我哪知道他是給我挖了個坑啊?”林沐晨一臉的憤憤不平,說完朝人煩躁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對女人壓根就沒興趣,單純就是太累了過去按摩的,你彆數落我了成嗎?”

他這邊話音落地,扶夏帶著李子清也走了出來。

林清雯不好當著外人的麵再訓他,便把車鑰匙撂過去,讓人先一步上了車。

筆錄做完警局那邊的案子也算是結了,扶夏與林清雯私下裡沒什麼好說的,但也不能裝作跟她完全不認識,遂還是點點頭,客氣說了聲再見。

林清雯對上扶夏麵色有些不自然,知道現在跟他沒什麼好寒暄的,清了清嗓,趁人轉身前揚聲道:“今天早上10點,季伯伯走了。”

扶夏邁出去的腳步頓了頓,回看過來,林清雯隨手撩了撩頭發:“彆多想,我隻是單純解釋一下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禮服的原因,沒有要在你這兒替季晏承博同情的意思。”

“我可沒這麼大度,他為了你中途退婚,我巴不得你永遠都不要原諒他,你們就這麼永遠相互折磨下去吧。”說著傲然睥睨笑了笑:“季二前頭這三十多年過得太順了,也是時候輪他嘗一嘗人間疾苦了。”

林清雯說著讓扶夏彆多想,但想最多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隻要不在大街上%e8%a3%b8奔,若是沒有主動提,扶夏根本就關注不到人今天穿的什麼衣服。

不過現在扶夏即使不想注意也不行了,仔細一打量,她身上這套確實是參加葬禮會用到的行頭。

聞言低聲笑了笑,回應:“林小姐可能是誤會了,他退婚是你們之間的事,請不要把無辜的我牽扯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