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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無儘夏 阿卡菠糖 4347 字 6個月前

去買種子就成。”

“還有ALLRAR那邊。”季晏承盯著人發頂上的小旋,眉眼多幾分起興似的彎了彎:“我聯係了他們總監給你設計一款掛在馬麵裙上的墜子,衣服也找織造局的人定製了,就是上麵的紋樣得你自己選,過兩天叫他們拿打好的版先過來給你看看。”

自顧自說了這麼許久,躺椅上的人硬是連個眼神都沒給過來,就裝著沒聽見似的一直盯著書上那幾行字。

季晏承微微有些惱,但依舊壓著脾氣,上前一步,彎腰去夠人看書的那雙眼睛,耐著性子逗他:“夏老師,真不準備理我了?”

見人依舊不吱聲,季晏承笑意僵滯在臉上,頓了頓,將人手裡的書一把抽了出來,合上撂到一邊:“晚飯換個花樣,我帶你出去吃?”

思緒被陡然打斷,扶夏抬眸看了過來,眼神木木的,沒有一點溫度:“我不餓。”

扶夏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介於心情不是很好,語氣稍稍冷了點,放在季晏承眼裡,卻變成了明擺的不知好歹。

季晏承活這麼多年就沒做過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事,這次為了扶夏已經算是破例了,見人這麼不買賬,眸光一沉,字句出口帶著淩厲的森然:“你不餓我餓,去換衣服收拾。”

聽到他給自己下的指令,扶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如同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季晏承說什麼他跟著照做就好,麵無表情向著更衣室走去。

兩人擦肩的時候季晏承抬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扶夏,沒完了沒了了是吧?”

心頭一股無名火隱隱上躥,季晏承深呼口氣,兩步將人拉向床邊:“好,不吃飯了。”

說完摁著扶夏肩膀叫他坐下,自己閉眼躺在枕頭上,凝眉揉捏著額角:“我這兩天頭痛,你給我按按。”

“季總頭痛。”扶夏說話的聲音極小,若非屋內隻有他們兩人,絕對是很難被聽得到的:“最好還是去醫院掛個號看看,我不是醫生,治不好你的病。”

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季晏承睜開眼望了過來。

“當然。”扶夏抿抿唇,徑自著道:“也有可能是因為我惹你心煩了,不看見我,頭就自然不會痛了。”

他這一聲話音落地,腕上很快多出一個力道將他緊緊鉗住,向下一拽,轉眼便被人摁倒在床上:“你再給我用這種陰陽怪氣的口%e5%90%bb說話試試?”

看慣了人溫順的一麵,現在的扶夏渾身都長著刺,紮得季晏承心裡不舒坦了,也就沒考慮給他留什麼麵子。

“扶夏。”

男人在耳旁喚了聲他的名字,麵色冷凝:“我養著你是讓你給我添樂子的,不是讓你給我添堵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扶夏躺在人身下自嘲一笑,想起幾天前花店門口他對自己說過的話,動動唇,瞳仁的水光裡染上一抹苦澀:“在季總身邊待了這麼多年,我自然是沒有十幾歲的時候水靈了,給季總添不了多少樂子,實在抱歉。”

“季總可以重新換個可心的人養著,比我聽話、也不會給你臉色看,調教好了,一樣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他這一口一個“季總”,本就叫得季晏承心裡甚是上火,這後麵的半句話一出來,季晏承算是徹底忍不住了,抬手掐上他的下巴:“扶夏,你今天就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是吧?”

“我哪裡有在和你作對?我敢麼?”

扶夏仰視男人的眼睛,目光平靜卻帶著疏離:“我每天過得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哪點做得不好滿足不了季二少的要求了,結果還是落了個惹人嫌棄的下場。”

“明明說厭煩的人是你,現在怎麼又把這無理取鬨的帽子扣到我的頭上?”

忍著最後一點耐心聽人把話說完,季晏承偏頭嗬了聲,眸中劃過一絲散漫:“扶夏,你少拿那天的氣話來噎我。”

“我沒有。”扶夏囁喏,聲音雖小,眸中卻帶著不服的倔強。

男人聞言勾唇,不反駁他,淡淡說了個“好”字。

“即是這樣,那我今就給你把話說明了。”季晏承突然動作,掐著人下巴的手收緊,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我喜歡也好,厭煩也罷,你都得給我在這彆苑裡好好呆著。”

“種你的花養你的鳥、安安心心畫你的畫,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沒的,自尋煩惱。”

“扶夏。”男人頷首,狹長的眼眸望過來,言語間多了幾分意味深長,似是在提點他:“總是喜歡思考人生的人,注定不會快樂。”

季晏承說得對,想太多的人,確實很難得到快樂。

扶夏已經嘗到了個中滋味,聞言忽而虛脫地笑了聲。

“季晏承。”扶夏唇齒顫唞著,望過來的眉眼逐漸變得認真:“我已經弄不清自己住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了,我很迷茫。”

都說文人酸腐,季晏承其實從沒告訴過扶夏,他最煩的就是在床上與人探討人生。

“迷茫。”季晏承嘴裡念叨著這兩個字,不屑輕哼。

轉眼間眸色一黯,扒開扶夏睡衣的領口:“我看你就是閒的。”

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引得扶夏猛然一驚、霎時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抬手抵在人%e8%83%b8`前反抗:“你彆這樣。”

與上次在酒店一樣,這次依舊是不叫碰。

季晏承給過他冷靜的時間,現下卻完全失了耐心,不再縱容他這驕矜的小性子。

“扶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季晏承眯眼盯著他,那目光叫人背後生寒。

“我勸你最好不要總是跟我對著乾,把我哄高興了,就是你住在這所房子裡最大的意義,明白麼?”

說罷單手箍住扶夏的兩隻手腕直接束在了頭頂,身子壓著人,另一隻手直接向他褲腰上的鬆緊伸過去。

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扶夏已然能想象接下來發生的事,這個畫麵,究竟會有多羞恥。

結合兩人現在的相處狀態,這令扶夏心理產生極度的不適。

他梗著脖子企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對方的束縛就像是環繞在手上的藤蔓,他越是想掙開,枝條就繞得越緊。

季晏承先前從未對扶夏用過強,今天真切身會到了,扶夏這才發現在絕對力量的控製下自己根本就不是季晏承的對手。

“季晏承,你鬆開我,很痛!”

扶夏將頭偏向一邊,身下鼓儘了力氣掙紮。

他這點反抗對季晏承根本就夠不成威脅,反倒因為扭//動時自鬆散領口不經意間露出的一字鎖骨,引得人更加興奮了。

“痛就對了,痛了才能給你長點記性。”季晏承抵著他輕笑:“還不讓我碰你?”

進而虎口收緊,捏著扶夏的臉蛋逼他強行看向自己,咬著牙,一字一句:“我告訴你,隻要我想,這世界上就沒有我季晏承碰不到的東西。”

心中燃起強烈的征服欲,男人眸中閃過一絲暴戾,說完不再顧及身下人的任何反應,抓著他衣服的手背青筋暴起,向外用力一扯。

扶夏瞳孔隨著人的動作劇烈收縮,驚恐、想逃離卻已然來不及。

零零散散的數顆紐扣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從扶夏的睡衣上崩開,叮叮哐哐散落在地麵上,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聲響。

撕心裂肺的疼順著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扶夏求救過,聲淚俱下啞了嗓。

卻還是在男人毫無憐惜給予自己的這場暴風雨中,最終放棄了抵抗。

第15章 扶夏,支離破碎

拜季晏承所賜,扶夏度過了自打生下來有記憶後,最為漫長而又屈辱的一個晚上。

昏昏沉沉從床上醒來,扶夏剛剛睜眼的時候視線一片模糊,待意識清醒少許,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頭頂上方竟然掛著輸液的吊瓶。

很快,餘光內出現了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家庭醫生。

對方見扶夏扭頭望過來,這才卸掉耳孔上的聽診器,眨眨眼說道:“你在發燒。”

“我給你開了口服衝劑,服用方法已經告知了管家。”人說著手邊拿起一個長方形小盒子,欲言又止:“還有些塗抹的藥……”

“他人呢?”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抿著乾澀的唇咽了口唾沫,扶夏打斷醫生的話。

醫生頓了下,麵上劃過一絲不解,管家見狀連忙上前,彎腰伏在了床邊小聲回道:“季先生今早的飛機飛美國,現在可能手機還關著,接不到電話。”

看管家小心翼翼解釋、一臉為難的模樣,扶夏閉上眼,淡淡說了聲:“我不找他,隻是問問。”

之後將頭轉向另一側,回避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出去吧,我想睡覺。”

管家看扶夏身子虛弱,不吃東西怕不利於恢複,於是斟酌一下,試探著問道:“需不需要……讓廚房給你做點清淡的?”

將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示於人前,嚴格說來已經超過扶夏心理所能承受的極限,更不要說醫生給自己開的那些藥就明晃晃擺在桌麵上,是個人動點腦子就能想到,昨晚在這間屋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扶夏現在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隻想著讓這一屋子人趕快離開,彆再盯著自己看了。

“不要,都出去。”扶夏聲音冷得像冰一樣,轉身用被子蒙上了頭,忽如其來的翻身壓得%e8%83%b8口一疼,緊跟著咳嗽了兩聲。

醫生一直在旁觀察著他的病況,見狀連忙出聲:“你現在……”

“我說我什麼都不要!出去!”心頭的煩躁抑製不住,扶夏用儘最後的力氣吼出聲。

看扶夏的情緒狀況不好,醫生知道現在給人叮囑什麼都是白費力氣,隻得歎口氣,同管家一同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扶夏再醒來的時候吊瓶裡的藥水已經見了底。

他沒有喊人來,自己按著把針頭拔掉,剛閉上眼休息了會兒,林沐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今天怎麼沒來畫廊?”

聽筒裡的聲音響亮,跟扶夏病懨懨的狀態形成了明顯反差。

扶夏把電話拿遠了些,手搭在額頭上,回道:“忘了,什麼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今天要上課啊,夏、老、師。”

對方刻意拖長了尾音以此來提醒扶夏,然而不等人接話,卻驀地反應過來:“等等!你聲音怎麼回事?”

林沐晨音量又高了兩度:“你生病了?”

扶夏皺皺眉,有氣無力出聲:“有點發燒,休息一下就好了。”

“吃藥了嗎?”

“打針了,沒事。”

“你在醫院還是在家?”

扶夏睜開眼,身體極度的疲累讓他抽不出精力來應付林沐晨的好奇心。

過了許久才敷衍著回道:“在家。”

“季晏承呢?你都病成這樣了,他人呢?”林沐晨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

“出差。”

扶夏對著電話歎了口氣,實在沒心思再與他周旋下去,咳了兩聲:“你有事沒?沒事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