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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記 石頭與水 4270 字 3個月前

事,就不要鬨大,現在宮裡已經夠皇後娘娘操心的了。”

端睿公主歎道,“皇後娘娘的確對父皇極好。”難得這個時候宋嘉言都%e4%ba%b2自守在昭文帝身畔,不假他人之手的服侍著昭文帝。看這宮裡,方太後這做%e4%ba%b2娘的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心了。相較之下,端睿公主對宋嘉言愈發敬重。

戚貴妃道,“用過午飯,你過去昭德殿吧。我不好去,你父皇以前最疼你了,你多陪陪他,也給皇後娘娘搭把手。”宋嘉言未令妃嬪去昭德殿侍疾,連素來最鬨騰的麗妃也隻敢私下抱怨,可見宋嘉言在後宮威儀。

端睿公主點頭,道,“下午幾位姑母定會進宮的,母%e4%ba%b2到皇祖母那邊少說話。”

戚貴妃柔柔一笑,“這還用你提醒我。”她性子軟些,卻並非蠢人,不然宋嘉言、方太後、昭文帝不會幾番命她代理宮務。

端睿公主說穆芸不識抬舉,是因為穆芸以為方太後能保住她,卻不曉得,長公主們也不是好相與的。尤其景惠長公主,素來快人快語的,到了慈寧宮,氣都沒喘一口便道,“我們是母後的女兒,母後鳳體不爽利,正當咱們侍疾。如今可到好,皇後娘娘要服侍陛下,這沒的說。我們姐妹也是個實心腸的傻子,母後叫我們回去,我們就回去了。如今就芸丫頭一個在母後宮裡,這不是叫外頭人說我們不孝麼?何況,我們也不似仁德王嫂,有個好閨女,自己更省得露麵兒了。”景惠長公主遷怒的本事向來一流。

方太後早就厭了景惠長公主,一聽景惠長公主說話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闔著你是來抱怨哀家的?”

“兒臣豈敢。兒臣是求母後將疼孫女的心略分一些給兒臣姐妹們,也省處外頭人誤會咱們。”昭文帝站著時,景惠長公主尚且忍方太後一時,如今昭文帝都躺下了,眼瞅著方太後威風就要大打折扣,景惠長公主也不再懼她,說話大膽起來。

方太後皺眉,不欲與景惠長公主計較,道,“哀家是瞧著你們個頂個兒的有家有業的,才不想擾了你們。”

景惠長公主笑,“是啊,咱們也知道母後是一片疼愛咱們的心。不過,我府中事務清淨,就是景惠皇姐與景賢皇姐,亦是有孫子孫女的人了,我擔保她們府中也沒什麼事兒的。倒是芸兒,因她不能在秦家儘孫媳的孝心,人秦家都給孫子納二房了。我們年紀大了,說是不如芸丫頭會討母後歡心,侍疾還是做得來的。要我說,不如母後叫芸丫頭趕緊回秦家,也省得外頭人指指點點。”

這話,方太後就不愛聽了,方太後一瞪眼,“指指點點?哀家身子不適,叫孫女到床前說說話兒,誰指點了?”

景惠長公主笑笑,不說話了。

景淑長公主對穆芸之事也有所不滿,她倒不是不滿穆芸到宮裡來討好方太後。天底下,誰人不討好方太後?穆芸趁機進宮討好,太正常了。關鍵是,你自己的事,也不要連累到他人才好。秦家這麼一上表章,孫媳婦沒空在家侍候太婆婆,進宮來服侍太後皇祖母,人們還不得問,方太後自己的兒女都到哪兒去了?怎麼有兒女不用,反倒要個出嫁的孫女來宮裡侍疾?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們這些長公主的臉,是什麼?

景淑長公主溫聲道,“外頭人哪裡會說母後,倒是芸丫頭為難了。如今有我們在,母後便叫芸丫頭回淑家吧。”

方太後偏生執拗起來,“莫非哀家的身子尚不如秦老太太的要緊。”

景淑長公主結方太後噎個半死,景賢長公主根本就是來陪坐的,見方太後不悅,更不知要如何勸解。

方太後瞧著三位老奸巨滑的長公主更沒了心思,依舊打發她們出宮了,卻不知,第二日,更大的風暴轉眼襲來。

左都禦史鄭博直接把仁德%e4%ba%b2王府與三位長公主以大不孝之名參了。

內閣彭老相爺險些沒吐了血,原本昭文帝病重,帝都沒了主心骨兒,彭老相爺並不樂意攙和皇家的事,偏生這時候鄭博還要來這麼一手。

方太後原本不過是嘴上不舒坦罷了,鄭禦史一本奏章,方太後當真就得躺下了。

三位長公主不管方太後說什麼,死活要留在宮裡侍疾,便是仁德%e4%ba%b2王與仁德郡王妃也都去了慈寧宮,大不孝的罪名,誰都擔的起。

若說昨日長公主們隻是對穆芸微有不滿,到今日已恨不能撕了這個混賬。還好長公主們這把年紀,十分注意風度儀表,儘管心裡對穆芸極是不悅,也不會如潑婦般那般不計形象去尋穆芸的晦氣,隻不過不理會她罷了。

當然,不理會隻是表象,穆芸不知怎的,下晌午總是乾嘔。

景惠長公主道,“喲,芸丫頭不會是有了吧?”

穆芸與秦崢,也不過是洞房那一夜罷了。景惠長公主這話刺得穆芸心下生疼,當下反%e5%94%87相譏,“我倒是忘了,當年馨妹妹的身子就是景惠姑姑媽照顧的,姑媽對女人有身子格外的留意啊。我這個,倒是姑媽看差了。”

景惠長公主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繼而沒事人一樣的笑了,扶一扶鬢間玉釵,“是啊,我想差了,你哪兒有這個機會呢。”說著一歎,“我這可憐的侄女,竟比我那可憐的馨兒還要無福。”

穆芸剛要說什麼,景淑長公主已道,“都少說幾句吧,這是母後宮裡。”她雖然與方太後走的%e4%ba%b2近,隻是,昭文帝病重昏迷,將來何去何從,景淑長公主實在心裡沒底。景惠長公主曾與她說過,“不論誰登基咱們都是大長公主,隻有更尊貴的。哪怕沒有從龍之功,難道新帝會為難咱們一界女流不成?”

景淑長公主自然明白景惠長公主的私心,不過,昭文帝這一病,她也實在不看好方太後一係。無他,中宮育有嫡皇子,何況,昭文帝先前曾提及立儲一事,九皇子的出身,實在太硬了。

在這種情形下,景淑長公主是不願意得罪宋嘉言的。

不知穆芸是侍疾累著了,還是怎麼回事,當天晚上就發起高燒來。景惠長公主皺眉,“母後本就鳳體不適,她如今又病了,趕緊移出去方好。”瞧一眼在穆芸身畔急的團團轉的仁德王妃道,“仁德王嫂既不放心,去照顧芸丫頭也好。”

仁德王妃的確不放心女兒,道,“這麼晚了,宮匙已落,要出宮也太遲了。”

景惠長公主柳眉一揚,打發心腹宮人道,“去長福宮一趟,問戚貴妃一聲,她定能安排妥當的。”

當天夜裡,戚貴妃讓人將穆芸與仁德王妃接到先時公主所中端睿公主的院裡安置,又宣太醫給穆芸瞧病,第二日便打發人送這母女二人出宮回府。

這次,仁德%e4%ba%b2王根本沒叫穆芸在王府停留,直接吩咐將人送到了秦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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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仁德王妃有一千個不放心,不過,眼瞅著仁德%e4%ba%b2王就要翻臉的模樣,仁德王妃也不敢有二話,隻得吩咐丫環們精心服侍女兒罷了。

仁德%e4%ba%b2王府把個病得半死不活的芸縣君送到秦家,秦家也不能拒收。

隻是,芸縣君先時還隻是高熱,請了禦醫,高熱卻依舊不退,非但如此,當天下午,芸縣君臉上還出現了一個個紅色的小疹子。那禦醫望聞問切後,歎道,“縣君這是出痘兒了。”一般人出痘兒都在少時,成人出痘兒的比較少,故此便有幾分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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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芸身邊兒的朱嬤嬤忙問,“請問太醫,縣君的痘出的可還順?”

太醫微微點頭,“倒還順,不過也要好生看護。我這就開方子。”

朱嬤嬤便請太醫到外間兒開方,一時待太醫開好方子,朱嬤嬤%e4%ba%b2自送太醫出去,望著太醫遠去,朱嬤嬤輕輕的歎了口氣。縣君病到這般,秦崢猶是不露一麵,無情無義至此,還能指望秦家什麼呢?

穆芸病了,秦家也不是沒反應,隻是秦家的反應不在穆芸身上罷了。

都知道痘診傳人,穆芸出身%e4%ba%b2王府,還有縣君的身份,怎麼著也不能把穆芸送到外頭去,於是秦老太太一合計,乾脆帶著孫男弟女的去了城外的溫泉莊子。她這把年紀,早該享享清福,家裡這些事兒,她也不樂意管了。

穆芸發了疹子,原本隻是小事一樁,皆因秦家請的是禦醫,結果,這事兒就給宮裡知道了。

戚貴妃先跟三位長公主說了,道,“那禦醫也是一片赤誠忠心,太後娘娘鳳體不適,因前頭幾日縣君逗留慈寧宮,禦醫也是擔心宮內不潔,遂回稟於我。我素來無甚主見,擔心太後娘娘,又不敢將此事回稟太後娘娘知曉,不然老人家一著急,於病情無益。皇後娘娘日夜守侯在陛□畔,我想著,先跟長公主們商量一二。”

景惠長公主素來當仁不讓,道,“太後娘娘的脾氣,誰敢瞞著她去?如今不要說太後娘娘,就是咱們幾個,也不是沒有跟芸丫頭接觸過,景賢皇姐少時是出過痘兒的不怕,我可沒出過那東西,也不知現在是怎麼著了?昨日還嫌我說她,若不是她這般沒個輕重,怎麼會連累到太後娘娘?”

景淑長公主皺眉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還是想個法子的好。”

景惠長公主道,“這能有什麼法子?宮裡的規矩,自來傳人的病都要隔離,若平日還好,如今陛下病了,宮裡亂糟糟的。戚貴妃是一片好心,擔憂母後知道實情後心裡不好過,隻是,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瞞著,不然,真出了大事,咱們誰擔得起呢?”說著,景惠長公主看了一眼在座諸人。

彆看景惠長公主素有刻薄名聲,在帝都宗室人緣兒也不咋地,不過,她說的話的確是字字在理。方太後是死是活都沒關係,但,方太後如何死如何活,這關係就很大了。

譬如,穆芸出了痘疹,這本身是有一定傳染性的病。如果真傳染給方太後,若事前明知有這種可能,而沒有跟上頭回稟,萬一方太後有個好歹,她們也得跟著吃掛落。

誰願意擔此乾係?

景惠長公主這樣一說,幾人立刻統一戰線。

方太後聽說穆芸正在出痘,心裡也慌了片刻,問,“芸丫頭可還要緊?”不僅疼小兒子,連小兒子家的孫子孫女,方太後一樣有感情。何況,穆芸的確挺合她老人家的心意。

景惠長公主一臉晦氣,“若不是她出了痘兒,咱們還不知道呢?有禦醫瞧著,不會有什麼事的。當今之要,是母後娘娘的鳳體。說句實在話,誰知道那丫頭有沒有將這病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