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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旁邊兩個保鏢看著李場主難看的臉色,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再次扭開臉。

葉琛滿意了,這匹馬雖然有點兒神神叨叨的,但是剛剛風馳電掣的感覺實在太好,某些缺點完全可以忽略。

心滿意足的葉影帝下了馬,繩子一扔:“李場主,我想買你這匹馬。”

李場主暗擦冷汗,連忙順坡下,豪爽道:“葉先生太客氣了,哪裡談得上買,這匹馬與您這麼有緣,送給您都是值的!”

“這怎麼好意思?”葉琛眉目不動,說出的話也沒什麼誠意。

“哪裡哪裡,葉家馬場良駒甚多,這匹劣馬能入您的青眼,也是我們的榮幸。”李場主臉上的笑容極其誠懇,不花錢就能送個人情,怎麼說也是賺到了。再說,心知肚明的事,他敢要錢麼?

兩方一拍即合,就這麼把事情敲定了。

葉琛其實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主,不希望這件事變成一次人情,臨了心思一動,覺得可以再給李場主補上一刀:“對了,既然這匹馬是你們馬場的,總該有個名字吧?不知道它叫什麼?”

李場主硬著頭皮:“青山!”

葉琛回頭看著黑馬:“青山。”

黑馬撇頭扇鼻孔:“噗嚕……”

葉琛給李場主扔了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牽著黑馬走了。

不過,這馬還是得有名字啊……

葉琛總覺得這匹馬特彆通人性,鬼使神差地,回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它:“你是個黑戶,長得也黑,就叫小黑吧。”

黑馬大眼睛朝他看了看,一頭頂在他%e8%83%b8口。

第3章 這蠢馬太詭異了

葉琛拍戲期間從來不擺譜不耍大牌,一是因為他牌夠大,不需要耍,二是他覺得那種行為很蠢,不喜歡,所以到了中午,他和劇組其他人一樣,十分淡定地接過楊助理遞過去的盒飯,唯一講究的就是沒用一次性筷子,而是自帶。

不過大家都覺得,今天的葉影帝有點不對勁,臉上每一寸肌肉都繃得緊緊的,眼底黑沉,吃東西的時候簡直就是在啃仇人,彆人都替他嘴裡的食物疼。

導演湊過來捅捅楊助理,用紙巾擦擦嘴巴擦擦新蓄的風騷大胡子,拿筷子朝葉琛的衣角指指:“怎麼回事?哪來的泥斑?”

楊助理撇眼一看,大呼失策,連忙挪%e5%b1%81%e8%82%a1擋住彆人的視線,掏出一塊帕子給葉琛擦擦,對導演乾笑:“沒事沒事,不小心蹭到的。”

要讓彆人知道影帝是讓一匹瘋馬用腦袋頂得摔了一跤,那多沒麵子,而且還顯得自己這個助理很失職,萬一讓葉家老爺子知道,自己飯碗保不住啊!再說,可不是每個影帝都那麼好伺候的,琛哥除了麵癱,其他都好,更何況自己早已練就了從他麵癱的表情中讀取情緒的本事,他可樂意伺候琛哥了!這飯碗一定要捧好!

葉琛不甚在意地朝他手裡的動作看了一眼,繼續吃飯,吃得特沉默,吃著吃著發現周圍的人比自己還沉默,簡直安靜到詭異。

葉琛動作一頓,剛想抬頭,耳邊忽然噴來一股熱氣,接著就在彆人倒吸冷氣的聲音裡看到一隻大大的馬腦袋湊到麵前,闊嘴呲了呲,鼻孔直往飯盒裡拱。

“啪!”葉琛手裡的筷子掉在地上,等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狠狠摔掉飯盒站起來拿手指戳著馬腦袋:“怎麼回事!”

“對不起,琛哥!”保鏢扔下飯盒火急火燎衝過來抱著馬腦袋往後拖,欲哭無淚。

他保鏢生涯唯二兩次失誤都獻給這馬了,平時儘顧著防人,哪會料到吃個飯都能讓馬驚擾,更何況這馬實在是不該出現啊!

葉琛緊著眼角看向一臉無辜的黑馬,想到自己騎馬生涯從沒摔過一跤,臨了竟然讓這野家夥頂了個四仰八叉,一時間臉色黑得可以和這匹馬媲美,冷聲道:“不是讓你們拴起來的麼?它怎麼出來的?”

“……”馬鞍呢?口銜呢?繩子呢?保鏢看著一身光溜溜的黑馬,頭大了三圈,“拴……拴好了的……見鬼了!”

葉琛見馬不聽保鏢使喚,拚命伸著脖子夠地上的盒飯,無語地望了望一望無際的草原,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是不是秀逗了,竟然朝保鏢揮揮手:“隨它去。”

保鏢手一鬆,馬興奮地歪著嘴仰天長嘶,接著就上前兩步埋頭拱進盒飯裡,%e8%88%8c頭一卷,津津有味地嚼起來。

周圍的人全都不吃飯了,驚掉一地下巴。

劇組的人原本不知道葉琛買了匹馬,現在見這匹馬長得特彆駿美,又和葉琛關係%e4%ba%b2密,稍一打聽就了解了。

導演興奮地搓了搓手,攛掇葉琛用這匹馬做搭檔。

葉琛斷然拒絕:“不行,沒受過訓練,底子再好都沒用,不適合拍戲。”

導演想想覺得挺對,隻好作罷。

黑馬在眾人詭異的目光中把半盒飯菜吃了個精光,葉琛接過另一盒新的,見馬嘴又湊過來,橫了它一眼,將它肘開:“小楊。”

“在!”楊助理放下筷子抹抹嘴。

“把它拴好,等我今天的戲拍完再鬆開。”

“好!”

下午要拍一場馬戲,需要騎在馬背上與敵軍將領陣前單挑,吃完飯,葉琛坐下化妝,在化妝師激動到顫唞的雙手下化身沉穩肅穆的將軍,%e8%84%b1下軍大衣換上鎧甲,闊步走到鏡頭前。

劇中秦將軍的戰馬也是通體漆黑,不過之前在橫店時戲份不多,偶爾露個臉,到了這裡後首次全身出境,導演看來看去都覺得遺憾。

馬比馬氣死馬啊!

設備已經到位,葉琛翻身上馬,剛醞釀完情緒,耳中突然聽到一通熟悉的馬嘶,不由眼角一抽。

眾目睽睽下,據說已經被牢牢拴好的某匹馬再次出現,戴著齊全的馬具橫衝而來,跑到葉琛麵前急急停下,梗著脖子去擠他的馬搭檔。

保鏢不敢傷它,再次束手無策。

好在它力道控製得很好,隻是表達了一下類似爭寵的情緒,沒把葉琛撞摔下來。

葉琛頭盔下的臉又黑了,突然有點後悔把它買下來,抬腳把它撥開,沉聲喝道:“回去!”

兩名保鏢健步上前,一個拉韁繩,一個摟著馬脖子往外推。

沒想到黑馬這次死活都不肯配合,任兩名壯漢使出渾身解數,蹄下竟紋絲不動,抬頭忽閃著兩隻大眼睛看看葉琛,又拱到他懷裡蹭了蹭,伸出%e8%88%8c頭%e8%88%94他手背。

葉琛一向有潔癖,差點發火,可一低頭看著它兩隻水潤的大眼睛,忽然愣住,目光落在它濕漉漉、濃密纖長的眼睫毛上,莫名心軟。

葉琛對馬很熟悉,所以很輕易讀懂了它的情緒。

這匹馬沒了上午的瘋勁與傻樂,反而有點悲傷,腦袋拱過來的時候透著點小心翼翼。

導演見保鏢拖不動,大為詫異,又喊了幾名場務去幫忙,還是沒辦法把它拉開分毫。

黑馬看著無動於衷的葉琛,忽然轉身與他身下的馬並排,曲起前%e8%85%bf跪到地上,悶著頭在他%e8%85%bf上蹭蹭。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周圍的人再次驚呆。

楊助理不可置信地半張著嘴:“琛哥,它不會是想拍戲吧?”

葉琛不置可否,想了想,抬%e8%85%bf跳下來,跨坐在黑馬的背上,俯身在它鼻子上順順毛。

黑馬雙眼一亮,頓時精神起來,穩穩站起,興奮地嘶鳴一聲,哪裡還有半點傷心委屈的樣子。

葉琛沉默了一會兒,跳下馬背,見它緊張地轉頭看過來,忽然有點想笑,雖然沒笑出來,不過語氣倒是透著輕快,在馬背上拍了拍:“導演,就用它吧,先試試,不行再換。”

“好嘞!”導演比馬還激動,連忙揮揮手讓場務去換馬具,“快快!迅速準備一下!”

黑馬就跟聽懂了似的,再次仰天長嘶。

事實證明,這匹馬太神奇了,沒經過任何訓練,卻拍得特彆順利,葉琛很快就把當天的戲份拍完,早早%e8%84%b1下鎧甲休息。

“琛哥,你簡直撿到寶了!”楊助理由衷讚歎。

葉琛點點頭,顯然心情很好:“本來準備叫人把小黑運回去的,現在看來,可以等到殺青再說。”說著迅速跳開躲避小黑大腦袋的攻擊。

楊助理哈哈大笑,忍不住打趣:“琛哥,你明知道它不喜歡這名字,故意的吧?再說,這名字好像也不符合你身份啊!”

“是有點掉價。”葉琛側目,見小黑瞪著眼看自己,莫名覺得它聽得懂自己的話,眉梢幾不可見地動了動,“瘋瘋癲癲的,和這種土掉渣的名字也算般配。”

小黑鼻孔一扇,再次朝他撞過來。

葉琛早有準備,輕鬆避開,嚴肅著一張臉在它鼻子上拍拍:“反了?!”

小黑快速眨眨眼,規矩了。

葉琛今天的工作結束得早,閒來無事就騎著小黑在草原上晃了晃,發現它聽指令特彆利索,也就不想著怎麼訓練它了,傍晚在湖邊給它刷了刷毛,算是交流了一下感情。

劇組下榻的酒店就在草原邊上,葉琛沒坐車,直接騎著小黑回去,把小黑交給楊助理。

當天夜裡,葉琛又做了那個夢,夢中自己身著鎧甲,周圍的人態度恭敬,管自己叫“秦將軍”,這個夢葉琛幾乎從小做到大,簡直成了靈魂的一部分,隻是有時候夢到的場景會不一樣,而且不清不楚,一覺醒來隻記得大概。

葉琛醒了過來,在黑暗中靜靜地閉著眼回憶,這麼多年了,他隻知道自己在夢裡名叫秦代,至於故事如何發展,死活記不住,今天晚上具體夢到些什麼,一覺醒來又忘了個七七八八。

外界都在議論他為什麼會接拍這部電影,甚至有人揣測劇組中哪位女星與他關係密切,懷疑他有了從影生涯的頭一樁緋聞,隻有他自己知道原因有多莫名其妙,僅僅是因為“秦代”這個名字。

雖然夢境總是模模糊糊,但看到劇本之後他很清楚,兩者的故事並不一樣,僅僅是一個名字重合,他就倉促作出決定,到現在竟然也沒後悔,隻能說那些夢對自己的影響真是太大了,以為在戲裡做一回“秦代”,就能很好地梳理夢境。

事實上,他半點兒都梳理不了,依然迷茫。

葉琛在黑暗中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