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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你假發掉了 巫哲 4096 字 3個月前

在四周的尖叫和口哨聲中,安赫腦子開始發暈,心跳一陣陣地蹦著,一會兒快一會兒慢,跟著那辰的節奏。

當那辰從台子上跳下來走到他麵前時,他往後靠在了沙發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把狂跳到嗓子眼兒的心臟往回咽了咽,盯著那辰。

“我扔了翅膀,忘掉天堂,”那辰站在他前麵,低頭專注地唱著最後一段,“最後的記憶,是向著你飛翔……”

音樂聲停止之後,安赫隻覺得自己身邊一片喧鬨,喊的叫的,拍桌子的,他腦子裡全是那辰的最後一句,向著你飛翔向著你飛翔向著你飛翔。

一直到那辰的手撐在了他身後的靠背上,彎下腰湊到了他眼前,他才抬起頭來看著那辰。

“咱倆在一起吧,”那辰看著他,“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有一點心動,咱倆試試怎麼樣?”

“我……”安赫輕輕歎了口氣,低頭看著手裡的酒杯,如果換一個人,用這種可以算得上是半強迫的方式,他絕對會站起來走人。

“你到底怕什麼?”那辰打斷了他的話,“你連試試都不敢麼,老成這樣了?”

“操,”安赫讓他給說樂了,“彆激我,我不吃這套。”

“那你老沒老啊?”那辰勾了勾嘴角,笑著看他。

“還成吧。”

“那試試麼?”

安赫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吐出來:“行。”

沸點的演出還在繼續,鳥人唱完幾首歌之後那辰就拉著安赫離開了。

出了門,冷風往腦門兒上一通拍,安赫慢慢地回過神來,靠著路邊的一棵樹抱著胳膊:“那辰。”

“嗯?”那辰把車推了過來,跨到車上看著他,“想反悔?”

“……不是,”安赫指了指他的車,“你又酒駕?”

“我今兒沒喝酒,”那辰下了車,走到他麵前,湊過去在他%e5%94%87上%e5%90%bb了一下,“有演出的時候我不喝酒。”

“啊,”安赫摸了摸自己的嘴%e5%94%87,“我今兒晚上有點兒混亂。”

“我送你回去,”那辰摟著他的肩把他推到車邊,“明天咱倆出去玩。”

“明天我不出門,我一堆事兒沒處理完呢,得跟家呆著乾活。”安赫雖然喝了酒,又迷迷瞪瞪地答應了跟那辰“試試”,但還是能記得自己這幾天正忙著的事。

“工作麼?”那辰伸手把他的圍巾整了整。

“嗯,我們工作狂校長給我派了個麻煩活兒,”安赫坐到了後座上,“開車吧,我忙完這兩天咱倆再約會。”

“那明天我去你家。”那辰說得很乾脆。

“乾嘛?”安赫愣了。

“不乾嘛,你乾你的活兒,我看著。”

“等等,”安赫笑了笑,“我乾活你有什麼可看的?”

“你管我呢,我樂意,你有點兒試試的樣子成麼,”那辰回頭看著他,“你不是談過戀愛麼,次數還不少呢,談戀愛不呆一塊還談什麼啊,難怪你總分。”

“成成成,”安赫揮揮手,“你樂意看你就看,你要覺得閒你就做點兒吃的,怎麼樣。”

“成交。”那辰發動了車子。

安赫一聽車子發動機的聲音,趕緊順手摟了摟那辰的腰,他喝了酒,車要是猛地竄出去,他肯定得躺後邊兒地上。

那辰握著他的手揣到了自己外套兜裡:“你手真涼。”

安赫笑了笑沒說話,那辰握著他的手很久都沒鬆開,一下下輕輕地捏著,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舒服感覺,風吹在臉上都沒那麼大勁兒了。

那辰把他送到了樓下,安赫下了車,時間已經一點,如果是平時,他不會再叫那辰上樓,但今天情況不太相同,他倆的關係已經突然不一樣了,他琢磨著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

“上去啊,”那辰坐在車上看著他,“怎麼,舍不得我啊?”

安赫笑了笑:“上去坐坐嗎?”

“我明天過來,”那辰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身邊拽了拽,“你早點兒睡吧,今兒晚上我心情好大發了,我怕上去了折騰得你一夜睡不了,明天該起不……”

“行行行,”安赫打斷了他的話,“你快回吧,明天你過來了給我打電話。”

“怎麼打。”那辰嘴角帶著笑。

安赫愣了愣,趕緊從兜裡摸出了自己的舊手機遞給了那辰:“你湊合用吧,手機沒問題。”

“沒問題為什麼換啊?”那辰接過手機,把自己的手機卡放了進去。

“我用手機挺費的,”安赫笑笑,“一年壞一個,這個用了一年多還沒壞,用煩了。”

“你會煩我麼?過個一年兩年的我還沒壞的話。”那辰把手機放進兜裡。

“你現在也沒比壞了好多少,”安赫掃了他一眼,轉身往樓裡走,“快回吧,凍死了。”

“過來。”那辰在身後喊了一聲。

“嗯?”安赫回過頭。

“過來!”那辰皺皺眉衝他招了招手。

安赫隻得又走回了那辰麵前:“還有什麼指示?”

那辰從車上跳下來,胳膊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e5%94%87上%e5%90%bb了一下。

暖暖的氣息撲在安赫臉上,他下意識地往那%e5%94%87嘴%e5%94%87上輕輕湊了湊。

那辰的手摸到了他腰上,胳膊收緊了,勁兒挺大地摟著他,%e8%88%8c尖從他齒間頂了進去。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也許是因為那首歌,還有可能是因為今天晚上他倆的關係莫名其妙地就換了一種關係,安赫很快地迎了上去,跟那辰糾纏在了一起。

不過沒纏幾下,安赫就回過神來了,這是在自己房子樓下,保安半小時圍著小區轉一圈,樓門前就有攝像頭,他在那辰%e8%88%8c尖上輕輕咬了一下,推開了他:“注意素質。”

那辰笑了:“我就是個特沒素質的人。”

“那不行,你得跟我學,”安赫拉拉衣領,“我從小到大都特彆有素質,素質得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你還是喝點兒酒比較可愛,”那辰轉身坐回了車上,“上去吧,我走了。”

“晚安。”安赫慢慢退著往樓裡走。

“晚安。”那辰發動了車子,但是沒往前開,隻是坐在車上看著他。

“晚安。”安赫退進了樓裡。

“晚安。”那辰擰了擰油門,還是停在原地。

“你走不走啊?你要不想走就上樓,你車太吵了一會兒樓上要往下倒痰盂了。”

“你真惡心,”那辰笑著把車掉了頭,喊了一聲,“走了!”

聽著摩托車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安赫才轉身走到電梯前按了按鈕。

電梯轎廂往上走的時候,他感覺有點兒暈,向後靠在了轎廂牆上,其實今天他喝的酒不多,這麼暈大概是因為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始終有些發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回到屋裡,安赫放了一缸熱水,緩緩滑進水裡時,被溫熱包裹著,全身放鬆之後,他才開始有時間慢慢思考這幾個小時裡發生的事。

那辰的車開得很快,風吹透了他的外套,他把假發扯下來塞到外套裡,頭發沒有束縛地在寒風裡揚著,就像他的心情。

雖然他沒辦法準確地形容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

車在風裡飆了一會兒之後,他放慢了車速,順著路慢慢往前開著,前麵既不是自己家,也不是舊車場,他並不在意方向,隻想開著車跑跑。

半小時之後,他把車停在了一座橋上。

這座橋是去年新修好的,市裡挺引以為豪的一座斜拉索大橋,雖說橋下的河一年有大半年都處於枯水期狀態,不過這會兒還結著冰的水麵在月光下反射著銀色的光芒,看起來很有感覺。

橋上沒有車,也沒有行人,那辰在橋中間下了車,走到了橋欄杆邊往下看了看,慢慢爬了上去。

風吹得很急,氣溫也很低,他身上已經被吹透,不過這種又冷又刺激的感覺他一直很喜歡。他順著橋欄杆旁的粗粗的鋼索慢慢向上爬著,越往上,風越大,吹他得幾乎有些站不住。

小時候他喜歡爬樹,但能爬的機會很少,媽媽不讓,甚至在發現他爬樹之後,不允許他再靠近任何樹。

幾分鐘之後,他爬到了橋頂,在最高處的鋼纜上站直了身體,張開雙臂,迎著風狠狠地吹了聲口哨,在風裡大吼了一聲:“啊——”

迎著風喊出的聲音很快被風吹散了,那辰覺得不過癮,轉過身背對著風,又吼了一聲,這一次聲音順著風飄出去挺遠,他滿意地打了個響指。

橋頭的方向突然有手電光亮起,往這邊晃了過來,那辰趕緊彎腰順著鋼架和鋼纜半爬半跳地往下竄,巡橋的人跑了過來,還喊了一聲:“什麼人?”

那辰離橋麵還有兩三米就直接跳了下去,也喊了一聲:“心情很好的人!肯定不會自殺的人!”

沒等那人再喊話,他跳上了車,飛快地往橋那邊飆了過去。

回到舊車場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陸大爺的狗又是一陣狂叫,那辰拿出路過燒烤攤的時候買的兩串牛肉放到了它的碗裡:“大腦袋快吃。”

狗很謹慎地聞了聞碗裡的肉,衝他搖了搖尾巴,低頭開始吃。

“下次我回來你彆再叫了成麼?”那辰小聲說,“你怎麼天天見著我還跟見著賊一樣呢?”

大腦袋是那辰給狗起的名字,這狗雖然是條土狼狗,不過頭大嘴寬,長得挺有氣勢,那辰堅持叫它大腦袋已經有一陣子了,不過大概是因為陸大爺管它叫灰灰,所以它對那辰給它起的名字一直沒什麼回應。

“大腦袋我跟你說,”那辰蹲在狗身邊,“今兒你大七哥哥心情特彆好,你猜猜是為什麼?”

狗低頭吃著肉,有些敷衍地胡亂搖了搖尾巴算是表示聽到他說話了。

“就上回我給你說過的那個人,今天他答應跟我一塊兒了,”那辰從兜裡掏出幾個鋼蹦在手裡拋了拋,笑著說,“今兒零錢都不夠存的了。”

狗把肉吃光了,抬起頭看著他。

“他隻答應試試,不過也挺好的,我都沒想到他能答應,我以為他會潑我一臉酒,”那辰摸了摸狗腦袋,“我連擦臉的紙都準備好了……”

狗聞了聞他的手,確定他手上沒有吃的之後,轉身抖了抖毛,進了用木板和舊棉衣搭起來的狗窩裡趴下,閉上了眼睛。

“算了不跟你說,你太小了不明白。”那辰嘖了一聲,開著車進了大門。

安赫從浴室裡出來,也沒穿衣服,就那麼光著進了臥室,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