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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你假發掉了 巫哲 4295 字 3個月前

在一片昏暗中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張舊照片。

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他感覺下巴有點癢,抬手抓了抓才發現下巴上掛著水珠子。

哭了麼?

那辰笑了笑,趴到床上把臉往枕頭上埋了埋,拿出手機給李凡回了條短信,明天下午三點排練。

李凡很快又回過來一條,我是草原一枝花,才吐露芳華,有個小夥愛上我,這歌詞我唱出來真能行麼?

那辰對著短信樂了好半天,彆讓你媳婦兒聽見就行。

姥姥住在家裡對於那辰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姥姥一般就看電視,去樓下遛遛彎,收拾收拾屋子。

唯一讓那辰受不了的就是早上姥姥起得早,四五點就起來就開始收拾,耳朵聽不見,收拾的動靜跟打砸搶差不多,那辰睡眠質量一直很差,兩三點睡著了,四五點就讓她給砸醒了,躺床上感覺心跳得都有點兒不利索。

下午到李凡家車庫的時候他坐下就靠著牆想睡覺,困得不行。

不過開始排練的時候他就精神了,不光他精神了,樂隊幾個人都挺精神。

李凡一開口,就有人樂,唱到草原一枝花呀嬌豔美如霞的時候,大衛的吉它直接彈錯好幾個音,最後蹲地上衝著地笑得光聽見嗝兒嗄的進氣聲了。

“哎,”李凡挺無奈,“其實這歌小辰辰唱挺合適,頭發一甩,大長%e8%85%bf一繃,他就要騎上駿馬把我帶到新的家……”

“不行,大爺大媽一聽這姑娘的煙嗓都得嚇愣了,”嚴一靠著牆笑著說,“一開腔就露餡兒。”

“趕緊的,”那辰拿著鼓槌在手裡轉了幾圈,敲出一串鼓點,“李凡你趕緊興奮起來,我都興奮了。”

“你興奮什麼?”李凡看著他。

那辰側著身偏過頭,一聳肩膀衝他拋了個媚眼:“想到大爺大媽我就興奮了。”

“抽風吧你就!”李凡嘖了一聲。

放寒假之後,安赫差不多每天都貓在屋裡不出門,天兒越來越冷,出門超過二百米距離他就想開著車過去。

不過還是得出門,他用手指在日曆的格子上劃了劃,如果他不過去幫著老媽收拾一下屋子,老媽能就那麼守著一廚房的快餐盒把年給過了。

安赫出門的時候順便帶上了幾張購物卡,打算拉著老媽去商場超市什麼的轉轉,有時候他真的會擔心老媽每天那麼坐著到最後路都不會走了。

到了家裡樓下時,車都停滿了,安赫轉了兩圈,隻找到一個很小的車位,以他需要用蒼蠅拍刷門卡的技術,擠進去有點兒困難。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後悔當初買了大七,要買輛小車,塞哪兒都方便,這麼大的車,平時也就他一個人,一年來他車上唯一的乘客就是那辰。

想到那辰,他又想起了家長會那天那辰靠在教室最後一排牆邊的樣子,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兩下,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走到家門口時,聽到的依舊是熟悉的麻將聲,唯一的變化是,家門口放著兩個大號的黑色垃圾袋。

安赫湊過去彎腰看了看,都是原來堆在廚房裡的那些餐盒,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垃圾。

安赫有些意外,看樣子是收拾了屋子?

正要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門打開了,有人拎著個垃圾袋走了出來。

是個年輕女孩兒,安赫沒見過,拿著鑰匙愣了,不至於倆月沒回家就走錯層了吧?還是老媽的麻友都這麼低齡化了?

那女孩兒看到他也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垃圾袋,往旁邊讓了讓:“你是彭姨的兒子吧?”

“嗯,你好。”安赫應了一聲走進了客廳,一屋子人,空氣裡煙味和長時間沒開窗換氣的怪味混雜在一塊。

老媽正邊嗑瓜子兒邊出牌,看到他進門就喊了起來:“哎喲我們正說你呢,你就回來了!”

這一屋子裡的人安赫分不清誰是誰,反正有的臉見過幾次,有的臉完全沒印象,他衝這些人點點頭,繞到了老媽身邊,湊近了小聲說:“你怎麼讓客人收拾屋子?”

“誰?”老媽抬頭往那女孩兒那邊看了一眼,笑著說,“嗨,那不是客人,那是我乾閨女,趙炎,你張姨的女兒,大學放假剛回來就讓我搶過來啦。”

趙炎?安赫看了看站在門邊挺清秀的女孩兒,差點兒想說這張姨從來不聽相聲吧。

“你不回家,我乾閨女就給我收拾屋子唄,”老媽捏著張牌往桌子中間一拍,“二筒!”

“沒事兒,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幾分鐘就弄完了。”趙炎笑著說,聲音挺脆。

“對了,炎炎你不是說買東西沒人幫拎麼,讓你安赫哥哥陪你去買吧,”旁邊的張姨說,“安赫你開車回來的吧?”

“對,讓安赫陪她去。”老媽接了一句。

“不用了,”趙炎搖搖手,“大哥剛進門呢,彆往外跑了。”

“嗨,跑就跑唄,這有什麼,大小夥子,年輕人一塊兒買東西還能有個聊頭,”桌邊一個安赫見過幾次但叫不上名兒的半老頭兒說,“去吧去吧。”

沒等安赫出聲,屋裡的人都跟著說,去吧去吧去吧。

安赫挺不爽,他不是不願意陪著去買東西,就是煩這幫人,但還是往門口走了過去,跟趙炎說了一句:“走吧,你去哪兒買東西?”

趙炎跟在他身後出了門,挺不好意思地搓著手:“不好意思啊哥哥,其實真不用的,我媽老催我買年貨,我就說了一句沒人幫拎……”

“沒事兒,我幫你拎。”安赫說。

離家幾條街就有個大超市,因為四周都是小區,所以節前相當熱鬨,擠得都是人,大人小孩兒又叫又鬨的。

安赫從停車場走出來的時候還聽到了挺大的音樂聲,估計是旁邊小廣場上有活動。

“什麼什麼……街道……年……”趙炎往那邊瞅著,念著小廣場上拉著的紅色橫幅上的字。

“新年文藝彙演,”安赫念給她聽,“你近視吧?”

“嗯,”趙炎抓著圍巾捂著嘴笑了,一直往那邊瞅著,“戴眼鏡鼻梁太扁掛不住,戴隱形吧眼睛又太小了老塞不進去。”

“要去看看麼?”安赫指了指小廣場。

“好啊,我就願意湊熱鬨。”

街道上的什麼聯歡會啊演出的,節目基本都是大媽們包辦了,把她們平時跳的廣場舞搬到舞台上去就算一個節目,間或穿插著一群小朋友,偶爾出現的男人都是老頭兒。

小廣場上的文藝演出也是這個模式,舞台倒是搭得挺像樣子,還有個比大媽年輕很多的大姐報幕。

安赫跟趙炎擠到台側,這兒人少,不過看到舞台的同時還能看到背景板後邊兒亂七八糟的後台,大媽們擠成一團往臉上塗塗抹抹著。

前幾個節目都挺熱鬨,大媽秧歌隊,大媽鼓號隊,小朋友大合唱,還有幾個老頭兒票友上台唱了一段智取威虎山。

音箱離他們太近,安赫讓這個一人多高看上去挺專業其實有點破鑼了的音箱震得眼珠子都鬆動了,正想跟趙炎說要不先去買東西,背景板後麵幾個穿得很街舞範兒的大媽突然站了起來。

一個大媽很大聲地喊了一句,我們的樂隊來了!聲音裡透著相當明顯的得意。

還有樂隊?安赫轉過頭看了看,一輛皮卡開到了“後台”。

車門打開之後,幾個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安赫看清第一個跳下來的人之後,在心裡嚎了一聲,不能吧!

李凡?鳥人樂隊?

他盯著車門,雖然那天跟那辰去夜歌的時候燈光昏暗,但他還是認出了幾個人都是樂隊的成員。

最後一個人下車的時候,安赫看到了熟悉的長%e8%85%bf和皮靴,小聲說了一句:“靠。”

那辰的黑長直被風吹起,幾縷長發飄到了臉上,半張臉被墨鏡遮掉了,隻能看到他火紅的嘴%e5%94%87。

安赫簡直無法形容在街道大媽演出的時候看到那辰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周三繼續。

今天有話說超級囉嗦,對這文沒啥意見的就不用看下去了,直接等下章吧哈哈。

首先我說一哈rush,這東西是助情劑,主要的內容是肌肉鬆馳劑,能讓肌肉放鬆,進入的時候不會覺得疼,另外大概還有點發軟發飄的感覺,持續時間很短,幾分鐘就沒了,副作用什麼的有,但在文裡提這個沒有什麼意義,用都用了。總之這東西用的人很多,但還是慎用,然後主要是它也沒有多麼催|情的作用。

然後就是安老師,我覺得很明顯他對那辰有興趣,也有性趣,所以要說強不強的,有點啥,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都上完了而且過兩章還會上。

最後說下那辰,這就要扯到劇透了,其實算不上劇透,我這人愛敲細節,我前八章鋪了很多細節,就為了交待那辰的背景和心態,他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女裝,他的火星文,他的專業,他忽冷忽熱的情緒,甚至他黑白色完全不同風格的房間,也都是為了強調他內心的衝突,在這裡我特彆謝謝陽寶的長評,她歸納總結兼分析得很透,我也順便劇透一點點,那辰就是一個根本不會表達自己情感,也無法跟人自如交流的人,跟他的成長環境有關,我在後麵也會一點點鋪開講。

今天我很囉嗦,見諒,說到底,這是我第一次嘗試這樣的風格(這是一個被歸類在二貨裡的作者的奮起反抗麼麼噠),把握上有一定困難,筆力也有限,但無論大家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願意還是不願意,爽了還是不爽,我都會按我之前的設定認真寫完,謝謝願意和我一起成長的朋友。

第十一章 草原一枝花

樂隊的行頭很快被搬上了舞台,廣場上本來隻是在遠處看熱鬨的人全都圍了過來,把安赫擠得離破鑼音箱更近了。

“下一個節目很特彆哦,”報幕大姐很活潑地拿著話筒,“這個歌經常跳廣場舞的朋友都會很熟悉,但今天我們會看到全新的演出哦,接下來請大家欣賞舞蹈《草原一枝花》!”

安赫一隻手捂著耳朵,以為自己沒聽清,又扭頭問趙炎:“她說什麼?”

“草原一枝花!”趙炎捂在圍巾裡笑得很歡,“我媽還會唱呢。”

安赫也會唱,晚上他要是下班晚點兒就能在小區門外的空地上看到大媽們就著這歌跳舞,天天都這首,好幾個月都沒換過,聽得他有時候一晚上腦子裡都跟卡帶了似的不斷重複,我是草原一枝花一枝花一枝花一枝花,痛不欲生。

樂隊的人都上了台站好了,大媽們穿著綠綢子衣服分兩邊在台下等著,音樂響起的時候,她們在掌聲中揮舞著大紅的紗巾扭了上去。

這次的掌聲比之前的都要熱烈,安赫也跟著鼓了掌,已經被樂隊重新編過曲的一枝花聽著還挺有味道。

就是李凡抱著吉他開始唱的時候,他有點兒想笑。

聽了幾句,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