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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難以抑製的動容。雖然是不一樣的臉,但是,還是很從前一樣。

大掌覆在她的後腦勺,輕輕一壓,讓她可以更加%e4%ba%b2密的靠近自己。顧缺動作溫柔的撫著她的臉,心中最柔軟的那一處被填的滿滿的。

當薑蕎早晨醒來看見自己%e4%ba%b2密的靠在顧缺的懷中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溫溫的、熱熱的。

薑蕎抬眼看著這個病弱美男相公顧缺,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這一病,性子也變得太大了吧。簡直是判若兩人。

前些日子還寧死不從,如今卻是乖巧溫順,言聽計從,真的不是什麼怪東西上身了嗎?薑蕎秀眉微皺,眸色惑然。

雖說此人如今是她相公,可是她畢竟不是真的薛錦繡。薑蕎欲起身,卻發現那溫熱的大掌一直搭在她的腰際,緊緊的將她環在懷裡。額……薑蕎目光一沉,然後猛地一用力便將他推開了。

此刻顧缺雙眸慢慢睜開,漆黑的眸子帶著初醒時的慵懶,薑蕎微微抬頭,便跌進他淺淺的目光中,“早啊,阿繡。”這廝笑得一臉的溫和無害。

好熟悉……薑蕎眸色微顫,隻是少許愣了一會兒便驟然起身。纖細窈窕的身子背對著他,薑蕎深吸了一口氣,片刻才淡淡道:“我去準備早飯。”

顧缺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眸子一陣落寞,睫毛微顫,眼瞼處俯下一層濃密的陰影。蒼白的俊臉有些失神,偶爾難忍的咳嗽聲想起,顧缺捂著嘴,眉頭一皺——真是糟糕的身體。

“呀,大小姐,你昨天晚上做賊去啦!?”

草兒看著她家小姐一臉的疲憊不堪之色,頓時目瞪口呆,眸色訝然,指著薑蕎的兩個黑眼圈,大聲的問著。

薑蕎自虎皮軟榻上緩緩坐起,一臉的困意,抬眼看了看一身綠衣的草兒,神色懨懨道:“彆提了……”

草兒無奈,卻也不問了,道:“外頭狼子哥他們都準備好了。”

今日又是一月一次的下山之日,薑蕎自然是記得,悶悶的應了一聲,然後自軟榻上起身,走到兵器架上,將自己的九環大刀拿起,嫻熟的扛到了肩上,一身的英姿颯爽。

草兒雙眼冒著粉紅泡泡,一臉的崇拜樣:大小姐好帥

薑蕎調?戲般的朝著自家的小丫頭吹了幾下口哨,然後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頭走去。

薛家寨早已不是先前的土匪窩,如今一些和薛錦繡爹爹一輩的叔叔伯伯,早已不在參與打劫一事,而是個個娶了媳婦安了家,過起了男耕女織的安慰日子。如今這日常的需求,除了薛錦繡領著自己的一幫弟兄們打打劫,有時候還是會和平常的百姓一樣去市集買些東西。

若是有錢,誰都不願意當土匪,可是這薛家寨兩代下來,官府早就已經盯上了,此刻他們是想從良,也沒有機會了。

況且薛家寨的漢子們,看不順眼官府很久了,招安之事,就算是死也絕不會答應。如此亦是不錯,平日劫劫財,過些個不收官府約束的安逸日子也是不錯的。

不過這太平日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過。

自古行行皆有敵手,薛家寨的宿敵首當其衝便是那對麵琅琊山上的黑風寨。早前薛錦繡的爹爹在世的時候,每每說起那黑風寨,便是一頓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活剝剁成肉泥。

那黑風寨的大當家名叫黑凜,人如其名,皮膚黝黑,生的更是人高馬大,且事事強出頭,非要和他們薛家寨拚個你死我活。若是他們今日下山打劫,黑風寨那幫人亦是來勢洶洶抄起家夥和他們搶肥羊。

一次兩次也就忍了,可是每次……

忍、無、可、忍!

那次薛錦繡無奈使了個借刀殺人,讓黑風寨那夥人得罪了官府,可讓他們生生狠栽了一跤,據說那黑凜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渾身包的跟個粽子一樣。

大當家受重傷,寨子裡的一竿子野心勃勃的人自然是要鬨騰了,如今都是窩裡反了,這段日子,薛錦繡他們每月下山劫財,不知道多順利呢。

每每想起來,薛錦繡便覺得十分的出氣,簡直是身心舒暢啊。

而如今她是薛錦繡,自然要扛起薛錦繡該做的事。

回來的時候,薑蕎不舒暢了,因為……她的胳膊被砍了一刀……

“呀呀呀,沈遇,疼疼疼!”薑蕎狠狠瞪了坐在她身邊為她包紮傷口的沈遇一眼,不悅道:“你肯定是故意的。”

“活該。”沈遇冷冷道,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放輕了一些。

薑蕎撇了撇嘴,看著被包紮的完美無瑕的傷口,展顏一笑道:“手藝愈發的好了,沈遇,你簡直可以繼承趙叔的衣缽了。”

這沈遇學什麼都快,這一點,薑蕎自愧不如。

沈遇俊臉緊繃,道:“得了,這賬房先生和教書先生已經夠讓我忙了,如今還想讓我當你的私人大夫,阿繡,有必要這麼壓榨我嗎?”

薑蕎樂嗬嗬的笑了笑,誇道:“能者多勞嘛。”

沈遇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神色微斂,靜靜看著薑蕎,揶揄道:“今日怎麼這麼不小心,出門忘帶腦子了嗎?”

說起這事,薑蕎便是一陣窩火。

“哪有?要不是昨夜被顧缺折騰了一宿,我才不會……”薑蕎的話語驟然止住,似是感應到什麼,愣愣的抬起頭。

此刻這沈遇竟是俊臉鐵青,黑得像她家院子裡那棵大棗樹的樹乾,雙目更是陰沉的可怕,看的薑蕎連氣兒也不敢出了。

……他怎麼了?

看著沈遇一張黑臉,薑蕎不敢出聲,心中卻是詫異萬分,好端端的,冷著一張臉算個什麼事啊,她又沒招惹他?!

“你和他……”沈遇的語氣極為平靜,雙眸望著薑蕎的臉,俊逸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然後此刻,即使是平日的謙和之色,亦是蕩然無存。

已經不早了,薑蕎累了一天,身子有些乏,見這沈遇說話吞吞吐吐,不由得皺了皺眉,興趣缺缺,緩緩起身,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要去睡覺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不知道是那兩個字觸及了他的怒點,沈遇眉頭一皺,猛地拽住了薑蕎的手。

“啊!”薑蕎驚呼,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身子控製不住往後倒去,而後卻是穩穩置身於沈遇的懷裡。

沈遇喜茶,身上自然有一番清冽的茶香味,聞著十分的舒服,他的懷抱寬厚溫暖,一下子將薑蕎的身子包圍住,右手從身後環著她的脖子,這姿勢極為%e4%ba%b2密。

薑蕎有些愣住了,隻覺得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彆動。”而後傳來沈遇的聲音,話語間呼出的熱氣徐徐噴到她的耳根處,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癢癢的,讓薑蕎覺得連耳垂都有些發燙了。

沈遇說彆動,薑蕎就偏偏搖動,一個勁的掙紮,“沈遇!你這是做什麼?”

她現在是薛錦繡,是一個有夫之婦好不好?!竟被彆的男子摟摟抱抱,即使是出身土匪,亦是明白此舉不妥。薑蕎一氣之下動著手肘,狠狠朝著身後的人捅去,卻不料被沈遇卻及時用力的將她擒住,另一隻手繞過她的小腹,將她的身子環的更緊。

此刻薑蕎根本無法再動彈半分。

薛錦繡從來都不是沈遇的對手,她亦如是,索性也認命,耷拉著臉有氣無力道:“沈遇,你今兒個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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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薛錦繡平時大大咧咧,可是畢竟男女有彆,她與沈遇,從來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的。

身後之人尚未回答,隻是將動作放柔了些,那兩隻大手極為漂亮,纖長白皙骨節分明,應是常年握筆,手上長著薄繭,卻絲毫未影響它的美觀。

這麼漂亮的手,根本不像是出自一個土匪窩的。

“那顧缺絕非善類,阿繡,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沈遇終於開口。

薛錦繡平日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可是他自小與她一同長大,她想什麼,他沈遇自然是知道的。

薑蕎臉色一僵,終於斂了笑,腦海中浮現顧缺那從容溫和的笑意,扯%e5%94%87道:“沈遇,你想太多了。”她那美男相公的確是手無縛%e9%b8%a1之力,若是要加害於她,也已過了一月了,絲毫沒有動靜,況且那日若不是鬼門關前走了一回,隻怕此刻這美男早已是香消玉殞了。

“還有……你若敢傷害他……”薑蕎補充道。

“怎樣?”沈遇話語含笑,卻是透著寒意,雙手縛著薑蕎的身軀,“阿繡,若我殺了那個小白臉,你該如何?”

又是小白臉……薑蕎都不想糾正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他有這麼多的偏見,但是沈遇,他是我薛錦繡的相公,我有義務保護他。”她不明白,那顧缺終日臥病,如今好不容易醒來,與他也未曾結下梁子,這廝為何這般不喜歡顧缺。

“昨夜……”沈遇想問什麼,卻終是未說出口,雙臂一鬆,將薑蕎放開,淡淡道了一句“算了”。

薑蕎甚是訝異,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沈遇,小聲嘟囔道:“莫名其妙。”

薛錦繡和沈遇從小玩到大,不過這麼%e4%ba%b2密的舉止卻鮮少發生,見沈遇鬆了手,便從他的懷裡起來,然後抬著自己的右手,雙眸一瞪望向他,埋怨道:“你看,又裂開了。”

沈遇聽言,眉毛一挑,然後拉過了薑蕎的手,重新給她包紮了一次。

薑蕎低頭看著靜靜為她包紮的沈遇,隻見他薄%e5%94%87緊抿,一副不悅之色,想起剛才的話,覺得有些過了,語氣軟軟道:“沈遇,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許動顧缺。”

沈遇低垂的眼眸愈發的深沉,手上一用力,薑蕎疼得哇哇亂叫。

薑蕎在心裡咆哮:沈遇這廝,是要造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噠~、健二勻/~啦啦啦其實倫家也很喜歡沈遇今天剛回學校,州沱的說,隻能一更了~~趕緊跑~”

第四十五章 顧缺

其實這次受傷真的不能怪薑蕎。今日下山的時候,腦子昏昏沉沉的,那幫黑風寨的人,不要命的砍上來,跟個瘋狗似的,她哪裡擋得住。

估摸著這黑風寨內訌問題嚴峻,如今看著一隻肥羊便直流哈喇子,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