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1 / 1)

緩緩逼近,薑蕎仍是一副懶懶的樣子,朱%e5%94%87未染任何口脂,卻尤為的水嫩透潤,看著甚是可口。

“這個月的賬算完了嗎?”薑蕎兀自啟%e5%94%87,聲色清冽。

而後雙目緩緩睜開,薑蕎騰身立起,身形輕盈的落在棗樹枝上,眉眼含笑打量著眼前的男子,朱%e5%94%87上揚的弧度極為的清淺優美,熠熠如星子的雙目在這靜謐的夜間顯得更為的璀璨奪目。

這身乾淨利落的裝束從未變過,看了十幾年的沈遇表示有點審美疲勞(好吧……其實也沒有什麼美的),可是偏偏這薛錦繡沒有半點女兒家打扮的心思,從不碰任何的脂粉。

“那是自然,在下為薛大當家當牛做馬,這分內之事若不按時完成,怎麼有臉領銀子。”沈遇笑容淺淺,眉眼處皆是一副散漫悠然之態。

這沈遇一副儒雅書卷之氣,也的確是飽讀詩書,平日裡給薛錦繡算算帳打打工,大部分時間便是給薛家寨的孩子們教教書,日子過得也確實充實。

用原主人薛錦繡的話便是:我們土匪窩本就沒什麼文化人,沈遇這貨要物儘其用才對。

就這樣,飽讀詩書的沈遇兄弟就在這薛錦繡上任之後便被收入麾下,當了個算賬先生和教書先生。

“你也知道。”薑蕎憑著記憶學著身體原主人薛錦繡的語氣,丟給他一個很是鄙夷的眼神,淡淡道:“不就是算幾筆賬,咱們都這麼熟了,還要銀子,忒坑人了。”

“將來娶媳婦要錢呢。”沈遇很是自然的回答道,澄澈的目光靜靜落在薑蕎的臉上,似是細細打量一般。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然是最最了解彼此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都可能被拆穿。薑蕎心頭惴惴不安,麵上卻是隨意鎮定。

這個時候,慌亂才會害了自己。

薑蕎故意撲哧一笑,做愉悅狀,踩著棗樹枝走近幾步,抬手摸著下巴,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身形頎長的男子。說實話,這沈遇長得的確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清俊模樣,身上的儒雅氣息尚未被日日算賬的酸腐氣息遮掩,而是愈發的乾淨出塵。

好吧,這小竹馬儒雅俊秀,美相公容色無雙,這原主人還真是豔福不淺。

目光落至薑蕎的%e5%94%87角,沈遇笑意闌珊,岔開話題道:“今日還以為那啞巴活不成了,沒想到薛大當家對自家的相公果真是一片癡情呢,真讓蘇某刮目相看。”

薑蕎的笑意一僵,欲縱身跳下去,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卻瞬間擋在了她的麵前,順著手臂望去,薑蕎似笑非笑瞧著眼前的容顏,音色悠閒道:“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再說下去,保不定會被識破,到時候自己完不成任務,又要被這廝當成妖怪,那真真是慘絕人寰。

土匪窩真的很可怕啊。薑蕎暗歎。

沈遇並沒有讓開,而是順勢攥住薑蕎的手臂,用力一收,臉上仍是笑意淡淡,然而握著的手背處卻是青筋突起。

作者有話要說:

新篇乃們喜歡咩?晚上還會有第二更喲~~~上一篇的番外作者君也會儘量碼粗來的~~(≧▽≦)~啦啦啦

第四十一章 相公

哦,薑蕎忘了,這廝雖是一副溫和謙遜的模樣,卻是武藝極高。

原主人自小與他一同習武,時常切磋武藝,但是如今,她身體剛剛適應,能越到這棗樹之上,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若此刻他欲與自己切磋武藝,隻怕……

“你這是做什麼?”薑蕎挑了挑眉,雙目含笑。

手臂要廢了!這個畜、生!

“不就是一個又病又啞的小白臉嗎?……阿繡。”沈遇稍稍低頭,雙目凝視著比他矮一個頭的薑蕎,目光清淺而惑人,這音色淡淡,慢慢被吹散在祁因山清涼的夜風中。

衣袂翩躚,這姿勢看起來尤為的曖昧。

聽著他說出口的話語,薑蕎目光一愣,心中卻暗暗緩了一口氣。想來是她多心了,此人的目的不是試探她的武藝,而是糾結於昨日她照顧了那美相公整整一夜。

莫不是……他吃醋了?

慢慢凝起笑意,看著近在咫尺的沈遇,一字一句巧笑嫣然道:“沈遇,他是我相公。”

話音剛落,手臂上的大手倏地一鬆,待薑蕎回神之際,眼前早已沒了沈遇的人影。

薑蕎看著那一抹青衫自高高的樹枝上翩然落下,瀟灑自然。雙足緩步,從容不迫朝著前方而去,夜空月色皎潔,那一抹青影染著銀輝逆光而去,被慢慢虛化,好似暈開的水墨之畫,飄渺而空靈。

這沈遇自小和原主人薛錦繡一起長大,小時候兩人經常偷偷溜下山去玩兒。沈遇幼時亦是一副頑皮的模樣,卻不知愈長大這性子愈發的截然不同了……果然,人長大了,就變得不可愛了。薑蕎整理著腦海中紊亂的記憶,歎了一口氣,頗為惋惜。

如今,這沈遇的氣質和這個薛家寨格格不入,若是走在大街上,都會以為這廝是某個大戶人家的貴公子,誰會想到這樣一個看似清貴儒雅的男子從小生活在這樣一個土匪窩。

薛家寨這樣的環境能出一個像沈遇這樣的男子,真是稀奇事。

斂睫垂眸,薑蕎凝眸靜靜頓了一會兒,而後才陡然吃痛的回過神來,雙眉緊蹙,揉著手臂破口大罵,“下手這麼重!”

***

翌日。

薑蕎起床之後,連早飯都沒吃便匆匆的跑去她那病弱美相公的房內。雖說兩人已經成%e4%ba%b2,可是這美相公身體極差。自從被薛錦繡帶上了薛家寨,便日日病重纏綿病榻,薑蕎至此,適逢兩人洞房之際,卻不料這美相公在洞房之夜……又、病、倒、了。

進了美相公的房間。

床榻處的帷幔昨日被她扯了一半,如今慘兮兮的垂掛著,榻上安睡之人則是一覽無餘。薑蕎步子一滯,走了過去。

其實這美相公是原主人兩月前下山的時候擄來的。

下山劫財之時,看見這翩翩美男,便是把持不住,順手扛上了山,當了個壓寨相公。其實薑蕎還是很佩服這身體原主人薛錦繡的行為的。

視線靜靜落在床榻之人的麵容之上,薑蕎的雙目一愣,檀口微張,一副訝然之色。

……醒了。

薑蕎幾乎沒有猶豫,彎□子便坐到了榻邊,然後輕輕將這病弱美相公扶起。有力的雙臂碰觸到男子的身體,薑蕎的手一頓,無意間對上了初醒之人的雙眸。

那是一雙極美的眼睛,帶著初醒時的惺忪朦朧,鳳目狹長而溫和,乾淨卻好似深不見底的深淵,這些個矛盾的感覺象是被揉碎了摻在一起,分外的和諧,尾梢處微微向上一挑,愈發顯得誘惑勾人。

明明是一個身體羸弱的男子,卻有著一雙漂亮到了極致的眼睛。

薑蕎的心陡然一愣,啟%e5%94%87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弄吃的,你先等一會兒。”

想來這美相公命不該絕,自己那夜悉心照顧總算是有些收獲,至少此人活著,她才有機會回去。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努力將這美相公的身子養好,若是他再病倒,自己真的是要哭瞎了。

薑蕎正欲起身,卻不料手腕處一緊,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攥住,那力道不是很大,隻要薑蕎用力,便可以掙%e8%84%b1開。

那手纖長而白皙,細膩的膚質比她一個女兒家的好得太多,指甲飽滿瑩潤,修得乾乾淨淨,不看其他,單看這隻手,便知此人是養尊處優之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美相公俊臉蒼白,看上去很是清瘦,薑蕎並未甩開腕上的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靜靜開口道:“怎麼了?”

突然想起這美相公不會說話,薑蕎皺了皺眉,然後俯□子看著他,問道:“是不是身子不適?若不舒服,便點一下頭。”

美相公靜靜的瞧著薑蕎,薄薄的%e5%94%87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而後卻弧度微揚,漾開了一個淺淺的笑意,這個淡淡的笑容好似夜間綻放的淺淺清荷,看的薑蕎瞬間呆掉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清粥便可。”

這聲音極是好聽,雖然有些低沉沙啞,可是那一字一字好似落珠一般落在人的心頭,薑蕎再一次愣住了。

許久,薑蕎回過神來,轉身欲出門準備清粥,才邁了一步,便直直的定住,身子緩緩轉回來,目光落在臥榻之人的身上,眸中滿是訝異。

“你不是啞巴嗎?!!!”薑蕎音色微顫,驚呼道。

***

薑蕎看著這美相公動作優雅的吃著最最簡單的清粥,高瘦的身軀隻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一頭墨發靜靜的垂落,任由它披散著,湯匙舀著熱騰騰的清粥,卻並未發出一絲聲響。

明明是一碗最平常不過的白粥,怎麼被他吃起來覺得萬分的美味?

“多謝娘子。”

簡單的四個字自男子的口中瀉出,似是經過細細打磨一般,聽得人心頭一顫。

這宛若天籟的聲音讓薑蕎回了神,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臉淡笑的男子,這張她看了一月的臉,如今恢複了些許血色,看著更為的賞心悅目。

可是……薑蕎聽著這陌生的稱呼,一下子%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

美相公笑容淺淺,白皙的俊顏似是鍍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羽睫之下,那雙眼睛生的無比勾人,薄%e5%94%87微抿,雖未言語,卻看得薑蕎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這美相公真真是姿容無雙啊……

薑蕎終日穿著一身紅色的勁裝,袖口處用一根同色繩子隨意的纏了幾圈打了一個結,原主人薛錦繡像來喜歡這種方便的裝束,此刻那雙纖手因為激動而緊握著,雙目微斂,腦海中細細回憶著兩月前薛錦繡將此人擼上山來的事情。

那次薛錦繡帶著幾個兄弟下山劫財,見那兩輛馬車奢華精致,想來定是富貴人家,而且並未有侍從跟隨,每輛馬車上隻有一個駕車的車夫。

這方圓百五十裡的人皆知,這祁因山上的土匪猖獗,若是要經過此處,必然要多帶著人手,如今這豪華的馬車卻是獨自前往,必然不是本地人。

這肥肉都自個兒跑到嘴邊來了,自然沒有不吃的道理。身後的一群弟兄們早就摩拳擦掌,薛錦繡暗號一下,便如%e8%84%b1籠之鵠一般衝了下去。

那兩個矮瘦的車夫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