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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兩者無論如何做都會給敖家帶來巨大的災難。可是事情卻是容不得他做選擇的,無言教教主的命令誰又能拒絕,誰又敢去拒絕!”敖連昀冷笑連連:“一個是未來會有的災禍,一個卻是現在就會發生的滅門,父%e4%ba%b2唯一能做的就是聽他的話,依言而行!”

說著,他直直的望向林三止,譏諷道:“這件東西是你家教主%e4%ba%b2自交到敖家的,你確定要將它奪走?”

老頭麵色一僵,泛著精光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懼怕,一個已死之人,卻能讓這個惡名昭著的狂徒這般忌憚,可見當年的言舒雅威名之盛。

但他到底人老成精,也不是被嚇唬長大的,隻一瞬間就恢複常態,狡辯道:“誰又知道你說的的就一定是真的?”

敖連昀冷嗤:“你以為誰都像你們一樣將它當成寶貝稀罕不成?!我敖家的一切災禍都源自於它,父%e4%ba%b2因它日夜膽戰心驚,原本就不好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早早的就去了。我的妻子為它嫁我,幾年以來同床異夢,還得時時防備著她的算計。如今又因為它,連阿瑉都被你們算計,這樣一件害人精的東西我時時刻刻都恨不得將它給毀了。”

林三止眼睛咕嚕一轉,道:“你口口聲聲不想要它,既如此,將它給我又何妨!”

“本來他已經死了,確實給了誰都無所謂的,可是你們讓我太惡心,我寧願將它毀了也不願白白便宜了你們!”敖連昀似笑非笑,用一種堪稱欣賞的目光注視著對方惱怒的神情,然後又悠悠然的說道:“當然,我現在身受重傷,無法阻止你做任何事,隻要你出的去,它就是你的!”

林三止心下暗罵,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他環視一圈說道:“幾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英才,老夫也是聞名已久,很是敬佩。事情經過你們都聽得清楚,老夫也不想與你們交手,便請各位讓個道,容我離開如何?”

聞言,陸小鳳眉頭一皺,但還未等他開口說些什麼,就見眼角白影一晃,西門吹雪已經執劍攔在了林三止麵前。

老人略顯陰鷙的瞳仁微微一縮,整個人都不著痕跡的戒備了起來。

西門吹雪利劍破空,冷冷道:“想要離開,可以!贏過我手中的劍!”

老人的麵色漸漸冷了下來,隱隱的透著股殺意,“西門莊主,你我無怨無仇,還是各退一步,相安無事的好!”

“誰說無怨無仇!”西門吹雪冷聲道:“所有無言教的門人,都是我的仇人!”

林三止心下一驚,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要你命的人!”西門吹雪手腕一抖,劍聲長鳴,鋒銳的長劍平平刺出,簡單而犀利。明明是那樣及其平凡的一劍,沒有絲毫花俏,也並不講究任何技巧,可就是這樣的一劍卻讓人興起一種無論如何都躲不開的感覺。

劍氣縱橫,整個石室中都是驚天的劍氣,噗——片片碎紙落雨一般四散飛舞!

林三止一聲怒吼,雙目赤紅,一張老臉扭曲成猙獰的弧度,就如一隻地獄中爬出來的惡犬,帶著駭人的殺氣與暴虐。

冒著青筋的雙手握著殘留的紙張微微顫唞,老人並沒有看西門吹雪,但周身彌漫著的那股惡意卻毫無保留的向他威壓而去。忽然,他神情一滯,連身上一促即發的氣勢都驟然凝住,一雙赤紅殘忍的眼睛箭一般的射向敖連昀,蒼老的聲音嘶啞難聽,就像粗礪的沙子,“這是假的......”

敖連昀一愣,“什麼?”

“這本焚經是假的!”老人的聲音聲嘶力竭:“這根本就不是教主的字跡!”

“怎麼可能?!”敖連昀終於失態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林三止冷笑:“難怪你口口聲聲的說什麼不稀罕,原來這就是個假經書!”

“假的!假的!”敖連昀失魂落魄,臉上的神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難道敖家傾儘全力守護了十多年竟是個笑話麼?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莫要裝模作樣!說!真跡在哪裡?!”

敖連昀到底是敖連昀,麵對林三止的厲聲喝問,他慢慢的冷靜下來,笑容譏諷的說道:“沒有真跡,敖家從來就隻有這麼一本焚經!”

林三止臉上陣青陣白,最終麵色猙獰的說道:“我原本不想這麼做的,畢竟我曾答應過小%e5%90%9f絕不傷害她喜歡的人,可你執意如此,卻是怪不得我,這都是你逼的!”

敖連昀心下一慌,“你要做什麼?”

林三止沒有答他,而是衝著門外說了一句,“帶他進來!”

話音一落,門外棺材處拐出三個身高仿佛的男人。走在中間的人一身錦衣,麵貌俊朗,雖然臉色有些蒼白陰鬱,卻不掩他周身瀟灑不羈的氣質,赫然正是敖連瑉。

此時此刻,他卻不是自己走過來的,而是被一左一右兩個年輕的男人架過來的。剛進石室,他誰也沒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家哥哥,眼眸之中,憐惜愧疚,受傷責怪,各種各樣的情緒複雜的都要溢出來,讓敖連昀無法直視,匆匆的偏過頭去。

陸小鳳摸著胡子,嘲笑:“你不是一向自認鞭法無雙,江湖上你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的嗎?怎麼關鍵時刻就慫了,還被人挾持,更糟糕的是被我看見了,你完了,注定要被我嘲笑一輩子了!”

嘲笑就嘲笑吧,誰讓他對這兩個大舅爺絲毫防備都沒有的?何況還有林三止這個嶽父在,就算他武功再高,鞭法再好,恐怕也是敵不過吧!

他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無奈,他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敖連昀強忍著撐起身子,不顧傷口處汩汩流出的鮮血,斜倚著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冰冷的溫度讓他煩躁的心稍稍平靜下來。他凝視著林三止,道:“解開阿瑉的%e7%a9%b4道!”

林三止並不動怒,轉身吩咐道:“解了他的啞%e7%a9%b4!”

身體瘦一些的男人點頭,抬手在他身上輕點幾下,敖連瑉輕輕的籲出口氣,複雜的眸子再次對上那雙瞧不清思緒的眼眸。

敖連昀歎了口氣,“你什麼時候到的?”

“哥哥難道還想瞞我麼?”敖連瑉不輕不重得道:“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聽到了。”

敖連昀苦笑:“原本也沒想過能瞞你多久,隻想著能瞞一時是一時。”現在這樣,他反倒鬆了口氣,畢竟,他騙了這世上最不願欺騙的人。被騙的人固然可憐,但有時候騙人的那個又未嘗不時刻承受著難言的煎熬。

“你恨我麼?”他問的小聲,掩在袖袍中的手指輕輕顫唞。

敖連瑉抿%e5%94%87,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微垂的眼簾任誰也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敖連昀嘴邊的笑更苦了。

隻是現在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容許兄弟兩人敘述衷腸,解開心結的。

林三止冷哼一聲,道:“敖莊主可要想好了,究竟要不要交出真正的焚經。”

隨著他的話語,林家老大,也就是身子略微壯實的青年,輕輕抬手,仿佛不經意的搭在他的頸邊。其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敖連昀在做不到開始時的鎮靜自若,他麵色發白,有些慌神的道:“你、你放開他,我交出真跡就是了......”

林三止滿意的勾了勾%e5%94%87,“不要玩任何花樣,隻要你交出焚經,我自然不會傷他絲毫,畢竟他差點成了我的女婿的。”

第44章 同歸於儘

林三止滿意的勾了勾%e5%94%87,“不要玩任何花樣,隻要你交出焚經,我自然不會傷他絲毫,畢竟他差點成了我的女婿的。”

敖連昀撐著牆壁艱難的站了起來,單薄的身子搖搖晃晃,陸小鳳腳步一移,扶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身子似乎虛弱到了極點,轉身的瞬間,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有陸小鳳在身後扶著,才沒有當眾摔倒在地。趴在陸小鳳肩頭喘熄片刻,他掙開陸小鳳的扶持,一步一步地走到一處高大的櫃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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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朱紅色的盒子,斑駁陳舊,很多地方都掉漆了,形狀四四方方,比一本書大不了多少。

林三止眼眸發亮,那張蒼老的臉上滿是遏製不住的興奮之情,他%e8%88%94著%e5%94%87角連聲催促,“快!拿來給我!”

敖連昀捧著盒子一步一頓的向他走去,因為傷口的原因他的麵色蒼白無比,一雙眉頭皺的緊緊的,終於他在林三止一臂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讓他輕輕的舒了口氣。

朱紅色的盒子在無數雙眼睛中被慢慢打開,而就在那一瞬間,敖連昀迅速的握住裡麵的東西,向著離得最近的老人當麵揮去。

無數細小的銀針暴雨一般將林三止全身籠罩。

“父%e4%ba%b2!”林家兄弟一聲驚呼,而就在此時,陸小鳳大紅色的披風已經到了。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陸小鳳的靈犀一指絕對不是浪得虛名,電光火石間便已將敖連瑉救下。

林家兄弟的臉更白了。

而那邊,林三止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幾乎是在盒子開啟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妙。他飛速後退,光看他的年齡幾乎讓人不敢相信他會有這麼靈敏的身手,這麼迅捷的速度。寬大的袍袖在身前舞成連片的虛影。

但那些細小的銀針實在是太密集了,由機括之中猛然爆發出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無論是誰都躲不過。

尖細的銀針射入他的手臂大%e8%85%bf中,他全身一麻,差點摔倒在地,而就這短短的空隙,又有幾隻銀針紮在了他的臉上,長著老人斑的肌膚瞬間泛起片片烏黑,隱隱的竟有潰爛的跡象。

好厲害的毒!

在場中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就是敖連昀這個始作俑者也沒料到這些小小的銀針竟是這般的歹毒!

“啊——”林三止捂著右眼一聲慘叫,有黑色的血液從他的指縫間汩汩流出。

他縱身躍起,迅速向著石門處飛奔,劍光驟亮,帶著衝天的殺氣疾射而去。

林三止速度不減,甚至更快了,在奔出石門的瞬間,他一把拎起站著的林家兄弟往後一拋,直直的向著刺向自己的兩柄利劍撞了過去。

嗤!被當作盾牌用的林家兩兄弟被急刺而來的劍捅了個對穿,兩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倒地而死。隻那兩雙眸子,直直的瞪著前方,死不瞑目。

陸小鳳罕見的冷了聲音,“虎毒尚且不食子,這人連畜生都不如,不愧是惡名昭著的魔頭!”

敖連昀在射出那桶暴雨般的銀針後就再也支撐不住軟倒在地,他輕咳著重重喘熄,實際上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如果不是他意誌堅韌的話早就昏迷不醒了,那還能堅持到現在!

敖連瑉微微抿%e5%94%87,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

石室中的氣氛詭異的沉默下來。

敖連昀仰著頭,看著眼前這個無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