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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稍顯冷淡呢。”

“有嗎?”唐穆眨了眨眼睛。

“絕對有!”陸小鳳肯定的點了點頭。

“哦!”唐穆頗為無辜的道:“因為他長得比你好看吧!”

陸小鳳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給出這麼一個回答,他皺著眉毛糾結道:“怎麼可能!明明喜歡我的女人比喜歡他的多了去了,他怎麼可能比我好看?!”說著,他一臉懷疑的看著唐穆,似乎覺得他的眼神有問題。

唐穆暗暗鄙夷,“那是因為西門莊主太冷,要是他笑上一笑的話,追在他後麵跑的姑娘肯定從這裡排到城外。”

像是要驗證他的話一般,陸小鳳撐著下巴對著那張臉上下打量。輪廓堅毅,肅眉冷目。肌膚很白,卻不是那種病態的慘白,而是長久不見陽光的蒼白。子夜般的眸子漆黑深邃,帶著冷冷的光澤,往人身上一瞄,是能將人凍僵的溫度。

緊抿的雙?%e5%94%87削薄而沒有絲毫血色,人們常說,嘴薄的人無情,放在他身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除偶爾的幾人之外,世人眼中他就是這麼一副無情無心的樣子。

黑發黑眼,蒼白的臉蒼白的%e5%94%87蒼白的衣服,黑白分明,乾乾淨淨,再加上他那身冰冷的氣質,讓他整個人就如同冰雪雕就的一般。

陸小鳳頻頻點頭,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他的容貌竟生得這樣精致,說是眉目如畫都不為過,隻是每個看到他的人都被他那身冷酷的氣勢所攝,從而忽略掉了他的容貌。

他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時,那一身緋色的衣裙,如果西門是女人的話他毫不懷疑對方絕對是一個氣質出眾的大美人,可惜了!

他應該慶幸,西門吹雪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否則就算他是陸小鳳,也一定會被戳成篩子的!

陸小鳳感慨道:“西門,以前竟從來不知你長得這樣好看,你要是站在女人堆裡這麼微微一笑,所有的女人都要被你勾了魂不可。”

西門吹雪冷冷的瞥他一眼,抱著狐狸起身就走。他雖然性子冷淡,也不太在意彆人的目光,但被這樣兩雙眼睛火辣辣的盯著,上下打量,評頭論足,是個人都受不了!

唐穆端起桂花糕,急急的跟了上去,臨走前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陸小鳳摸著胡子,苦笑不已,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個兩個的都不待見他!

第31章 相見

梅林之間光影閃爍,劍氣縱橫,片片綠葉隨風而舞。

白衣的少年最後一次出劍收劍,雪白的亮芒沒入劍鞘之中。

隨手抹去額際的汗水,他縱身躍起,向著後院的溫泉而去。

等他再次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衫,依舊是如雪的白,濕漉漉的墨發隨意地披散在腦後。

紅衣的女子遠遠走來,拱手遞上的是一封畫著流雲印記的素白信箋。

向來冰冷的臉上彎起一抹微笑的弧度,仿若冰雪消融。

修長的指尖再封麵摩挲許久才慢慢打開,信箋不長,白底黑字,風骨傲然。

寥寥幾句寫了些生活中的瑣事和對劍道的感悟,末尾處更是寫道:晨起練劍,忽覺浩瀚煙波,蒼茫無垠,唯盼有朝一日,與君共賞。

他逐字逐句,細細看了好幾遍,幾乎要默誦出聲,才將紙箋裝回信封,然後從書架上取下一個錦盒,小心打開,裡麵整整齊齊碼放著厚厚的一疊信封。

將手中的信同樣放在錦盒中,他鋪平紙張,提筆回信。

剛落下幾個字,素白的紙張便被他揉碎扔掉,然後再次鋪上一張,再落筆扔掉,如此反複好幾遍,一封信才被他寫好。

最後用火漆封上信口,他觸摸著素白的紙張,漆黑的眸中泛起點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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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的時候,莊裡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是由敖連昀%e4%ba%b2自接待的。

由於婚期將近,賓客陸陸續續到來,敖家上下幾乎住滿了人,所以敖連昀將人安排在了西門吹雪住的西院。

陸小鳳是個閒不住的,聽說西院又來了客人,便拉著西門吹雪去看。

所以敖連昀剛帶著人踏進西院,便和兩人迎麵碰了個正著。

子夜般的眸子與琥珀色的眼眸相互對視,驟然緊縮,看似平靜的眼眸深處是誰也不知道的暗流湧動。

敖連昀微笑著給雙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又因為實在忙得%e8%84%b1不開身,很快地就走了。

陸小鳳雖然是個惹人嫌的麻煩精,但有時候沒了他卻是萬萬不行的,譬如此刻!

在兩座冰山沉靜而又奇怪的氣氛中,也唯有他還能夠做到若無其事神情自若了。

白雲城主葉孤城麼?!果然不負盛名,白衣木冠,凜然高貴,一個與西門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人!

隻是為什麼他瞧著這麼眼熟呢?

靈動的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恍然說道:“我記起來了,你不就是當初的那個少年嗎?和西門關係很好的那個?難怪我看著這麼眼熟呢!原來你就是白雲城主葉孤城!”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彼此之間那種僵硬而古怪的氣氛,實在與關係很好搭不上邊,就算陸小鳳的神經再大條,也察覺到兩人間的不對勁。

他乾咳一聲,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怎麼啦?難道吵架了?”

話剛出口的瞬間,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恕他想象力貧乏,他實在想不出兩個冰山吵架是什麼樣子的,或者說他們吵得起來嗎?!

西門吹雪偏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樣的眼神,即使陸小鳳已經習慣了他的冰冷,依舊被凍得打了個寒顫。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但直覺告訴他,早走為妙!而他一直都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於是,陸小鳳瞬間走人,臨走前還不忘打個招呼:“葉城主回見!下次我請你喝酒!”

院中一片寂靜,兩人好像在比誰的定力更好一般,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吹來的清風撩起雪白的衣衫。

“多年不見,”葉孤城聲音平靜,至少聽在對方耳中是平靜的,“莊主,彆來無恙?”

衣袖覆蓋下的指尖微微一顫,他答:“承蒙掛念,僥幸安好。”

短短的一問一答,彼此之間似乎再也無話可說。

於是,一人向左,一人向右,兩人背道而馳。

夜色深沉,一燈如豆。

他作息規律,平常的這個時候早已睡下,可今天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渾身雪白的胖狐狸一下子跳到他身上,被他緊緊地抱在懷中。

修長的十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梳攏著長長的皮毛,良久,他才輕聲說道:“毛毛,我今天看到他了。”

淩霄甩了甩尾巴,輕哼一聲,【知道,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你這麼心緒不寧?!】

西門吹雪望著桌上的燈火,陷入沉思。

不是沒有想過再次遇見他時的場景,畢竟江湖雖廣,但人的一生那樣的漫長,隻要兩人還活著,終歸會有再見的一天。

他以為自己能夠看淡的,這世上最強大的永遠都是時間,再刻骨銘心的記憶在時間麵前也是不堪一擊。再次見麵時,他甚至想過,兩人能夠相視一笑,而後擦肩而過,這樣未必不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局。

隻是十年的時間似乎還是太少,長久的分離讓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到忘記,但在驟然相逢的那一刻,那些久遠的記憶,依舊清晰地印在他的腦子中,讓他心神動蕩,再也做不到往日的平靜。

夜涼如水,那人就住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兩人間隻隔了兩間房的距離,是這十年間彼此離得最近的時候,可是,那又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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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眸,筆直的背脊倒映在窗紙上,形單影隻,尤顯寂寞。

葉孤城背負雙手,站在窗後,琥珀色的眸子靜靜的望著那抹單薄的影子。良久良久,久的月影西斜,對麵的那盞油燈已然熄滅,他才收回視線,轉過身來。

雪白的衣袖在空中蕩起漣漪,深邃的眼神驟然犀利,筆直地射向前方。

光滑的楠木桌麵上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白白胖胖身材滾圓的狐狸,雪白的皮毛在燈光下泛著暖色的流光,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左右搖擺,來回掃蕩。

那雙眼睛,那雙細長黝黑的眼睛如上好的寶石一般,帶著淡淡的光澤,在這寧靜的暗夜,竟給他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他上前一步,一人一狐兩雙眼眸靜靜凝視。

葉孤城自然知道這隻狐狸是那人的寵物,但它能夠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這讓他感到驚訝。

右手在空中頓了頓,然後慢慢地朝白狐探去,淩霄不閃不避,乖乖地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中。

細長的眼微微眯起,直勾勾的盯著上方的那張孤傲的容顏,似乎要透過那張皮囊看進他的靈魂深處。

葉孤城輕柔的撫摸著白狐光滑的皮毛,幽深的眼神讓人瞧不清他在想什麼。而他自然也沒有看到,一道金色的光線從白狐口中吐出,在他右手小指上繞了幾圈,然後消失不見。

辦完這一切,淩霄忽的一聲從他懷中竄出,閃身跳上窗戶,黝黑的眸子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喉間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低嗚,然後,白影一晃,他已經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以葉孤城的眼力,自然瞧見那道快得留下殘影的白光閃身躍進了對麵的那間臥房。沉思片刻,他掩上窗戶,%e8%84%b1衣睡覺,至於睡不睡得著,就是另外一說了。

次日一早,陸小鳳果然拎著一個酒壇來找葉孤城喝酒了。

對於這個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他並不陌生,畢竟對方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比劍仙葉孤城差多少。

而不得不說,陸小鳳除了花心了點,油嘴滑%e8%88%8c了點,容易招惹麻煩喜歡管閒事了點,絕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隻要他願意,還真沒什麼人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至少葉孤城並不討厭他,也不討厭和他一起喝酒。

“我以為你不會喝酒的。”陸小鳳笑聲爽朗:“西門就從來不喝酒。”

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葉孤城道:“他不是不喝酒,隻是很少喝而已。”

陸小鳳道:“不是說劍客是不能喝酒的嗎?聽說會影響拔劍的速度。”

“確實!”葉孤城點頭承認:“不過是個男人卻不能不會喝酒。”

陸小鳳拍桌子大笑,“對極對極!身為男人哪能不會喝酒?!不會喝酒的男人不是真男人,是孬種!是軟骨頭!”言談之間,遂將對方引為知己。

葉孤城身子一晃,躲開他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慢的將杯中的酒水一口一口飲儘。

兩座冰山的吵架

葉孤城:...

西門吹雪:......

葉孤城.........

西門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