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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裡,雙手一下一下的拍打著床鋪。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伸出來的臉蛋紅彤彤,眼眸亮晶晶。

花滿樓咬著指頭道:“你們追查的時候也要加上我一個,我要救出那個哥哥!”

第18章 地牢

綠蔭蔥蔥,繁花似錦。清澈的溪水靜靜流淌,延伸至不知名的遠方。金燦燦的陽光傾灑而下,波光粼粼。碧藍的天空萬裡無雲,偶爾一兩隻飛鳥滑翔而過。

葉孤城白衣勝雪,神色沉靜的站在溪邊,挺直的背脊一如他腰間懸著的利劍。

他在等人!

雖然他已經等了很久了,從早上到現在,地上的樹影也早早的轉移了方向,可他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琥珀色的眸光平靜無波,仿佛還可以站上很久很久。

對於那位未婚妻,他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也沒有多少好奇心,他隻是想要知道她是否真的如淩先生所說是個劍術高手,與自己又能否在劍道之上成為知己,而那個熟悉的名字多多少少也給他帶來細微的波瀾。但更讓他滿意的是這次的出行,不僅讓他見識到了外麵的世界,眼界大開,更讓他得到了淩先生毫無保留的指點,他的劍術也更加精進了些,如此一來他對淩霄的敬佩更深了,甚至對那個未婚妻,淩先生唯一的徒弟也是多了層羨慕。

這一路以來,他們走走停停,四處看看,並沒有急著趕路,偶爾遇上劍術上的問題,還可以立刻得到最佳的答案,對於這樣的日子,他是很滿意的,第一次離開父%e4%ba%b2,離開自己所熟悉的環境所產生的些許不安,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

可是就在昨天,淩霄卻接到了飛鴿傳來的消息,他的未婚妻失蹤了。

淩霄驚慌失措,沒有了往日的鎮靜,而他自己雖然也有點擔心卻也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畢竟你不能勉強他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而擔憂憤怒,哪怕那個人是他的未婚妻,他也做不到。

隻是失蹤的那人畢竟是他的未婚妻,於情於理,他都一定要找到她的,於是,在淩霄提議要將他送回去的時候,他出言拒絕了。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失蹤的,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他所能做的,隻是站在這裡,安靜地等淩霄回來。

對麵吹來的清風輕輕的揚起他的發絲,他扶劍而立,筆直的身影倒映在溪水中,晃起陣陣漣漪。

忽然,輕微的細響傳來,他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碧綠色的眼眸。

高大的白狼風姿凜凜,巍峨如山,隻靜靜地站著,一股凶殘的獸性撲麵而來。

葉孤城後背冒出層冷汗,右手緊緊地握住劍柄,冷硬的觸?感讓他掌心疼痛,他卻沒有絲毫察覺。

一人一狼相互對峙,誰都沒有先動,四周隻有靜靜流淌的水流聲,枯黃的樹葉被風吹著慢慢飄落。

蓬鬆的大尾巴左右一擺,白狼忽然動了,它邁動著四肢,高傲的從他眼前走過。

葉孤城驚訝的瞪大了眼眸,然後還不等他鬆口氣,那張瑩白的小臉忽然變了,他踏前一步,清清泠泠的聲音喝道:“站住!”

這一聲高喝太過可笑,且不說對方隻是一隻狼,無法聽懂他的話語,退一萬步說,就算它聽懂了他的話,又怎會依他所言說停下就停下。話一出口,就連葉孤城自己都覺得有點荒謬。

可是下一刻,這奇跡的一幕卻發生了,雪白的巨狼停下步伐,幽冷的綠眸直勾勾地看著他,甚至那顆高貴的頭顱人性化的向一旁歪了歪,似乎在問:什麼事?

葉孤城眨了眨眼睛,拋開腦中的胡思亂想,他再次上前一步,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阿雪?”

“嗷嗚!”白狼仰天嚎叫了一聲,蓬鬆的大尾巴搖晃的更厲害了,後退焦躁而又不安的刨了刨地麵。

葉孤城心下了然,看來它果然是淩先生所說的那隻跟他徒弟一同失蹤的狼了,也是,這世上像它這樣渾身雪白沒有絲毫雜色的高大巨狼能有幾隻?何況是這般違背常理閒逛在城鎮附近,而非飛奔在深山老林,兼且通曉靈性的就更加沒有了。

他微微弓起背脊,身子前傾,儘量聲音平靜的問道:“阿雪呢?她在哪裡?”

“嗚!”白狼低嚎了一聲,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那聲嗚咽之中帶了層人性化的擔憂。

白色的巨狼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轉頭向他低嗚了一聲。葉孤城有些驚訝,它這是讓他跟它走麼?

就在他驚疑不定時,巨狼再次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又回頭朝他叫了一聲,毛茸茸的大尾巴似乎有些不耐的搖了搖。葉孤城試探性的向它走去,白狼又叫了一聲,但這次的聲音中很明顯的帶著滿意。

難道它是想帶自己去找它的主人麼?葉孤城眼眸一亮,再也顧不得其他,拔劍在一旁的樹樁上匆匆刻下一個代表方向的圖案,落款是一朵白雲,然後縱身向漸漸走遠的白狼飛奔。

朝陽當空,金光燦爛。濃鬱的樹蔭之下忽然出現一道修長的身影,他麵目溫和,雙目狡黠,%e5%94%87角帶著一絲不明意味的淺笑。

望著一狼一人消失的方向,纖白的手覆上粗糙的樹乾,下一刻,所有的印記消失不見。

西門吹雪剛一睜眼就看到一盞散發著橘黃色光芒的油燈,耳邊是低低嗚嗚的抽泣聲,空氣中難聞的氣味讓他狠狠的擰起了眉。

他扶著冰冷的牆壁慢慢坐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四下打量,這才看清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牢。三麵是巨石堆砌的牆壁,而他正對麵是一排木製的柵欄,一把鏽跡斑斑的巨大鐵鎖將他緊緊的關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與他關在一處的還有三個孩子,其中兩人肩膀聳動,發出一聲聲細微的啜泣,還有一人蜷縮在角落中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不醒。

他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慢慢站起身,然後下意識的摸向腰間,在探了個空後,他的眉眼皺得更緊了。

或許是這番細碎的聲響驚動了哭泣的孩子,兩雙紅腫的大眼睛同時向他看了過來,但也隻是一眼,很快兩人又埋頭傷心去了。

後頸被打的地方傳來頓頓的疼痛,他抿了抿%e5%94%87,撩起礙事的裙角,借著昏暗的燈光往地牢的門口走去。

柵欄之間的間隙很小,小的隻能容納成人手臂大的東西進出,所以哪怕是個很小的孩子也是出不去的。

他隔著柵欄往外看去,粗糙的木料貼在他的小臉上,冰冰涼涼的。借著遠處射來的火把,可以勉強看清不遠處的情況。

左右兩麵他看不到,但對麵是一個和他身處的地方差不多的牢房,連大小模樣都大體一致,而它的左右兩邊也是清一色的牢房,細細看去,足有五六間之多。有的裡麵閃爍著昏黃的光線,有的則是漆黑一片,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麵不僅有孩子,還有麵目呆滯的年輕女子。

他收回視線,挪動了幾步,白嫩的小手摸上冰冷的鐵鎖,鐵鏈相擊,發出哐啷的聲響。

“你想逃出去麼?”一聲清亮的聲音突然傳來。

小西門嚇了一跳,他迅速轉頭,就見那個原先蜷縮在角落中的孩子已經站了起來,或許不該稱呼他為孩子,他大概有十二三歲了,已經是個少年了,與其他人不同,他的手上烤了一條長長的鎖鏈,隨著他的動作叮當作響。

“你想逃?”那人重複了一遍,燈光下,少年稚嫩的眉眼格外明亮,然後他道:“逃不出去的,先不說你出不了這座牢房,就算你能夠僥幸打開這扇門,外麵還有四個人看著,最後還是會被抓住的。”

小西門挑高了眉毛,“然後就被鏈子鎖住?”

少年晃了晃手上的鐵鏈,金鐵之聲嘩嘩響起,他笑:“然後就被鏈子鎖住!”

那人挪動腳步,慢慢地走到小西門身邊,然後好像嫌累似的倚在身後的木杆上,他歪頭,迎著燈光的麵目明朗之極,“我叫敖連瑉,你叫什麼名字?”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敖連瑉重複了一遍,而後笑道:“你這孩子倒不是個簡單的,剛一醒來到了這麼個地方,非但不哭不鬨,反而鎮靜之極,還能詳細的觀察著四下的環境。”

小西門冷靜的說道:“那你豈非更不簡單?能夠讓對方這般忌憚。”說著,他再次掃過那條長長的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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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連瑉苦笑:“是我大意,結果不但沒有順利逃出,反而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聽他這麼一說,小西門倒是有些佩服他了,明明比他大不了幾歲,在經曆了這樣的失敗後,既不瘋狂也不絕望,甚至連語氣都沒有過度激烈,隻是稍微帶了些無奈,這人的性子還真是樂觀。

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小西門看了眼兩個已經停止了啜泣正好奇地望著他們的人,道:“你被抓來幾天了?”

敖連瑉聳了聳肩,“誰知道了?不過從他們送飯的次數來看,應該有五六天了吧。”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許寶兒的男孩?他長得有點胖,穿藍色的衣服。”小西門的語氣有點急。

敖連瑉指著外麵,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整個地牢中的孩子恐怕不下於三十人,我不知道裡麵有沒有你想找的人,或許你可以喊喊?”

“喊?”小西門心下一動。

“不過很可能會驚動外麵的看守哦!”敖連瑉一臉壞笑。

小西門沉默,剛剛升起的念頭徹底打消,他撩起裙擺頭也不回的走回原先躺著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

敖連瑉湊了上去,“怎麼?生氣了?”

小西門依舊沉默。

“你這小姑娘,脾氣真大,隻是隨便開個玩笑嘛。”他挨著小孩的肩膀坐下。

小西門平靜的看向他,漆黑的眼眸竟讓他有些犯怵,敖連瑉訕訕的閉上嘴巴,再也不說話了。

牢房之中重又恢複寂靜。

第19章 混入

個子小小的孩子靈活的穿梭在人群中,那身破舊的衣服,淩亂的頭發,臟汙的小臉,讓路過的行人紛紛掩麵避開,自覺的給他讓出一條通道。

那孩子雙%e8%85%bf飛奔,跑得飛快,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一處暗巷之中。

“老大!”瘦小的孩子氣喘籲籲,一下子撲到暗巷中最僻靜的角落。

那裡正坐著一個與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連身上的穿著都是一樣的,衣衫襤褸,發絲臟亂,隻是那張看不清麵容的小臉上卻有一雙靈動清亮的眸子,仿佛聚集了天底下所有的靈氣一般。

看到來人,陸小鳳眼睛一亮,他略顯急切地說道:“怎樣怎樣,找到什麼了麼?”然後他伸長了脖子望了望男孩的身後,“猴精呢?他去哪兒了?”

小孩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拍著%e8%83%b8口喘熄道:“他......他混進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