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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醜的臉 吳沉水 4419 字 3個月前

沈濤確被溶屍。”

莊楚明吃了一驚,立即反駁:“我反對,控方這項證據根本未事先告知我方……”

法官一錘定音:“反對無效,休庭半小時,控方立即上呈新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萌的小小箱。——by英明神武水水爺的存稿箱

☆、第 20 章

二十

唐安堯坐在椅子上,早已不見慣常的從容不迫,相反,他一臉蒼白,放在膝蓋上的拳頭緊握,似乎唯有這樣,才能抑製得住顫唞。

候審室的門驀地被推開,莊楚明帶著助理快步進來。

唐安堯立即站起,幾乎要撲到他麵前去,一旁的法庭警察立即按住他,喝道:“不要動。”

唐安堯目光焦灼迫切,他看向莊楚明,嘴%e5%94%87半啟,想問什麼,卻事到臨頭,忽而不敢問。

莊楚明卻像看清他的意圖,也不廢話,直接道:“警方前天將你清水灣彆墅花房下水道挖開了。”

唐安堯聲音輕飄飄的:“找到什麼?”

“毛發,”莊楚明看著他,有些無奈地道,“還有被溶解得差不多的人類牙床殘餘,上麵有一枚牙齒。法醫鑒定是沈濤的。”

唐安堯像被人驟然抽掉渾身力氣一樣,一下癱坐到椅子上。

“我們原來攻擊物證的想法行不通了,辯護策略要改,”莊楚明皺眉說,“來這麼一手還真是卑鄙,今天的庭辯沒法做了,等下開庭你不要激動,我們先讓控方贏一次……”

唐安堯卻俯下`身,將頭埋入手掌中,渾身發抖。

莊楚明道:“你也不用太悲觀,硬仗還在後頭,我會想辦法……”

“濤濤,真的死了嗎?”唐安堯埋著頭啞聲問。

“證據上看顯然如此,”莊楚明猛然回過神來,奇怪地道,“沈濤當然死了,不然我們為什麼要打這場官司?”

“不,”唐安堯迅速抬起頭,他目光瘋狂而執拗,撲上來一把揪住莊楚明的衣領,猙獰地道,“他沒死,他不會死,那不是他,去查,那不是他!”

莊楚明驚愕地看著他,兩旁的法警衝上來一把將唐安堯按回去,唐安堯如困獸一般掙紮,低吼道:“他沒死,他不可能會死,不是他,那不是他!”

莊楚明的助理律師看得驚心裂膽,他過來悄悄說:“莊Sir,都說他有狂躁症,這是不是發作了?”

莊楚明眼睛一亮,迅速在腦子裡構好一個主意,對助理低聲吩咐:“說得沒錯,他發病了,立即出去喊人來幫忙!”

助理律師詫異了一秒鐘,迅速點頭,忙不迭地跑出候審室。

莊楚明趁著這個機會靠近唐安堯,看似幫助法警製服他,實則悄悄在他耳邊說:“乾得好,繼續發瘋,越狂躁越好!我馬上申請休庭。控方想扳回一局,沒那麼容易!”

唐安堯抬起眼,目光悲愴中帶著瘋狂。

“不是他。”他固執地重複,“不是他。”

莊楚明微微眯眼,問:“你確定?”

“不是,不是,不可能是!”

莊楚明與他四目相對,隨後像下定決心一般點了點頭,立即起身,倒退幾步。

與此同時,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一群人湧了進來,警察、法庭工作人員,甚至包括唐安邦的人,莊楚明默默退到一邊,看著他們圍上去抓住唐安堯,看著唐安堯狠戾掙%e8%84%b1,將審訊室弄得一團糟,看到後麵,醫護人員終於到場,給唐安堯注射了鎮靜劑,將他弄上擔架抬出去,一切突然安靜了下來。

“唐安堯庭審發病是為何因?這個新聞標題怎樣?”莊楚明目送這群人漸行漸遠,回頭跟自己的助理說。

“很不錯,我馬上去交代他們。”

“法官那申請了?”

“是,被告發病,法官也不得不同意。”

“辛苦了。”

“莊先生,”助理律師皺眉說,“但為什麼唐安堯會堅持說沈濤沒死呢?”

“因為他發病了。”莊楚明淡淡地道,“他愛沈濤,所以無論如何無法接受他死去的消息。”

“莊先生,我們接下來要不要拿唐安堯的病做文章?”

“這是一把雙刃劍。”莊楚明沉%e5%90%9f道,“搞不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是看看再說。”

第二天的報紙頭條果然是“唐安堯庭審發病是為何因”,報道將唐安堯聽聞沈濤遺骸被發現而發瘋開始說起,間或透露了據現場目擊者聲稱,唐安堯一直在嚷嚷“那不是他,沈濤沒有死”之類的胡話。這個細節將整個案情越發推向撲朔迷離的境地,到底唐安堯是不是凶手,一時間又成為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

“這個現場目擊者是誰?”莊楚明邊看報邊問。

“不是我們安排的,”助理律師回答,“但他這麼說幫了我們的忙,大概是唐安邦先生安排的人。”

“多此一舉。”莊楚明合上報紙。

他們正說著,另外一名助理跑來道:“頭,有人來找,自稱是周景暉先生派來的。”

莊楚明挑起眉道:“請。”

那人顯然是匆匆趕來,身上穿得很普通的休閒裝,墨鏡拿在手裡,這回一進門也沒跟他客套,直接道:“莊大狀,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他將手裡的牛皮紙袋遞過去,莊楚明立即打開查看,看了一會,忽然笑道:“替我謝謝周先生。”

“周先生說了,這是他應該做的。”

莊楚明低頭看東西,忽然問:“怎麼稱呼你?你跟唐安堯是什麼關係?”

那人一愣,隨即說:“我是他的私人助理。莊大狀叫我阿駿就好。”

“怪不得周景暉肯將這麼重要的資料讓你帶來。”莊楚明放下資料,問,“你跟唐安堯認識多年?”

“是,我跟周先生,都是唐家幫的老人。”阿駿想了想補充道,“唐家幫是圈裡對唐導團隊的戲稱。”

“嗯。”莊楚明點點頭,又道,“你們唐導不信我,有些事說得不儘不實,我很難替他打這個官司。”

阿駿是個老實人,立即著急說:“莊大狀,唐導不信您怎麼會聘請您呢?現在這個要緊關頭,您可千萬彆有什麼誤會……”

“他一直認為沈濤沒死,卻不告訴我,害我白忙,這不是不信我是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畢竟沈先生深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愛沈先生,自然心裡留有奢望……”

“哦?就這麼簡單?”莊楚明不以為然,“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官司就這樣,我再有本事,也沒法在當事人不配合的狀況下打贏……”

阿駿幾乎要哭了,說:“可是,可是唐導也沒向您隱瞞什麼啊……”

“怎麼沒有?”莊楚明轉了轉眼睛,瞥了他一眼說,“有些事不如你來告訴我吧,比如,都說唐安堯愛沈濤,他到底愛沈濤什麼?我看過照片,沈濤雖然長得不錯,也不到讓個國際大導演一見傾心非他不可的地步吧?”

阿駿迷糊地說:“這個,或許是因為沈濤符合唐導多年追尋的標準吧,我記得當初他剛剛跟沈濤確定關係,私下裡很興奮跟我說,阿駿,濤濤就像我多年前丟失的一個寶貝,現在我終於找回來了……”

“失而複得啊,”莊楚明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這倒是,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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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二十一

新出爐的物件一經呈現,頓時將庭審形勢朝有利於控方的方向大大推進。

當初莊楚明向唐安堯直言官司勝算不大,除了唐安堯變態凶手的印象已深入陪審團成員心中外,還有一點,就是本案發現的證物均對唐安堯不利。

證人的證詞可以推敲、可以細辯、可以斷章取義、可以誤導和壓迫性打擊。因為人是可變的因素,人會因各種原因撒謊,因各種先入為主的印象而下錯誤的判斷。在美國,早已有專家研究過,很多證人會聲稱自己看到的罪犯是黑人,但事實上罪犯是個白人。

這些人並不是有意要作偽證,而是腦子裡的觀念、案發現場的具體環境促使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

所以莊楚明能根據這點,從李森身上下手,將他的證詞推翻。

但物證不同,物證不會撒謊,塑膠桶內沿遺留的毛發DNA為沈濤所有,地下挖出的氫氟酸桶容量總和加起能溶一具如沈濤這樣的成年男子屍體,而最關鍵的是下水道中找到的牙床殘餘物上的牙齒,也與沈濤在牙醫那留下的記錄相符,確為他所有。

莊楚明再也無法如上次那般誘導法醫得出沈濤可能不被溶屍的結論,再采用這樣的庭辯策略,他就是自砸招牌,必敗無疑。

他就算及時利用唐安堯發病來取得多幾天延後開庭的時間,但他畢竟無法扭轉物證。

而控方接下來還有一個最關鍵的證人——費文博。

莊大狀這次會不會關公走麥城,唐安堯會不會罪名成立,這成為大家密切關注所在。

開庭這天,控方將上次發現的物證一亮出來,再加上煽情的說明,庭上一陣喧嘩。

法官喊肅靜,而莊楚明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主控官微微一笑,隨即趁熱打鐵,請法官傳喚控方證人上場。

費文博一身休閒西服,微微垂頭,被帶進了證人席。他畢竟是當紅明星,一進法庭,頓時引起大家的紛紛議論。

法官再一次敲捶,費文博抬起頭,表情平靜無波,看向被告席上的唐安堯,也隻是淡淡一掃而過,仿佛那個人並不是他要來指認的罪犯,而不過是個無關的路人。

倒是唐安堯一見他,便目露鄙夷,不屑地轉過臉去。

莊楚明敲著桌麵的食指一頓,又再繼續敲下去。

主控官問:“費先生,請問你是否認識被告唐安堯?”

“認識。”費文博輕輕開口,他不僅模樣俊美,連聲音都清亮好聽。

“請描述一下你跟唐安堯導演的關係。”

“去年唐安堯籌拍他的新電影,因為他知名度高,公司就想找他商量,看能不能在裡麵給我安排一個角色。但公司跟他最後沒談好,我們沒有合作成。”

“後來呢?”

他微微垂下頭,語調平靜地說:“當時我真的很需要那個角色,但唐安堯就是不同意,公司和讚助商都沒辦法。我隻好找私家偵探跟蹤他,想挖他的把柄,沒想到一下發現他跟沈濤的秘密情侶關係。私家偵探偷拍了他跟沈濤的不雅視頻交給我,我便趁著他鬨出性醜聞的時候放到網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