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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渾身罩著黑紫色鬥篷的神秘人,衣袖纏著唐果的頸子。

「溫亭」唐漠驚叫,他不敢相信這人居然還活著但他認得他的斷袖和五指上套著的銀爪。

「顧惜朝呢」溫亭沙啞的嗓子厲聲疾問,他的容貌毀了、嗓子毀了,該說他什麼都毀了,這個仇,怎麼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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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跟霍玉海不同,他吃過太多毒,所以陰司草毒不死他,可是卻毀了他的容貌和嗓子,他怎麼能不恨因為恨,所以他活了下來,活著離開那間密室,唯一的念頭就是找顧惜朝和戚少商報仇,正巧迎麵而來一道青色人影,溫亭想也不想的出手,抓到的卻是扮成顧惜朝的唐果。

「顧惜朝呢說!!」溫亭怒問,衣袖一緊,唐果痛得哇哇大哭,溫亭始終不敢靠唐果太近,這個小姑娘雖然年幼,但畢竟是唐門的大小姐,不能掉以輕心。

「溫亭!!放開唐果!!以大欺小,不要臉!!」唐淒抽出逆水寒,冷冷的瞪著人,雖然早知道了真相,但他仍將唐果視做%e4%ba%b2妹子。那句不要臉讓溫亭目光一寒,他整張臉讓顧惜朝毀了,還能要嗎衣袖一抽,唐果哭得更大聲。

唐果淒厲的哭聲中突然夾雜了扣動機簧的聲響,溫亭心一驚,冷冽的剌痛感自斷臂中透入,不敢致信的惡瞪著唐果,那個小姑娘雖然還是滿臉淚花,但眼神狡獪,嘴角更是微揚。

「我是吃不得的糖果,我的毒就是我的人。你不也仗著自己天真可愛到處害人我也是,不過我比你更高明些,我都信了自己真的天真可愛呢!!」唐果嘻嘻的輕笑兩聲,除了溫亭之外,其餘人隻見得到唐果的背影,渾然不知這位小姑娘才是站在上風者,仍替她的安危提心吊膽。

「溫亭,你真是個傻子!!要是你由始至終都這樣天真爛漫,小七他爹才不會撇下你不管!!」唐果壓低音量哼哼兩聲,說完眼神瞟了瞟唐淒,她的好兄弟不就會一生一世照顧她,說什麼也不會撇下她不管那種人的個性就這麼單純到近乎傻氣!!

溫亭不知是讓她的斜風細雨重傷,還是讓她的話氣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發顫,唐果見耍他耍夠了,深吸口氣尖叫一聲,果然唐漠、唐淒雙雙飛至,一扇一劍逼退溫亭,唐果委屈極了的撲進唐淒懷裡大哭,當中還不忘偷瞄溫亭冷笑兩聲。

那是毒,唐果的毒,唐門的暗器上從不喂毒,除了唐果,所以她毒。溫亭咳了一口濃血,怨毒的瞪著唐果,他竟然栽在這個小姑娘手裡事實上,唐果從來都不是小姑娘,她甚至還比唐淒大上幾天,隻是因為她個子小,所以眾人就當她長不大,天真,正是她的毒,沒有人會防著這樣一個既天真又長不大的小姑娘,即使,她從來都不是小姑娘。

「大哥…溫家的事得由溫家來處理,你們先走吧!!我得替我娘執行家法。」溫開拍了拍唐漠,使了個眼色,赫連娉婷忙著安慰唐果,接下來的事,實在不適合讓兩個小姑娘看見。

「我留下陪你。」唐淒戒備的瞪著溫亭,那人詭計多端,他怎麼放心讓溫開自己一人對付他,溫開長歎忙向唐漠使眼色,後者了解的拉走唐淒。

「前輩……對不住啦!!」溫開笑了起來。

唐漠他們在前頭廢棄的茶亭裡等著,唐淒頻頻探頭探腦,他還是很放心不下,彆看溫開長得高大,其實還隻是個半大不小的小鬼而已。

「我回去看看……。」唐淒想走,唐漠先一步的拉住人。

「我去,你陪著赫連小姐跟唐果,不準亂走!!在這待著!!」一旦唐淒端出兄長的樣子,彆說向來就不敢違逆他的唐淒,就連唐果也跟著噤聲。眾人常說唐漠像極了唐隆月,這真的不是說說而已,彆瞧他平日一付好大哥的模樣,動了真怒挺有手段,唐門未來掌門不是說著玩的。

唐漠才走回幾步路,就嗅著惡心的腥臭氣味,溫開不知在溶著什麼,玩得挺高興。

「你不會是活生生的就溶了他吧」唐漠嫌惡的撇了撇嘴不肯再靠近,溫開想裝的很無辜,隻是他做事沒分沒付慣了,怎麼也不像個無辜的人。

「到手了你溫家的典籍」唐漠揚揚眉,溫開立刻變臉。

「不是隻有你對我唐門了若指掌,我對你溫家也下過一番苦功。」唐漠似有若無的回答,溫亭被逐出溫家時,盜走了溫家至高無上的典籍,溫開想真正當上掌門,必需%e4%ba%b2自取回這部寶典。

「這麼說,你這個掌門是當定嘍」唐漠的語氣聽不出是恭喜還是嘲諷,溫開先是看了他一眼,跟著再展露開朗無比的笑臉。

「說真的,我比較想接掌的是溫家大嬸的溫吞吞小麵攤啊!!」溫開伸伸懶腰。

「我不會輸你的,唐掌門。」溫開眼神一亮,一個姓唐、一個姓溫,即使是%e4%ba%b2兄弟也注定是對手。

「彼此彼此。」唐漠拱了拱手。

「你們說完沒天快黑了……。」唐淒拚命招手,唐漠、溫開對望一眼急掠上前,三兄弟又湊在一塊兒繼續前行。

祭天大典到了,事情終於到了必需了斷的時候。

「沒什麼好說的!!就痛快的乾掉這杯酒!!」赫連春水豪氣的笑了起來,他召回了所有赫連家死士,唯一的目的便是不讓臨安城真的亂起來,六千府兵,他還不看在眼裡!!

「好!!事成之後咱們再來好好喝一場!!」戚少商陪他乾了一杯,就他們倆在對喝,顧惜朝和息紅淚的那杯酒,全不在他們自己手上。

「少商,你們自己小心,若有什麼事,先走彆管我們!!到前頭的小鎮會合,鐵手讓孩子們在那兒等!!」息紅淚提醒一聲,戚少商點點頭,背起那張比他人還高的弓離開文武英傑。

太華寺是臨安城內最高的寺廟,戚少商和顧惜朝兩人一前一後的掠上塔頂,祭天是何等大事,慶典自然不會少,臨安城內的居民全被吸引過去,太華寺這裡反而冷清。

戚少商拆開布包,架起金弓,弓身雖然漆成金色,卻是一張不折不扣的鐵弓,弓弦粗硬,戚少商深吸一口氣,這一箭射出,就真的沒辦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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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人馬到了,祭天台四周擠滿了護衛,太子身畔則全讓身背長弓的箭手們圍得密不透風,赫連春水和息紅淚隱在人群裡,等得不禁焦急起來,為什麼還不動手

另一頭,戚少商和顧惜朝則嘗到苦頭,他們一個傷了右肩、一個傷了左臂,就算兩人都完好如切,隻怕也拉不動這把見鬼了的金弓。

「不會吧……因為一把破弓而輸得一敗塗地我會很不甘心……。」戚少商泄氣,他們倆試了半天,就是無法拉開弓弦,就算金弓能射到南天門也無濟於事了。

「自己不會用就不要怪兵器不好!!」袁萊冷哼兩聲,搖著團扇踱了上來,戚少商和顧惜朝對望一眼又是一楞。

「想射哪個混帳」袁萊眯著眼瞄了瞄,戚少商猶豫的看了看顧惜朝,後者點點頭。

「太子!!如果能一箭雙雕連相爺也一並射死更好!!」戚少商直言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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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話,我就一箭三雕,連你也補上一箭」袁萊瞅了他一眼,取下腰上掛著的酒壺,噴了一口水酒在弓弦上,一個跨步,抽了一根長箭,彎弓一射。

神弓門的金弓一出,果然非同凡響,那嘯聲尖銳得快震襲戚少商的耳朵,這麼大的聲響,底下的人怎麼可能沒聽見就看到祭天台亂成一遍,又是喊剌客、又是喊護,箭雨齊飛,幾名護衛推開太子,讓長箭串成一塊兒。

「神弓門可從來不做暗事!!」袁萊哼了一聲,知道戚少商想問什麼,又取出一根長箭,神弓門的響箭,彎弓又是一箭。

袁萊前前後後射出九根長箭,九根箭不急不徐,一根接著一根,算準似的在最後一箭牢牢的釘死耶律榮,祭天台前爆出了一聲淒厲的號叫,震得戚少商耳朵發疼,顧惜朝心口又是一陣抽痛,兩人對看一眼,這麼遠、這麼深的功力,還會有誰

相爺的六千府兵和赫連家的死士紛紛亮了兵器,箭陣和神弓們的人馬張弓對峙,大戰一觸即發。

「戚少商、顧惜朝,你們重罪在身,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回六扇門,看在你還叫我一聲‘老姐’的分上,我會讓你們少受點罪。”

「老姐」戚少商叫了一聲,會拉弓射箭就已經夠嚇唬他了,現在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袁萊究竟是什麼

「我是六扇門的捕頭……也是神弓門的大弟子……,老弟!!」袁萊笑了兩聲,她其實不怎麼美,但彎弓射箭那一刻,有著發自內心的聖潔。

「你真的挺能瞞的……我該叫你什麼後萊」顧惜朝苦笑,難怪六扇門能請動神弓門的人馬來幫忙,難怪鐵手、追命他們進出文武英傑跟自家廚房一樣,水芙蓉才不是六扇門第一位女捕頭,後萊才是!!

「你是那個女捕頭後萊那個追著大盜遠走高飛整個武林到處跑,後來還把自己追不見的後萊」戚少商瞪大眼,他自己也是那種整個武林到處跑的人,自然能聽到很多消息,後萊這個神弓門大弟子當捕頭的日子不長,生平追捕的第一個盜賊就把自己也玩進去了。

「這種你追我跑玩出火的又不隻我跟袁飛」袁萊嘿嘿的笑了兩聲,表情一變又恢複嚴肅冷靜。

「你想怎樣」顧惜朝冷冷的盯著人,手裡緊扣飛刀,戚少商趕忙湊到他身按住人。

「不怎麼樣!!我神弓門還有事,得去處理一下,你們倆乖乖站在這裡彆動,等我回來捉人!!」袁萊眨眨眼,背了弓嗖的一聲躍下塔,戚少商和顧惜朝對看一眼,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太子遇剌身亡,祭天台附近亂成一遍,不論是府兵、赫連家死士、箭陣跟神弓門全都箭拔弩張,六扇門的人馬則在當中戒備著,誰都知道,隻要一點風吹草動,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可全都是宋朝子民,也都知道這場仗一旦開打,無疑是便宜了外人,隻是立場都不同,沒人找得到台階下,隻能彼此乾耗著。

「哈哈哈哈~~~~鐵手,鐵二爺!!虛驚一場,隻是虛驚一場。」相爺朗朗的笑聲傳來,抬手撒下了府兵,在暗處的赫連春水一見,和息紅淚同使了眼色,稍稍的帶走赫連家死士隱在一旁。

相府的府兵一退,箭陣也同時退下,箭陣收弓,神弓門的人馬隨即消失在人群裡,本來緊張的情勢,居然在相爺的一抬手之間消彌於無形,鐵手和追命對看一眼,隻能朝相爺拱拱手,這老狐狸好厲害,大權仍操在他手裡。

「那個太子是假冒的!!幸虧相爺洞察真相!!」從相爺身後又閃出一個人影,神色有些憔悴,但仍不失威嚴的太子。

鐵手和追命再對看一眼,相爺的毒計真夠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