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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奇的望向他們,唐淒又不由自主的想閃避到唐漠身後去。

「哼哼!!彆太抬舉自己,逆水寒我們龍威鏢局要定了!!」突然一名華服青年走進小亭,橫了唐漠、唐淒一眼,最後朝唐果笑了笑,小姑娘雖然口無遮攔,但還算長得天真可愛。

「龍威鏢局哼!!這才是抬舉了自己,明明就是常樂會的走狗。」唐果咯咯的笑了起來,華服青年臉色一變,身形一閃便想欺近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隻可惜,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唐淒一個閃身,不慌不忙的將唐果拉到身後,唐漠笑眯了雙眼把玩著紙扇,華服青年敢再走近唐淒一步,就讓他嘗嘗唐門暴雨梨花針的厲害。

「少爺!!是唐門的人!!」華服青年身後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啞著嗓子提醒。

「唐門好威風啊!!」華服青年冷哼,身後一排護衛全都拉弓對準唐漠三人。江湖上,常樂會與唐門、溫家互相牽製,常有零星衝突,但像今日這樣,倒是第一次。唐漠皺了皺俊眉,三兄妹裡頭他年紀最長,自然不能讓唐淒、唐果受到傷害。

「龍威鏢局的箭陣請問是少主黎虹謙黎公子嗎」任誰讓這股輕輕、柔柔的叫喚聲喊了喊,都會不由自主的消了消火氣,黎虹謙也不例外,片刻也不敢多停的忙抬手,讓那班護衛退下,一輛古仆的馬車緩緩駛近,十八名身著深紫色綢緞的男子立於兩旁,隔開了龍威鏢局的眾人與唐漠兄妹,馬車上掛了盞風燈,龍飛鳳舞書寫著赫連二字。

「敢問是赫連小姐%e4%ba%b2臨」黎虹謙大氣不敢多喘。天下傳聞,赫連將軍府的大小姐是如何的美貌,就連當今太子多次求%e4%ba%b2讓她拒絕也不敢氣惱她,足見這位排場更勝公主的小姑娘,容貌是何等的天下第一。

「我隻是赫連家的小婢雲丹。黎公子,小姐今日要上毀諾城探%e4%ba%b2,若有人在這裡鬨事,打擾了綏遠公主清靜,小姐會不高興。」馬車上的女子輕柔的勸說著,黎虹謙先是不大服氣,一個小婢女也敢教訓他仔細一想,火氣又消下一半,若是連個小婢女都姿色過人,那赫連小姐又是怎樣的國色天香。

「敢問這位可以唐門少門主唐漠唐公子」不曉得是不是排場話說慣了,雲丹稱呼人總是一長串一長串絕不錯漏,唐漠點點頭,很好奇坐在馬車上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似乎懂得很多。

「請上車一敘,將軍夫人要見你。」

09

雲南,惡客穀,遍地滿栽曼陀羅花,穀中有棟小藥蘆,終年飄散著藥香,獨居在此地的是被百夷人稱為女巫醫的秋之樺,正是當年在中原武林搞得一陣子腥風血雨,關中神醫門富惠齡的弟子秋之樺。

她選擇在此地隱居,倒不是因為怕了中原那些人來尋仇,隻是不管經曆了多少年,即使她已從青春年華漸漸走入遲暮,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當年為什麼那個男人會選擇另一個女人而不要她,所以她不遠千裡的找來雲南,找來那個女人的故鄉,她知道那個男人也在,所以他們在惡客穀比鄰而居,一起栽種著這滿山滿穀的曼陀羅花,那個女人最深愛的花。

秋之樺低著頭攪拌著湯藥,濃鬱的藥香滿溢,起先,她隻是為了一口氣,不服輸的一口氣才尋來雲南,後來,她發覺自己漸漸愛上這個到處充滿奇花異草的世界,所以她留了下來,滿心迷醉的留下來。

伸手摘了幾朵曼陀羅花扔進藥爐裡,秋之樺忍不住的輕聲笑了起來,這花有毒,可是用得適當,卻是極佳的麻醉藥,迷得人暈暈麻麻,像做了一場似幻似真的美夢一樣。秋之樺記得那個男人說過,曼陀羅很像那個女人,也很像秋之樺,她們都是既美麗又毒辣,喜歡你時,是甜膩膩的良藥,討厭你時,絕對是毒死人不償命。

地麵微微輕晃著,秋之樺停下手愣了愣,突然間天地像是要翻轉似的猛力搖撼,秋之樺驚的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小蘆內藥瓶、瓦罐摔碎一地,突然一道綻藍身影電光般閃進小蘆裡,堅定的拉住秋之樺便往外竄。

「二哥!!我的花!!」秋之樺及時醒覺尖叫,那道綻藍身影立即回竄,抱了兩株奇異的花草掠回她身旁,攬著她的纖腰飛鳥般掠出惡客穀。

地牛一陣翻身,雲南死傷無數,正當眾人不知該如何善後時,一藍一黑兩道身影逼近。綻藍身影是久居在雲南惡客穀的隱士,總是帶著身瀟灑笑意,頭發有些飛白、眼角幾許痕跡,雖然有點蒼桑,但仍不掩其清俊的恭肅先生,神哭小斧一出,天地同悲。

恭肅身旁由頭到腳全罩在黑紗底下的女人正是秋之樺,美人怕遲暮,不管當年有多驚為天人的美,如今的秋之樺隻能將自己完全隱藏在黑紗底下。

「巫醫大人,插天嶺埋了不少人,妳上去救救他們吧!!」臨近惡客穀的百夷村落,不少農人、獵戶圍上前來,秋之樺皺起秀眉,她也想救人,隻是當年插天嶺一場異變,上山路變得極為難行,這不是絲毫不懂武功的她辦得到的。

「之樺,妳在這裡救治,我上插天嶺去看看。」恭肅輕柔的笑著,眼角泛起一抹刀刻似的深痕,秋之樺不由得望著癡了,他年少時俊雅,沒想到如今仍是這樣好看……

一幫百夷獵戶跟著這位老愛穿著綻藍衣衫的男子上插天嶺,他瞧上去,有些年紀了,隻是一時間也說不出來有多大,身形很瘦總是帶點曼陀羅花香,跟這些長年於山林間奔走的獵戶們相比,恭肅橫瞧、豎瞧就隻是個文文雅雅的書生,可是他輕描淡寫的一步,就能讓獵戶們氣喘噓噓的直追。

「恭肅先生,前頭就沒路了!!十多年前也是一場天搖地動,大雪活埋了不少人。」一名叫多格的青年跟在恭肅身邊解釋,回想起當年,他不由得渾身直打顫,他能活著將陰司草帶下山,真多虧了山神顯靈救了他一命。

「我聽之樺說過,是你把陰司草帶給她的好本領。」恭肅一直掛著一抹淡漠的笑臉,彷佛天下間再沒彆的事能讓他動搖幾分。

「不是的……是山神顯靈救我的……」多格搔了搔頭為難的回答,恭肅隻是輕笑兩聲響應。這些百夷人很少見過外來客,恭肅猜想,當年救他一命的或許是個武林高手,秋之樺曾再三尋問過仍是孩子的多格,約略隻能拚湊出是個白衣白發的年輕人,後來插天嶺便讓大雪完全封住,再也無法上去,近幾年百夷獵戶不屈不撓的開路,才能重返插天嶺,隻是,當年那個人,從此沒了消息。

愈往山上前進,山路愈是險峻,恭肅考慮到這群百夷人不懂武藝,便要他們尋找另外較為平緩的山路前進,而他,則輕鬆的翻上峭壁,飛鳥似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插天嶺,終年冰雪,功力深厚如恭肅之輩,都不由得泛起一抹寒顫,踏雪無痕的幾個起落,飛鳥似的掠到斷崖旁,這個裂口是以前沒有的,多半是這場搖撼造成,側耳傾聽,呼呼的風聲中挾雜著些許慘呼,恭肅斂眉,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無辜的獵戶冒險上山,結果摔下去了。

咬著牙,遲疑了一會兒,連恭肅也沒把握往下這一跳會有什麼後果,冰冷的風狠刮著臉頰有些痛,恭肅眉一挑,他這一生從不做有違自己良心之事,若這般掉頭離開,他肯定會怨恨自己一生一世,豪情的一笑,張臂一躍……

冷風刮得他眼睛都快睜不開,白霧中依稀露出的山壁則對著他無情的嘲笑,以這樣高速的迎頭撞上,再給恭肅十條命也不夠死,不過,躍下山穀的是恭肅,一柄神哭小斧斬儘天下厲鬼的恭肅,雙臂齊揚,天地同悲。

銀光所過之處,堅硬的山壁碎屑般紛飛,山穀間泛起一陣動人的晶白雪花,恭肅飛鳥般盤旋於山壁間悠然落下,兩方崎嶇不平的山壁讓他削得宛如明鏡般晶亮,恭肅略走了幾步,讓他找著了躲在裂縫裡避風雪的獵戶們。

「恭肅先生。」除了一名獵戶受傷頗重之外,其餘的獵戶大約是天生的皮粗肉厚,皆是些小小的皮外傷,其中一名向是領頭的獵戶拉著恭肅更往裡走,裂縫間似乎彆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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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恭肅好奇,摸了摸山壁,凍徹心肺,難怪山壁會讓他削得像鏡子般晶亮,這整座小山完全是厚重的冰雪堆積而成。

「裡頭有點東西……」那名獵戶遞給他一盞火把,神情語氣顯得有些惶恐、有些尊敬,恭肅望了他一眼,接過火把更往裡頭走去,山縫有些窄,一個人勉強能通過,擠了過去後,忽然間豁然開朗。

「這個……」恭肅瞪著眼前的景象驚疑不已,一名白衣白發的年輕人,牢牢的被封在冰壁裡……

10

燈火亂顫,無情放下公文,細指輕掐燈芯挑了挑,火光立盛。盯著燈火半晌,無情微歎一口氣,他覺得累了,這是一種說不明白的疲累,心境上無法渲泄的無奈,他是個聰明人,冷眼的看著局勢,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就算嘴上不說,也無法掩蓋那個事實,即是不管他們再怎樣努力,大宋,遲早敗亡。

無情弄不明白,為什麼已經到了這個局麵,大宋,仍是這樣不思進取,朝野間,難道隻有他世伯諸葛神侯一人看清了真相,儘最大的努力維係著這一切得來不易的安寧,無情有時很想就這樣冷笑兩聲放手不管,讓大宋就這樣消失,但隻要看到諸葛神侯及其它仍為了百姓而努力著的人,無情又辦不到,看來,他還是不夠無情啊……

「大師哥……」冷血輕敲了敲門,無情望了他一眼笑了起來,這麼多年過去,兩人皆成長了不少,唯一不變的依然是這份深厚的兄弟情誼。

「雲南傳來災變,齊紹山來信詢問,要不要派人手過去幫忙。」冷血沉靜的問著,洗%e8%84%b1了那份少年時期的青澀,冷血不再像柄直挺的槍杆,而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劍,因為未出鞘,更隱藏了無限潛力。

「雲南插天嶺……你想到了什麼」無情凝視著冷血,他們太熟悉彼此,就算冷血再麵無表情,他仍是能讀出他心底那份激動,該說,連他也隱隱的燃起一些期待。

「也許…也許能找到戚大哥……,當初不就是因為突然的一場巨變,戚大哥才會音訊全無,或許……」冷血掩不住一絲絲激動。當年,戚少商突然遭逢打擊,走火入魔一夕白發,瘋了似的帶走顧惜朝的屍首,等他們追到人時,顧惜朝已經讓他沉進碎雲淵寒潭,而戚少商則在雲南插天嶺上失去蹤跡,依無情的推測,也許顧惜朝還有一線生機,戚少商則是為了他去尋回這僅有一點的希望,眾人原以為最長不過就是一年半載,戚少商便會返回,豈知這一等,便是十六年過去。

「你以為…十六年了,戚少商還活著嗎」無情苦笑,冷血咬著牙不語。如果這是報應的話,無疑太殘忍了,就連死也天各一方。

唐漠兄妹三人,靜靜的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