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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他們是彼此明白的,一個跛足、一個瘸%e8%85%bf,但他們的輕功都奇高,因為他們是殘疾人,卻又心高氣傲,所以他們肯下比任何人更多的苦功去練;一把明器、一柄銀斧,他們手段狠毒,殺手無情,因為他們知道,給彆人機會便是掘自己死路,所以成崖餘很明白顧惜朝,顧惜朝很了解成崖餘。

「惜朝!!顧惜朝!!你醒醒,快醒醒!!」無情焦急的拍了拍嚇出一身冷汗的顧惜朝,後者瞪大了空洞的雙眼,望著無情好半天才長長舒出口氣。

「做惡夢」無情關心的問著,他聽見了顧惜朝絕望的喊叫聲便連忙的趕過來,一個人若不是徹底絕望,不會這樣嘶喊的,尤其是像顧惜朝這類人。

「美夢也能嚇出一身冷汗那我寧願不試了……。」顧惜朝輕笑兩聲想帶過去,無情卻直勾勾的望著他,先前人多他不問,如今隻剩兩人,有困難他不會撒手不管。

「戚少商對你做了什麼能把你逼成這個樣子你在哀求他,你知不知道」無情平靜的問著,顧惜朝先是臉色一白,接著又馬上恢複鎮定。

「還是不想說」無情歎口氣。

「我相信事情會有轉機,若過了這關,我便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顧惜朝垂下眼,模樣茫然無助,若不是事情真的逼得他快瘋了,他不會在無情麵前露出這樣的神態。

「好吧…我不再追問,若你想談可以回來,這裡始終都留著你的房間。快睡吧!!你的精神不太好,真和戚少商重逢,他會怪我們沒照顧好你的。」

隔日,霍玉海整理好馬車,連雲寨義不容辭的護送顧惜朝到楊州與戚少商會和,顧惜朝好氣又好笑,虧穆鳩平還好意思擺出一付義薄雲天的模樣,那票連雲山水的子弟兵,一聽說他們永遠的大當家人在楊州,死賴活賴的通通想跟去。

「一塊兒去也好,有個照應。鐵手他們先一步出發,煙波山莊便跟了一隊人馬過去,看來江英南還是不死心。你們走陸路大道到楊州,沿途都有捕快衙門,我想煙波山莊還不至於膽大妄為的敢明搶。」

老船家奮力的撐著篙,心底不斷的暗頌著佛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才會如此好運道,遇到了這樣一個神仙似的船客,兩錠黃澄澄的金子,隻要將人順江慢慢送他到楊州,就能拿到比這艘小船更值錢的兩錠金子。老船家起先還很懷疑,那人甚至先給了他一錠,到了再付另外一錠,老船家暗頌佛號,佛經裡不是提起過,觀音大士化身萬千,這個白衣書生似的年輕人,輕飄飄的略上他船頭時,老船家差點跪地膜拜,笑笑的遞給他一錠金子後,老船家肯定自己八成遇見仙人了……。

9

那個白衣書生站在船頭,衣袂飄揚真似個畫中人,成天和和氣氣,老是笑眯了一雙大眼,臉上鑽了深深的酒窩,看上去又更年輕了幾歲,老船家覺得不明白的便是他有一頭黑發,兩鬢卻飛白,美中不足的總有點遺憾。

白衣書生腰上掛了柄古仆的長劍,劍身很細,劍鞘上刻著很漂亮的紋路,老船家不太懂這些刀劍,卻也看得出來這柄劍來曆非凡,不過那個年輕人從沒用過它,他隻是時常摸著劍柄上係著的龍形劍穗,龍口還含著個珠子暗暗發光,老船家一生窮困,自然是沒有什麼見識,不過看那珠子的模樣,十有八久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江上來來往往許多人,老船家也見過不少像白衣書生那樣的富家公子,不過有如此神采氣度的隻有他一個。

老船家注意到,那個白衣書生平日不太說話,若不是在船艙內打坐,再不就是在船頭釣魚,常常懶洋洋的坐著,伸腳勾著魚線,一等便是大半天,真釣到了他也不殺不吃,將上勾的魚放回江裡,老船家問過他為什麼,他隻是笑笑的答說,釣魚是修身養性,而且,那個很會烹魚的人不在,殺魚隻是糟蹋。

真正讓老船家感到白衣書生是神仙人物卻是他們上岸休息的時候,那位白衣書生身形筆挺,容貌俊朗,真的是不管走到哪,都有小姑娘瞅著他瞧,香帕掩口的直笑,他也不氣惱,偶而甚至會說些話逗那些小姑娘們開心。不過,這些小姑娘們開心,那頭就有人不高興,打從老船家接下這單生意後,便有另一艘小船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租下那艘船的是名黃衫姑娘,老船家從沒見過有人能長得這般好看,月眉星目,一雙水汪汪大眼柔情似水的隻跟著那名白衣書生,好幾次像天仙般的飛至船上撩那個白衣書生說話,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但那個白衣書生總是笑笑的並不答話。

「你不理我,是怕那人會吃醋惱火」老船家還記得那個黃衫姑娘曾似笑非笑的問著,八成是這位白衣書生另有心上人,才會對這樣一個美貌姑娘不理不采,老船家很是好奇,天下間還有人能生的比這個黃衫姑娘更好看

「吃醋惱火他若真認為你是個威脅,早在見到你那刻,小斧就劈過去了。」白衣書生笑的極天真,老船家還記得,他的笑聲爽朗豪邁,聽起來很舒服,會讓人忍不住的也跟著開心。

「可那人不是答應過你,不能沾染血腥」黃衫姑娘疑問,老船家也好奇,怎麼那個白衣書生的心上人,聽起來倒像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和這樣神仙似的白衣書生怎麼相配

「我說的話,他怎麼可能會聽……。」白衣書生輕笑著,眼神暗了下來便不再說話。老船家記得,每次他們提起白衣書生心上人,最後總是這付黯然神傷的模樣,像是有天大的愁苦重重的壓在他身上。

「船家……。」白衣書生揚聲,老船家猛然自白日夢裡驚醒,原來不知何時,船上多站了兩個漢子,手持鋼刀,麵容不善。

「這船,咱兄弟倆租下了!!閒雜人等給老子下去。」其中一名穿著藏青錦衣的漢子瞄了瞄白衣書生兩眼,咭咭的笑了起來。老船家很心急,江麵廣闊,這兩個人不知是怎麼上船的,既然上得來,就代表本領很大,他擔心那個白衣書生吃虧。

「公子…這……兩位爺,還是讓我先送這位公子上岸吧!!公子,你那金子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吧!!」老船家好心的想退還租金,那白衣書生卻苦笑起來,這不就明白的告訴那兩人,他身懷巨款果然,那兩個惡漢眼神不善的在白衣書生身上溜了溜。

「長得的確好模好樣,這樣吧!!把金子留下,哥哥我就不為難你!!」兩人說著說著竟賊笑起來,白衣書生搖頭歎息兼苦笑著,他竟然也會有這一天總算明白那人為何動不動就想刨人眼珠、割人%e8%88%8c頭,原來讓男人調?戲很不好受啊!!

那兩人還想再說,卻突然緊捂著肚子倒地哀叫,嚇得老船家直跪地,莫不是得罪了神仙遭難了吧那兩人的確得罪神仙了,不過不是白衣大士,而且是寧惹如來佛、莫犯小仙女的唐門小仙女,一襲香風撲鼻,黃衫、黃靴亭亭而立。

「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竟敢如此放肆!!」唐欣兒冷笑,她老遠就看到有兩個漢子自江邊略上小船,隻不過那個白衣書生正在修身養性好脾氣,她卻是一口惡氣咽不下。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那兩個惡漢認不出白衣書生,但卻太清楚這位黃衫姑娘是誰,江湖裡在唐欣兒手裡吃過大虧的人多不勝數。

「要我饒命連九現神龍戚少商都敢得罪,我哪來這麼大本事饒你們性命」唐欣兒哼哼兩聲,那兩個惡漢魂都飛了,他們怎麼曉得九現神龍會是這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他成名極早,抗遼殺敵威名遠播,打死他們也不相信,戚少商會是眼前這個白衣書生。

「戚…戚大俠你不是死了」那個藏青錦衣的漢子艱難的問著,唐欣兒不知下了什麼毒,腹痛如絞。

「我死了」戚少商好氣又好笑,他不過到關外溜了一圈,竟然死了真是可怕的江湖傳言。

「謠傳顧惜朝殺了您,奪走逆水寒……。」另一名漢子說著,瞄了瞄他腰上的寶劍,果然不是逆水寒。

「殺人奪劍你們真是會冤枉他,理直氣壯哩!!」戚少商笑著,可以想象那個讓人冤枉的家夥如今鐵定是橫眉豎目,直嚷著就真的殺人奪劍,趁了他們心、遂了他們意。突然眼神又是一沉,若沒發生那些事,或許他真的會,可如今……,戚少商又是一歎。

「滾!!」瞧見戚少商神色不對,唐欣兒手一揚,那兩人不知讓她用什麼手法給扔下船沉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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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叫你彆穿成這模樣,彆跟那人交換寶劍,你偏不信。」唐欣兒白了戚少商一眼,原本威風領領的九現神龍,突然沒了火氣,愈想她是愈不高興。

「二小姐…這裡是南方啊!!你要我怎樣」戚少商苦笑,一路上他是領教了唐欣兒的不講理,不管做什麼她都不順眼,偏偏又一路尾隨不放。

「總之我就是不喜歡!!」唐欣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略回自己那艘船,反正顧惜朝喜歡的,她通通討厭。

10

鐵手趕著馬,聽著車箱裡追命和唐漠那一大一小的笑聲,心情不由得跟著好起來,過了太久刀口%e8%88%94血的日子,他幾乎都快忘了平凡單純的日子過起來有多香甜,跟著追命護送唐漠回唐門,那知足常樂的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總能讓過於嚴肅的鐵手打從心底笑起來。

馬車急停,追命連忙抱起唐漠一個翻身,兩人差點就翻出車去,追命狐疑的探出頭,一名灰衣年輕人槍杆似的抱劍站在路中,若不是長像並不好看,他差點以為是四師弟。

「二師哥」追命低聲的問著,鐵手不是個大驚小怪的人,不可能沒來由的將馬車以如此有凶狠的方式勒停,果然地上一道劍氣。

「暗箭傷人,非君子所為。」鐵手將追命攔在身後,冷冷的盯著那個灰衣劍客。

「莊主有令,請顧公子過府一敘。」灰衣劍客冷冷的命令,追命皺起眉,怎麼人長的不好看,連聲音聽起來都陰陽怪氣。

「你們認錯人了!!」鐵手眼觀四方、耳聽八方,來攔路的不隻這個灰衣劍客。

「你不是顧惜朝」灰衣劍客有些吃驚,江湖傳聞,顧惜朝長得和另一人很像,若不是顧惜朝,便是那人,而那人卻又比顧惜朝來頭更大、更不好惹。

「是啊!!我不是那個病鬼!!」追命大咧咧的笑了起來,陽光燦爛。

「是也罷、不是也罷,總之莊主有令!!」一劍剌出,快出閃電,追命手上還抱著唐漠,眼看就要命喪劍下,可他是追命,他強的不是雙手,而是那雙快%e8%85%bf。劍一動,他%e8%85%bf便踢出,劍尖至,他足抵劍尖騰空而起,劍再追至,眼看他氣勢將儘落下時,追命卻不可思議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