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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受這種委屈。”韓語苓輕啜一口手裡的茶後,才極慎重地回道。

“那我明白了,這事還是交給我來辦吧,其實這種事真被宣揚出去,不止永寧侯府的姑娘們名聲沒了,皇室的名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尤其是誠王府那裡,隻怕皇後娘娘還要先給誠王妃定個治宅不嚴之罪,再來論韓孺人之事。”孫秀珍無奈地歎一口氣,她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隻是太子還非要她來問一句,她總不好不開口。

“不過…陸侍郎當真不知道那孩子是他的血脈?我猜想誠王妃會有所懷疑,那問題大約是出在孩子的長相上,小時候雖說看不出來,可是再過幾年呢?我倒想著不如勸韓孺人放手吧,反正陸侍郎如今仍未娶妻,膝下亦無子女,我們可以把孩子交還給他,日後有人問起,隻讓他對外宣稱是跟遠房%e4%ba%b2戚過繼來的孩子便是,如此一來,對他們三人也是好處大過於壞處。”韓語苓想了一想後,又說道。

“這倒是個方法,陸府的環境比誠王府單純許多,哪怕隻是愛屋及烏,陸侍郎也會對她的孩子好的,更何況還是自己的%e4%ba%b2生兒子。”孫秀珍略一思索後,以為這條路雖有些不好走,但對孩子來說,終究算是最適合的一條路。

孫秀珍與她們說完這件事後,外頭已經有人來稟報宴席已備妥,隻等主人出席的消息,三人這領著丫鬟婆子,又吩咐奶娘將朱清絮打扮好,然後才往宴客的地方而去。

韓語苓也沒曾再主動問起韓語蓉和朱惇的事,不過她以為隻要沒有壞消息傳來就算平安無事了,卻是在過兩個多月之後,外頭突然傳出那個極受誠王疼愛的庶子因病去逝的消息,因是庶出子,所以誠王妃不肯大辦法事,韓語苓和永寧侯府兩頭也隻是派人上門略表心意而已,當家主母都沒有過府探望。

韓語苓這頭派去的人是書雲,據書雲回來後對她說的話,她想韓語蓉此時此刻應該是極恨她的吧?不過她搶去韓語蓉不少光環也是事實,隻不過沒有人能證明而已。

於是韓語苓不願再對韓語蓉的話評斷什麼對錯,左右那個女人的結局在幾年前就已經注定了,她也沒少受過韓語蓉的白眼和冷嘲熱諷,至今仍沒有向韓語蓉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很寬容了,若不是考慮到永寧府的其他人,其實她一點也不想替韓語蓉擺平這件事。

再來就是將近年底之時,姚振榮告訴她,陸文謙將被調往蒲州任河中府尹一職,雖是外派卻又是升任,姚振榮說這是太子的意思,陸文謙決定獨撫養那個孩子,又說不能讓孩子繼續留在京中,又怕孩子經不起長途跋涉,正好不久前河中府尹上折祈請告老還鄉,太子想著那地方離京城不遠,遂直接點了陸文謙過去,他們想等在那裡待過兩個任期之後再回來,孩子的事也正好能平淡下來。

☆、第九十九章 最後

秋末冬初之際,院子裡處處傳來雨點打在葉上的響聲,韓語蓉倚靠在窗台旁,愣愣地地看著窗外的迷蒙雨景。

晴雯一進門看到韓語蓉這個模樣,眼神不由得一黯,淡淡地吐一口氣之後,輕步走過來向韓語蓉說道,“孺人,襲人姑娘過來向您請安,這會兒人還在院門那頭,您要不要叫進來見見,”

“襲人,哧,不必了,那種背主忘恩的小人,我不想她臟了我的地方。”韓語蓉聽見晴雯的問話,隻是語氣冰冷地回了一句。

“當初襲人姑娘自作主張,孺人心裡覺得氣悶也是難免的,不過這些年來她對您依舊恭敬有加,您若總不見她的話,怕是王妃和周孺人那兩位又有話刺您了。”晴雯輕歎一聲,苦口婆心地勸道。

“得了,她現在也是個有品級的侍妾,你敬她幾分倒說得過去,不過我卻不必敬她什麼,她一直想討好我、巴結我,不也是看著王爺對我的寵愛未減,所以故意做給王爺看的?她要真有那個敬意,當年就不會想方設法地爬上王爺的床!”韓語蓉憤然地站起身來,在那小塊地上轉了幾圈後,又怒氣難消地拍著桌子,大聲吼道。

“這…唉~婢子也不知該拿什麼立場來勸說您消氣,不過您好歹想著如今小主子已經不在了,您還能依仗的隻剩襲人姑娘生下的三姑娘,畢竟是您身邊出去的人,襲人姑娘的孩子不就跟您的孩子一樣嗎?既然襲人能舍得,您又何苦堅持不受?”晴雯為難地眉間都皺成一團了。

“我身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能用,與其相信她,我還不如抬舉香菱,至少香菱比她安份多了。”韓語蓉咬牙切齒地道。

晴雯這番話也算狠狠地刺中韓語蓉心底的痛,她嫁給朱瑾那麼多年,連點懷孕的跡象都不曾有過,偏偏與陸文謙的一次露水姻緣就有了孩子,她以為不會有人知道她做過什麼事,卻沒想到吳氏卻時時若有若無地在朱瑾麵前說那孩子與他看不出有什麼相似之處,虧得朱瑾始終沒有相信過那個女人,一直那麼疼愛朱惇。

可是誰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有一個人信誓旦旦地告訴她,朱惇並未不是朱瑾的兒子,而是她和陸文謙的孩子,甚至連她和陸文謙何時私會的證據都拿出來了,這如何能叫她不感到震驚?偏偏對方又無所求,隻要求她放棄孩子,還說如果她不放棄,將來倒黴的就不止她一個人了,連永寧侯府都要被拖下水。

哼!笑話!永寧侯府那些人的死活管她啥事?當初明知她不得不委身於朱瑾為妾時,他們就沒有人看好她能過上好日子,甚至在她以為她終於可以越過韓語苓那個女人時,那些人又一次一次地提醒她,她隻是個妾,永遠不能和正室相比,連她想出門參加那些公侯世家的宴會,都還得問過吳氏那個女人才行,朱瑾不是沒替她說過話,可是吳氏總以規矩不可廢來堵朱瑾的嘴,若真說不過去而不得不哭訴到淑妃麵前時,淑妃也隻寧願召朱瑾進宮去教訓一頓,卻從不願召她進宮說話。

剛開始的幾年,韓語蓉願意容忍所有的不公平,隻因為她相信朱瑾可以坐上那個位子,為了朱瑾,她特意叫王存義去一些偏遠地方尋找罕見的毒草藥方,想要借機除去朱珩,但不知為何,朱珩總能一次又一次地逃過一劫,眼見著皇帝的身子骨越來越不行了,她還勸說朱瑾多去皇帝跟前儘孝,沒想到辛苦了半天,太子之位依舊落在朱珩身上。

韓語蓉好多次都懷疑那些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還想過難道韓語苓不是穿越的而是重生的,不然為何她的手段都能夠被人揭穿?雖是這麼猜想著,韓語蓉卻因一直找不出韓語苓身上其他的破綻而無從下手。

如今可好了,韓語蓉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突然苦笑一聲,她真不知道她這穿越一回究竟為了什麼?以前她覺得像韓語苓那樣膽小懦弱的人,婚後的日子一定非常悲慘,可是人家卻沒有如她想的一樣,明明做婆婆的這麼多年來一直捏著掌家大權不肯交給做媳婦的,韓語苓照樣把日子過得滋潤無比,絲毫不見半點因為無權無勢的卑微感;而她呢?為了朱瑾的前途勞心勞力,卻始終沾不到王府的一點實權不說,朱瑾的心也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如今光要應付這個王府裡的一群女人也夠她累的,還談什麼其他呢?算了…想來她的命也就注定隻能如此,朱瑾既坐不上那個位子,那麼她活在這個王府後宅的角落裡,是快樂還是悲傷,又有幾人會在意?

韓語蓉心裡這麼想著…也同時把自己未來的人生給定下了,即使後來襲人又生下一個兒子,還很誠意地主動提出讓韓語蓉把這個庶子養在身邊,以便日後養老送終,可是韓語蓉卻至死都沒有同意,雖說比前世命運悲慘的韓語苓多活了十多年,但因為她的傲氣以及與朱瑾之前漸行漸遠的感情,最後以青燈照古佛做為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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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景淞在二十歲那年終於娶了一個他母%e4%ba%b2認為極合適的妻子過門,對方是工部尚書於仲齊的嫡女,小他四歲,初時看上去是個嫻靜端莊的姑娘,隻不過不知為何…婚後的羅景淞常常在望著妻子時,總會有種少了什麼的感覺。

而羅景淞不知道的是,這種怪異的感覺在他去年看到表妹韓語苓成%e4%ba%b2之時就曾出現過一次,那種彷佛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的微妙感覺,若不是他一直知道他對韓語苓其實沒有男女之情,說不定此刻會覺得自己是在吃醋。

尤其是每每從旁人那裡聽到姚振榮如何地對待韓語苓時,羅景淞就會有種酸澀的感覺冒出來,偏偏他又清楚的知道隻有姚振榮那樣大度的君子才願意包容韓語苓的張揚跋扈…可是說到張揚跋扈,他卻發現曾經那樣活潑耀眼的大表妹好像很久沒有做出那等舉動了,他也不敢相信從來高傲不知收斂的表案,居然也能變成一個十足十的後宅婦人,到底是他太不了解她?還是姚振榮比他有本事壓製她?

老實說,這個答案究竟是什麼,羅景淞連想都不願意去想,因為他也有他的煩惱。

“夫君,婆婆今日又來找我問莊子收益的事,我想知道那明明是我的嫁妝,婆婆總是這麼問會不會太過頭了點?可是畢竟是長輩,她問了…我又不好說不回答…。”於氏坐在那裡,幽幽地望著自己的丈夫,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娘怎麼又跟你問起那些事?下次她要再問的話,你也不必總照實說,我…我會再去跟她說的。”羅景淞無奈地歎一口氣。

羅景淞很是無力,他真不知道母%e4%ba%b2在想什麼?難道連媳婦的嫁妝也想搶進自己的口袋嗎?這京城上下有哪家主母會做這種事的?他們安陽侯府又不到沒錢養人的地步,母%e4%ba%b2的做法有些過火了。

“可是…娘說,若、若婆婆依舊不死心,借口討要我的嫁妝,她寧可舍下臉麵不要,都要上門來問一問緣由才是,夫君,我本不想把事鬨回娘家去,年前那回要不是氣急了,我也不至於說漏嘴,害得娘如今日日為我掛心,所以如今隻能仰賴夫君去向婆婆說一說了,另外,我聽下人說,前兩日小姑來家時又向婆婆哭訴那邊日子不好過的話,我在想婆婆是不是想著多幫襯小姑一些呢?不過咱們家雖然人口不多,但是也不能讓小姑一直這樣子…我出門參加宴席時,有不少夫人都向我問起這些事,我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才好。”於氏扯著袖子,一臉為難地說道。

“柔兒又回來了?她也真是…都嫁出去的人了,怎地一天到晚回來要東要西的?難道當初給的嫁妝還不夠多嗎?我看娘給的都快壓過那年大表妹嫁給姚世子的份量了。”羅景淞皺著眉頭,一臉不悅地道。

羅景淞倒不是心疼他母%e4%ba%b2私下給妹妹的那些東西,而是覺得羅怡柔始終不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