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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去請教韓語蓉時,韓語蓉就曾同她說,像姚老太君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會缺少什麼金銀珠寶,他們缺的是一份來自晚輩的關心,所以她才以為替老人家%e4%ba%b2手做份禮物應當不會有差錯。

然而姚老太君僅僅笑了笑,讓一旁的婆子替她收下了禮物,連瞧都不曾瞧上一眼,便又對羅怡柔說道:“秀姐兒她們幾個人在後麵抱廈裡呢,這會兒離宴席開始的時候還早,羅大小姐不妨先去和她們幾個姐妹說說話吧。”

“哦…。”羅怡柔見姚老太君沒有表示異常的歡喜,心下不免有些失望,連帶的臉色就有些懨懨的,她悶悶地回了一句。

安陽侯夫人見狀,趕忙伸手輕扯一下羅怡柔的衣角,暗示她收斂情緒,嘴上還不忘替女兒把場麵圓過去,隻見她笑道:“說的也是,跟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坐在一起,哪有什麼好聊的,柔姐兒,你就先隨嬤嬤去找那些姐妹們聊聊天好了。”

“是,母%e4%ba%b2,老太君,怡柔就不留下來陪您說話了。”羅怡柔被母%e4%ba%b2一提醒之後,便立刻回過神,極為有禮地向在場的幾位長輩躬身行禮,然後隨婆子出門向後頭抱廈而去。

安陽侯夫人見羅怡柔反應還算夠快,心裡暗暗鬆一口氣,接著腦筋又轉動起來,雖說剛剛不小心錯過一場好戲,不過安陽侯夫人也不算太遲頓,她在一進門時就發現裡麵的氣氛非常不對勁,似乎有股火藥味彌漫過的痕跡,雖有心想問問比她早來一步的大姑子,可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時候開口打聽恐怕有些不適宜,便隻得暫時忍下來,伺機再與人套問一番。

安陽侯夫人壓著滿腹疑惑,打起精神與幾個偶有走動的夫人有意無意地說著場麵話,同時也慢慢旁敲側擊地打聽剛剛的事情,最後才知道不久前發生的插曲,心中不由得一喜,她想果然這姚大少爺的婚事被提出來了,可是不曉得姚國公夫人心裡怎麼盤算的?那過程聽起來好像自始至終都沒讓姚國公夫人有說話的機會啊?剛剛姚老太君的反應有些冷淡,大概她們之有人說了讓她不喜愛聽的話,真是的…她們母女居然這般不巧地挑到這個節骨眼兒進來?也不知道讓她們那麼一打岔之後,她家柔姐兒還有沒有機會被姚國公府相中?

安陽侯夫正在覺得有些懊悔時,幾位夫人之中有個與他們這兩家比較常走動的夫人卻又突然心血來潮地向她問了一句:“我記得先前你們倆家子不是有說過想要%e4%ba%b2上加%e4%ba%b2嗎?怎麼突然就沒再聽你們提起了?這羅世子和韓大小姐的歲數不是恰恰相當嘛?”

“這…我們自然是想過的,可惜沒辦法,那兩個小輩一直沒看對眼,咱們同是為人父母的,你也知道,我哪裡舍得傷孩子的心呢。”安陽侯夫人尷尬地笑了笑,飛快地看了大姑子一眼,然後極為心虛地解釋道。

“哦…這倒也是,夫妻嘛,自當要和和美美的才好。”那位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笑著應道。

不過在座的幾位夫人即使久居深宅,也都還是有著一顆熱愛八卦之心,韓家兩位小姐和羅家大少爺的那點愛恨情仇,雖說隻是藏在內宅裡的事,卻也並非不透風的秘密,隻是礙於顏麵,所以誰也沒有特意搬上台麵說而已,如今被這位夫人這麼一提,大家的心思又變得有些詭異…好像這羅韓兩家說不成%e4%ba%b2事是因為有人變心了?可是這真正變心的人是誰,似乎又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們也真是的,該要關心的應該是姚國公夫人的兩位公子吧?還有我記得姚府尹夫人今年也帶著女兒回京過年,你們母女倆又特意留到現在還未回去興元府,為的正是你家那位姑娘的婚事吧?”這開口的人是吉安侯夫人梁氏,即是將與永寧侯府成為姻%e4%ba%b2的唐家,她見一堆人淨圍著羅韓兩家說事,便有些看不過眼地替羅氏解圍。

“是呀!不過我家老爺說了,到時候還得仰仗大嫂幫忙相看,畢竟我們一家子已有好些年遠離京城,許多人都沒什麼聯係,可是我們夫妻倆又想著要替女兒挑門好些的%e4%ba%b2事,如此一來,不但姑娘家不用在外頭吃苦受罪,日後也有個人在老太君麵前替我們兩老儘點孝道。”姚二夫人曹氏見話頭轉到她身上來,便連忙笑著接下話尾,順便表示一下他們二房的一點誠心。

於是眾位夫人又憑著剛剛的些許印象開始熱心地為曹氏提供意見…姚國公夫人心中暗吐一口氣,有些感激地看了自家弟妹一眼,隻是看向羅氏和太夫人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心想這對婆媳不曉得知不知道她大兒子的打算?不過看那樣子似乎沒有上趕著結%e4%ba%b2的意思,這樣也好,省得萬一婆婆和大姑子不同意的話,將來兩家人在其他場合上見了麵會尷尬。

☆、40第三十九章 宴中

鬆鶴院正堂後麵綿延出來的三間抱廈,除去連接正屋的那邊之外,另外三麵都是采用隔扇門與院外空間分隔,因為此處彆莊多是姚家眾人用來出遊賞玩散心之所,故而觀景的地方也多,如這處抱廈往外看去就恰恰是姚家彆莊的後花園一角,此時正對著後花園的那一片隔扇門早已全部打開供姑娘們欣賞風景。

寬敞的內部空間放著兩張圓桌,上麵擺滿各式各樣的點心和茶水,又散置了十來張圓凳子在桌邊下,韓語蓁隨婆子進屋裡時,屋裡除去姚家幾個姐妹之外,還有早她片刻到來的孫秀珍、趙惠貞等人。

“韓三妹妹來了,快過來這裡坐。”孫秀珍笑盈盈地把韓語蓁招到身邊與她同坐一處。

“孫表姐好,趙姐姐好,謝姐姐好。”韓語蓁先向姚家姐妹問好之後,才依言選了離孫秀珍最近的圓凳坐下,又向同坐的幾人問安。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過來?大表妹呢?”孫秀珍見隻有韓語蓁一人,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大姐姐前段日子不小心扭傷腳,太醫吩咐她得好生休養,所以今兒個就沒來了。”韓語蓁回道。

“扭傷了腳?多久前的事,怎地沒聽她派人來跟我說?我那裡有些上好的散淤藥膏可以拿給她用呢”孫秀珍聞言不由得眉頭微蹙,臉上浮現擔憂之情。

“不是大姐姐不想跟孫表姐說,而是…太丟人了。”韓語蓁自然不敢實言,又見坐在另一桌的周婉玲冷冷地掃過這頭一眼,她心中有些惶恐,便心虛地應道。

“丟人?怎麼個丟人法?就她那個迷糊樣還能有不丟人的時候不成?”孫秀珍忍不住噗哧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

“過年那時,我們同大伯母去廟裡上香,沒想到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卻唯獨她一個人好端端地竟被兩隻大狗追到迷路,你說遇上這樣的事能不丟人嘛?大姐姐自然不敢告訴孫表姐,你彆看大姐姐平時一副啥事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呀,她最好麵子的。”韓語蓁故作嬌嗔狀地低聲解釋道。

“是嗎?那肯定摔得很慘,所以才不敢告訴旁人。”孫秀珍可不是傻子,被大狗追這種事說穿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為什麼永寧侯府和韓語苓偏要瞞住眾人呢?她心思一轉,便立刻明白其中必有其他緣故,隻是見韓語蓁似有所顧忌的模樣,她也沒有繼續多問。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我也想聽聽。”周婉玲的聲音突地從韓語蓁身後響起,看似不經意的語氣卻叫韓語蓁心裡猛然感到些許顫栗。

“哪能有什麼悄悄話,隻是在說大姐姐腳扭傷的事情,玲姐姐想來是沒興趣聽的。”韓語蓁勉強地笑了笑,自從那日發覺周婉玲的彆有用心之後,她就有些不敢與周婉玲接近。

“哼!哪裡會沒有興趣,我還覺得她居然沒摔斷%e8%85%bf,真是太可惜了,韓語蓉呢?怎麼也沒見她來?。”周婉玲鄙夷地冷笑一聲,又問起了韓語蓉。

“我不知道二姐姐為什麼沒來,聽丫鬟說她好像被大伯母禁足了,玲姐姐想見她的話,改日去永寧侯府找她也是可以,大伯母並沒有不許她見客人。”韓語蓁努力裝出一臉無知的模樣,苦惱地回道。⑧思⑧兔⑧網⑧

“算了!我才不想去你們那裡,看來看去沒個能上得了台麵的,我何必要自貶身價?”周婉玲聞言立刻無趣地甩頭走回原來的位子上坐下。

“什麼嘛…難道定遠侯府的人會比旁人高貴?大姐姐才不是上不了台麵的人呢。”韓語蓁聽到周婉玲這句話,心裡倍感不服氣,卻又不願意在孫秀珍她們幾個人麵前失了麵子,便隻能悶悶地垂下頭,自言自語道。

“好啦,彆跟她那種人置氣,小心氣壞自己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趙惠貞拍拍韓語蓁的手,溫柔地勸慰道。

“趙姐姐…。”韓語蓁抬起頭,用力地眨眨雙眼,然後委屈地喊了一聲。

“唉!我看明日有時間的話,我還是去看看大表妹吧,她這麼長時間沒出門,說不定都發黴了,得有個人去掃掃黴才行。”孫秀珍故作無奈地歎一口氣,說道。

“嗬嗬!大姐姐是很久沒出院子了,不過我昨日和四妹妹五妹妹去看她時,她還挺認真的在做繡活呢,哎?昨日那個…。”韓語蓁說著話的同時,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很熟悉的畫麵,隻是她一時半刻竟想不起來自己忽略了什麼事。

“韓大小姐也會做繡活了?真是不可思議,我記得她以前最不喜歡碰那些細致活的,怎麼突然間想明白了?”坐在一旁原先隻是默默聽她們聊天的謝曉筠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不曉得吔!反正大姐姐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大伯母對大姐姐的表現應該很滿意吧,因為娘%e4%ba%b2說好久沒見到大伯母心情像最近這樣好了。”韓語蓁先是茫然地搖搖頭,接著又有些欣慰地笑道。

“套一句她自己說過話,她長大了嘛,自然要比以前懂事許多,不然的話,可不是真丟人現眼了?”孫秀珍不以為意地笑著替韓語苓解釋一句。

“隻是這樣而已嗎?”謝曉筠緩緩地垂下頭,眼底似乎有一絲失落劃過。

在座的幾個人雖然隱約感覺到謝曉筠的異樣,然而謝曉筠自己沒開口,她們也不好太過度地打聽人家的私事,便又尋了其他的話題把氣氛轉開來,是以並沒有人知道謝曉筠此時心裡的酸澀。

謝曉筠此時已沒了與眾人攀談的心思,她起身走到門邊,望著不遠處的一棵山茶花出神,壓抑心底多日的愁緒紛紛湧上心頭,她本以為自己可以穩穩當當嫁進姚國公府的,隻要聖上替兩位皇子選媳的風頭過去,兩家的婚事隨即可以落定。

偏偏在好多日之前,原先還與謝夫人談得極熱絡的姚國公夫人竟突然冷淡下來,謝夫人心中猜疑不定,又派人暗中前去姚國公府打探過幾回,然而姚國公夫人始終沒有給予正麵的響應,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