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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不是不愛女兒,隻是先前那段重生的日子裡,原主的作為有些傷到她的心,母女倆才會拉遠了彼此的距離。

不過韓語苓不敢說天底下沒有從不犯錯的父母,在她看來,永寧侯的心裡盤算的永遠是侯府的利益、他的前途,如果今天羅語蓉不能帶給他任何好處的話,他也不會想抬舉這個庶女,吳姨娘那個人是不必想了,她心裡隻有侯爺而已,女兒過得如何,她根本不在意,倒是原先以為不喜歡女兒的羅氏,竟然願意把女兒的幸福放到任何事情的前麵考慮時,讓韓語苓覺得這個羅氏還是挺好的。

那日姚振華的一句無心之語看似沒有引起眾人多大的反應,但實際上,在韓修昱的心裡依舊起了些許變化。

自不久前,韓修昱意外打聽到韓語苓在羅氏那裡說的一番話之後,他不由得大鬆一口氣,慶幸地想不必等自己多費心思去說服,妹妹就能夠想明白她和羅景淞之間的問題,這實在是件可喜可賀的事。

所以這幾日裡,他從太學裡一回來就開始反複思考如果妹妹不嫁給羅景淞的話,那麼京城裡的世家子弟有哪幾個人是有資格娶他妹妹的?畢竟嫡%e4%ba%b2妹妹就這麼一個而已,他怎麼也該費點心替妹妹盤算一下終身大事。

韓修昱一邊想著一邊羅列所有必要的條件,然後又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把他早已熟悉的幾個好友全拿出來細數一遍。

他認真地數來數去,一連數了好幾回,卻很不幸地發現…呃~除去身邊唯一還沒有被長輩安排通房的姚振榮之外,怎麼好像就剩下柳玉寒那個家夥的條件能夠合格?!原來京城裡的浮華之風如此盛行,還有這些混!蛋!有必要那麼急色嗎?!韓修昱不禁失望地掩麵歎息…。

“少爺,柳世子上門拜訪您。”長盛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少爺一臉苦惱,搖頭歎氣的模樣,便也跟著想最近有什麼事讓少爺煩心的嗎?

“快請他進來,順便叫人準備茶點。”韓修昱連忙收拾桌上的廢紙,又一邊吩咐道。

“是!”長盛看著滿桌畫得亂七八糟的紙,心中又想…難道最近太學裡的學業變得深奧了,少爺因為學習上遇到難題,所以才覺得苦惱嗎?

韓修昱當然聽不到貼身小廝的胡思亂想,他隻是想著要不要趁機向柳玉寒打探幾句?前些日子不是聽說柳國公夫人已經有意替繼子物色媳婦嗎?柳國公夫人向來尊重柳玉寒的意思,想必將來娶過門的對象還是得要柳玉寒自己認可的才算數吧?

韓修昱不是覺得姚振榮的條件不好,也不是看不起自家妹妹的能力,而是他確實不願意讓妹妹身處於最危險的地方,姚國公府是二皇子的舅家,以後不管誰登上大寶,他們都撇不清關係了,可是柳國公府不同,他們明麵上是絕對的中立,加上柳玉寒長年不在京中,除去他們幾個人,誰也不知柳玉寒與二皇子有往來,日後就算出了什麼差錯,至少柳國公府不會受到直接的牽連。

“修昱。”柳玉寒走進韓修昱的書房裡,就看到不少的廢紙被胡亂塞在紙簍,他微微頓下腳步,有種自己好像打擾到什麼事的錯愕感。

“玉寒,你今天怎麼有空來?聽說年後就要去大理寺上任了吧?從六品的大理寺丞,這職位說起來並不低呀。”韓修昱突如其來的熱情勁,讓柳玉寒有種莫名的受寵若驚…。

“家父以為我既然回京了,也不能整日無所事事,又不想見我日日躲在藥房裡,所以才替我謀了這個職位,還說等來日有些成績之後,再作其他打算。”柳玉寒淡定地回道。

“這話說的是,不過我以為他們會先安排你的婚事呢!”韓修昱也不拐彎抹角地直問道。

“不是沒有想要安排,隻是找不到中意的人選而已…。”柳玉寒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又從容地說道。

“沒有中意的人?!是你的要求太高嗎?還是…我記得京城中適婚的貴女也有不少,總不會說因為聖上要選媳婦的緣故,所以那些世家千金的家裡全都拒絕柳國公夫人?”韓修昱故作訝異地道。

“不知道,這種事我也說不清楚的,聽你這麼說,你對和你定%e4%ba%b2的唐家大小姐難道很滿意?”柳玉寒不經意地反問一句。

“那~是自然的,我們也曾見過幾麵,她雖然長的沒我妹妹好看,不過倒有幾分見識,多少能聊上幾句話,再說她知道我沒什麼要求,她自己也沒有多大野心,所以我們倆剛好配得上。”韓修昱說這些話,語氣裡隱隱有些驕傲,顯然他對未來妻子的滿意度不止如此而已。

“其實我也沒多大要求,總是想著能找個誌同道合之人,偏偏那些貴女所想的都是那些膚淺之事,我想到那樣的日子,心裡就悶得慌。”柳玉寒搖搖頭,無奈地笑道。

“是嗎?…不過一般說來,她們不太可能對彆人坦承自己真正喜歡的事物,這事果然很有難度。”韓修昱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應和一句,心想哪日得去問問自家妹子的誌向是啥才好。

☆、19第十八章 否決

太夫人的心思到底還沒有被那些遙不可及,不知能否實現的浮名虛利所蒙蔽,加上接連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她總能時不時地聽見於嬤嬤在耳邊提到韓語蓉暗地裡在打聽韓語苓的事,還隱約地傳出韓語苓大病之後性情突然轉變極多,隻怕是被什麼孤魂野鬼給附了身,甚至有那府中老人私下勸過陳嬤嬤向羅氏建議幾句,讓羅氏請個道士或和尚回來淨淨宅院。

“真是荒唐!永寧侯府的嫡女被人傳說是那種東西,要是叫外麵人聽到了,咱們家的幾個閨女可都還沒說%e4%ba%b2呢!”太夫人氣憤地摔了手中的杯子。

“太夫人,前兩日老奴聽說夫人正式向安陽侯夫人婉拒了兩家的%e4%ba%b2事,您想會不會是…。”於嬤嬤心底以為羅氏舊日裡帶來的幾個婢子小廝都是以前安陽侯府的人,若是安陽侯夫人因為被拒了婚事,心中有怨,她想做點什麼手腳也是很容易的事。

“你以為羅氏有那麼傻?!她能縱容自己手底下的人拿自己女兒的幸福來抹黑?這麼做對她、對苓姐兒又有什麼好處?更何況你當我聽不出來那些話都是從蒼然院先傳出來的,哼!看來這蓉姐兒果然是不省心的,可惜她平日裡做小伏低地忍了那麼多年,現在那件事才傳出點風聲而已,她就已經忘乎所以了!”太夫人自認活了幾十年,從來就很少看錯一個人的品性,可沒想到如今栽在一個小丫頭手中,叫她怎麼能不咬牙切齒?

“您的意思是說…近日裡的這些事全是二姑娘自己的主意?!”於嬤嬤有些訝異地問道。

“你說呢?”太夫人斜睨了於嬤嬤一眼,語氣輕蔑地道。

“還真是看不出來,二姑娘才十幾歲吧?這…。”於嬤嬤倒也不是當真看輕韓語蓉,卻是覺得一個內宅的小姑娘,如果沒有人教導她,絕不可能有這般慎密的心思,若遇上胡塗一點的主母,那大姑娘這一生可就毀了,想想真是可怕呀。

“秋霜,你派個人去門房那裡傳話,讓侯爺下朝回府時,先過來我這裡一趟,說我有事要和他商量,也順便請夫人一起過來。”太夫人心中既已定下主意,就沒打算拖延時日,便又向門外吩咐了一句。

太夫人剛吩咐完,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立刻應了一聲,太夫人便合上眼,靠著羅漢榻的一角,靜靜地閉目養神。

傍晚,永寧侯自府外歸來,聽到門房轉達而來的傳話後,他還是先回知畫齋去換下官服,然後才往慶善院走去,剛到院門外,就看到妻子也同時來到,兩人看到對方的時候,心中俱是存著疑惑,卻是誰都不敢多言地一前一後踏進門內。\思\兔\網\

“母%e4%ba%b2,您特地找兒子過來,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永寧侯恭敬地向太夫人請安,然後關切地問道。

“大事是沒有,不過有些事如果一開始沒處理好,將來未必不會變成大事,”太夫人看了兒子一眼之後,又轉頭向羅氏問道:“最近府裡的流言是怎麼回事?我都已經聽了幾日也沒見你處理,是覺得有什麼顧忌嗎?”

“流言?不知道太夫人指的是哪件事?”羅氏似有些迷惑又像若有所感地回道。

“這種事要讓我說出來的話,可就不好看了,彆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太夫人瞄了瞄羅氏臉上的表情後,淡淡地說道。

“太夫人是指底下人先前傳言苓姐兒惹了臟東西的事?這件事,我老早就壓下去了,怎麼還有人偷偷在私下傳揚出來?”羅氏眉頭緊蹙,似乎對這種消息還被下人暗中傳遞的事很是氣憤。

“難道你都沒去查查那些消息從哪來的?”太夫人又追問一句。

“查是查到了,不過…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羅氏當然知道那些個說羅語苓被惡鬼附身的流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隻是她卻怎麼也想不透,韓語蓉讓人傳出這些謠言想做什麼。

“母%e4%ba%b2和夫人在說什麼?為何我一句也不懂?”永寧侯不解地盯著婆媳倆交談著某件似乎是他完全不知情的事,便忍不住打斷她們的對話。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有人謠傳苓姐兒先前落水之後,人就沒了,如今在她身上的是不知打哪來的孤魂野鬼,隻是我怎麼看都不覺得哪裡不對,便責令他們不許再散播謠言,哪裡知道還是傳到太夫人這裡來了。”羅氏見永寧侯突然詢問起來,才想到他或許還不知道那個謠言,便連忙垂下頭,愧疚地解釋道。

“真是胡鬨!這種妖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永寧侯聽到羅氏的解釋後,立刻憤怒地反問道。

“是、是蒼然院。”按理,羅氏自不會這麼爽快地把禍首招出來,隻是她更不願見到自己女兒的名聲被一個庶女破壞,即使羅語蓉將來會當上貴人又如何?難道她以為隻要嫁進皇家,就能夠和永寧侯府撇開關係嗎?也隻有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才會天真的以為有三皇子當她的靠山,凡事都能萬事如意了。

“蒼然院…你是說蓉姐兒?怎麼可能?!她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永寧侯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太夫人,似乎不相信韓語蓉有這麼傻,若是這樣的話,她又怎麼會被三皇子注意到的?

“你們都想不明白,我可是看的很清楚,讓人知道苓姐兒被妖魔鬼怪附身,彆人隻會以為苓姐兒有問題,卻不至於牽連到咱們侯府裡的其他姑娘,如果等到她被記到你的名下之後,再找幾樣證據坐實這件事,以後苓姐兒就不能找到什麼好人家,再過個幾年,便是幾個姑娘都出嫁了,咱們侯府又有哪個姑娘能夠越過她?更彆說拿她一個半路記名的假嫡女和苓姐兒那個正經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