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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帝這句話是對自視極高的莊嫣最深重的打擊,她頹然跌坐地下,半晌說不出話來。

少時,幾名內監上前將莊嫣身上的貢緞錦袍除下,為她套上一件紅色粗布罪衣罪裙,將之拖下去押入內府等候議罪。莊嫣竟然沒有大叫冤枉,隻是用冷森森的目光盯著隆興帝,那目光怨毒如吐信的毒蛇一般,讓人看了不由毛骨竦然。

眾命婦本為給太子妃祝壽而來,不想卻見證了這樣一樁宮庭醜聞,眾人心中不免忐忑不安,生怕隆興帝遷罪於自己。當然,她們之中心眼兒夠用的人已經想到了順寧公主之事其實是一個局,那順寧公主有心謀害皇嗣之事隆帝必是早就知道了,如今隻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可就是因為想明白了,那些皇族命婦們才更加心驚害怕。對於%e4%ba%b2生女兒尚且如此,那麼隆興帝對於她們這些人豈不是會更狠?

皇後隻往下看了一眼,便能猜出眾人的心思,因此在隆興帝離開之後,皇後便放低姿態緩聲對眾人說道:“家門不幸,讓諸位見笑了,真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若不是服侍孩子們的嬤嬤機警,及時發現莊嫣下毒謀害皇嗣之事,今日之事就再難挽回了。”

眾人忙都說道:“皇嗣洪福齊天,有聖人庇佑自不會被屑小所害,娘娘且請寬心。”

皇後其實並沒有那麼在乎眾命婦的想法,畢竟莊嫣企圖謀害太子與睿郡王的子嗣是事實,而且就在剛才,隆興帝已經下密旨命人將西四宮房的翠喜以及所有與翠喜有密切往來之人都秘密拘捕起來送入慎刑司,相信慎刑司那般人一定能在最短時間中撬開這些人的口,等取得那些人的口供做旁證,莊嫣的罪證就越發確鑿了。

宮中出了這等事情,眾命婦自無心在宮中多做停留,是以在領宴過後,眾命婦紛紛告辭出宮回府。皇後這才有機會與太子妃和無憂交個實底。

“耀兒媳婦,無憂,你們彆擔心,孩子們絕對不會有事的。”皇後看到太子妃和無憂都難掩擔憂之色,便立刻開口安撫起來。

太子妃和無憂雖然心中不信,可是還得點頭稱是,皇後見兩個兒媳婦臉色雖緩可眉間的擔憂卻難以抹去,便壓低聲音說道:“莊嫣企圖謀害皇嗣,這事在之前你們父皇已經知道了,不過是將計就計讓她徹底暴露出來,莊嫣撒的痘痂粉其實是假的,真正的藏有痘痂粉的香囊早就被調了包。”

“啊……”太子妃和無憂都驚愕的輕呼一聲,旋既兩人便又住了口。想想也是,隻要她們的父皇有心,這宮中有什麼事能瞞過他的耳目。

太子妃的反應比無憂快,而且莊嫣在皇宮被圍那日的不自然表情一直深深刻在太子妃的心中,她立刻躬身說道:“母後,兒臣明白了,父皇和母後真真聖明燭照,才能佑護孩子們平安無事。”

無憂也反應過來,隻隨太子妃一起拜下,口稱:“全仗父皇母後聖明,才能讓兒臣的孩子們幸免於難,兒臣真不知該如何感激父皇母後才是。”

皇後輕歎一聲,走下來將兩個兒媳婦扶起來,輕聲說道:“好孩子,彆怪父皇母後沒有事先知會你們,實在是怕你們年輕壓不住事,麵上帶出幌子反而不好。”

太子妃和無憂齊聲說道:“母後言重了,兒臣明白父皇與母後的苦心。”

皇後淺淺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兩個兒媳婦的手,緩緩點了點頭。

隆興帝在發落了莊嫣之後便回到勤政殿禦書房,莫約過了兩個時辰,陸柄便將慎刑司的奏報呈到了隆興帝的麵前。

隆興帝展開一看,不由大吃一驚。他這才知道原來貌不驚人的小宮女翠喜竟然有如此的來頭。

奏報上寫的很清楚,宮女翠喜原名季繡雲,是忠勇郡王妃的堂妹,當初靖國公府犯事之後,她被按律官賣,買主竟是寧王妃。在寧王府被滿門抄斬之時,季繡雲因藏入被禁軍搜查過的秘室之中才逃過一劫,然後為寧王府第一謀士杜陵所救。後來被杜陵設計冒名進入浣衣局做了宮女。

又因為和當初有孕在身的柳嬪取得聯係,並借柳嬪之力,季繡雲成功調離浣衣局,進入西四宮房做了粗使宮女,並在極短時間裡取得順寧公主的信任,成為順寧公主與外界互通消息的唯一渠道。自然這裡的互通消息指的是莊嫣與宮外的莊烴勾通。除了莊烴這個%e4%ba%b2哥哥以外,再沒有人願意對莊嫣這個生母與%e4%ba%b2生哥哥都獲罪的過氣公主感興趣,就連與莊嫣訂下%e4%ba%b2事的寧國公府,對莊嫣這個未來的公主媳婦其實是寥寥。

以上那些還不足以讓隆興震驚,真正讓隆興帝震驚的是原來自柔然遞上求%e4%ba%b2國書之後,莊烴和莊嫣便主動與柔然國聯係,並且積極的充當柔然國的內應,將大燕的國情軍情事無俱細的全都通報給柔然人,這才有了柔然舉兵犯境之事。

愚蠢的莊烴天真的以為柔然國真的隻想迎娶莊嫣做為太子妃,同時發上一筆橫財,他相信了柔然人的承諾,以為柔然人舉全國之兵進犯大燕,就是為了給他這個過氣皇子撐腰,保他坐上皇位,成為大燕一國之君,讓他的妹妹莊嫣成為柔然太子妃。莊烴壓根兒不知道身負柔然秘令的季繡雲早就做好了在關鍵時刻除掉莊烴莊嫣兄妹的準備。隻是事情的發展實在出乎季繡雲之前的預計,這才讓季繡雲沒有機會實施已經製定好的計劃。

讓隆興帝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此番柔然人大舉入侵大燕,其實是受了寧王先前的第一謀士杜陵的蠱惑,而杜陵的真正身份竟然是柔然上一代國主與唐門一位小姐的私生子。

看著那厚厚的供狀,隆興帝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有些不夠用的了。這供狀之中所說之事委實太過離奇。而且隆興帝心中也有些疑惑,那季繡雲被官賣不過是五年之內的事情,她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中就能知道這麼多不為人知的隱密內情?這裡會不會還有什麼陰謀?

因為季繡雲的口供隻是孤證,所以隆興帝心中到底還是存著疑問。“陸柄,你可還記得當日處置靖國公府陳氏及其子嗣之事?”隆興帝沉聲問了起來。

陸柄並沒有看過季繡雲的供詞,因此並不知道其中曲曲折折的內情,所以隻是搖搖頭道:“回皇上,老奴記不清了。”

隆興帝點點頭輕歎道:“是啊,都過去好些年了,朕也記不清了。想不到這翠喜竟是陳氏餘孽,陳氏的大孫女季繡雲,她竟有膽子與寧王逆黨勾結起來,當初朕真是心慈手軟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釀下今日之大禍。”

陸柄很吃了一驚,當初他前往靖國公府數次宣旨,對於靖國公府二房中的季弄雲的印象要比季繡雲要深刻的多。所以對翠喜是季繡雲之事,陸柄心中很意外,在他看來,若這翠喜是季弄雲,倒是好想多了。隻不過麵對事實,陸柄也沒法說什麼。

隆興帝感歎一回,沉聲道:“傳朕旨意,將莊嫣季繡雲一乾人犯嚴密關押,等逆黨被一網打儘之時,再一並從重處置。”

------題外話------

明日大姨出殯。等送完大姨最後一程,月色就能回來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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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思念②思②兔②網②

臘月初一,無憂進宮請安,皇後攜了她的手輕聲說道:“無憂,前方戰事膠著,煜兒怕是不能趕回來給孩子們參加孩子們的周歲禮。你父皇前兒還和母後提起此事,準備在宮中為三個孩子舉行抓周之禮。”

無憂忙推辭道:“母後,這樣不好,旭兒曦兒寶兒怎麼能在宮中舉行抓周之禮,這與禮不合。”

皇後明白無憂心中的擔憂與顧忌,便笑著說道:“無憂,你很不用想的太多,若是煜兒還朝,自然是要在睿郡王府舉行的,可如今他不在府中,又到了年根底下,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的。況且……無憂,宮中這大半年來著實不安寧,父皇和母後也想辦場喜事衝一衝。”

皇後說出這樣的話,無憂真不好再拒絕了,隻是心裡有些擔憂太子妃心裡不痛快,畢竟在宮中舉行抓周禮是皇子們與太子的孩子才有的待遇,而旭兒曦兒和寶兒隻是郡王家的孩子。

皇後象是看透了無憂的心思一般,隻微笑說道:“說起來前些日子你太子妃嫂嫂還提起這事,她也向母後進言,希望破例在宮中為旭兒曦兒寶兒舉行抓周禮,她還說隻要父皇母後答應,這事兒就交給她去辦,她一準兒辦的妥妥貼貼。”

無憂忙道:“這怎麼敢當,父皇母後太子妃嫂嫂對旭兒曦兒寶兒的厚愛,真真叫無憂不知說什麼才好。”

皇後笑著說道:“無憂,隻要你們妯娌合睦,他們兄弟同心就比什麼都強。”

無憂忙躬身稱是,可巧這時太子妃來了,一見無憂在場便笑著說道:“兒媳請母後安。可是兒媳來的巧了,無憂也在這裡。兒媳正好向無憂表表功勞呢。母後,兒臣記得從前晟兒抓周的盒子是母後命人收著的,今兒特特來請母後命人找出來,照著樣子再做兩個,臘八那日旭兒曦兒寶兒可都得抓周。”

皇後笑道:“行,回頭母後就命人找出來給你送過去。不過晟兒抓周用的東西不太適合寶兒,你們妯娌們看著添添減減吧。”

太子妃和無憂齊齊躬身稱是,無憂又給太子妃見禮,鄭重向她道謝。太子妃卻爽利的很,隻笑著打趣道:“如此做了娘%e4%ba%b2,果然不象小時候那般膩著我了,還見外了呢。母後,您許不知道,無憂三歲那年到兒媳家中做客,粘著兒媳便不撒手呢。”

皇後笑著說道:“本宮怎麼不記得,後來你們小姨媽進宮來,特特說起這事,當時你們小姨媽還同本宮說無憂……”皇後原本是笑著說話的,可是說著說著卻紅了眼圈兒,她那可憐的妹妹過世已經十年了,可對皇後來說,無憂的娘%e4%ba%b2卻一直活在她的心裡。

無憂聽皇後提到自己的娘%e4%ba%b2,心裡也一陣酸楚,若是娘%e4%ba%b2還活著該多好!

太子妃一見皇後與無憂都傷感起來,趕緊輕舉手輕拍自己的麵頰,急急的說道:“哎呀,都是我不好,母後,無憂,我給你們陪不是了,母後,無憂,小姨媽早就飛升到極樂世界,永不再墜輪回受苦,咱們該為小姨媽高興才是。”

皇後走下來伸出雙手拉住兩個兒媳婦,輕聲歎道:“是啊,婉兒最是溫柔善良,一生積德行善,她一定會往生到極樂世界,永生永世長享平安喜樂。”

無憂心中雖然難過,可是卻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