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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母%e4%ba%b2高興,便也跟著高興了。

可是在西四宮房之中,莊嫣在跪接聖旨之後,整個人如同被霜打了一般。其實若是沒有之前的柔然國求%e4%ba%b2之後,能選寧國公世子為駙馬,莊嫣便得偷笑了。畢竟她才做出那麼離譜的錯事,若是她的父皇心夠狠,都能直接將她送到庵中靜修了。還能給她這樣一門%e4%ba%b2事,莊嫣感恩戴德都來不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莊嫣知道自己明明可以做王子妃甚至將來能當上柔然國後,她自然不甘心隻做一個小小的國公夫人,而且在開國八公之中,寧國公府是屬於走下坡路的那一類,遠遠比不上大公主莊靈的婆家衛國公府。那衛國公府才是真正有實權得聖心的國公府。

既得不到實際好處,要嫁的人又不是莊嫣的心儀之人,莊嫣自然不甘心。她如今在宮中已經是舉步維艱,過的相當不容易。想到以後的更加不如意,莊嫣將心一橫,決定再鋌而走險一次。她要放手一搏,失敗了,了不起就是一死,若是成功了,做王妃總好過做國公夫人。

隻是在發生了去年八月十五之事以後,莊嫣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可用的下人了。她每日裡都要被許多雙眼睛盯著,想做什麼都做不成。而且自從那日隆興帝來過之後,莊嫣發現自己再也見不到任何一個與肅國公府能有一絲半縷聯係之人,外頭的消息送不進來,她的消息也送不出去。

就在莊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之時,莊嫣發現來給浣衣局來給她送乾淨被褥帳幔的一個宮女有些兒異樣,那個小宮女趁著沒人注意之時,刻意將自己的袖子拽高好些,露出手腕上戴著的一隻紅珊瑚手串。

那條手串莊嫣看著很是眼熟,手串上結的如意結手工很粗糙,一看就是初學打結的小姑娘打出來的。莊嫣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打過一條珊瑚手串,特特用赤金扁珠做隔珠,是她穿來送給她的娘%e4%ba%b2做生辰賀禮的。那時候她大約才四五歲。

莊嫣留了心,不著痕跡的仔細打量了那條紅珊瑚手串,越看,莊嫣便越能確定這就是當年她%e4%ba%b2手穿的那一條。莊嫣心中暗驚,暗自忖道:“這東西怎麼會在浣衣局宮女的手上?”

那個亮手串的宮女見已經引起了莊嫣的注意,便垂手讓衣袖滑了下去,裝的象沒事人一樣,讓人完全想不到她剛才已經給了莊嫣暗示。

莊嫣命人打賞,那個宮女飛快抬頭看了莊嫣一眼,然後將好串紅珊瑚手串除下塞進裝枕頭的包袱之中。然後才接了賞賜與同伴回浣衣局了。

莊嫣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要從%e8%83%b8口跳出來了。她見房中隻有兩個宮女,先狠狠在自己的大%e8%85%bf上擰了一下,疼的臉都變了顏色,然後才捂著%e8%83%b8口假意叫道:“哎喲……哎喲……”

兩個宮女正要去收拾浣衣局送過來東西,卻聽到順寧公主痛苦的叫了起來,她們兩人嚇了一大跳,忙跑到順寧公主近前緊張的問道:“公主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

莊嫣假裝痛苦的說道:“本宮%e8%83%b8口好生悶疼,快去找太醫……”

兩個小宮女見莊嫣的確麵色慘白,額上都疼出了細細的汗水,基中一個忙說道:“公主,您堅持一下,奴婢這就去請太醫。”說罷,她便匆匆跑開了。

莊嫣心中得意,忙又以要喝水為由支開了另一個宮女,然後飛快將那串藏在包袱中的紅珊瑚手串抓到手中,迅速的戴到手腕上。這幾個動作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徹底完成了。

等那小宮女將杯子端過來,莊嫣已經穩穩的坐在一旁,他輕輕抿了一小口茶水,便對那宮女說道:“本宮這會子好些了,扶本宮去窗下坐著歇一會兒。”

小宮女依言扶莊嫣坐下,也不敢再去收拾東西了,隻寸步不離的守在莊嫣身邊,生怕再有什麼突發狀況。

沒過多久,跑的氣喘籲籲的太醫被請了過來,太醫一見公主平平安安的坐在桌前,雙眉便擰了起來。剛才那小宮女跑到太醫院之時,說的好象是順寧公主眼看就要不行了,可是現在看來她氣色好的很呢,完全不象是生病的樣子。

帶著一絲暗氣,太醫拱手沉聲問道:“請問公主是哪裡不舒服?”

莊嫣輕聲細氣的說道:“剛才本宮%e8%83%b8中憋悶,心口也隱隱作痛,剛喝了些茶水,已經好多了。”

太醫聽罷想了想,對莊嫣說道:“七公主,還是讓臣給您把個脈吧。”

莊嫣剛才是沒病裝病,自然不敢讓太醫把脈,一把脈她可就露餡兒了。於是便淺笑道:“這便不必了,本宮現在覺得很好,煩勞太醫白走一趟,玉鈴,賞。”

剛才去請太醫的那個宮女心中很是疑惑,剛才明明見公主臉色煞白,額上還有細細的冷汗,怎麼這樣快就好了呢?可莊嫣有命,她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惑,忖度著取出一個裝著一對小金錁子的藍色緞麵荷包送到太醫的手中,屈膝說道:“大人辛苦了,公主請您吃茶。”

那太醫其實原本就不想來的,順寧公主不得聖心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是今天是他當值,西四宮房來人請,他就必須來。如今順寧公主自己說沒事不讓把脈,他正樂的不擔乾係。那個小荷包就算是跑%e8%85%bf一趟的辛苦錢。

太醫收了荷包退下,莊嫣以靠在窗下的美人榻上以手支頭,緩緩說道:“你們都退下去,本宮想睡一會兒。”

小宮女便去取來錦被給莊嫣蓋好,莊嫣假裝睡著了,耳朵卻直直的豎著,直到她聽到兩個小宮女都退到門外,這才睜開眼睛將套在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除了下來。撫弄著那已經沒了樣子的如意結,莊嫣眼神越幽暗,心中的恨意也更加的濃重。同時,她心中還充滿了疑惑,這條手串怎麼會到了浣衣局宮女的手中?

莊嫣知道,當初她的娘%e4%ba%b2過世之後,按著宮中的舊俗,屬於恭嬪私房的東西被分成兩份,一份給了她的嫂子胡氏,另一份則在莊嫣自己的手中。若是沒有意外,這條紅珊瑚手串應該是在胡氏手中的。難道……

莊嫣心念一動,立刻坐起身來仔細的檢查紅珊瑚手串的每一顆珠子。仔仔細細找了一圈,莊嫣發現有一顆赤金隔珠的顏色明顯鮮亮許多,象是新穿上去的。莊嫣忙將手串拆開,將那顆顏色不同的赤金隔珠摘了下來。

將那顆珠子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莊嫣看的眼睛都直了也沒看去有什麼玄機。她乾脆將頭上的金釵拔下來,將釵尖探入那顆珠子的洞眼之中來回撥動。

這倒是歪打正著,莊嫣發現釵尖碰到了什麼活動之物,她忙將那東西小心翼翼的撥了出來,原來是是個極小極小的小紙條。

莊嫣將紙條展開,那紙條上隻寫了簡單的幾個字,卻看的莊嫣一顆心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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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以死相逼

莊嫣正想按著紙條上的指示將每一顆珠子中藏著的字紙都取出來,卻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她忙將所有的珠子都塞到枕頭下麵,然後緊緊的閉上眼睛假裝睡的很沉。

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來人是服侍莊嫣的宮女,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榻前查看一番,見莊嫣緊緊的裹著錦被睡的很沉,便去取了一床錦被輕輕給莊嫣蓋好,然後去薰籠前看了看炭火的情形,再加上幾塊銀霜炭和一小把蘇合香,然後才輕輕的退了下去。

裝睡的莊嫣聽到那宮女對門外當值的宮女說道:“公主睡的正沉,你們不要發出響動驚擾了公主。”兩個當值小宮女低低稱是,那個大宮女方才快步走開了。

雖然莊嫣聽到那大宮女之言,可是現在的她對於宮中任何人說的任何話都不敢相信,因此她硬是耐著性子躺了小半個時辰,再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這才悄悄起身用金釵將將藏於珊瑚珠和赤金隔珠洞眼中的小字條一一摳了出來。那字條上的字相當之小,此時房中的光線又有些暗,莊嫣隻得將那些零散的小字條塞到荷包中貼身藏好,又將那些散亂的珊瑚珠和赤金扁珠收起來,也許以後她也能用這個法子傳遞消息。

好不容易熬到點燈,莊嫣心不在焉的用了幾口晚膳,便命人將晚膳撤下,命人服侍自己洗漱了,便以要休息為由將所有服侍之人都趕了出去。

那些服侍莊嫣之人心裡也清楚這順寧公主任何人都不相信,因此便都順從的退下,在外頭將門關好就各自散去了。莊嫣立刻放下幾重帳幔,確保就算是有人偷窺也什麼都看不到,然後才將一盞羊角宮燈拿到床頭,將小紙條從荷包中取出,一張一張仔細的打開,認真的拚了起來。

莫約用了小半個時辰,莊嫣才將字紙拚成一封不過百字的短信,看完之後,莊嫣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她飛快將所有的小字條團了起來,用極輕的腳步走出重重帳幔,掀開錯金銀鏤雕百花大薰籠的頂蓋,將字紙一點不留的丟了進去,原本沒有明火的銀霜碳遇到易燃的字紙,立刻燒起一小團赤紅的火焰,因那字條並不很多,這火焰轉瞬便熄了,隻餘下些黑色的灰燼。莊嫣趕緊拿起銀火鉤子將黑色的灰燼攪散,直到與其他淺灰色的碳灰混為一處,這才將薰籠蓋子蓋好回床上去了。

躺在床上,莊嫣了無睡意,她的腦子裡想的全是那字紙傳來的消息。紅珊瑚手串是她的哥哥莊烴想了法子讓人帶進來的,這一點莊嫣絲毫不懷疑,這條紅珊瑚手串是她剛開始學習女工時編的,除了她已經過世的娘%e4%ba%b2和哥哥莊烴之外,再不會有任何人認識,而那字條上的暗記也正是她與莊烴早就約好的暗號,若是傳遞消息的字條上沒有這個暗號,那麼字條的內容就絕對不可以相信。可現在那個暗號很清楚的畫在字條上,所以莊嫣深信不疑。

可是字條上的所說之事卻讓莊嫣相當的為難,如今賜婚旨意已經頒下來了,連婚期都定下了,她能有什麼辦法拖延呢?那柔然國的求%e4%ba%b2她固然一心想答應,可是拒婚國書已經發出去了,若是一路順暢,拒婚國書隻怕也得到初夏之時才能送到柔然國主的手中,柔然國主的反應反饋到京城,至少也要到秋天了。而那時三書六禮的程度至少走完了一大半,小定肯定是放過了的。小定一放,莊嫣與寧國公世子的關係也就徹底定下來了。說句難聽點兒的話,那怕寧國公世子突然死了,莊嫣都得為他守孝三年。

可是若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認命,莊嫣又不甘心。她左思右想,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次日清晨,估計著宮女差不多要進來服侍了,莊嫣便提前起身,將白練一頭包了幾個金錁子增加重量,然後將之拚命甩向房梁。增加了重量的白練很輕易的掛在房梁之上,莊嫣趕緊將小金錁子取出來放好,將白練打上活結,然後又端來黃花梨鼓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