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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繡雲會意,點頭微笑道:“妹妹放心,娘娘的東西我們浣衣局一向都極上心的。”

交接了衣物,季弄雲又奉柳嬪之命拿了兩個荷包遞到嬤嬤與季繡雲的手中,兩人都跪下謝了賞,然後便趕緊離開了,浣衣局裡都是犯了錯的宮婢,她們並不敢在宮中多做停留。

等季繡雲走後,慶陽伯夫人尋了機會悄悄問道:“雲兒,你認得那個浣衣局的宮婢麼?平時也沒見你與她們多說什麼。”

季弄雲想了想,牙一咬便跪倒在慶陽伯夫人的麵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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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認%e4%ba%b2

第二百二十七章

“雲兒,好好兒怎麼就跪下了,快起來說話。”慶陽伯夫人還是很心疼外孫女兒的,便一邊拉起季弄雲一邊和緩的說道。

季弄雲壓低聲音說道:“外祖母,您道剛才來送衣裳的浣衣局宮婢是誰?她就是雲兒的姐姐繡雲啊。”

慶陽伯夫人驚愕的“啊……”了一聲,她萬萬想不到大外孫女兒季繡雲竟然會在宮中為奴,這怎麼可能呢?就算那浣衣局是發配罪奴之處,可那也是發配原本就在宮中犯了錯的內侍,而季繡雲可從來都沒有進過宮就被官賣了。

“雲兒,你確定沒有看錯,真的是繡姐兒?”慶陽伯夫人壓低聲音顫唞著問了起來。

季弄雲點點頭,很肯定的說道:“外祖母,雲兒與姐姐自小便一處住著,自是再熟悉不過的,雖然姐姐長大了許多,可樣子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而且姐姐也認出雲兒了。”

“什麼?”慶陽伯夫人又是一驚,畢竟如今季弄雲的罪奴身份已經被她想辦法給除了,世上再沒有季弄雲這個人,有的隻是慶陽伯夫人的遠房侄孫女兒錢柳雲。若是季弄雲這個身份被識破,假造戶籍之罪她怎麼都洗%e8%84%b1不了的。雖然慶陽伯夫人對大燕律並不很熟悉,可也知道假造戶籍的罪名輕不了。

“您放心,姐姐不會說破雲兒身份的。您想想,以姐姐的身份,她是不可能進浣衣局的。”季弄雲已經猜到了外祖母在想什麼,立刻說出自己的推斷。

慶陽伯夫人想了想方才點頭說道:“雲兒說的也是,可憐你們姐倆兒都是命苦的,剛才你可看清繡姐兒的形容氣色了,她……看上去還好麼?”剛才浣衣局之人來送衣裳,慶陽伯夫人就沒正眼瞧過她們,這會一聽說那青衣宮婢是她的大外孫女兒,慶陽伯夫人便問了起來。

“姐姐臉色看上去還行,其實上回在東宮已經遇到她一次了,今天姐姐又能到蓼芳宮來送衣裳,想必在浣衣局裡過的應該還不錯,剛才雲兒注意看了看姐姐的手,倒也不太象整日洗衣裳的手。”季弄雲邊想邊說了起來。

慶陽伯夫人點頭讚道:“雲兒真是細心,若剛才知道那是繡姐兒,怎麼也得給她些什麼才是。”

季弄雲忙道:“剛才雲兒已經悄悄在臟衣裳包裡塞了幾個金銀錁子。”

慶陽伯夫人點了點頭,輕聲歎道:“可憐的繡姐兒,也不知道這幾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雲兒,下回繡姐兒再來,咱們得想法子與她單獨見麵說說話兒。”

季弄雲略想了想便說道:“這個不難,回頭雲兒以有東西落在臟衣裳包中為由去趟浣衣局,先和姐姐通個氣兒,等下回姐姐來時就好見麵了。”

慶陽伯夫人深知這個外孫女兒腦子極為活絡靈光,便點頭應道:“也好,回頭我就說給娘娘,讓娘娘給你一塊腰牌就行了。”

果然慶陽伯夫人告訴柳嬪,說有件要緊的東西落在臟衣服包裡沒有撿出來,要派雲兒去浣衣局取回,柳嬪不疑有他,立刻將蓼芳宮的出入腰牌拿出來,季弄雲跪接之後便帶著慶陽伯夫人給她的一百兩銀票往浣衣局而去。

好不容易一個人走出蓼芳宮,季弄雲並沒有直接去浣衣局,而是先去東宮附近兜了一圈兒,她還想著見一見太子,也好製定她的勾引計劃。

不過季弄雲這一圈兒是白兜了,太子剛剛主持朝政,每日裡天不亮就離開東宮,真到金烏西沉才回宮休息,青天白日的他根本就不會在內宮出現。季弄雲也沒敢在東宮附近多做停留,她也怕什麼事兒都還沒做便先引起宮中之人的懷疑。

有腰牌為憑,季弄雲很順利的到了浣衣局,她的嘴很甜,對浣衣局的管事嬤嬤笑著叫道:“姑姑好,蓼芳宮柳娘娘有件東西找不著了,想是可能落在臟衣服裡,娘娘打發婢子過來找一找,請姑姑行個方便。”說著,季弄雲便將一個繡著桂花的荷包遞給那位管事嬤嬤。

管事嬤嬤用手一撚,便知道荷包中裝著四個金豆子,浣衣局不是有油水的地方,難得能得到這麼大方的賞賜,因此便笑著說道:“幸虧姑娘來的快,娘娘的衣服還不曾下水,金玲,引這位姑娘去找翠喜,讓翠喜帶姑娘去查找。”

季弄雲趕緊向管事嬤嬤道謝,匆匆跟著去找翠喜。一路之上季弄雲都在猜想,難道翠喜就是姐姐的新名字?

穿過有數口水井,數十人正在洗衣裳的大院子,季弄雲被引到浣衣局西南角上的一間小房子門外,隻聽那引路宮女高聲叫道:“翠喜姐姐在屋裡麼?”

片刻之後,一個季弄雲聽上去並不耳熟的聲音響起:“我在,金鈴妹妹有什麼事,快請進來吧。”話音剛落,小房間的門便被人拉開了,一個青衣宮婢笑著走了出來,她正是季繡雲。

季繡雲看到季弄雲,刻意表現出很驚奇的樣子,笑著問道:“這不是柳娘娘身邊的姐姐,怎麼貴腳踏賤地,卻到這裡來了?”

季弄雲亦笑道:“娘娘仿佛記得落了東西在臟衣服包裡,打發妹妹過來看一看。”

季繡雲將身子一側讓出路來,笑著說道:“衣裳還沒有開包呢,姐姐隻管進來看。”

金鈴見狀便笑著說道:“翠喜姐姐陪著雲兒姐姐找吧,管姑姑還有事要妹妹去辦呢。”

季繡雲笑著將一小包東西塞給金鈴,%e4%ba%b2熱的說道:“你前兒說想吃雪花洋糖,這不,我剛得了些,拿去慢慢吃吧。”

金鈴也不推辭,隻笑嘻嘻的說道:“多謝翠喜姐姐,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我呢。姐姐們忙著吧,我走了。”說罷,金鈴接過那包糖便高高興興的走了。雪花洋糖在宮中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可在浣衣局就很珍貴難得了。

看著金鈴走遠了,季繡雲才將季弄雲帶進自己的房間之中。這間屋子也不算太小,大約一丈見方,一張單人架子床靠北牆放著,床架上還懸了一重細葛布帳幔,雖說看上去顏色暗沉樣式陳舊,卻也漿洗的很乾淨,床上的寢具也都是素色細葛布的,雖然舊卻不破,枕頭上甚至還繃著一尺見方的軟緞,以保證枕上去不會讓摸上去還會覺得粗糙的細葛布傷了麵上的皮膚。∫思∫兔∫在∫線∫閱∫讀∫

房間東牆下放著一隻烏沉沉看不出是什麼木頭的頂匣木箱,箱旁豎著一隻衣裳架子,衣架旁邊有兩隻木桶,木桶裡放著幾隻大包袱,顯然都是從各宮收來的臟衣服。

讓季弄雲沒有想到的是靠南牆還放著一張小小的梳妝台,台上放著一隻打開的妝奩,一麵手掌大小的鈀鏡甚至還反射著從窗子透進來的陽光。

季繡雲並沒有出聲打斷季弄雲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的房間,她隻是細細的觀察季弄雲的神色表情。直到季弄雲收回目光,她才淡淡的說道:“是不是覺著我的屋子還不錯?在浣衣局還能有這樣的住處?”

季弄雲飛快的向房門方向看了看,見房門是打開的,門外並沒有人。她這才低低的說道:“姐姐你受苦了!”

季繡雲冷冷一笑道:“這還算受苦麼?看來妹妹的日子過的真是不錯。”

季弄雲一愣,她轉身直直的看著季繡雲,片刻之後方才沉沉說道:“姐姐,娘%e4%ba%b2死了,娘%e4%ba%b2死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季繡雲仿佛被這句話打動了,緩了聲氣哀聲道:“娘%e4%ba%b2怎麼就死了,不是有外祖母照顧你們麼?我受苦也就罷了,你們怎麼也……”說著,季繡雲用手捂著臉,聲音透著哽咽,好象再也說不也去了。

季弄雲想著當日的情形,真的落下淚來,隻低泣道:“姐姐,娘和我被外祖母派來的人買回去。外祖母也沒敢把我們安頓在慶陽伯府裡,隻讓我們住到一處小小的房舍之中,那時娘才知道弟弟沒了,娘又擔心你又傷心弟弟的死,再加上在牢中受了風寒,幾下裡一湊娘便病倒了,外祖母一直給娘請醫求藥,可娘的病太重了,一直拖到今年三月,娘再沒能熬過去,就……”

季繡雲聽到這裡,眼淚也從手指縫中滴了下來。可這裡不是能隨意哭泣的地方,是以季繡雲趕緊擦了淚,著急的低聲說道:“妹妹,快擦了淚,讓人瞧見可了不得。”

季弄雲心裡也清楚,忙將眼淚擦乾,問季繡雲道:“姐姐,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季繡雲低歎一聲,輕輕道:“一言難儘,妹妹,等日後有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你快告訴我,你到這裡來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外祖母的意思?”

季弄雲忙說道:“剛才我告訴外祖母見到你了,外祖母便將我好一通埋怨,她直怨我怎麼不立刻告訴她,也好讓你在蓼芳宮裡多留一陣子,她好和你好好說說話兒,問問你的情形。姐姐,你知道外祖母是最疼你的,為著當日沒把你接回去,外祖母重重的發落了那日前來接我們的人,還一直內疚沒有救到你,這已經成了外祖母的心病,外祖母一提起你便會傷心的哭起來。”

季繡雲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麼?”從前她還是靖國公府二房大小姐的時候,慶陽伯夫人的確最疼愛她,可是現在她隻不過是個罪奴,又有什麼資本讓慶陽伯夫人念念不忘呢。經曆過太多人情冷暖的季繡雲再不是當初那個隻知道爭搶漂亮衣裳頭麵首飾的大小姐了。

季弄雲趕緊用力點頭道:“真的真的,姐姐,我們是嫡嫡%e4%ba%b2的姐妹,在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比我們更%e4%ba%b2近呢,我怎麼會騙你。剛才我一告訴外祖母,外祖母就向小姨要了腰牌叫我來看你了。若非外祖母不方便過來,她便也一起來了。對了,外祖母還叫我給你帶了些銀票。”

季弄雲邊說邊將一小遝銀票拿出來,都是一兩二兩五兩十兩的小麵額銀票,用來打點宮中的普通內侍再合適不過的。季繡雲沒有說什麼,隻是將銀票接過了仔細的收好。季弄雲忙又說道:“姐姐,不是外祖母不肯多給你,實在是怕現在多給你對你反而不好。等過幾日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