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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我季繡雲發誓要你不得好死!”秀姐兒在心中暗暗重複一遍那句一直支撐她到現在的誓言,才匆匆走開了。

直至終席,無憂也沒瞧見哪位夫人身邊有剛才在抄手遊廊上看到的那個在廊外行禮的丫鬟,無憂便也罷了。今兒她原是這宮宴的主角兒,穿的也華貴亮麗,丫鬟多看一眼也不足為奇。

散席之後,帝後體諒莊煜無憂新婚燕爾,便也不留他們小兩口兒,隻打發他們出宮回府了。無忌與他們原就一路,自然跟著一起回府,倒是大公主莊靈有日子沒有進宮,便留在懿坤宮中陪母後多說會子話,皇後卻也不會寂寞。

因有無忌同行,莊煜便沒有象來時那般與無憂同乘一轎,隻與無忌兩人騎馬隨行於轎子的左右兩側。無憂正好有些累了,隨著轎子一顛一晃的,無憂不覺便睡著了。莊煜在轎窗旁輕喚了無憂兩聲無憂都沒有聽到,莊煜這才將轎簾撩起一條縫隙往裡看,發覺無憂斜倚著後轎壁已經睡著了,他除下`身上的貂頦大氅輕輕蓋到無憂的身上,然後才放入轎簾,命轎夫人抬的穩些走的慢些,免得讓無憂睡不安穩。

莊煜撩轎簾裡時忌也探頭去看,見姐姐竟然睡著了,他正要瞪莊煜之時卻見莊煜飛快除下`身上的貂頦大氅,這倒叫無忌生不起氣來了。隻悶聲道:“姐夫你不冷麼?”

莊煜笑笑低聲道:“沒事兒,姐夫身上熱著呢。看這樣子晚上會起風,無忌,咱們晚上吃涮鍋子可好?”

無忌有些驚訝的說道:“今天晚上就帶我一起吃?”

莊煜馭馬來到無忌身邊,低聲笑道:“怎麼,你不願意?”

無忌立刻眉開眼笑的點頭道:“願意願意,姐姐做的涮鍋子最好吃了。”

莊煜見無忌笑的那般燦爛,心裡踏實了許多,雖然上午已經把話說開了,可莊煜還是怕無忌會不自在,對於無憂無忌姐弟兩個,莊煜可是時時刻刻都掛在心上的。

“姐夫,左手街邊上那個人已經跟了我們走了一陣子。”無忌突然壓低聲音對莊煜說了起來。莊煜心中一凜,他也不扭頭,隻用眼角餘光掃了過去。隻見一個頭戴黑紗帷帽,身著玄色翻皮袍子的男子正跟著轎子一起走動,而且他明顯在拉近自己到轎窗的距離。

莊煜想也不想立刻調轉馬頭回到無憂座轎的左邊,用身體將轎窗嚴嚴實實的擋了起來。無忌則暗中留意那著玄色翻皮袍子男人的動靜。

隻見那男人腳步漸緩,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無忌心中覺得奇怪,叫過含光低低吩咐幾句,含光便悄悄離開了隊伍,墜到了那男子的後頭,遠遠的跟蹤盯梢於他。

一行人總算是順利的回到了睿郡王府,管家丁伯歡天喜地的迎了出來,不想他還沒開口便先被莊煜豎起手指低低噓了一聲,丁伯忙把嘴緊緊的閉了起來,隻向莊煜和無忌行禮。莊煜示意轎夫將轎子直接抬進王府送到後宅,然後才對無忌說道:“無忌,要不要派人去接應含光?”

無忌想想說道:“不用,含光最是機靈,人多了反而會打草驚蛇。”

莊煜想想笑道:“也說不定是我多心了,那人也許就隻是個路人。”

無忌卻不這麼認為,隻反駁道:“今兒天也沒那麼冷,青天白日戴個黑紗帷帽在路上走,沒有古怪才怪了呢。”

莊煜嗯了一聲,對無忌說道:“無忌,我帶你去勁鬆院,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若有不喜歡的隻管說出來,按你的心意改就行了。”

無忌搖搖頭道:“我又不是不認路,不用姐夫帶著,你快去看姐姐吧,她從來都沒有在路上打過磕睡。”

莊煜聽了這話心中大喜,他的心這才徹底放回肚中,有無忌這句話,便說明他是真的接受了自己這個姐夫。

“好,丁伯,去吩咐人片牛羊肉,務必片的如紙片一般薄,晚上好涮鍋子。”莊煜吩咐一句,便匆匆去後宅了,他心裡到底還在惦記著無憂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聽風

直到莊煜無憂無忌三人吃完涮鍋子,含光才匆匆趕了回來,莊煜向無忌悄悄使了個眼色,無忌會意便站起來說道:“姐姐我回去了。”

無憂笑著問道:“不想住在這裡麼?”

無忌渾不在意的說道:“虎頭說晚上還跟著我住的。”

無憂笑笑道:“也好,回頭早些睡,明早帶虎頭過來一起吃早飯。姐姐做你們愛吃的三鮮湯包。”

無忌應了,莊煜對無憂笑著說道:“無憂,你先歇會兒,我送無忌過去。”

無憂隻道是莊煜想和無忌多多的%e4%ba%b2近,也沒有往深裡想,隻點頭應了,關照無忌穿好大氅,莫要受了穿堂風,又命人取了羊角宮燈照路,這才打發莊煜送無忌走了。

一出上房,莊煜和無忌一路急行,很快便來到了隔壁的忠勇郡王府,含光一見到他們便跪下說道:“小的請姑爺安,請王爺安。”

無忌見含光臉色不太好,便急急道:“快起來,你都看到了什麼,說說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含光站起來細細說了起來。原來含光遠遠跟著那黑衣人,見他進了京城西北角上的三元道觀,看那人進門之時的情形,他是在三元道觀走熟了的。這讓含光很是疑惑,這三元道觀相傳是前朝的皇家道觀,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前朝滅亡之時三元道觀卻奇跡般的保存下來,隻是自從大燕建國之後,三元道觀便不對外人開放,就是連遊方的道士前去掛單也是一律不收的,觀中自然也不收任何人的香火供奉,隻依著觀產度日。所以含光見到那黑衣人輕車熟路的進了三元道觀才會如此驚奇。那黑人分明是俗家打扮,絕對不會是三元道觀裡的道士。

“那人進了三元道觀?後來了,你有沒有接近三元道觀查看?”莊煜皺眉問了一句,對於三元道觀,莊煜知道的比無忌要多些。因此也更加吃驚。

含光臉上有些尷尬之色,他不好意思的說道:“回姑爺,小的想跳牆進去,可還沒等小的跳上牆頭就被人用內力打飛了。”

“是什麼人把你打飛的?”無忌驚愕的問道。含光的身手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便是將他放到禁衛營中,三五個禁軍合起來也打不過含光,能將含光震飛之人必然功力深厚不可小覷。

含光越發覺得沒臉,腦袋耷拉的更低,呐呐道:“小的還沒看見人就被打飛了。”

無忌閃身來到含光麵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用內力一探發覺含光並沒有受傷,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若然含光受了傷,無忌心裡必定會很不好過的。含光他們四人是陪無忌從小一起長大的,名為主仆卻情同兄弟。

莊煜見無忌鬆了口氣,便知道含光不要緊,立刻問道:“含光,你一路跟蹤那玄袍之人,可有什麼發現?”

含光想了一會兒,有些猶豫的說道:“倒是有一點有些奇怪,那人走起路來不象個男人,腰身總是不自覺的扭動起來,從背後看上去倒象個女人。”

“女人!”莊煜無忌齊聲叫了起來。含光點點頭道:“對,就是象女人,小的想起來了,路上他曾撩兩三次頭發,嗯……就是這樣的,男爺們兒誰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含光抬起右手比劃了一個從額前往後抿頭發的動作,看上去果然女氣十足,再沒哪個男人會這麼做的。

莊煜和無忌被含光的動作惡寒的打了個冷顫,這動作若是女人做也就罷了,男人一做真是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女人?她有多大年紀?”無忌看了莊煜一眼,皺眉問了起來。莊煜知道無忌必是懷疑那女人與自己有關,心中直叫屈,自從他心裡有了無憂,就從來沒對那個年輕女子正眼瞧過,怎麼無忌還這般懷疑他呢。

含光搖搖頭道:“回王爺,那人一直戴著黑紗帷帽,小的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從身影上看,年紀應該不會很大。”

無忌的臉又黑了幾分,隻看著莊煜問道:“姐夫可知道那人是什麼來路?”

莊煜急忙叫道:“我怎麼會知道?”

無忌低低哼了一聲,又問含光道:“還有什麼發現?”

含光忙說道:“小的一路跟蹤那人,還發現了一個疑點,路上許多並不怕人的貓狗都不敢靠近那人,都躲的遠遠的。”西城北城的居民多為尋常百姓,家養的貓貓狗狗都是散養著的,任它們在街麵上亂跑。那些貓狗見慣了路人,通常是不會遠遠躲開的。而含光一路所見,所有的貓狗都遠遠的繞著那黑袍之人,起初倒不覺得有什麼,可細細一想,的確是有些奇怪。

莊煜淡淡道:“牲畜的感覺比人靈敏的,必是感受到什麼威脅,它們才不敢靠前的。”

無忌皺眉道:“能有什麼威脅?含光,你可曾感覺到那人有殺氣?”

含光搖搖頭道:“回王爺,小人也曾拉近與那人的距離,卻不曾感覺到殺氣,隻是……那人身上仿佛有處陰寒之氣,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阻寒之氣?”莊煜和無忌齊聲叫了起來。他們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隻有練那些個陰邪內功的人身上才會有陰寒之氣。看來那人的確不容忽視,這三元道觀也得派人暗中監視起來。

含光沒有更多的消息回稟,莊煜便匆匆回了睿郡王府。他回到房中之時見無憂正坐在桌前,一手支著頭強撐著不肯去睡,隻是困意難擋,無憂的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看著就要歪倒了。

莊煜趕緊上前扶住無憂向一旁歪倒的身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無憂隻是在打瞌睡,莊煜一抱便將她抱醒了,無憂努力的睜開眼睛,用飽含睡意的聲音喃喃問道:“怎麼這樣久?”

莊煜在無憂額上%e5%90%bb了一下,低聲道:“和無忌說話說忘記了,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的。”

無憂臉上一紅,倒清醒了許多,正想掙%e8%84%b1莊煜的懷抱,不想已經被莊煜放到床上了。莊煜都十八了才初嘗情愛滋味,自然如饑似渴,不多一會兒他便讓無憂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與他一起沉淪在極致的快樂之中。

雲散雨水之後,無憂想著自己好象是要問莊煜什麼事情的,可是卻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動,窩在莊煜寬厚溫暖的懷中很快便沉沉睡去。不論是體力或是精力,無憂比莊煜可都差的太多太多了。

看著懷中嬌美無儔的無憂,莊煜在心中對自己起誓,無論將來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他都要用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來保護無憂。

事實上當莊煜晚上聽含光說完之後,他心中便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在鬼方之時,莊煜已經得知唐月如上京的消息,若那唐月如還和從前一樣,那無憂就相當危險了。唐門之人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