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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起來。無憂吃了剛一半,莊煜便將那一大海碗麵全都吃光了,又撥了小半碗吃下,才滿足的說道:“真好吃,我吃的好飽。”

無憂見無忌也吃完了,而那碗麵還剩下一半,便讓春草春曉兩人分食了。春草春曉吃的肚子都漲的不行,才將那大半碗麵分食乾淨了。

莊煜命貴喜去付帳,老孫說什麼都不肯收,貴喜素知莊煜的脾氣,便對老孫說道:“老孫,你若是不收錢,我們王爺下回再也不來了,你看我們王爺多愛吃你做的麵啊,總不能讓我們王爺失了這點子口福。你隻管把錢收起來,要不得讓人說我們吃白食了。”

老孫這才不得不接了錢。無忌笑嘻嘻向老孫招手道:“老孫,今兒湯煮的真好,過陣子本王還來吃。”

老孫隻躬身叫道:“王爺天天來才好。”

無忌嘻嘻一笑,與莊煜和無憂一起走了。

他們走後,好些個排隊之人都悄悄議論起來,眾人都在猜測那個與兩位王爺在一起,卻還大模大樣戴著帷帽的人到底是誰。有人猜是宮中的十皇子,有人猜是外邦來的客人,也有人暗自猜測是那人是睿郡王的未婚妻萱華郡主,隻是沒敢說出口罷了。

吃完大刀麵,莊煜與無忌將無憂送往季府,因老孫家大刀麵在西市上,而季將軍府在東城,反正得從西市經過,無忌便纏著無憂陪他逛西市。

西市還是從前的西市,隻是市麵上多了許多奇裝異服容貌奇特的外族之人。因為無忌隻去過一次漠南,草原上的人與大燕人從相貌上來說並沒有特彆大的差異,所以當莊煜看到一個頂著一腦袋黃卷頭發有著灰藍色眼珠子的男人,不由指著那個外邦男人驚呼起來:“五哥,哥哥你們看……”

無憂趕緊將無忌的手抓了下來,低低斥道:“無忌,在家裡是怎麼說的?”

無忌趕緊陪笑道:“我知道錯了,下回不敢了,可是……那人真的好奇怪啊,他和我們一點兒都不一樣。”

莊煜笑著說道:“哦,那是真真國的人,我從前在禮蕃院裡見過他們的使者。”

無憂抬杠道:“怎麼就一定是真真國的人呢,我聽說大食波斯迦南的人都是這樣的。”

無憂輕道:“無忌,你看他們的衣裳,隻有真真人才穿這種堆紗花邊的中衣。”

無忌又向那真真人看去,隻見他前襟果然堆著層層疊疊的白色皺紗,從%e8%83%b8口直堆以下巴,看上去怪累贅的。

“真是這樣啊,姐……哥哥你真厲害!連這個都知道。”無忌習慣性的要叫“姐姐”,被莊煜看了一眼才硬生生的改了口。

無憂笑道:“無忌,你不是讀過《海國圖誌》麼,怎麼卻都忘記了?”

無忌摸摸頭嘿嘿笑道:“這不是沒把書上寫的和真人對起來麼?”

莊煜笑道:“無忌,各邦使團都為父皇賀壽而來,他們雖然與我們相貌不同,卻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也沒什麼好特彆驚訝的,總不可失了我們天朝上邦的體統。”

無忌胡亂應了一聲,街市上熱鬨極了,除了平日西市上就有了攤位商販之外,還多了許多大小胡商。這讓無忌看都看不過來,哪裡還有心思去聽莊煜說什麼。

莊煜笑笑便不再說什麼了。隻陪著無憂慢慢走著,小聲同她說話。無忌則一個人走在前頭,不時轉著脖子東張西望,他隻覺得兩隻眼睛都不夠用了。

突然,無忌眼前一亮,他看到一個胡商攤子上有一條銀色的船隻模型,這條船隻模型與無忌素日裡見到的都不一樣,分明是一條西洋船,無忌很是喜歡,便指著那條西洋船模型開口問道:“你這條船多少銀子?”

那胡商用生硬的大燕話說道:“十兩金子。”

無忌不由皺起眉頭問道:“你這條船就算是用金子打的也不值十兩金子,五兩,賣不賣?”

那胡商一愣,剛才無忌走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無忌今日穿了一襲雨過天青色繡五彩祥雲滾邊團花貢緞,那胡商知道能穿的起這種料子的人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這樣的料子一尺便要十兩金子。做這樣一身衣服,怕不得用上百十兩黃金。當然,這胡商是按他們國家的綢緞價格來計算的,在大燕,無忌身上的衣料雖然是極好的貢緞,卻也沒有沒有那麼昂貴,無忌身上的衣服按市價算可值一百兩銀子,折合黃金為十兩。

能穿的起這麼華貴衣裳的人必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他怎麼還會講價呢,胡商顯然沒有碰到過無忌這樣的富貴人家的子弟,不由愣了神。

無忌還想多逛一會兒,自然不肯在這胡商的攤子上多浪費時間,隻催道:“五兩,你到底賣不賣,不賣我可就走了啊。”

那胡商當然不會放無忌,忙說道:“賣,五兩就五兩。”

無忌身上是不會帶錢的,他回身叫道:“飛星付錢。”

飛星忙跑過來付賬,隻是他的銀子還沒的掏出來,那隻放在無忌麵前的西洋船便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拿走了。

“五兩是吧,阿富給銀子。”一個聲音在無忌旁邊響起,緊接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將五兩銀子丟到了胡商的攤子上。

胡商見是銀錠子,急忙伸手去搶西洋船,這條西洋船的模型他花了二十兩銀子采買到的,自然不肯賠本賣出去。

無忌臉色陰沉下來,他在京城裡買東西被人半路橫插一杠子,這可是頭一回。

“喂,這是本王先看中的東西,你也敢搶,還不快與本王放下。”無忌衝著搶西洋船的那個又高又壯的少年叫了起來。

“你先看中的,你給錢了麼,本世子先給了錢,這東西就是本世子的。你個小%e5%b1%81孩子滾一邊去。”

那既高且壯的少年竟是滿臉戾氣,他一手拿著西洋船,一手去推無忌。無忌眸色轉深,他不閃不避,等那高胖少年的手剛剛觸到自己的前襟之時,無忌右手如閃電一般擒住高胖少年的手腕,左手如迅雷一般奪過了西洋船。

眾人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那高胖少年便不知道怎麼的就跪倒在無忌的麵前,他的右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無力的吊在肩頭,隻在眨眼之間,這高胖少年的右臂便被無忌卸了下來,隻疼的那高胖少年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

莊煜和無憂更漫步說話,忽聽到前方有異動,兩人對視一回,立刻跑了過去。莊煜見無忌滿臉煞氣,一手緊緊護著艘西洋船模型,一手攥起了拳頭。

莊煜趕到之時,那高胖少年已經被他的隨從扶了起來,隻扶著胳膊衝著無忌叫道:“你是什麼人,連本世子也敢打,本世子要你吃不了兜著走!小的們,給我上,重重揍這小王八蛋!”

莊煜大怒,憑那高胖少年是什麼身份,他都不該這麼辱罵無忌。無忌更是氣的臉都青了。舉拳便要打向那個高胖少年。

莊煜忙上前拉住無忌的手,低低說道:“讓五哥來。”無忌憤憤點頭,算是給了莊煜麵子。

莊煜走到那高胖少年的麵前,冷聲喝道:“你是誰家的世子?”

莊煜氣勢逼人,嚇的那高胖少年一身肥膘直顫,他還沒說出自己是誰,莊煜便伸手扼住那高胖少年的脖頸,將他硬生生從平地上拔了起來。高胖少年的臉立刻紫漲起來,雙%e8%85%bf不住的亂蹬,卻怎麼都夠不到地麵。+思+兔+在+線+閱+讀+

旁邊跟著高胖少年的隨從們可嚇壞了,他們忙將莊煜無忌無憂團團圍住,做出準備群毆的架勢,色利內荏的叫道:“你……你快把我們世子爺放下來,我們世子爺可是當今皇上的侄子,永王世子。”

莊煜不等那隨從說完,一拳已經打上了高胖少年的肚子,因為肚子上的肥膘實在是太厚,莊煜這一拳打下去,隻覺得象是打到了棉花裡一般。

莊煜覺得不過癮,可那高胖少年卻受不了了,他幾曾受過這樣的罪,隻疼的雙%e8%85%bf亂踢。莊煜突然鬆開手,那高胖少年摔了個%e5%b1%81墩兒。他立刻尖叫哭嚎起來。口中夾纏不清的罵著些不入耳的臟話。

莊煜大怒,飛起一腳踢向那高胖少年,剛才他已經試出來了,這高胖少年就是一堆肥肉,他身上一點兒工夫都沒有,所以莊煜便是再生氣,腳上都隻用了一分的力氣。聖壽節在即,他並不想鬨出人命。所以莊煜這一腳隻踢到了高胖少年的小%e8%85%bf上,疼是挺疼的,可是連斷骨頭的程度都不到,更不要說是傷了這高胖少年的性命了。

無憂聽到家丁說這高胖少年是永王世子,不由雙眉緊蹙低低道:“五哥,彆打了。”

莊煜就勢停手,無忌命飛星付了五兩黃金給那個已經嚇的麵如土色渾身發抖的胡商,然後對那高胖少年喝道:“這東西是我先看中談好價的,是五兩黃金,不是五兩銀子,哼!”

說罷無忌便抱著西洋船走開了。

那高胖少年連滾帶爬的躲到家丁身後,便又有了本事,隻叫道:“你們彆走,有種留個名號!打了本世子還想白打麼?”

莊煜本已經打算走了,聽到高胖少年叫囂,立刻回頭喝道:“放肆,在本王與忠勇郡王麵前,你這小小世子也敢如此猖狂!”

高胖少年再笨此時也知道了莊煜的身份,朝中的少年王爺隻有兩位,一位是四歲封王的忠勇郡王季無忌,另一位便是被封為睿郡王的五皇子,這二位可都是帝後麵前的紅人。這口氣永王世子不管怎麼樣都得忍下來了。

這永王世子是隆興帝堂兄弟莊鎔唯一的兒子,莊鎔生性怯懦,是個妻管嚴,被永王妃管的死死的。基本上處於長期被忽視的地位。永王妃極為寵溺縱容兒子莊燭,也就是與無忌搶東西的這個高胖少年。

永王被封在膠州,膠州是個很小的地方,永王又不是有野心的人,所以對隆興帝對永王還算寬厚,並沒有為難於他,此番永王攜王妃與世子進京賀壽,隆興帝對他還是比較熱情的。這卻讓永王妃誤會自己的丈夫很得隆興帝的心意,因此在縱容兒子的道路上也就越走越遠了。

“你是莊煜堂兄?我是你堂弟永王世子莊燭啊!”永王世子莊燭也不傻,立刻攀起了%e4%ba%b2戚。

莊煜冷冷掃了莊燭一眼,他才不想有這麼個不著調的堂弟。莊燭卻%e5%b1%81顛%e5%b1%81顛跑過來叫道:“堂兄,相請不如偶遇,小弟請堂兄去翠色樓吃酒。”

翠色樓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青樓,莊煜雖然沒有去過卻也是聽說過的。他大怒道:“滾開,休提那等醃拶之地汙了本王的耳朵。”

莊燭一愣,那翠色樓是多好的去處啊,怎麼這位睿王堂兄卻這麼不識情趣?

無憂無忌卻不知道那翠色樓是什麼地方,還以為就是個尋常的酒樓。無憂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