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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隆興帝還未登基之時,吳王妃與皇後之間的關係很不錯,在妯娌之間,她們兩人是走的比較近的。

十數年未見的妯娌二人見麵之後都不勝稀籲,大家都變了許多,這種改變不僅僅是容貌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吳王妃沒有了從前的意氣飛揚,而皇後也比做皇子妃之時多了許多的威嚴與上位都的氣勢。

“弟妹,路上都還順利麼,聽說你們起程的日子晚,路上必定趕的很辛苦吧。”皇後微笑著問道。

吳王妃趕緊笑著回道:“勞娘娘記掛,臣婦一行路上很順利,多蒙睿王爺關照,路上並不辛苦。”

皇後笑道:“弟妹彆這麼客氣,就叫煜兒好了,這孩子頭一回離開本宮出遠門,好在是去弟妹那裡,當年弟妹可是極疼這孩子的,要不然本宮可真真的不放心。”

吳王妃聽皇後一見麵就提起莊煜,心知這些年莊煜必是極為受寵的,便笑著說道:“娘娘快彆這麼說,煜兒行事大方周到妥貼,自他到了蜀中,倒是煜兒幫臣婦更多些,臣婦著實汗顏。”

沒有一個當娘的不喜歡聽人說誇獎自己孩子的話,皇後自不例外,她聽完吳王妃的話,心裡舒坦極了。

吳王妃知道皇後牽掛著莊煜,便隻圍著莊煜說話,皇後聽了一會兒方笑著問道:“弟妹這會子隻顧著說煜兒了,也說說焰兒吧,本宮記得他比煜兒小一歲,今年該十四了,可曾相看人家?”

吳王妃忙離座在皇後麵前跪下,皇後趕緊俯身說道:“弟妹快起來,有話隻管說便是。”

吳王妃卻是不起,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頭之後方才直起身子,望著皇後懇求道:“臣婦求娘娘看在從前的情份上,給焰兒指門%e4%ba%b2事吧,臣婦不求媳婦是高門大戶,隻求她性情和順體貼周到,能和焰兒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皇後離座%e4%ba%b2自扶起吳王妃,點頭道:“弟妹,你的請求本宮記下了,一定選那些個好性子好門風的姑娘給弟妹挑選。”

吳王妃暗暗鬆了口氣,莊焰的婚事是她最大的心病,蜀中從前是未開化之處,這二三十年來雖然開化了些,可到底民風彪悍,若是清點蜀中的世家,值得一提的也就是唐門,可唐門已經有了旁枝女兒做了吳王的側妃,吳王妃自然不願意再娶一個來自唐門的兒媳婦。所以吳王剛剛露出讓莊焰與唐門結%e4%ba%b2的念頭,便被吳王妃徹底打破。

唐門唯一有資格做吳王世子妃的便是掌門唐一奇的孫女兒唐月如,吳王妃看不上眼高過底的唐月如,唐月如也沒看上吳王世子莊焰,所以這門%e4%ba%b2事吳王隻是提了一次便沒了下文。但是吳王妃深知吳王的個性,他必然不會那麼輕易放棄,所以她一早就打定了主意,求到皇後跟前,讓帝後二人為莊焰指婚。

皇後讓吳王妃坐下,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見孟雪從外頭走進來,跪下回稟道:“啟稟皇後娘娘,皇上打發人過來傳信,吳王混淆皇室血統,以婢生子冒充側妃之子,更有其三子莊炯禦前造次摔毀禦賜之物,莊炯已經被罰入禦淨軒為奴,吳王也被降為吳國公,賜居京城,無旨不得出京。”

“什麼?”吳王妃驚呼一聲,猛然站了起來,皇後也是大吃一驚,雖然她知道隆興帝有心罷吳王之王爵,可那也要等到聖壽節之後才會進行,吳王一家現在可是剛剛進京,怎麼就?

皇後的驚訝隻在心中,並沒有流露在表麵上,而吳王妃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居然微微鬆了口氣,然後便跪了下來。雖然隱瞞莊炯的身份是吳王的決定,可她到底也有知情不報之過。

皇後對於吳王子嗣的情況自是知道的,她也知道吳王妃的為難,故而隻溫言說道:“弟妹雖然有過,可本宮知道你的難處,你先起來吧。”

吳王妃哪裡有臉麵站起來,她俯身以頭觸地羞愧的說道:“娘娘仁慈,越發讓臣婦無地自容,求娘娘還是讓臣婦跪著吧。”

皇後低歎一聲,問孟雪道:“現在吳國公和世子還有二公子在何處?”

孟雪忙回道:“回娘娘的話,吳國公已經出宮,世子和二公子被太後派人叫到慈安宮了。”

吳王妃,現在應該叫她吳國公夫人了,忙磕頭說道:“求娘娘允許臣婦告退。”

皇後知道她和吳國公到底是少年的夫妻,縱有再多的不如意,這十幾二十年的夫妻情份卻是磨不滅的,吳王被貶為吳國公,這可不是一般的打擊,吳國公夫人急著回去安慰吳國公也在情理之中。

因此皇後便緩緩點頭道:“也好,常嬤嬤,你替本宮送吳國公夫人出宮。”

常嬤嬤忙上前躬身稱是,然後便將吳國公夫人扶起來送了出去。皇後看到吳國公夫人雖然勉力支撐自己的身子,腳步卻還是有些虛浮,不由搖頭低低歎息了一回。

吳國公夫人剛走不久,隆興帝便帶著莊煜來到懿坤宮,皇後一見到莊煜,眼中就再沒有彆人了,她幾乎是跑到隆興帝和莊煜的麵前,不等莊煜跪下,皇後便一把抓住莊煜的雙手,熱淚盈眶的叫道:“煜兒,你可算是回來了,真真想死母後了……”

莊煜自出生之後,這是頭一回離開皇後如此長的時候,他撲通一聲跪倒在皇後麵前,哽咽的叫了一聲:“母後……”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隆興帝心情也很激動,隻是他是皇帝,素來最擅長控製自己的情緒,便強笑著說道:“皇後,煜兒回來是好事,怎麼還哭了呢,回頭再讓煜兒誤會朕讓你受了委屈,朕可就枉擔了虛名。”

皇後還沒有來的及回話,便聽宮人在外頭通傳道:“太子殿下駕到……”

隆興帝先是向皇後笑道:“耀兒必是聽到煜兒跟朕到此的消息便急急追了過來。”然後向門外高聲叫道:“宣太子進來。”

少傾,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太子莊耀三步並做兩步,幾乎是飛奔著跑了進來。

“父皇,母後,煜兒……”太子向帝後二人急促的叫了一聲,便一把握住莊煜的雙臂,將他拽到自己的麵前。太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莊煜一回,才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說道:“瘦了,可精神倒好,人也比從前更結實了。煜兒,大哥沒出去迎你,沒不高興吧?”

莊煜一個勁兒的搖頭道:“沒不高興,倒是父皇和大哥都清減了,可是太過勞累了。”

隆興帝見這兄弟二人大有站著聊天的意思,便笑著說道:“耀兒煜兒,站著說話做什麼,快坐下來我們一家子好好說說話。皇後,命禦膳房傳膳。”

皇後忙%e4%ba%b2自吩咐孟雪去禦膳房傳膳,隆興帝和太子莊煜則坐下來細細說起話來。皇後吩咐完之後便靜靜的坐在隆興帝的身邊,她看看太子再看看莊煜,心裡彆提有多麼高興了。

因為是在懿坤宮中,莊煜隻撿些有意思不刺激的經曆說了,那些曆經艱險之事他是一個字都不會提的,沒的讓皇後為他揪心。

可就算是莊煜不說,皇後又怎麼能不知道,自莊煜去了鬼方和蜀中,皇後便將所有能找到的有關鬼方與蜀中的資料全都看了個遍,鬼方與蜀中的惡劣環境皇後再是清楚不過的。聽莊煜風輕雲淡的說著些經曆過的趣事,皇後心裡越發難過,不由落了淚。

莊煜一見忙在皇後膝前跪下,仰著頭問道:“母後,您怎麼哭了?”

隆興帝最是知道皇後的心思,便伸手輕輕拍了拍皇後的背,緩聲道:“皇後,孩子們長大了總要自己去闖的,煜兒是你%e4%ba%b2自教養出來的,該相信他才是。”

皇後含淚點頭道:“皇上說的是,隻是妾身心裡舍不得,煜兒在妾身身邊之時,何曾受過那些辛苦。”

莊煜忙揚起笑臉說道:“母後,兒子不苦,真的,一點兒都不苦。”

皇後輕輕撫著莊煜那線條分明的麵龐,低低道:“怎麼能不苦,我的煜兒瘦多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隆興帝和太子無奈的對視一回,他們都理解皇後的心情,他們同樣也不舍得莊煜小小年紀就去受那些艱苦,隻是舍不得也要舍,莊煜不是女兒家,他是堂堂男子漢,要做展翅高飛搏擊長空的蒼鷹,不能做窩在簷下的燕雀兒。

皇後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滿腔慈母之心到底無法克製,她傷感了一回,然後才強笑自嘲道:“煜兒回來是好事,我怎麼竟哭哭涕涕的。不說了。”

隆興帝笑道:“這樣才對,煜兒,此番逼吳王出蜀,你立下大功,告訴朕你想要什麼賞賜?”

莊煜的臉刷的紅了,頭也深深的低了下來。帝後和太子三人都用驚奇的眼光看向莊煜,這小子從小天不怕地不高,膽子肥的都沒邊兒了,他居然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隆興帝和太子一時都沒有明白過來,還是皇後心細,她又是最了解莊煜之人,因此隻有笑的眼兒都眯了起來。隆興帝見皇後笑成那樣,心裡便也有些個明白了,他便好整以暇的端坐著,倒不再問了。

太子想了一回也想明白過來,他見父皇母後都端了起來,便也笑嘻嘻的袖手而坐,這三個人有聲一同,都不再接著往下問了,成心急一急莊煜。

莊煜果然禁不住,見父皇母後大哥都不問,便猛的一抬手粗聲粗氣的叫道:“父皇,兒子求您快些給兒子定下婚期。”

隆興帝哈哈大笑,指著莊煜對皇後笑道:“你看把他急的,漲的臉紅脖子粗的,難道朕還會不許他成%e4%ba%b2麼?煜兒,你成婚是早晚的事,果然不求彆的了?”

莊煜紅著臉說道:“父皇,兒子就是想些成%e4%ba%b2。”

皇後站起來走到莊煜身邊,笑著對他說道:“傻孩子,你父皇早就命欽天監卜了日子,最好的日子就在後年二月初二,剛才好無憂那裡也及笄了,說是要到後年,其實離現在也就是一年半的時間。”

莊煜充滿期盼的望著他的父皇母後,不好意思的說道:“父皇母後,無憂明年臘月就及笄了。”

隆興帝佯怒的皺眉看向莊煜,對皇後說道:“皇後,朕怎麼會有這麼沒有出息的兒子?”

皇後知道隆興帝隻有是佯怒,並不為莊煜擔心,隻是向太子笑道:“耀兒,把欽天監擇的幾個日子都知道煜兒,讓他自己挑。”

太子笑嘻嘻的說了起來:“煜兒,欽天監卜了三個吉日,一是個後年二月初二,一個是後年的八月二十四,還有一個便是大後年的正月十六,你倒說說你願意選哪個?”

莊煜失望的“啊……”了一聲,既然小小聲的說道:“就不能放到明年臘月麼?”

隆興帝沒好氣的吼道:“明年臘月,你也好意思說,臘月裡成%e4%ba%b2,然後讓無忌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