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頁(1 / 1)

子全都提出。這十幾年來一直如此。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太子和莊煜最震驚的消息,更加勁爆的消息還在後頭,陳氏供狀上寫的很清楚,她給蜀中的吳王提供銀錢,是受太後之命行事。十二年前,太後已經拿住了陳氏不是真正的季陳氏這一把柄,要脅陳氏每年往蜀中吳王府送銀子,起初還是一萬兩萬的送,到後來便是三萬五萬的送。有幾年還一年送了兩三次。

“父皇,太後命陳氏給吳王叔送銀子,這是真的麼?該不會是陳氏為了%e8%84%b1罪而信口開河吧?”莊煜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彆再是陳氏為了自保而攀著太後吧。畢竟大燕以孝治天下,任太後再怎麼樣隆興帝也不能對太後做出什麼過份之事,說不定陳氏就打的這個主意,首惡都不問了,她隻是個從犯,難道還會被判重罪麼。

隆興帝沉聲道:“能在慎刑司裡信口開河的人怕還沒有生出來。這供狀絕計假不了。”

太子雙眉緊鎖,為難的問道:“父皇,此事當如何處置?”

隆興帝淡淡道:“壓著。”

莊煜一愣,“壓著”也算是處置了麼?太子卻很快便明白了他父皇的意思,點點頭道:“兒臣明白了。”

莊煜還有些糊塗,疑惑的看著父皇再看看大哥,卻見這兩人完全沒有解釋給自己聽的意思,莊煜便憋不住了,指著那供狀說道:“父皇,吳王叔必是要造反,否則他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隆興帝淡笑道:“煜兒說的很是,朕在想陳氏可以給吳王送銀子,會不會還有其他人也在暗暗往吳王府送銀子,甚至太後也在暗中支援於他。”

太子點點頭道:“如此便能解釋的通為何太後那般吝嗇了。”

莊煜飛快接口道:“太後把銀錢都省下來給吳王叔。哼,哪有這樣的人,有銀子不給自己的兒孫,卻上趕著貼補侄子。”

隆興帝心中一動,暗暗思忖起來。太後沒有%e4%ba%b2生兒女,自己和吳王與太後都沒有血緣關係,不過太後是他的嫡母,名份上總比吳王近的多,如何太後獨獨對吳王那樣好呢?隆興帝不由想起當年登基之時的情形。

當時太後手拿遺詔,一定要隆興帝應允封莊铖為王,才肯將遺詔交給當時的淳郡王,亦既現在的淳%e4%ba%b2王宣讀。繼位之後,太後更是連著催逼隆興帝下旨冊封莊铖為%e4%ba%b2王。

隆興帝據理力爭,莊铖之父,一年前的莊圮也隻被封為郡王,莊铖遞減襲爵,隻被封為吳國公,便是新君繼位大封手足,莊铖了不起隻能被封為郡王,如何能被封為%e4%ba%b2王,所以隆興帝硬是頂住太後的壓力,隻將莊铖加封為吳郡王,著其於三日內前往蜀中就封。

莊铖欲求見太後,卻被隆興帝派人將他攔於宮外,等太後知道莊铖前往蜀中就封之時,吳王莊铖已經進入蜀境,追是追不回來了。

為了莊铖被發往蜀中就封之事,太後與隆興帝鬨了許久,甚至還以絕食相逼,隆興帝卻也光棍的很,隻跪在慈安宮外陪著太後絕食,反逼了太後一回,太後這才不得不開口吃飯。也因為此事,太後與隆興帝原本就淡薄到幾乎沒有的母子情份再沒有一絲殘留。太後與隆興帝彼此之間都隻是維持著麵子情而已。

☆、第一百十九章

聽完李嬤嬤的哭訴,顧山點點頭。如今將近年關,街市上的扒手比平時多了許多,李嬤嬤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宮中之物,一看上去就是個有錢的婦人,她又是單身一人行走,這可是扒手們最喜歡的下手目標,荷包被偷倒也說的通。

那隻荷包雖然有意義,可被偷也就偷了,了不起再繡一隻,可關鍵是太後的密信也一並被偷了,若是落到普通偷兒的手中,顧山自然不會擔憂,反正那蠟丸裡封著的密信不用特殊藥水浸泡就顯不出任何字跡,看上去就是一張空白的小紙條。可是那隻蠟丸若是落到了皇帝的手中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顧山背上冷汗涔涔,若然真是隆興帝得到了密信,隻怕被破解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到時必然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就算是隆興帝破解不了密信,這也說明隆興帝的人已經盯上了慈安宮,盯住了李嬤嬤,那麼百草堂這個聯絡點必然暴光……

想到這裡,顧山忙說道:“素青,你不要哭了,此事非同小可,你快把你的帕子給我。”

李嬤嬤不解的將自己的帕子拿出來放到顧山的手上,疑惑的問道:“你要我的帕子做什麼?”

顧山打了一聲呼哨,一條黑黃毛色的草狗便飛快的跑了進來。顧山將帕子放到草狗的鼻前讓它仔細嗅了嗅,然後低喝了一聲:“尋……”

那條草狗立刻撲到李嬤嬤的腳邊狂吠起來。李嬤嬤嚇了一跳,忙往後閃道:“細崽走開!”

顧山命一個小廝帶著細崽沿著李嬤嬤前來百草堂的方向一路找去,務必要找到那隻荷包的下落。

李嬤嬤這才明白顧山要帕子做什麼,忙問道:“阿山,這個法子有用麼,細崽真能找到我的荷包?”

顧山皺眉道:“我也說不準,但願細崽能找到。對了,你過來除了送密信之外,可還有彆的事情?”

李嬤嬤壓低聲音說道:“阿山,我在宮裡聽到一個消息,聽說太醫院有人研究出來可以克製瘴鬁之氣的藥,我們若是也能製出那種藥敬獻給王爺,豈不是大功一件。”

顧山完全不相信有人能研究出克製瘴鬁之氣的藥,隻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太醫院的太醫們是什麼樣的水平我難道還不清楚麼,若真有此事,太後早就會讓我們通知王爺了。”

李嬤嬤拽了顧山一下,用更加低的聲音說道:“阿山,太後的身子大不如從前,可不能全指著太後。若是我們不在王爺駕前立下大功,日後這從龍之功便薄了許多。咱們還能有什麼好前程,咱們兩人沒有好前程也就罷了,可阿虎阿豹卻不行,為了阿虎阿豹咱們也得搏一搏。”

阿虎阿豹是顧山與李嬤嬤的兩個兒子,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三歲,由顧山在鄉下的弟弟撫養,想到兩個兒子,顧山不由點了點頭,低聲道:“素青,你說的是。可是真有那種藥麼,太後知不知道?”

李嬤嬤低低道:“太後娘娘並不知道,此事是我從太醫院服侍院判的藥僮處聽到的風聲。石院判半年前去了一趟鬼方,將鬼方守將接回京城治病,然後便不怎麼去太醫院應差了。那個小藥僮有一回到石院判府裡送東西,發現石院判府中堆集了許多藥材,他偷偷潛到石院判的藥廬附近,聽到正在煉藥的小藥僮們說起這爐避疫丹再有一刻鐘就煉好了,他們好歹能出去透口氣之類的話。阿山你想想,若不是克製瘴鬁的丹藥,又怎麼會叫避疫丹呢。”

顧山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李嬤嬤忙又說道:“再者,上次去鬼方接王守仁,睿郡王也是%e4%ba%b2自去的,若是沒有克製瘴鬁之法,皇上怎麼可能派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以身涉險?而且我還聽說過了十五睿郡王便要去鎮守鬼方,讓如今的鬼方守將季光慎還回漠南。”

顧山心中一驚,立刻追問道:“這個消息可否確鑿?”

李嬤嬤低低道:“皇上還未發明旨,不過**不離十。近來睿郡王進宮陪皇後用膳的次數明顯比從前增加了許多,幾乎是每天中午都進宮陪皇後娘娘,皇上和太子也常常去懿坤宮用午膳,如今在宮,皇後娘娘風頭正勁,連太後都不得不避讓一二。”

顧山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道:“看來是真的了,皇上這是要對王爺動手麼?此事太後又知不知道?”

李嬤嬤道:“後宮不得乾政,是以我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太後,太後娘娘也沒法子去向皇上求證,不過太後倒是說了,憑睿郡王再怎麼有能為,也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他絕不是王爺的對手,由睿郡王替換王守仁,對王爺來說是件好事。說不得日後王爺出蜀起事還容易些。”-思-兔-在-線-閱-讀-

顧山卻沒有這麼樂觀,他沉聲道:“隻怕未必,那王守仁守了鬼方七年,已經落下一身的病,由他守著鬼方,和沒人鎮守也差不多了,可睿郡王便不同了。你也說他是皇帝最疼愛的兒子,皇帝怎麼會讓他以身犯險,所以必定會在鬼方加派重兵把守,王爺想出蜀隻怕更不容易了。”

李嬤嬤從前倒沒有想過這一層,不由皺起眉頭說道:“你說的也是,不過睿郡王總比那季光慎鎮守鬼方對王爺有利吧,季光慎可是利害的緊,他能帶兵殺進漠南草原深處生擒韃韃小王子,想必本事比當年的靖國公也差不了多少。”

顧山笑笑道:“皇帝派什麼人守鬼方咱們說了也不算,雖然睿郡王去守鬼方對王爺不利,可是睿郡王年輕氣盛,隻要稍加撩撥必定壓不住火氣,從這上頭看,對咱們王爺確也是有利的。”

李嬤嬤聽丈夫這般說了,便也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果真如此就再好不過了。阿山,明年是皇帝的整壽,想來是一定要招王爺進京朝賀的,太後寫密信也是與此事有關,你可知道王爺那邊有什麼安排?”

顧山搖搖頭道:“王爺還不曾吩咐下來,不過我想著王爺不會輕易進京,王爺入京朝賀,最多隻能帶兩三百名%e4%ba%b2兵,若然皇帝突然發難,隻憑兩三百人必不頂用,王爺若無萬全的把握怎麼可能以身赴險。”

李嬤嬤點點頭,低低道:“隻是可憐了太後娘娘,她已經十二年沒有見到王爺……”

顧山瞪了李嬤嬤一眼,壓低聲音叱道:“休要胡言亂語。”

李嬤嬤趕忙緊緊閉上嘴將還馬上要說出來的話硬給咽了回去。

顧山這才拉她坐到窗前的椅上,輕聲道:“素青,你氣色不太好,我給你把個脈。”

李嬤嬤沒說什麼,隻是將手放到小藥枕上,顧山雙目微沉一手撚著胡須一手搭在李嬤嬤的腕上,仔細探了起來。

探完脈相,顧山又讓李嬤嬤張嘴伸出%e8%88%8c頭讓他察看。李嬤嬤見他神色有些凝重,便疑惑的問道:“我身子出了什麼問題麼?”

顧山皺眉道:“你這陣子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李嬤嬤想了一會兒方才搖頭道:“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不過是到冬日有些怕冷罷了,你也知道我在宮中服侍太後,當然比不得在外麵自在。”

顧山搖頭道:“不對,除了怕冷,你有沒有覺得精神比從前差了許多,身上也不太有力氣。”

李嬤嬤搖搖頭道:“沒覺得啊。”

顧山也疑惑了,他想了一會兒,對外頭喊了一聲,一個小學徒飛快跑進來,顧山吩咐他立刻去煎一碗濃濃的甘草飲,不多進小學徒把煎好的甘草飲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