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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隻這些木頭便花二十多萬兩銀子,便是備三份嫁妝也儘夠的,不過上回老爺來信說若是能尋到沉香木做千工床便再好不過的,隻是那麼大的沉得木料卻難尋的很,便是有錢都沒處買。到底給無憂用什麼木料做千工床,我一時倒拿不定主意。”

季光慎笑道:“我去年寫信給王大哥請他幫我留意上好木料,王大哥今春回信,說是發現了一方沉香木大料,應該夠打一張千工床的。我此番去鬼方,便將這木料運回來放到莊子上,讓那位魯師傅細細做起來。”

這魯師傅便刑部尚書夫人徐氏特意去信讓自己的弟弟將之請到京城來的魯阿牛。為了讓魯阿牛安心在莊子上為無憂打嫁妝,葉氏毫不猶豫的給了他兩千兩金子的工錢。為了給無憂準備一份體麵光鮮的嫁妝,葉氏不遺餘力。

季光慎沐浴之後穿好衣服便匆匆跑出門,不多一會兒便拿著一隻一尺見方的箱子回到葉氏的麵前,將箱子放炕桌上一放,季光慎笑道:“夫人,這些都是給你的。”

葉氏笑問道:“這是什麼?”

季光慎將箱蓋打開,葉氏隻覺得一片灼灼光華閃花了她的眼睛,她本能的偏過頭眯起眼睛,等適應之後方才看清楚那箱子裡裝的儘是各色寶石,怪不得會那麼閃亮。葉氏隨手拈起一顆紅寶石,對著光一照,隻見那塊足有手指肚大小的紅寶石顏色極為純淨通透,是極難得的上品鴿血紅,葉氏驚道:“老爺,這些東西是打哪兒來的,你該不會是……”

那箱子裡的寶石每一塊的成色都極好,葉氏知道隨便拿出一塊,便值幾百上千兩銀子,這一箱子寶石怕不得有幾十上百萬,季光慎可沒有那麼多銀子,彆再是為了這些東西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季光慎笑著說道:“夫人不必擔心,漠南草原礦藏極為豐富,這些東西在咱們這裡值錢,可在漠南並沒有多麼貴重,自漠南開榷場之後,許多牧民都拿這些東西來交換鹽茶絲綢等物。你記不記得去年我讓你往漠南送了一批茶磚和絲綢,這箱東西就是那些茶磚和絲綢換來的。還有些個藥材不便隨身帶著,過幾日便也都會運到莊子上。”

葉氏驚喜道:“這是真的麼?年上老爺讓我送過去的茶磚和絲綢攏共不過三萬兩銀子,這些個寶石少說也得值幾十萬啊,這買賣也太容易了吧。”

季光慎笑笑道:“榷場初開之時,大燕商人前去的並不很多,我們也算是鑽了空子,今春之後,大燕商人才逐漸多了起來。剛開始兩匹絲綢兩方茶磚便能換這樣一塊寶石,可現在卻換不來了,就象那塊黃豆大的綠寶石,便要換十方茶磚一石食鹽。”

葉氏在心中暗暗算了一下,果然兩者的價值差不多也算是對等了,錯過了榷場初開的黃金時機,大燕的商人在漠南榷場已經不能獲得暴利了。

“老爺,這事皇上知道麼?”葉氏擔心自家狠狠賺了這麼一大票,隆興帝若是知道的會不會怪罪季光慎,她絕不願意為了這點子利益就讓季光慎受到隆興帝的責難。

季光慎笑道:“你就放心吧,榷場初開的時候我便上了密折將這種情況向皇上稟報,甚至我連打算運茶磚絲綢過去都沒有隱瞞皇上,得了皇上的允許我才讓你把東西送過去的。後來皇上也派人到漠南以食鹽交換馬匹玉石藥材,比咱們得的多多了。”

葉氏聽了這話方才放下心來,隻笑著說道:“那便好,老爺,有沒有給無憂無忌準備一份?”

季光慎笑道:“說起來還是無憂提醒我的,起初我可沒想到這裡頭有這麼大的利潤。無憂已經在漠南榷場開設了錦繡坊的分號,生意紅火極了。也不知道是誰想出的主意,設計出既有大燕服飾之靈動飄逸又有草原服裝的方便利落的新衣裳樣式,在漠南都賣瘋了。珠寶藥材這些個東西錦繡坊收的可是不少,我想著無憂無忌也缺不了這個,便不給她們這些了。隻好生為無憂準備嫁妝要緊。”

葉氏白了季光慎一眼,笑嗔道:“無憂有的再多那也是她的,我們給是的我們的心意。罷了,與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回頭我選些極好的寶石給無憂做幾套頭麵,再給無忌製幾頂冠子。”

季光慎嗬嗬笑道:“隨你安排,這些東西交給你,我是再也不問的。”

葉氏將箱子收了起來,便回房開了衣箱收拾季光慎的衣棠,季光慎笑道:“不急,我後日才動身呢。”

葉氏手扶著箱蓋,想了一會兒,轉身說道:“老爺,我聽說鬼方那地方瘴鬁橫行,老爺此去也不知道要待多長時間,我得趕緊讓他們多多送給成藥過來。”

葉氏手中有一家藥鋪,要配什麼藥自是極為方便的。

季光慎想了想,笑著說道:“先不急,回頭我們一起去睿郡王府,才我出宮的時候和睿郡王約好了,晚上我們和無憂無忌一起去仔細商議一番,睿郡王還請了石院判,此次去鬼方接王大哥,皇上欽點了石院判隨行。”

葉氏自是知道石院判的,便笑著說道:“那可再好不過的,我聽說這位石大人極為精通醫毒兩道,有他隨行我也能放心許多。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王府吧,回頭和無憂無忌一起到隔壁睿郡王府,也便宜的多。”

季光慎夫妻帶上揚哥兒一起去了忠勇郡王府,與無憂無忌一番廝見自是驚喜交加,無忌更是抓住季光慎的手便要拉他去演武場,還是被無憂笑嗔了一句:“無忌,三叔剛回來你就纏著他,真真是個小武瘋子,也不知道讓三叔歇一歇,咱們先好好說說話兒不行麼。”

季光慎趕緊擺手道:“不礙的,我也不累。”

正說笑著,莊煜打從外頭走了進來,如今莊煜進忠勇郡王府就象是進自己家一般,完全不必要通報,直接登堂入室。

看到季光慎夫妻也在,莊煜便笑著招呼道:“三叔三嬸也在,真是再好不過了,我正說要命人去請三叔三嬸呢。”

季光慎被莊煜一口一個三叔三嬸叫的有些愣神,剛才在宮裡,莊煜還是很正常的叫他季將軍的。葉氏聽慣了倒不覺得的什麼,不過最初莊煜這麼叫的時候,葉氏也是很不習慣了一陣子。

見丈夫發呆,葉氏輕輕碰碰他笑道:“王爺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哪裡還用請呢。”

季光慎回過神來,看著無憂笑咪咪的點頭說道:“對對,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莊煜一聽這話笑的越發歡暢了,忙說道:“三叔三嬸無憂無忌,這便過去吧,我已經備好酒宴了。”

眾人移步睿郡王府,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便已經在睿郡王府的花廳裡就坐了。此時剛剛升任太醫院院判石魁石大人也如約前來。用罷晚飯,吃茶的時候葉氏便問了起來。

“石院判,不知去鬼方需要備些什麼藥材?”

石院判微笑說道:“本官已經煉製了二十四顆避疫丹,王爺和季將軍隻消將之裝於貼身荷包之中便可不被瘴鬁之氣所傷。此丹每粒可保一個月,一個月後丹藥儘消,隻要再換上一顆就行了。”

莊煜忙問道:“石院判,此丹煉製起來可否容易?”

石院判搖搖頭道:“回王爺,避疫丹煉製起來也不算非常難,隻是所需藥材太多太貴重,每粒成丹約需紋銀三百兩,故而不能大批量的煉製。”

莊煜失望的說道:“如此說來不能給鬼方全部將士每人都配備了。”

石院判點點頭道:“不能。”一個普通士兵一個月隻有一兩的餉銀,如何負擔的起一個月便要花費三百兩銀子的避疫丹,鬼方駐軍共五萬人,若給這五萬人都配上避疫丹,一個月便要一千五百萬兩紋銀,大燕歲入不過五千萬兩,所以這筆錢庭根本支付不起。

無憂蹙眉輕聲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對付鬼方的瘴疫麼?”

石院判皺眉沉思許久,艱難的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說道:“現在還沒有。”

季光慎低歎道:“鬼方的瘴鬁雖然對人體有害,卻也有功。隻是可憐了鎮守鬼方的將士們。”~思~兔~網~

莊煜明白季光慎的意思,正是因為鬼方瘴鬁彌漫,才成為扼住出蜀要道的要衝之地,若沒有瘴鬁相助,蜀中之兵出川謀反便容易多了。

無忌並不知道蜀中吳王之事,便囔道:“既然鬼方那麼可怕,為何不退出鬼方,在瘴鬁之外設防呢,如引一來我大燕將士不就可以免受瘴鬁之苦麼?”

莊煜搖頭道:“想來此法是行不通的,要不然早些年就退守鬼方之外了。”

無忌皺眉道:“為什麼行不通呢?”

莊煜一時語塞,季光慎便笑道:“總要到鬼方去%e4%ba%b2眼看過了才能知道這裡頭究竟有何內情,想來鬼方雖有瘴鬁,卻也有必守之理吧。”

無忌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無憂一直在想瘴疫給大燕軍隊造成的困擾,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那避疫丹煉製起來花費極大,有沒有什麼替代之物呢?

“三叔,五哥,你們知不知道鬼方當地可有百姓世代居住?”無憂輕聲問了起來。

石院判聞言眼睛一亮,讚賞的微微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了無憂的意思。

季光慎因與鬼方守將王守仁關係極好,也曾聽他說起過鬼方之事,便對無憂說道:“我曾經聽王大哥說過,鬼方山中有侉夷族人世代居住,隻是那侉夷人從來不與外人往來,一但有外人闖入侉夷族人聚居之地,侉夷人連問都不問便會立刻將闖入者殺死。從前王大哥也想過向侉夷人尋求破除瘴鬁之法,可派去向侉夷人示好的使者全都被殺死了。”

眾人聽了這話都變了臉色,無忌氣憤道:“那侉夷人怎生如此凶殘!”

無憂卻輕輕搖頭道:“我想侉夷人必有苦衷,三叔,這侉夷人是一直住在鬼方山中的麼?”

季光慎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侉夷人隻在鬼方山中聚居,從來不下山也不與外人往來。他們的聚居之地有極明顯的標誌,隻要外來人不進入侉夷人的聚居地,他們也不會胡亂殺人。”

葉氏疑惑道:“並不曾聽說鬼方產鹽,他們既然不與外人往來,可怎麼解決吃鹽的問題呢?”無憂也輕輕點頭表示讚同葉氏之言。她們二人都是當家主事之人,自然知道鹽的重要。

這卻把季光慎給問倒了,他也不知道侉夷人是怎麼解決食鹽問題的。倒是石院判想了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道:“下官知道些植物中含有鹽份,雖然不能提煉出食鹽,可是用來做菜也足以維持人體每日所需了。”

無憂和葉氏都點了點頭,若果然如此那便能說的通了。隻是那侉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