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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趕緊向莊煜使眼色詢問。

淳%e4%ba%b2王爺是帶過兵的人,自是眼明心亮,他立刻粗聲道:“擠什麼眼睛,卷宗都在公案上,自己拿去看。”

馬大人忙去看了血書和訴狀,不由驚的說不出話來,他雖然在刑部辦案多年,可還真沒辦過婆婆謀害兒媳婦和孫子的案件。

“王爺,您的意思是?”馬大人小心的問了起來,他暗自惴測,皇上該不會是讓他到宗令府來審案子吧。

“你來審案,本王監審。”淳%e4%ba%b2王爺沒有一點兒難為情,直接把案子甩給了馬大人。

“是,下官謹遵王爺之命。”馬大人略一思量,便躬身應了下來。雖然這案子審起來不會很容易,畢竟事隔四年,已經不可能找到什麼直接證據了。

淳%e4%ba%b2王爺滿意的點點頭,與莊煜和無憂無忌分彆坐在了公堂的兩旁。

馬大人深吸一口氣,坐到了正堂之上,他習慣性的去抓驚堂木,卻隻抓了一手的破木頭渣子,驚堂木已經被淳%e4%ba%b2王爺剛才升堂之時全都拍碎了。

沒有驚堂木讓馬大人很不習慣,還是一旁做記錄的書吏會來事兒,立刻將自己的烏木鎮紙送了過去。馬大人抓住鎮紙向公案上一拍,升堂問案的感覺立刻全都有了,他高聲喝道:“來人,帶犯婦季陳氏,鄧李氏,人證季柳氏上堂。”

淳%e4%ba%b2王爺聽後點了點頭,馬誌明坐堂,可比他剛才有章法多了。

少時人犯被帶上大堂,季陳氏一看見無忌坐在公堂上,便立刻高聲叫道:“忌哥兒,快救救祖母吧,祖母被人汙告了呀!”

無忌板著小臉厲聲喝道:“告狀之人就是本王,你這毒婦害我娘%e4%ba%b2弟弟,奪我家產,本王若不為娘%e4%ba%b2弟弟報仇,就妄為人子。”

季陳氏立刻拚命搖頭道:“沒有沒有,忌哥兒,老身是你的%e4%ba%b2祖母啊,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聽信奸人挑撥,上了壞人的當啊!”

無忌氣的滿臉漲紅,正在出口怒斥之時,無憂輕聲道:“無忌,不必多說什麼,聽馬大人審案。”

無忌這才冷哼一聲彆過頭去不再理會季陳氏。

馬大人一拍烏木鎮紙,冷聲喝問道:“季陳氏,去歲臘月十三,你在七品敕命夫人寧氏的茶中下毒,可有此事?”

堂上之人聽到馬大人竟然問這樣的話,不由都愣住了。季陳氏和鄧李氏兩人心中大駭,她們這才想起來忠勇郡王府那邊一直不曾傳來寧嬤嬤病死的消息,這幾日因忙著準備滿月宴,倒把這事給忽略了。

“回大人,絕無此事。”季陳氏一口咬死,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馬大人也著急,隻說道:“來人,請太醫院石副院判,當事人寧氏夫人到堂聽詢。”

不多時,石副院判和寧嬤嬤都來到大堂,寧嬤嬤將自己未曾喝茶,隻是倒了半杯茶在帕子上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石副院判也據實做了證。並提交了那方雖然已經乾了,卻仍殘留著噬魂之毒的帕子。

陳老夫人和鄧嬤嬤都嚇的渾身亂顫,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寧嬤嬤留了這麼一手。兩人自是抵死不認。氣的淳%e4%ba%b2王爺直吹胡子瞪眼睛,對馬大人不動大刑隻是問話的審案方式很是不滿意。

馬大人聽陳老夫人和鄧嬤嬤說完之後,點點頭道:“既然你二人俱不承認,這卻也好辦,王爺煩您派人到季陳氏家中仔細搜查一番,哦,石副院判,少不得還要麻煩您一回,您既識得這噬魂之毒,想來找起來比府兵們應該更容易些。”

石副院判笑道:“下官樂意之至。”

陳老夫人聽了這話心中大驚,立刻大叫道:“鄧華家的,你怎麼能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你嫉妒寧夫人%e8%84%b1了奴籍有了官身,竟在她的茶裡下毒,若非寧夫人機警,怕不是已經被你害死了!大人,老身現在細想起來,都是那賤婢所為,若非大人說破,老身至今都被蒙在鼓裡啊。”

鄧嬤嬤一聽陳老夫人之意,起先眼睛都直了,等反應過來之後,她立刻拚命磕頭道:“大人,是老夫人逼迫罪奴下毒的,罪奴的小女兒是老爺的小妾,老夫人以她的性命逼迫罪奴,罪奴若敢不從,老夫人就要打殺了罪奴的小女兒啊……”

淳%e4%ba%b2王爺看直了眼,他這才知道原來案子還可以這麼審,不用動刑也能讓犯人招供。他向馬大人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馬大人趕緊向淳%e4%ba%b2王爺笑笑,難道能讓這位老王爺讚許一回,馬大人心裡美著呢。

陳老夫人一聽鄧嬤嬤大放厥詞,立刻尖聲叫道:“賤人,你敢誣陷老身……”,她邊叫邊撲向鄧嬤嬤,卻被一個府兵一棍子打了回去。

馬大人冷聲道:“季陳氏,若再敢咆哮公堂,體敢本大人動刑。”陳老夫人聽了這話,隻能恨恨的瞪著鄧嬤嬤,卻不敢再有所行動。

“鄧李氏,你且說說季陳氏為何一定要害寧夫人?”馬大人淡淡的問了起來。

鄧嬤嬤飛快的盤算一番,立刻說道:“回大人,四年之前,老夫人趁郡主和王爺送靈回鄉之時,逼寧夫人交出大房的庫房鑰匙,寧夫人不從,老夫人便命人毒打寧夫人,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寧夫人就逃了出去,老夫人原以為寧夫人已經死在外頭,不想她卻還活著,並且被郡主和王爺接到王府,老夫人害怕寧夫人指證她,這才命罪奴下毒加害寧夫人。”

馬大人%e5%94%87角勾起,淡淡的笑了。他知道接下都不必再做什麼,堂下的主仆二人就會狗咬狗,把對方做的惡事全都說出來。

果然不出馬大人所料,季陳氏和鄧李氏為了給自己%e8%84%b1罪,便把罪責全都推給對方,這一來二去的,便將她們做的惡事全都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已經急瘋了的陳老夫人大叫道:“是你這賤奴受了楊氏之氣,才對她下毒,害了老身的好媳婦和未出世的小孫孫,大人,求您殺了這賤奴為老身的媳婦和孫子填命啊……”

鄧嬤嬤急紅了眼,尖聲大叫道:“才不是,是你一直嫌棄國公夫人,國公爺一死,你就罵大夫人克夫害死了國公爺,還叫在把國公爺戰死的消息在大夫人窗下說出來,好刺激大夫人,你還命丫鬟紅藥在大夫人的藥膳中下了催產藥,才導致大夫人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審案至此,什麼都案情都已經再清楚不過了。淳%e4%ba%b2王爺聽著那些肮臟無恥之言,氣的鋼牙緊咬豹眼圓睜,一部鋼針似的胡須根根豎起。厲聲喝道:“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無憂和無忌雖然已經知道了事實真相,可再聽她們這般說了一遍,姐弟二人還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無憂怒急攻心眼前一黑昏了過去,莊煜無忌大驚,莊煜衝上前一把抱起無憂便往內堂衝,一直在邊上旁聽石副院判趕緊跟了上去,醫毒本是一體,他的醫術也是不差的。

淳%e4%ba%b2王爺見無憂昏倒,也顧不上亂棍打死季陳氏和鄧李氏,也跟著衝進了內堂。寧嬤嬤%e8%85%bf腳雖慢,卻也急急追了進去。

此時堂上隻剩下馬大人和兩班府兵和跪在堂下的季陳氏鄧李氏和渾身亂顫的柳氏。剛才陳老夫人和鄧嬤嬤相互揭短,說了好多她以前並不知道的事情,柳氏被嚇壞了。

而陳老夫人和鄧嬤嬤此時也才徹底明白過來,兩人俱是麵如死灰,她們知道自己徹底完了,就算是太後出麵,也不可能救下她們的性命。剛才說的那些事,便是按律法治罪,最輕都得被判斬立決。

馬大人沉思片刻,並沒有立刻發落陳老夫人和鄧嬤嬤,隻是命人將她們帶下去單獨關押起來。至於柳氏,因為馬大人在陳老夫人和鄧嬤嬤的口供中發現了些許疑點,便也沒有讓她立刻回家,也命人將她暫時關押在一間條件稍微好些的單人牢房之中。馬人知道此事乾係重大,而且恐怕還有些隱情,不可以就這麼簡單的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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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思∮兔∮在∮線∮閱∮讀∮

後堂之中,無憂很快被救醒過來,石副院判把過脈後對莊煜和無忌說道:“郡主並無大礙,隻是一時急怒攻心,回頭下官開副發散的湯藥,喝兩天就沒事了。”

莊煜拱手道:“多謝石大人。”

石副院判忙躬身道:“下官份內之事,不敢言謝。”

說話工夫馬大人也趕了過來,急急說道:“王爺,下官剛才仔細梳理過兩名犯婦的口供,發覺其中還有些問題。”

淳%e4%ba%b2王爺不耐煩的說道:“有問題就接著審啊。”

馬大人忙道:“適才兩名犯婦已經知曉下官的計策,故而此法不可再用,下官想請王爺奏請皇上,允許下官抄家搜證。

淳%e4%ba%b2王爺瞪著道:”直接派兵去抄就是了,何需專門請旨?“

”王爺,那府門上懸著的敕造靖國公府可是先皇手書,下官不敢擅動。“

淳%e4%ba%b2王爺點了點頭,立刻帶著眾人去向隆興帝請旨。

隆興帝聽馬大人稟報後之後,立刻下旨命淳%e4%ba%b2王爺率禦林軍摘去敕造靖國公府的匾額,將府中男女人等不論主仆儘數收押關入刑部大牢,要查,便徹查到底。

淳%e4%ba%b2王爺率禦林軍火速趕往靖國公府,先派人踩著梯子上去請下先皇手跡,用金花宮緞包起來送到宮裡去,這可是先皇的手跡,沒有人敢不敬的。

禦林軍剛請下匾額,得了消息匆匆跑出來的季重慎也到了大門口,看到家裡最大的倚仗被禦林軍拿了下來,季重慎眼睛都紅了,大聲喝叫道:”你們憑什麼把先皇禦賜的匾額拿下來!“

淳%e4%ba%b2王爺一鞭子把季重慎抽翻在地,疼的季重慎在地上打起滾來。淳%e4%ba%b2王爺最看不上象季重慎這樣沒種的男人,便向禦林軍揮了揮鞭子,喝道:”堵上嘴綁起來。“

立刻有兩名禦林軍撲上前抓起季重慎,果然先堵上嘴再五花大綁起來,季重慎再想叫喚可就什麼都叫不出來了。

眾禦林軍將靖國公府以及依附靖國公府而居的府中下人的家全都圍了起來,不論男女老幼,隻要是與靖國公府有關係之人全都被綁起來用麻繩穿成串兒,因淳%e4%ba%b2王爺討厭聽到哭喊叫囔之聲,所以每個被綁之人的嘴巴都被堵了起來,果然整個查抄的過程清靜了許多。

淳%e4%ba%b2王爺看著所有擺放在春熙堂前院中的箱籠,沉聲問道:”隻有這麼多?“

當日靖國公府分家,淳%e4%ba%b2王爺也是在場的,他自然對靖國府還有多少財產心中大致有數,絕對不可能隻有這麼不到一百箱的財物。

”回王爺,這是公中庫房的東西,犯婦季陳氏的私房正在清點造冊。其私房數量極多,隻怕這個院子擺不下。“一個禦林軍小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