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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4%ba%b2,更是隨時能要了他的小命的奪命判官。

有了這樣一層認知,莊烴在接下來的行程之中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他小心翼翼的夾起尾巴做人,處處陪小心討好。再沒有找過任何人的麻煩。儘量讓自己不被人注意。這讓隨扈北巡的妃嬪官員侍衛們都覺得很奇怪。從前的六皇子殿下是陰鬱而高傲的,怎麼隻是身邊的小太監犯了錯被杖斃,他就被嚇的象極易受驚的兔子一般。不要說儘力表現自己,甚至連接近隆興帝都不敢了。

經過十餘日的行程,北巡隊伍終於到了大燕最北部的漠南關。此時漠南關的守關大將正是雲門偏將季光慎。

隆興帝看到兩列俱是盔明甲亮士氣高昂的威武之師,心中很是滿意。當他看到頭戴鳳翅朝天盔,身著亮銀鎖子連環甲的季光慎,不由眼神有些恍忽,他還記得當年季之慎第一次出征,也穿了這樣一身甲胄。

隆興帝記得那時的季之慎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笑起來特彆溫暖厚道。可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笑起來如陽光一般的少年,他首次出征便大敗乃蠻部,一杆銀槍連挑乃蠻十三名大將,生擒乃蠻王,徹底鏟除了二十多年來屢犯大燕邊境,燒殺搶掠無數的乃蠻部。

正是那一戰,讓季之慎成為大燕軍中的神話。季之慎從軍十五年,立下戰功無數,二十歲便成為大燕軍中的戰神,對這一美譽,沒有一個大燕將軍不心服口服。三十歲那年,若不是因為隆興帝身陷險境,季之慎衝入數萬軍中救駕,他也不會被敵軍用連環弩射中毒發而亡。

自那之後,隆興帝再不提起禦駕%e4%ba%b2征之事,到現在他都陷於深深的自責之中,若非他一意孤行,又何至於身陷絕境,讓季光慎被救他而無辜殞命。

“父皇……”跟在隆興帝身邊的莊煜見父皇明顯走了神,忙低低的提醒他。

隆興帝的眼光再次落到跪在自己馬前的季光慎的臉上,總算是回過神來。

“季將軍免禮。”隆興帝笑著說了一句,季光慎這才站起來,引隆興帝進入漠南關。

隆興帝馭馬緩步行走,看著兩旁精神抖擻的將士們,隆興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季光慎帶兵帶的不錯。

隆興帝剛剛從京城動身,季光慎便派兵通告草原上的大小部族。那些與大燕交好的部族汗王們立刻帶上早就備好的禮物,帶著各自的大妃和得心意的兒女們前往漠南關朝見。

而那些與大燕不怎麼友好的部族首領們便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盤。他們早就打探清楚,漠南關現在隻有六萬將士,守關大將也不是威震草原的馮漢卿老將軍,而是一個才從軍兩年的毛頭小子。大燕皇帝皇後皇子公主們又一總全都來了,這樣好的機會若是白白放過,就算是長生天都不能答應。所以他們都挑選出最最精壯的一千名武士做為隨行衛隊,打算打上一把最大的草穀。隆興帝這隻大肥羊,可比什麼草穀都肥美。

特彆是三月裡跑到漠南來打草穀時被季光慎生擒小王子的韃韃一部,更是磨刀霍霍準備一雪前恥。韃韃可汗蒙瑪為了贖回最心愛的小兒子畢力格,動用了近乎整個部落五分之一的財物,這讓本就不甚富裕的韃韃部的日子比從前艱難多了。所以蒙瑪可汗天天盼著隆興帝快些到達漠南關,他好把大燕皇族連鍋端了,狠狠出口惡氣不說,他還能躍馬中原,卻享受那繁華富貴的花花世界。

不論這些部族汗王們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他們都帶著人馬向漠南關進發。此次隆興帝與各部族會盟,地點就定於漠南關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季光慎將隆興帝一行迎入鎮邊將軍府,便立刻向隆興帝回稟道:“啟稟皇上,草原十八大部落三十四家小部落的汗王都已於三日前到達,未將也將皇上的龍帳搭建完畢,請萬歲示下。”

隆興帝微笑點頭道:“季愛卿做事果然周全,今日且在關內休整一日,明日朕便出關接見各部汗王。”

季光慎應聲稱是,立刻下去派人曉喻諸家汗王,讓他們明日一早到龍帳參拜。

隆興帝此番北巡,隨扈之人著實不少,漠南關又不大,除了將士和隨軍家屬之外,竟是一個百姓都沒有。原來漠南關的百姓要麼遷往內地,要麼從軍。所以漠南關沒有民房,除了一座將軍府之外,便是成片成片的軍營。除少數家在漠南的將官們有單獨的房間之外,其他的全是大通鋪,根本沒有辦法安置從安逸慣了的隨扈之人。

因此除了隆興帝一家和近身服侍之的內侍之外,其他人都已經被引出關,住進了事先搭好的帳篷之中。好在漠南此時氣溫不冷不熱,住在大草原上也彆有一番風味,所以沒有人提出什麼意見,大家交口稱讚季將軍安排的妥貼,季光慎心裡這才踏實下來。

等隆興帝休息之後,季光慎才有時間去找無憂姐弟。他剛進無憂姐弟所住的西跨院,無忌便如靈猴一般躥了上來,抱住季光慎道:“三叔,無忌可想你了。”

季光慎緊緊抱了抱無忌,朗聲笑道:“無忌,三叔也想你。路上還好吧,累不累?”

無憂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弟弟,季光慎便和無忌一起走過去,無憂笑著喚了一聲“三叔”,便將一隻包袱捧到了季光慎的麵前。

季光慎不解的笑著問道:“這是什麼?”

無憂笑道:“這是三嬸和弟弟妹妹給三叔準備的東西。”

季光慎接過包袱一摸,軟綿綿的,便笑了起來,隻說道:“來的時候你三嬸已經給我準備了不少衣服,怎麼還讓你帶過來。”

無憂笑道:“反正順路,三嬸總是擔心三叔不會照顧自己呢。”

季光慎笑笑,低聲問道:“她們都還好麼,那人有沒有再找麻煩?”

無憂輕聲道:“倒是找了一回,不過被三嬸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三叔,你不用擔心三嬸,半個月前大公主分娩,多虧了三嬸機警,才保得她們母女平安,我們雖然都出京了,可嚴伯伯嚴伯母還在京中,他們會關照三嬸的,而且我已經請三嬸住到王府去了。”

季光慎聞言皺眉道:“竟然到了這般地步,我不在家中,她一個婦道人家可怎麼能撐的住。”

無憂可不愛聽這種話,立刻皺眉道:“三叔,話可不能這麼說,三嬸應對的很好呢。”

季光慎看看無憂憤憤的神色,立刻笑著說道:“是是,你們三嬸很能乾,三叔隻是覺得自己不在家中,你們三嬸連三叔的擔子都得挑起來,著實是為難她了。”

無憂這才罷了,無忌見姐姐說完話,立刻抓著季光慎叫道:“三叔,帶我去軍中看看吧。”

季光慎點頭笑道:“好啊,兄弟們聽說你也來,都盼著見見你呢。”

無憂聽了這話輕聲道:“三叔,無忌還小呢,他雖然爹爹的兒子,卻不能倚仗爹爹的威名。”

季光慎立刻說道:“無憂,你的意思三叔明白,大家隻是想見見大哥的兒子,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無憂這才點點頭道:“那好吧,無忌,你跟三叔去軍中,切記不能丟了爹爹的臉。”無忌撅嘴悶悶道:“知道啦姐姐。”

無憂笑笑,便讓季光慎帶無忌出去了。無忌生性好動,總拘著他隻怕會讓他悶壞了。

季光慎帶著無忌剛出西跨院,便看到從東跨院裡走出來的莊煜,季光慎同莊煜可是老熟人了,便笑著上前見禮道:“未將見過五殿下。”

莊煜趕緊扶起季光慎,笑著說道:“季將軍,咱們不是外人,就不必每次見麵都行禮了,你這是要帶無忌去哪裡啊?”

季光慎笑道:“大哥有幾名部下在這裡,聽到無忌來了,都想見見他。”

莊煜笑道:“原來是去軍中,季將軍,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去看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季光慎笑道:“當然可以。”

三人正說著,隻見莊嫣從東跨院裡走了出來,她徑直走到莊煜麵前,福了福身笑著問道:“五皇兄要去哪裡?不知道可不可以帶上我呢?”

季光慎聽了這話不免皺了皺眉頭,軍中那些大老粗們說起話來葷素不拘,怎麼能讓公主聽了去。再看看莊嫣的打扮,季光慎更是在心中暗暗搖頭。

莊嫣雙眉描成柳葉,頰暈胭脂口點香膏。季光慎離她足有十多步遠,也能聞到那濃鬱的香氣。莊嫣的頭上精心梳成雙鬟髻,簪了赤金點翠軟翅卷須飛鳳步搖,高昂的鳳口裡銜著一顆蓮子大小的渾圓珍珠,引出七股直垂到前額的流蘇米珠。真可謂光華燦燦。身上則穿了紅色妝花緞交領上襦,束了高腰提花零綾錦綴流蘇鳳尾裙,臂上還纏著大紅霞影紗披帛。似這樣一身都快堪比新嫁娘的打扮在京城裡還算說的過去。但這裡是漠南關啊,一個軍事重鎮,莊嫣打扮成這樣到底是要給誰看。這不是要活活刺激死軍中那些見了母豬都興奮的大頭兵麼。

季光慎暗暗打定主意,便是今日不帶無忌去軍中,他也不能把這位看上腦子好象有問題的順寧公主引到軍營去刺激他的將士們。

不必季光慎說什麼,莊煜先就黑了臉,沉聲斥道:“七皇妹,你穿成這樣做什麼?”

莊嫣見莊煜當著季無忌和季光慎給自己難看,頓覺氣惱尷尬,隻**的頂了回去,“五皇兄,我是公主,自然要這麼穿。”

莊煜皺眉沉聲道:“既知道自己是公主,那就要有公主的樣子,還不快回房去,跟著我們算什麼。”

莊嫣氣急跺腳道:“五皇兄,你……你欺負人,我告訴父皇去。”

莊煜巴不得莊嫣趕緊去告狀,免得在這裡礙大家的眼,便立刻粗聲道:“有本事你就去告啊,我看你也就嘴上說說罷了。”

莊嫣果然中計,提起裙子便往上房跑去,莊煜偷偷一樂,對季光慎和無忌說道:“我們還不快走!”

三人正要開溜,忽聽東跨院門口響起了六皇子莊烴的聲音。

“五皇兄好手段啊,果然把七皇妹支開了。”

莊煜轉過身子,看著莊烴冷淡的說道:“六皇弟,我不去給父皇送吃的,你不用看的這麼緊。”

莊烴聽了這話太陽%e7%a9%b4上的青筋不由跳了幾跳,可他很快便用委屈的語氣說道:“五皇兄,小弟知道你還在生氣,可小弟真的一心為了父皇,也怕五皇兄被人蒙蔽,這才……唉,不說了。七皇妹是公主,自不必到處拋頭露麵,可小弟身為男子,卻沒有那麼多的禁忌。季將軍,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帶我到軍中走走?”

季光慎雖然不知道莊烴的種種所做所為,可他本能的不喜歡莊烴的陰鬱,隻是他答應帶莊煜和無忌去軍中,便沒法子不答應帶著莊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