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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兩銀子,遠遠離開京城去鄉下買幾畝地,蓋三間房子,不比什麼都強。

孫旺家的立刻伸出雙手幾乎是搶過那三十兩銀子,諂媚的笑道:“多謝鄧姐姐,我一定不會忘記鄧姐姐的大恩大德。”

鄧嬤嬤揮揮手道:“快些走吧,若是讓老夫人知道我私下給你銀子,我必得吃瓜落兒。”

孫旺家的先將三隻銀錠子塞到腰帶裡藏好,然後才點頭哈腰的出了角門。

鄧嬤嬤看她走了,不禁得意的一笑,隻這一轉手她便落下三十兩銀子,她還真希望這種事情多發生幾次呢。什麼都是虛的,唯有真金白銀才最實在。手裡有銀錢,她在靖國公府的地位才穩。

就在孫旺家的去靖公府之時,莊煜和無忌正坐在刑部大堂看馬大人審劉嬤嬤。劉嬤嬤一被押上大堂就全身癱軟,連跪都跪不穩,隻能匍匐在地上,身子抖的如打擺子一般,牙齒咯咯相撞的聲音整個大堂的人都能清楚的聽到。

馬大人掌管刑部多年,對如何審劉嬤嬤這樣的人很有心得,他連問都不問劉嬤嬤便厲聲喝道:“如此惡婦不上拶子必不會從實招來,來人,上拶子。”

一副泛著斑斑血跡的拶子被重重的丟到劉嬤嬤的麵前,劉嬤嬤立時嚇的放聲大叫道:“不要啊大人,奴婢招,奴婢什麼都招。”

馬大人眼中泛起得意的笑意,沉聲喝道:“是何人指使你暗害小王爺?”

“回大人,是侄孫少爺。”劉嬤嬤哆哆嗦嗦著說了起來。

“侄孫少爺?誰家的侄孫少爺,說名字。”馬大人一拍驚堂木又大喝了一聲。

莊煜和季無忌對了個眼神,兩人不約而同的想道:“難道是陳佑嘉?”自從上前陳佑嘉扮成丫鬟擅闖王府後宅之後,壯大煜和無忌便將他查了個底兒掉。因此對陳佑嘉這個靖國公府陳老夫人侄孫子的身份兩人心裡很是清楚。

“是是,回大人,侄孫少爺就是逸陽伯世子。”劉嬤嬤真不知道陳佑嘉的名字,隻知道他的身份,因而隻能這樣回答,因沒有說出人名,她越發害怕的厲害,回話之時聲音顫的越發厲害,幾乎讓人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

馬大人冷冷一笑,說起來還是熟人呢,那陳佑嘉從刑部大牢放出去還不到半年,看來他是想念刑部大牢的幸福生活了,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積極的犯事兒。隻是想到逸陽伯府背後的靠山,馬大人難免有些個頭疼。如今太後可正在宮中呐。

“五殿下,刑部恐怕不能直接到逸陽伯府抓人。”馬大人看向莊煜問了起來。太後罩著逸陽伯府,這是京中大小官員都知道的事實,馬大人可不敢公然與太後作對。

莊煜心裡很清楚,立刻說道:“馬大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那陳佑嘉還什麼都不是,所謂逸陽伯世子,可不是父皇封賜的,不過是些阿諛奉承之人的迎奉之辭罷了。隻要罪證確鑿,大人儘管發下批捕文書,一切後果由本皇子一力承擔。”

馬大人想了想,猶豫著說道:“五殿下,不如下官命衙役放誘捕陳佑嘉?”

莊煜眉頭微皺,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馬大人立刻叫過班頭低聲吩咐一番,那班頭心領神會,立刻下去安排人手布置誘捕陳佑嘉之事,馬大人則繼續審劉嬤嬤,好在陳佑嘉被捕歸案之前拿到一切口供物證。

劉嬤嬤供出陳佑嘉之後,便再沒什麼好隱瞞的,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過年之時,劉嬤嬤出門串%e4%ba%b2戚,正好遇到陳佑嘉的奶嬤嬤齊氏,齊嬤嬤原也在靖國公府當差,與劉嬤嬤拜了乾姊妹,兩人關係極好,從前在靖國公府之時常常私下裡走動,也就是劉嬤嬤被發落到莊子上,她自覺混的不好沒臉見乾姐姐,這才沒與齊嬤嬤來往。齊嬤嬤曾入靖國公府尋了劉嬤嬤幾回,卻都沒有得到消息。如今一見著劉嬤嬤自然再不放手,必要與她好好聊一聊。

劉嬤嬤憋了一肚子的怨氣苦水,隻一股腦兒的倒給了齊嬤嬤。齊嬤嬤聽罷心中暗喜,立刻將劉嬤嬤帶入逸陽伯府,讓她去見陳佑嘉。

陳佑嘉見了劉嬤嬤,命她尋機害死季無忌,還給了劉嬤嬤十兩金子做定錢,陳佑嘉保證隻要季無忌一死,就再給她五十兩黃金,還讓劉嬤嬤的兒子做他的伴讀。劉嬤嬤心中怨恨無憂姐弟對自己無情,便一口答應下來。拿了十兩黃金回家。暗暗尋了件見喜孩童所穿的衣裳,買通了金鈴潛入安平院,將那件小衣裳縫入無忌的枕頭之中,這才讓無忌被傳染上天花,若非無忌自小打熬筋骨,再加上孫太醫救治得力還有無憂和莊煜的精心照顧,無忌鐵定熬不過這一劫。

馬大人立刻派衙役抄了劉嬤嬤的家,到逸陽伯府拘拿齊嬤嬤,這回馬大人可再沒說什麼不能去逸陽伯府拿人之類的話。

沒過多久,齊嬤嬤被拘拿到案,另一批衙役也從劉嬤嬤家中起出藏在床底下的十兩黃金,這回可真是人證物證都齊了,那十兩黃金上還打著逸陽伯府的私記,這回逸陽伯府便是想賴也賴不了了。

齊嬤嬤原本還想抵賴,可是被馬大人一通殺威棒打下來,齊嬤嬤便和劉嬤嬤一樣,立刻什麼都招了。果然是陳佑嘉懷恨在心才下了這樣的背後黑手。

莊煜聽審至此,心中不禁有些疑問,陳佑嘉上次被關進刑部大牢,和無忌沒有一絲關係,為何陳佑嘉卻一心至無忌於死地,這很不合常理,按說如果他要報複,首先目標應該是季無憂才對。

莊煜這些心思卻不好當著無忌的麵說出來,莊煜見馬大人仿佛也有這樣的疑問,而且他象要詢問的樣子,莊煜忙向馬大人使了眼色,攔住了馬大人的問話。

“無忌,你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再不回王府你姐姐該擔心了,正好這裡也有了眉目,正好回去告訴她,免得讓她惦記。”

季無忌並不知道莊煜是有意支開自己,便點點頭道:“好,五哥我們一起走吧。”

莊煜笑笑道:“無忌,你忘記父皇讓我在刑部曆練的麼,算起來我都有小半個月沒來刑部了,今兒怎麼才來一會兒就走呢,你先回王府,五哥等下了差再過去。”

無忌沒有多想,站起來便往外走,莊煜起身送他出門,走過劉嬤嬤身邊之後,劉嬤嬤忽然撲上前死死拽住無忌的袍子下擺,尖聲叫道:“忌哥兒,看在奴婢奶了您三年的情份上,您救救奴婢吧!”

無忌小臉氣的發青,他一把扯過自己的袍子,將劉嬤嬤踢到一旁,恨恨的叫道:“你還敢說情份,你害我之時怎麼不想想情份!”

劉嬤嬤不敢看無忌那雙充滿憤怒的黑亮眼睛,隻跪伏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無忌再不理會劉嬤嬤,隻向馬大人說道:“馬大人,本王不要你特意加重對劉嬤嬤的懲罰,隻要你依律判她的罪。”

馬大人早就離座下來送無忌出門,他忙躬身道:“是,下官謹小王爺鈞旨。”

無忌說完全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刑部大堂,劉嬤嬤伏在地上放聲大哭,隻是不論她哭的如何淒慘,無忌都不會再轉身回頭。

莊煜命自己的侍衛連同王府侍衛一起送無忌先回王府,看著無忌騎馬走遠了,他方才與馬大人一起回到刑部大堂。

無忌一走,一些話問起來就不必顧忌了,馬大人回到大堂立刻喝問道:“陳佑嘉為何隻命你等加害小王爺?”

齊嬤嬤一心%e8%84%b1罪,便立刻說道:“沒了小王爺,整個王府便歸郡主一人所有,到時我們世子便能人財兩得。”

“人財兩得?”莊煜氣的兩眼幾欲噴火,從牙縫中硬是擠出了這句話。

齊嬤嬤忙道:“世子爺說郡主將來一定會嫁給他,現在除掉小王爺,免得以後非但得不到王府的所有產業,還要處處受小王爺的鉗製。”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馬大人和莊煜都明白了,莊煜氣的火冒三丈,撥出佩劍大步走了下來,馬大人一看急了,忙衝下來死死攔住莊煜,急急叫道:“殿下息怒,她們不隻是人犯還是人證,還得要她們證實陳佑嘉之罪,若此時殺了她們,陳佑嘉便有%e8%84%b1罪之機。”

莊煜這這停下腳步,死死的盯著劉嬤嬤和齊嬤嬤,恨聲道:“叫她們畫押。”

馬大人鬆了口氣,忙將莊煜送回座位,命師爺上前給劉齊二人畫押。一切辦妥之後,班頭也將陳佑嘉成功誘捕,將他鎖拿到了刑部大堂。

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莊煜一看到油頭粉麵的陳佑嘉,滿腔怒意立時直衝頭頂,大有衝下去一劍刺死陳佑嘉之勢。馬大人見勢不對,趕緊離座來到莊煜的麵前,壓低聲音說道:“殿下,就讓下官審問人犯,您請到後堂用茶休息。”

莊煜狠狠的瞪了陳佑嘉一眼,才看向馬大人,見馬大人急的滿頭冒汗,他才沉沉點了點頭。莊煜不是沒有分寸之人,他知道若在此時一劍殺了陳佑嘉,便等於替陳佑嘉%e8%84%b1罪,更會給太後可乘之機。

莊煜起身來到後堂,用心聽馬大人在前頭大堂審問陳佑嘉。陳佑嘉是在刑部大牢吃過苦頭的,進了刑部之後便%e8%85%bf肚子直打轉,等看到劉嬤嬤和齊嬤嬤跪在堂前之時,陳佑嘉隻覺得腦子一陣陣發懵,心中暗自忖道:“難道事情敗露了?”

馬大人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陳佑嘉,你可知罪?”

陳佑嘉存了最後一絲僥幸,隻假做茫然無知的樣子,搖搖頭道:“草民不知。”自從上次進了刑部大牢之後,陳佑嘉才徹底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逸陽伯府世子不過是外人的尊稱,皇上從來就沒有正式封賞過,所以他儘管是逸陽伯的嫡子,卻也隻是個草民。

馬大人喝道:“陳佑嘉,你陰謀加害忠勇郡王,本官已經掌握了一切人證物證,你還敢抵賴?看來不動大刑你必不會如實招來。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兩班衙役衝上前來,如虎狼一般將陳佑嘉拖到堂下,掄起水火棍劈哩啪啦的打了起來。

衙役們都知道五皇子就在二堂聽審,他們可都卯足了勁要在五皇子跟前好好表現表現,於是這二十大板便打的極為儘心儘力,板板到肉,那劈啪之聲響徹了整間刑部大堂。

陳佑嘉起初還哭爹喊娘的慘叫向聲,五六板子過後便再也叫不出來了,他已經疼暈了過去。

二十大板打完,衙役打來一桶冷水兜頭潑向陳佑嘉,激的陳佑嘉激靈靈打了好幾個寒顫,被激醒了過來。

“陳佑嘉,你招是不招?”馬大人陰森森的問了一句。

陳佑嘉熬不住,哪裡還敢不招,隻哭喊道:“招,草民招……”

馬大人冷笑一下,便沉聲問了起來。馬大人問什麼陳佑嘉就招什麼,配合程度極其之高,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