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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莊煜亦點頭道:“好,無憂,我幫你。”

莊煜話音剛落,無憂的肚子便咕咕的叫了幾聲,莊煜笑道:“肚子餓了?你這兩天沒正經吃過一頓飯,怎麼能不餓。我也餓了,我們先吃些東西,也好有力氣繼續照顧無忌?”

無憂點點頭,命人準備吃食,莊煜是餓極了,風卷殘雲般的將一碗燕窩羹一掃而空,又吃了七八個餑餑,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平日不喜歡吃這些素食,好歹填了肚子也就算了。

無憂擔心著弟弟,隻吃了半碗燕窩羹,被莊煜勸著勉強又吃了個餑餑,便再也不肯吃了。無憂起身走到床前,看著瘦%e8%84%b1了形的無忌,心疼的說道:“無忌最不經餓,他都兩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隻喝些稀的怎麼能吃的飽。”

莊煜忙道:“無忌這會兒要忌口,平日他愛吃的都不能吃,等病好了再好好給他補一補,現在治病要緊。”

無憂輕輕撫摸無忌的額頭,低低道:“無忌,你要快些好起來。”

無憂話音未落,季無忌突然睜開眼睛,直直的看著無憂,無憂大喜,一把忙俯身叫道:“無忌,你醒了,身上可鬆快些了?”

無忌虛弱的叫了一聲“姐姐……”,無憂喜歡的眼淚都湧了出來,她緊緊握住無忌的手道:“無忌,姐姐在這裡。”

“姐姐,無忌好難受……”無忌的聲音更加虛弱,他忽然噴出一口鮮血便頭一歪昏了過去。

無憂大驚,不顧被弟弟吐了一身的鮮血,放聲驚叫起來:“無忌,無忌……孫太醫快來看我弟弟……”

莊煜大驚,忙扶住已經站不住的無憂,厲聲喝道:“快請孫太醫……”

孫太醫就在隔壁給無忌煎藥,他一聽到莊煜和無憂的叫喚便立刻衝出房門跑進無忌的房間,急切的問道:“小王爺怎麼了?”

無憂慌亂的撲上前抓住孫太醫,惶恐的叫道:“無忌吐血了,孫太醫你快救他啊!”

孫太醫一怔,吐血可不是見喜的症狀,不應該啊。“郡主彆急,容老夫診脈。”

孫太醫忙穩住無憂的心神,飛快走到床邊執起無忌的手腕開始診脈。細細診過兩隻手,孫太醫皺眉道:“小王爺的脈相已經和緩了許多,不應該啊。”

莊煜立刻說道:“那他剛才為何會吐血?”

孫太醫搖了搖頭,疑惑道:“從脈相上看,小王爺不可能吐血,然後確是吐了血,奇怪,奇怪!”

無憂急的已經亂了方寸,隻抓著孫太醫道:“應該怎麼辦?快幫無忌治啊!”

孫太醫忙道:“郡主且不要慌張,讓老夫細細想一想。”

莊煜扶住無憂輕聲道:“無憂彆急,無忌一定不會有事的,讓孫太醫靜心擬個方子,他一定能治好無忌。”

就在無忌吐血之時,靖國公府慈萱堂的東廂房中,正在睡覺的季延雲忽然尖叫一聲蜷縮成一團,從床上滾下來摔到了地上。季延雲雙手緊緊攥著%e8%83%b8口的衣裳,在地上不住的翻滾,邊滾,邊淒厲的尖叫,他的尖叫聲刺破了慈萱堂表麵上的寧靜,驚起了所有的人。

陳老夫人自然聽到了孫子的痛苦尖叫,她緊緊攥著拳頭,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辭,直念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快去看看延哥兒是怎麼了。”

少傾服侍季延雲的邊嬤嬤前來回稟,說是少爺心口疼的受不住,不停的在地上打滾。

陳老夫人心中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必是吳道婆的法術見效,她不敢去請大夫,生怕破了吳道婆秘法,便沉聲道:“小孩子家家許是日裡吃多了積食,去衝些午時散服侍延哥兒喝下。”

邊嬤嬤遲疑道:“回老夫人,奴婢見少爺疼的臉都黃了,怕不是積食,還是給少爺請大夫吧,這麼疼法少爺禁不住啊。”

陳老夫人皺眉沉思許久,方才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好生服侍延哥兒,老身自會派人去請大夫。”

邊嬤嬤隻能行禮退下,她心中暗覺奇怪,老夫人向來把少爺當成心肝兒寶貝,如今見少爺突然發病,卻遲疑著不肯請大夫,難道是夫人有了身孕,老夫人便厭棄了少爺?按說也不對啊,夫人還沒生呢,誰知道能生個男孩還是女孩,若然還是位小姐,這府中還是隻有少爺這一點根苗啊。邊嬤嬤怎麼都想不到陳老夫人為了自己已經舍棄了季延雲這個唯一的孫子。

%e9%b8%a1鳴齋中,無忌隻是吐了一口血便昏了過去,看上去很平靜,並沒有什麼痛苦,呼吸也算平緩,雖然還在發著燒,可燒的也不算厲害,孫太醫說這樣的熱度便是不再擦身子也不會傷到無忌的大腦。

無憂心裡卻總不踏實,急切的問道:“剛才無忌明明已經醒了,怎麼又昏過去了,孫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太醫行醫一生,可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形,醫書中沒記載過,前人的脈案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孫太醫想的一雙壽眉都打了結,也沒想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莊煜見無憂急的不行,不停的追問孫太醫,便扶住無憂的胳膊低聲道:“無憂彆吵,得讓孫太醫靜靜的思索。”

無憂無奈的坐在弟弟身邊,低低道:“無忌,你到底怎麼了,告訴姐姐好不好?”

孫太醫想的許久,又走到床前仔細給無忌把了脈,這次把脈孫太醫用的時間很長,足足有兩刻鐘。把過脈之後,他便站在桌前擰眉沉思起來。許久之後,孫太醫遲疑的說道:“老夫年輕之時四處遊曆,曾與一位道長有過數麵之緣,從小王爺的情況來看,倒有些象是被人施了法術,卻又不是很象。”

莊煜和無憂心中一沉,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剛才莊煜的推測。

“孫太醫,可有破解之術?”莊煜和無憂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孫太醫努力回想了許久,方才說道:“老夫依稀記得那位道長曾經說過,將以朱砂調和人血畫符,或可鎮住被施法之人的心神,隻要被施法之人陽氣盈體,便可免除受魘之厄。”

無憂急切問道:“孫太醫,你會畫符麼?”

孫太醫搖了搖頭,他又不是道士,如何會畫道門之符。

無憂急的不行,聲音都帶了哭意,“怎麼辦,怎麼辦,誰會畫符……”她邊說邊往外跑,卻被莊煜攔了下來。

“無憂你彆急,我這裡有一道符。”莊煜火急火燎的叫了起來。

“你有符?”無憂驚呼出聲。

莊煜忙將一個小小的荷包從衣領內拽了出來,那荷包的顏色樣式都已經相當陳舊,一看便是十數年前的東西。季煜小心的解開荷包,從裡麵拿出一個小小的黃色三角符紙,他低聲解釋道:“這是母妃留給我的,聽母後說是母妃特意從守一天師處請回來的保佑我平安的。”

孫太醫一聽“守一天師”四字,臉上不由帶了喜色,忙說道:“守一天師的平安符最是靈驗,這符一定能幫小王爺。”

莊煜聽了這話,毫不猶豫的將符紙遞給孫太醫,沉聲問道:“孫太醫,我們該怎麼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孫太醫小心翼翼的打開符紙,見上麵的朱砂曆經十餘年仍舊鮮豔如初,他小心的把展開的黃符紙平放到桌上,對莊煜說道:“五殿下,請刺破食指將血抹到符文之上,最好一氣嗬成。”

季無憂忙道:“孫太醫,用我的血。”

孫太醫搖搖頭道:“郡主身為女子,其血屬陰,不可用。在%e9%b8%a1鳴齋中,唯有五殿下之血可用。”

莊煜立刻說道:“好,就用我的血。”他撥出掖在靴筒中的匕首削破食指,殷紅的鮮血立刻湧了出來,莊煜深吸一口氣,將滴血的食指放於符文之上,專心一意的按著符文的走向描畫起來。

守一天師的符文比一般的符文更加繁複,而且那符文仿佛有種魔力,莊煜的血剛抹上去便立刻被吸的乾乾淨淨,甚至還生出隱隱的吸力主動吸取莊煜食指上的血,到了後來,莊煜都不用再刻意描畫,便有一股引力吸著他的食指自然滑動,莊煜的臉也漸漸開始發白。

無憂起先不錯眼珠子的盯著符紙,等發現情形不對之時,她忙抬頭去看莊煜,這才發現莊煜的臉色蒼白又%e5%94%87輕顫,無憂心中矛盾極了,她要救弟弟,可也不能為了救弟弟而賠上莊煜的命。

孫太醫見狀隻說了一句:“郡主,快命人取二兩當歸煎濃汁,五殿下不會有危險。”

季無憂這才鬆了口氣,立刻去命人煎當歸取汁好給莊煜服下。

莫約過了盞茶時間,那張符紙上的符文吸飽了莊煜的血,竟然散發出一種金紅色的隱隱光華。

孫太醫不住的點頭,他立刻將符紙照原樣折好,將之放到無忌的%e8%83%b8口。

無憂扶莊煜坐下,拿過金創藥想給莊煜敷上,結果卻發現莊煜的食指已經收了口,生出一層極薄的薄膜,莊煜看看自己的食指,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莊煜知道無憂很是擔心,這讓莊煜心裡很舒暢,他笑著說道:“無憂,我沒事兒,你看已經收口了。就是一點兒血,平日裡我磕磕碰碰的也沒少流血的,你不用擔心。快去看看無忌有沒有好一些了。”

無憂輕道:“五哥你先坐著歇一歇,我去看看無忌。”莊煜含笑點頭,無憂方走到無忌的床邊。

隻見無忌安安穩穩的睡著,%e8%83%b8口的符紙仿佛放出極淡的金色光華,將無忌整個人都籠罩起來。無憂忙輕聲問孫太醫:“孫太醫,這樣就行了麼?”

孫太醫看了一會兒才點頭道:“守一天師的符果然精妙,郡主放心吧。”

無憂聽了孫太醫極為肯定的話,一顆心才踏實下來。

就在那張符紙被放到無忌%e8%83%b8口的一瞬間,慈萱堂小佛堂裡的吳道婆身子陡然一顫,整個人往前一栽“噗”的噴出好大一口鮮血,正噴到她麵前供案上那顏色烏沉沉的八卦之中。八卦忽然劇烈跳動起來,帶著供案左右搖晃不停,那八卦左右兩盞油燈並中間一個燃燒著幽幽綠火的小缽盂全都摔到地上,原本跳躍燃燒的燈蕊立時被燈油澆滅,從缽盂中滾出了還沒有燃燒乾淨的季延雲的頭發的指甲。

吳道婆大驚,她萬萬想不到居然有人能破了她的道法,難道是守一天師複生?這不可能啊,七年之前守一天師可是在所有道友的見證下羽化的。吳道婆驚懼的臉色大變,她飛快抓過八卦用袖子抹去上麵的鮮血,然後將八卦塞入懷中,做完這些事,吳道婆又吐了一大口鮮血。

吳道婆顧不上吐血,立刻收拾了佛堂中其他的法器,悄悄開了小佛堂的門,趁著夜色秘密的溜出了靖國公府,她一路快跑,來到離靖國公府不遠的一處小小宅院,從這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