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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夫人和季重慎都忙的沒有時間去想如何算計無憂姐弟了,給了無憂姐弟一段難得的清靜。

不知不覺間,無憂姐弟三年的孝期馬上就要過完了。季無憂著實不想讓陳老夫人一係出席她和弟弟的除服禮。可是陳老夫人怎麼說也是她和季無忌的%e4%ba%b2祖母,若然不出席,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這可怎麼辦呢?季無憂心裡泛起了憂慮。

顯然陳老夫人也想了這一點,因此她便穩穩的坐在靖國公府中,等著無憂姐弟來請自己求自己。在陳老夫人看來,這是一個徹底拿下無憂姐弟的最好的機會。這三年以來,無憂姐弟的孝名已經廣傳天下,陳老夫人有十足的把握,季無憂不會讓自己和弟弟的名聲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離除服的日子一天天接近了,陳老夫人卻一直沒有等到無憂姐弟來向她低頭。

這一日,季重慎火急火燎的趕回靖國公府,他直闖慈萱堂,氣急敗壞的叫道:”母%e4%ba%b2,皇上已經下旨命禮部操辦憂姐兒忌哥兒的除服禮了!“

”什麼?你說什麼?“陳老夫人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自己幻聽了,立刻尖聲叫了起來。

季重慎忙又說了一遍,陳老夫人憤怒的拍著桌子大叫道:”這怎麼行,這怎麼行!這除服禮必得由我%e4%ba%b2自主持才對,皇上怎麼可以!“

季重慎跺著腳道:”母%e4%ba%b2,現在就彆說這個了,快想想怎麼辦吧?必是皇上皇後見咱們家沒有動靜這才惱了,要不然怎麼也不能下這樣的旨意啊,母%e4%ba%b2,這讓兒子還怎麼做人哪!“

陳老夫人從震怒中漸漸定住了心神,她鐵青著臉喝道:”慌什麼!皇家有旨那是對憂姐兒忌哥兒的恩典,也是給咱們家臉麵,這是恩寵,你不要想左了。叫你媳婦立刻備齊除服禮所用的衣物,為娘這就到王府去。“

季重慎已經已經亂了心緒,隻胡亂應了一聲,立刻去欣泰院吩咐柳氏。

季重慎走後,陳老夫人麵色陰沉的坐了下來,想了一會兒便高聲喚道:”碧璽……“

碧璽飛快跑進來,陳老夫人低聲道:”立刻叫你老子娘回侯府一趟,叫大舅夫人帶嘉哥兒過來。“

碧璽屈膝應是,然後一溜小跑出了欣泰院,到西角門外找她的爹娘傳話了。

當柳氏將早先陳老夫人吩咐下來縫製的無憂姐弟除服禮所用衣裳送到慈萱堂之時,碧璽已經回來複命了。

陳老夫人吩咐道:”回頭你大舅母會帶著嘉哥兒過來,你要好生招呼著,留她們等我回來。“

柳氏不太有精神的應了一聲是,便垂頭不語,這兩年以來她和鄧香雪鬥的不可開交,已經很是損耗了心神。

陳老夫人命丫鬟裝好衣裳,又備了一小箱新製的頭麵首飾和一小箱各色頭冠,然後便帶著兒子季重慎一起坐了轎子往忠勇郡王府而去。

因除服禮在即,而且早就出了熱孝,是以到忠勇郡王府來走動的人也比從前多了些,這裡麵有無憂姐弟的表舅舅穆國公馮至忠及夫人,有長公主一家,有太子太子妃,有五皇子莊煜,還有淳%e4%ba%b2王爺等等,儘是大燕最頂層的權貴。

陳老夫人的車轎到忠勇郡王府之時,正好遇到穆國公馮至忠和夫人樂宜郡主的車轎,季重慎心裡便有些發虛,他聽說那樂宜郡主是個性如烈火的女人,又有淳%e4%ba%b2王爺這尊大靠山,倘一言不合她就動了手,到時候吃虧都得白吃。

陳老夫人卻沒有想這些,她雙眼微微閉起,在腦子裡反複排練著回頭見了孫子孫女要說些什麼。陳老夫人細細一算,自己竟然快兩年都沒見過無憂無忌這兩個孫輩了。

再一回想,這兩年過年之時,按說無憂無忌應該到靖國公府拜年的,可是每到年關之時,總會生出些這樣那樣的事情,最後的結果總是靖國公府得罪了忠勇郡王府,這年,自然是不會來拜的。

越想,陳老夫人越是心驚,她忽然有種感覺,每年年關前的事情可能都是季無憂這個大孫女兒在背後指使著鬨出來的。目的就是不進靖國公府,不見她這個%e4%ba%b2祖母。

再說忠勇郡王府中,季無憂正陪著表舅舅表舅媽說話,看著落落大方,出落的越來越象其母的無法憂,馮至忠和夫人真是無限感慨,樂宜郡主因為沒有女兒孫女命,因此特彆稀罕姑娘家,她隻拉著季無憂不放手,%e4%ba%b2熱的不行。

正在說笑著,丫鬟來報說是老夫人和二老爺來了。穆國公馮至忠一聽這話臉色便沉了下來,而樂宜郡主則憤憤喝道:”她們還有臉來!早乾什麼去了?“

季無憂卻不驚訝,她在得知皇上下旨給自己姐弟辦除服禮之時就已經想到了陳老夫人立刻上門。

”舅媽先彆惱,怎麼說過門也是客,春蘭,王爺的功課應該差不多做完了,去請他過來陪舅老爺和舅夫人。’

季無憂淺笑盈盈,有條不紊的安排起來。

樂宜郡主更是愛的不行,一把拉著季無憂的手道:“無憂,理她們呢,你隻跟著舅媽,憑誰找碴兒有舅媽替你擋著。”

季無憂搖著樂宜郡主的手撒嬌笑道:“無憂知道舅媽心疼無憂,不過無憂總不能一輩子躲在舅媽的身後,該麵對的,無憂一定要自己麵對才是。”

馮至忠聽了這話不由深深感歎道:“無憂啊,你娘%e4%ba%b2但凡有你的一半,也不至於……”

樂宜郡主瞪了丈夫一眼嗔道:“看你,說什麼呢,妹妹有妹妹的好,我們無憂有無憂的好。”

馮至忠自覺失言,忙笑著說道:“是是是,夫人說的極是。”

華穎郡主這才算了,她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便放開季無憂的手道:“既這麼著,那你就去吧,無憂,你可記住自己是禦封的萱華郡主,不可弱了身為郡主的氣勢。”

季無憂笑著應下,卻沒有立刻出去,而是等到弟弟過來才告了罪,出去迎接陳老夫人和季重慎。

陳老夫人在門口等了莫約一刻鐘,才被引著往裡走,走到第二重東側門之時,才遇上了前來迎接的季無憂。

對於如此明顯的怠慢行為,陳老夫人和季重慎當然很不滿,不過她們這回過來目的在於討好,隻要無憂姐弟能在除服禮上穿用靖國公府準備的東西,這麵子便能找回來許多。是以陳老夫人很刻意的壓製了自己的怒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慈愛可%e4%ba%b2。

而季重慎更多的是畏懼樂宜郡主,他可是聽說過的,這位郡主早年可是提刀跨馬橫行京城的主兒。被她打過的紈絝子弟不知有多少。甚至這位樂宜郡主打那些紈絝子弟都不需要理由,隻要看不順眼就立刻抄家夥。對上這樣一位猛人,季重慎怎麼能不怕。

“憂姐兒,眼看著你和忌哥兒該除服了,祖母特意為你們姐弟準備了衣裳首飾冠帶,行了除服禮之後就要正式開府了,你們兩個份位高可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祖母真怕你們一個不小心再得罪了誰,那可就不好了啊。”陳老夫人邊往裡走,邊急急的說了起來。她以為自己說的情真意切必能讓孫女兒感動,卻不知道季無憂在重生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將深重的仇恨刻進了骨子裡,憑陳老夫人再說什麼,她都不會為之所動。

“哦,祖母也為我們準備了衣裳飾品麼?那些無憂已經備下了。”季無憂隻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讓陳老夫人心中如同堵了大石頭一般,敢情她是自作多情了一場,季無憂壓根就沒打算過讓她來操持除服禮。

說話間季無憂便引著陳老夫人帶到了二堂的偏廳。正廳已經用來招待穆國公夫妻了。

陳老夫人和季重慎心中又是一陣不爽,季重慎暫時忘記了猛人樂宜郡主正在王府之中,隻皺眉沉聲道:“憂姐兒,祖母和二叔來了,豈可如此輕慢?”

季無憂眉毛微挑,直接了當的說道:“無忌在正廳招待穆國公和國公夫人,怎麼二叔想去見個禮?”⊿思⊿兔⊿網⊿

季重慎一怔,忙扯起笑容搖手道:“不必了不必了。”

陳老夫人見二兒子在大孫女兒麵前如此沒有威嚴,不由皺了皺眉頭,在動身之前還有一絲猶豫的念頭越發堅定了。

季無憂引著祖母和二叔走入偏廳,她先到東首站在主位之前,然後才淡笑道:“祖母二叔請坐,上茶。”

陳老夫人見東首主位已經被占,她自不可能去坐西首的次主位,便隻得在客座首位坐了下來,季重慎便坐在了陳老夫人的下首。

一時丫鬟上了茶,陳老夫人並不吃茶,隻問道:“憂姐兒,除服禮的日子可定下了?”

季無憂淡然道:“已經定下來了,定在十月初三,這是欽天監擇的吉日。”

陳老夫人沒話可說,隻能“哦”了一聲。季重慎忙問道:“那主持之人是誰呢?”

季無憂輕道:“太子殿下和長公主殿下。”因為姐弟二人同時行除服禮,自然要有男女兩位主持之人。

陳老夫人驚的倒抽一口氣,訝然道:“你竟然請了兩位殿下,憂姐兒,你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季重慎也憤憤點頭表示附和母%e4%ba%b2的話。

季無憂卻沒有生氣,隻平靜的說道:“太子殿下和長公主殿下並非是無憂所請,而他們%e4%ba%b2自到王府來告訴無憂,要為我們姐弟主持除服禮,免得讓人覺得我們這對沒了爹娘的孩子好拿捏好欺負。”

“你……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你們縱沒了爹娘,還有祖母和二叔,我們怎麼會讓你們受欺負呢。”陳老夫人先是憤怒的叫了個“你……”後來硬生生的轉了語氣,仿佛她真是位慈愛寬容的祖母。

“是啊,有祖母和二叔,還怎麼能讓我們姐弟受欺負呢?對了,前兒有人到王府送賀禮,拿來一對鑲紅寶石的赤金雙鳳步搖,上頭刻著外祖母家的印記,這東西是外祖母給先母的陪嫁,可怎麼就流到外頭了呢?無憂心中不解,便查問了一回,誰曾想那人竟說這東西是從二叔府中出來的。我這就不明白了,當初這些東西都被二叔記在寧嬤嬤盜走財物清單之中怎麼卻……”季無憂拖長的尾音,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卻已經讓季重慎冒了一身的冷汗,便是陳老夫人也隻能拚命死撐著維持臉色,而心裡卻已經翻騰起來。

聽了季無憂這一番話,陳老夫人和季重慎母子再也坐不住了,硬撐著說了幾句場麵話,表示到除服禮那一天他們一定來,然後便站起來匆匆告辭而去。

季無憂自然不會挽留,隻將陳老夫人和季重慎送到二門便止了步,接下去隻命管家和趙嬤嬤相送。

陳老夫人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她此時心中又驚又怒,來回來去的隻有一個念頭:“這個丫頭再也不能留了,不能留了……”

出了忠勇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