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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回來的!!”

“啊~欠~”

撐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黎落神清氣爽。坐在溫暖的床上邊穿衣服邊想,怪不得反派被消滅前都喜歡喊“I'll be back”,就算死了也要給對方心理壓力,堅決不讓他們安心過日子!

穿好衣服,瞧見身旁郝萌還一臉酣睡的幸福模樣,黎落壞心眼地去洗手間拿了毛巾,故意弄濕扔到她臉上,“起床了,要遲到了!”

“啊啊啊!”

冰冷的毛巾剛沾著臉,最怕冷的郝萌就尖叫著醒了,委屈地瞥了一眼看戲的黎落,慢吞吞地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她穿著穿著,忽然問黎落,“對了阿落,今天是12月29日吧,再過一天又是紀念釣魚島回歸日了。學校要舉行慶祝活動吧?”

“噗--”

黎落一口牛奶全噴了,不可置信,“你說什麼!釣魚島什麼時候回歸了?”她睡覺前一天世界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郝萌扯了幾張紙丟給黎落擦桌子,鄙夷地白了她一眼,“你睡覺睡糊塗了麼。釣魚島早就回歸好多年了好吧,你曆史怎麼學的?”

黎落顧不得回嘴,連忙從書包裡拿出曆史書翻開一看--明明昨天還考了曆史的,然而此刻書裡記載的東西和之前完全不同。

“xxxx年,日本首相安倍晉二發表演說,決心正視曆史,承認錯誤。”

“xxxx年12月30日,日本正式退兵釣魚島,中國艦隊上島駐守,釣魚島終於回歸。”

“xxx年……”

“啪嗒”

黎落手裡的書掉到了地上。

郝萌偏了下腦袋,有點疑惑地看著一臉木然的黎落,“你怎麼了?”

“……”黎落揉了把臉,誠懇地握緊郝萌的手,“我忽然搞不清,我到底生活在虛幻裡,還是現實裡?”

“這個啊,”郝萌正色道,“我們有沒有考慮過自身是否真實存在呢?即使我們真的存在,眼前所見的世界也是真實的嗎?”

“……”

郝萌一臉高深莫測:“說不定彆人看的一本睡前讀物寫了我們的世界,而那些人活在另一本小說裡呢。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無論是虛幻還是夢境,隻要努力活下去,不留遺憾就好了。”

“我說……”

“嗯嗯?”

“這話你又是從哪裡剽竊來的!”

“嘿嘿,被你發現啦。”

“廢話,你幾時說得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了?”

“是世界奇妙物語2013年秋季特彆篇啦,我覺得開場白非常不錯,快去看啊看啊!”

“沒心情,”黎落興趣缺缺地起身,目光似無意在房間角落掃了一下,便挎上書包轉身往外走,“經此一役,我現在覺得沒什麼能讓我驚訝的了。就算恐怖片裡的人物跑到我麵前來說哈嘍,好久不見!我大概都能淡然以對了。”

“真要是恐怖片裡的東西都來到現實,那就太可怕了!”想想那樣恐怖的場景,郝萌吐了吐%e8%88%8c頭,回過頭才發現黎落人都出大門了。

“阿落等等我!!”

兩個女孩離開後,安靜的房間內,角落裡出現幾個擠在一起的身影,他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驚疑不定,“發現了?”

“不能吧。現在應該還沒恢複徹底才對啊。”

“可是……我總覺得剛才被她餘光掃到了,那眼神……看的我從頭到腳都酥了。”

“……走開百合黨!”

幾人七嘴八%e8%88%8c紛紛探討起來,過了會兒才有人注意到一個皮膚慘白的小男孩抱著膝蓋蹲在牆角。在小蝠拍翅提醒下,阿蕾莎放輕腳步走過去,朝著默不作聲的男孩友善地伸出手,“我是阿蕾莎,你的姐姐。”

“……”駿雄仰頭看了她一陣,怯怯地把自己團的更緊了。

“啪”

阿蕾莎頭上裂開個井字形的豁口,麵無表情地轉頭望著眾人,“熊孩子神馬的,最討厭了!”

眾人心聲:你才最熊孩子好麼!

第80章 腦男

位於邱太山山腳下的愛宕市的醫療中心,今天迎來了一位特彆的病人。

醫療中心大門外早就聚集著扛著長槍短炮的各個媒體的記者,鳴笛的警車將犯人直接送到了中心內部,一身白襯衫、手帶鐐銬的男青年由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官押送下車,被送進了這所當地知名的精神病療養中心。

主治醫生鹿穀真梨子正在辦公室翻看著即將接手的病人的資料。

自稱為鈴木一郎的29歲男子,是愛宕市連續爆炸案才被抓捕的嫌疑犯。他供出了第五處還未爆炸的犯罪現場,但除此之外麵對警察的審訊一言不發。

而在之後的公審過程中,辯護律師要求對鈴木一郎進行精神鑒定,檢察院對此無異議,所以法院同意予以實施。

將一律鬢發挽到耳後,真梨子歎了口氣,神情顯得有些疲憊。一個月前的爆炸案當時就在她眼前發生,和自己弟弟一般年紀的小男孩在爆炸中半個身體被燒成焦炭,哭嚎掙紮著向她求救。

那慘烈的場景,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然而她必須要放平心情,不帶任何私人情緒地去對病人進行精神鑒定--哪怕最後的結果能讓對方無罪釋放。

這就是一個精神科專家的職業操守。

不久後,在一間治療室裡,真梨子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病人。

那是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身上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五官英俊深邃宛如大理石雕刻一般。

他看上去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彆,隻是更加沉默寡言,麵無表情。

真梨子讓鈴木一郎%e8%84%b1下衣服,為他做例行的身體檢查。對方不發一言,安靜地依言行事。

男人穿上衣服的時候看著很清瘦,此刻%e8%84%b1下上衣,顯露出結實緊繃的%e8%83%b8肌和寬肩窄腰,皮膚泛著琥珀色的光澤,一看就是堅持鍛煉才保有的好身材。

而繞到男子背後查看時,真梨子微微吃驚。

他背上殘留著半個月前他被逮捕時在那次爆炸裡受的傷,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更陳舊的、累累相加的傷痕。

有很久之前的燒傷的痕跡、有看上去挺新的、鋒利的銳物深深紮入被取出後縫合的疤痕。

這引起了真梨子的關注和疑惑:鈴木到底從事什麼危險工作,才會有這樣頻繁的受傷?

之後的檢查結果,表明鈴木一郎身體健康、腦波無異常,他並沒有生理上的疾病。

在第二天的檢查中,真梨子詢問鈴木他背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對方回答不記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真梨子仔細打量鈴木,他並非敷衍、看上去也沒有說假話,可真梨子憑借豐富的經驗,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鈴木沒有疑似人格障礙的異常表情,也沒有被從拘留所轉到精神病院的抵觸和不安情緒。

他始終冷靜從容,沒什麼表情。

真梨子又接著問道,“那麼,可以和我聊聊你的過去嗎。有什麼高興的事,或者難以忘記的事?”

“……”這一次,鈴木沉默以對。

真梨子臉上湧起一絲失落,如同之前警察告訴她的一樣,隻要涉及到自己以及案情的問題,他就會閉口不言。

真梨子低頭做筆記,而鈴木盯著她,沒有人知道在真梨子問出那句話的時候,鈴木的大腦在零點幾秒的空隙中,如同快進電影一般,一閃而過許多生動鮮活的畫麵。

24年前,山手縣橡木診所。

多年前,孤獨症這種疾病許多人還不清楚,到這所診所來的,大多是讓兒科、精神科素手無策推來推去,最後無奈被這裡接收的患者。

黎落睜開眼,慘白的天花板、周圍有小孩子的吵鬨啼哭,還有大人的安撫勸慰。

木質的地板即使炎炎夏季也有些冰涼,她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來,小孩的身體軟乎乎的,她一時用著有些不習慣。起來之後,手上忽然傳來阻力,黎落低頭,一個靠著牆壁坐著的年約五六歲的男孩,正緊緊握著她的手。

迅速地在腦海中搜尋原主對這個男孩的記憶,然而奇怪的是,腦海裡一片空空蕩蕩的,什麼記憶也沒有。

這種事情黎落還是第一次遇到,沒有姓名、家庭情況,曾經做過些什麼,沒有,所有的記憶都沒有。

所謂的記憶,對於一個人來說,這就是根本的與他人進行區分的“自我”。

沒有記憶是件可怕的事,而讓黎落心裡湧起不安的還有現在她所處的環境。

環顧四周,這裡似乎是一家托兒所,卻與不同的托兒所不同。

在這裡的幾乎都是四五歲大的孩子,他們行為怪異,有的一個勁兒地把腦袋往地上、牆上撞,有的將大便當成積木擺弄。有穿著白大褂的護工在他們身邊寸步不離。

聯想自己的情況,黎落猜想,也許這裡是一所兒童精神病院,她穿越的原主是個失憶的女孩。

不過,隻是失憶的話,有必要送到精神病院嗎?

壓下心底的疑惑,黎落蹲下,朝著不聲不響的男孩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一邊試圖抽出自己的手。

男孩卻握得非常緊,他抬起頭,一雙黑漆漆的透不進一絲光線的眼睛看著黎落,木然道,“你叫阿璃,因車禍患有短期記憶障礙,隻記得4歲之前的事情,每天醒來都會失去前一天的記憶。我叫入陶大威。”

毫無感情和情緒起伏的話音剛落,男孩垂下頭去,繼續保持之前一動不動宛如挺屍的僵硬坐姿。

臥槽!!!

沒有語言能夠形容此時黎落心中草泥馬呼嘯狂奔的心情,不過還好,又不是第一次穿精神病人了,她隻是震驚了一下,便接受了事實,重新坐回男孩身邊。

視線落在男孩依然緊握住她的手上,黎落吐了口氣,心中彌漫著難言的滋味,大概明白了現在的局麵。

這個叫做阿璃的女孩患有每日失憶症,黎落應該是很早前就穿越過來了。最初,她每天都會以為自己是第一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