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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1歲某天再又一次險險地從想要強/奸她的繼父手下逃%e8%84%b1後,她以死逼迫母%e4%ba%b2離婚。”

隨著洛莉的講述,瑞德眼裡浮現一抹痛楚。他們在一起的這半年來,兩人很少談到父母。他固然是因為童年的不幸,而洛莉也很少提到,他還以為是對方體諒他的原因。

“說是逼迫也不恰當,洛莉那時候是真心想死的。懷著對繼父的憎惡、母%e4%ba%b2的怨恨她跳到了農場後麵的那口井裡,井非常深,井水冰冷刺骨。她差點就死了,但那個時候,卻似乎激起了母%e4%ba%b2的母愛,她第一次奮不顧身地跳下井去救了洛莉,並在之後向繼父提出離婚。”

“繼父也不想惹出人命來,就同意了離婚,但警告她們一分錢都彆想從他那裡帶走。懷揣著全部的積蓄幾百美元,母%e4%ba%b2和黎落回到了內華達州。在那裡,早就忘記專業知識又喜好享樂的母%e4%ba%b2,靠著自己的美麗很快勾搭到了一個富商,不到一年時間就生下一對雙胞胎男孩。他們一家生活的非常幸福,隻是新的繼父似乎又洛莉蠢蠢欲動,母%e4%ba%b2就把她送到了寄宿學校。”

洛莉轉目凝視著瑞德,語氣難辨意味,“在寄宿學校,她認識了你。在此之前因為被繼父騷擾,洛莉厭惡世間所有的男人。可你給她的感覺是不同的……她信任你,喜歡著你。”

在放學後無人的花園裡,兩人肩靠著肩,仔細研究阿基米德定律,或者各執己見爭論畢達哥拉斯的哲學理論,或者讀著《追憶似水年華》,“瑪德琳蛋糕的香味,讓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聽著軟糯稚氣的琅琅讀書聲,%e8%88%94著被分成兩份的冰淇淋中的其中一份,那是女孩最開心的時光。

但這份快樂沒有延續太久。

因為繼父生意做大,舉家搬遷。洛莉轉學,雖然和瑞德保持著書信的往來,但某天突發奇想,想考驗下對方是否和自己一樣的心意,便故意幾個月沒有回信。

敏[gǎn]的瑞德以為對方不願再和他通信,便黯然地維持最後的自尊,從此再也沒有寫過信。

洛莉當然也悔不當初,隻是那可憐的驕傲讓她低不下頭去主動道歉。就這樣,兩人逐漸斷了聯係。

“幾年過去,洛莉15歲準備考大學,偶然在電視上看到你。她才驚覺,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於是,幡然醒悟決定這一次要主動站在你身邊。她考上了心理學博士、又加入洛杉磯警局,無比期待著加入BAU,成為你的同事。”

“但工作後她才發現,她太天真了。洛杉磯每年凶殺案雖多,但對她來說幾乎都沒什麼難度。隻有特彆優秀的人才能被選入BAU,她苦惱地想,怎麼能在最短時間內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被上頭的人看中呢?”

洛莉看著瑞德蒼白的臉色,勾%e5%94%87冷笑,“這個時候,我就出現了。其實我們在洛莉很小的時候就產生了,一直悄悄潛藏在她身體中。隻是需要一個小小的,”她用食指和拇指稍微拉開點距離,比了個手勢,“小小的契機引誘出來。”

“話說回來,想要被選中,必須有傲人的業績;但洛杉磯隔好幾年才有連環殺人案……那麼,沒有案子的話,就自己%e4%ba%b2手創造吧。”

“彆忘記洛莉可是心理學的博士,經驗十分豐富。她在很多人裡一一排查,最後終於找到幾個具有潛在犯罪心理的人作為樣板,暗自觀察模仿了大半年。抓住這個機會,我、洋子、比利三個人順利出現……等到時機成熟,我們三個輪流出場作案。她作為警局側寫員,所作出的側寫幫助警方成功定位那幾個嫌疑人。完美的模仿,這樣彆人就不會懷疑到她了,真聰明,不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洛莉語調裡洋溢著滿滿的驕傲和自豪,仿佛%e4%ba%b2切誇讚的不是自己,而是心愛的女子。

而瑞德,聽得全身發冷,想到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下意識地反駁,“這不可能!被冤枉的人一定會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洛莉不屑地嗤笑一聲,“有的嫌疑犯,比如偏執妄想症那家夥,本身就是個精神病,是洛莉的一個患者。他即使被抓了也沒辦法開口證明自己的清白;當然也有棘手的家夥,”她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我就出來殺了他,把屍體銷毀。這樣警方找不到他,還以為是他殺人後潛了。”

“還有一個縱火犯,他其實都點過幾次火了,不過心理疾病還沒發展到燒人的地步。我就出來幫他把後麵的事情做完。這家夥即使進了警察局也死不承認,我隻好趁著某次審訊的時候,借助洛莉的天賦把他給催眠,讓他承認是自己所為。不過催眠是有時效的,未免他某天醒過來翻供,隻能給他下達自殺的指令了。”

“催眠”二字仿佛觸動某根神經,一副畫麵在瑞德腦海裡驀然呈現,他失聲喊道,“我被漢克綁架的時候你來救我,我後來總覺得不對,明明那時候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態是絕對不可能睡著的,可是我卻昏迷了--你催眠我?”

洛莉微偏著頭睥睨了他一眼,“你想起來了?那看來到時間了。”

與此同時,警方全部出動,封鎖了城市的出入口,全城搜捕電鋸殺人事件嫌疑人--洛莉·班瑟。

心急火燎到處找人的摩根接到監獄的電話,“什麼、漢克自殺了!?”

被關在精神病院的漢克趁著看護員不注意的時候,把偷偷磨尖的牙刷柄,捅進了自己的咽喉,當場死亡。

空氣封閉沉悶的房間內,瑞德借著麵前昏黃的燈光,仔細地看著幾步遠外的女子,熟悉的長相配上陌生的表情,直到這個時候,他都覺得這種事情太過離奇,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洛莉……”

“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吧,”洛莉彎腰,一手用力捏住了瑞德的下顎,美麗的麵容猙獰扭曲,惡狠狠地吐露內心的嫉妒,“都是為了來到你身邊、一切都是為了你,她才這樣做的!”

“不--”瑞德痛哭怒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隻要你開口,我就”

“晚了,”洛莉抽手冷笑,“我們雖然是洛莉主動創造出的人格,可是卻一直暗中成長著。我們有了自己的意識、獨立的人格,在我們看來,我們三個和洛莉都是共用這幅身體的主人。黎落對你與日俱增的愛戀,也刺激著我們。所以,我們依次出來,再次犯下殺人案,好拖延你們的婚期……洛莉也從熟悉的作案手法上猜測到了也許是自己作為,她勇敢地麵對著鏡子,嘗試著和我們對話詢問真相……”

“能夠和她聊天真開心啊!”她臉上浮現夢幻般的甜蜜幸福,但下一刻,猛地抱著自己的雙臂,眼神在暴虐和天真中轉換,表情時而溫柔時而桀驁,憤怒地咆哮,“我們四個是一體的,誰也不能分開!”

“所以,”洛莉放下摟抱著雙臂的手,改為雙手合十,微偏著頭定定注視著瑞德,柔聲吐露殘忍錐心的話語,“拜托你去死吧。”

瑞德褐色清澈的眸子裡倒映出對方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手指嫻熟地並攏斜持在掌中,隻露出一點銀色錚亮的鋒芒。

他深愛的女人微笑著,拿著割喉斃命的匕首向他走近。

她站在他麵前,他能清楚地聞到對方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沐浴露的淡淡香氣,勾起了他的記憶。

她像是英雄般從天而降忽然出現在他麵前,帥氣淩厲的身手製住了歹徒,及時解救了差點被殺死的他;他痛苦戒毒的過程中,她一直溫柔地陪伴著他;她%e4%ba%b2手做的熱氣騰騰的粥很好喝、念書的聲音如同低%e5%90%9f淺唱的樂曲一般悅耳動聽……

這一刻,惶恐絕望似乎都已遠去,他睜大眼睛,深深凝視著對方冷漠的瞳仁,似乎要直直看進身體內沉睡的靈魂,企圖把真正的她深刻銘記在心中。

橫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匕首反射出他蒼白而平靜的臉。最後留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他緩緩闔上眼,“我愛你。”

正在拭過的匕首猛然頓住。

下一秒,滾燙的鮮血噴濺到瑞德的臉上。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他錯愕地睜開眼,看到片刻前還企圖殺他的洛莉蹙緊眉頭神情痛苦,她雙手握緊匕首,而匕首被她捅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隻留著短短的把柄還在外麵。

洶湧而出的殷紅血液一下子浸潤了白色的呢子大衣,瑞德怔愣了下,隨即崩潰大喊,“洛莉!!”

黎落抬起頭,眼神清明,他立刻就發現這次是她--真正的洛莉。

“就算是平時你也沒有這麼直白地說過我愛你啊,老是出些亂七八糟的數學題讓我解密,結果答案換成摩斯密碼才是這個單詞,”她踉蹌了下,捂著肚子無力地跪倒在地,蒼白失血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真是太狡猾了。”

“洛莉!”瑞德哭叫著,拚命掙紮想去抱住她,然而她捆的實在太過結實,他的雙手被粗糙的繩子磨的鮮血淋漓,依然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生命力一點點流逝。

洛莉喘熄著,眼神真誠地注視著瑞德,“抱歉啊,給你和BAU的同事添了那麼多麻煩。咳,”她吐出一口血,仿佛自言自語,有點鬱悶的小聲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一次會這麼凶殘,居然穿成人格分裂患者的主人格……果然是不做人就不做死嗎?”

不過,做人也有做人的好處啊。

一場甜蜜的戀愛,這可是隻有人類才有的福利啊。

要是可以,真心就這樣牽著你的手走下去,可是不行啊,已經太晚了。

洛莉無奈地抿了抿嘴角,就算心中充滿著深深的不甘、遺憾,然而清醒過來,一想到這雙手用她憎恨的方式殺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這個時候,她反而覺得以死解%e8%84%b1最好了。

雖然很對不起瑞德……但她真的不想被關在精神病院到死。

至少用死亡這種方式,對方還可以銘記她……

不,可以的話,還是忘記好了。

洛莉閉了閉眼,忍住洶湧而上的酸澀淚意。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死過好幾次,她經驗豐富到能夠斷定最後殘餘多少時間。

生命隨著小腹流出的血液而逐漸消逝,虛弱的身軀宣告著死亡倒計時。

她放開緊握匕首的手,費力地從無名指上取下今天早上才買的嶄新的鑽戒,戀戀不舍地用袖子擦拭了下上麵沾染的血汙,澀然地扯扯嘴角,很漂亮的鑽戒,可惜都沒戴熱她就又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