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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懷胎的辛苦、血脈相連的牽絆,這是她的孩子,沒法放棄。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就好好養著吧。

不知道帶孩子的技巧也沒朋友言傳身教,那就買書來學;兌牛奶換尿片哄孩子,從剛開始的手忙腳亂到後來的利落嫻熟,也不過用了幾天的功夫而已。

孩子帶的越來越熟練,黎落也要麵臨另一個問題。看著存折上日漸減少的數字,日漸窘迫的生活逼著她下定決心要帶著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出去找工作了。

工作不是你想找,想找就能找。

更何況沒什麼文憑學曆還帶著孩子的達利亞。途中遭遇挫折無數,最後終於有好心人願意搭把手,請她去做家裡的保姆,工資不錯。

生活這才算平靜穩定下來。就算擦著額頭的汗努力工作,不經意瞟到繈褓裡被她取名阿蕾莎的女兒咯咯笑著的小臉,疲倦也一掃而空乾勁十足。

但每次黎落以為苦儘甘來時,上帝會說,來寶貝,我們再開個玩笑吧。

已經成為教會主教人員的貝拉帶著人找上門來,開門見山地問她孩子的父%e4%ba%b2是誰。

想到教會的教義,黎落咬緊牙關也不能說,更何況……

看著麵前嚴肅刻板的女人,黎落記憶裡浮現出一個畫麵--

少女貝拉心高氣傲,向那個男生告白卻被拒絕,而這一幕正巧被達利亞撞見,從此貝拉對達利亞心有膈應,從未給過好臉色。

要是被貝拉知道阿蕾莎居然是她和那個她戀慕的男人的孩子的話,下場絕壁是比什麼也不說更悲催。

嬰兒還小看不出什麼,貝拉嚴詞譴責了她一番,令她每周必須去教堂義務勞動贖罪,之後就帶著人離去。黎落暗自鬆了口氣,勞動就勞動唄,總算逃過一劫。

時間一天天過去,孤兒寡母相依為命誰都知道在這世道有多艱難,幸好阿蕾莎聽話懂事,為黎落分擔不少憂愁。

兩人的感情也越發深厚。

如果說剛開始還隻是儘著為人母的義務,而現在的黎落是真心覺得阿蕾莎是她的女兒。

自己一手帶大的、耗費無數心血養大的女兒,會衝著自己安靜的微笑,甜甜地叫媽媽……

辛苦疲倦的時候,黎落也會揶揄的想,父母是上輩子欠了孩子的債,今生上趕著來還債來了。

而隨著阿蕾莎一天天長大,麵貌逐漸立體起來,有人看到她偶爾也會詫異一下,這孩子……怎麼有幾分當年那個家喻戶曉馳名寂靜嶺的男人的模樣呢?

於是謠言漸生,貝拉自然知道也聽到了傳言。

後來某天黎落看到阿蕾莎膝蓋的青腫痕跡時,女孩還含著眼淚試圖掩飾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摔的?那明明是硬|物戳傷的痕跡!

黎落恨得咬牙切齒,逼著阿蕾莎說出了真相。

原來,不知道為什麼某一天班級的同學就說她是雜種賤貨、說她是違背了教義出生的孩子會給彆人帶來不幸,還說她是惡魔。

想一想就知道背後絕對有人煽動,而這個人是貝拉毋庸置疑。

黎落痛恨自己沒有力量保護不了阿蕾莎,遂決定再留在寂靜嶺一段時間,攢夠出去的車費就帶著阿蕾莎遠走高飛,一輩子不回寂靜嶺了。

計劃正在開始,學校卻傳來消息,阿蕾莎在廁所裡被清潔工j□j了。

抱緊阿蕾莎顫唞瘦弱的身軀,黎落努力憋住淚水卻還是紅了眼眶,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衝動--在離開之前,勢必要將傷害過阿蕾莎的人全部報複回來!

車票已買,黎落回家收拾好東西,讓阿蕾莎在家乖乖等她回來,然後提著一桶用黑色熟料袋蒙住的汽油就出去了。

j□j阿蕾莎的清潔工那次事件之後被學校辭退,但民間居然有傳言,清潔工辯解說阿蕾莎是惡魔的化身來誘惑了他,他是無辜的。

忍耐從來不是黎落的性格,更何況穿越一次又一次,早已無所畏懼。

有人也許會說,狗咬你一口,你不至於咬回來吧。

而黎落會說,我不會咬回來,我隻會殺了狗燉來吃了。

按照計劃,趁著天黑人少,把汽油澆在清潔工的居所四周。清潔工的家在郊區偏遠的地方,周圍少有人煙;而跟蹤了對方有一段時間的黎落清楚知道,每周五晚他必然要買酒在家裡喝的醉如一灘軟泥。

將一塊燒熱的碳隱蔽地放在屋後茂密的草叢裡,灼熱的溫度會慢慢將草引燃,隨即點燃整個房屋。

而那時,她已經和阿蕾莎坐在出城的巴士上,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飛奔回家裡,屋子內卻空空蕩蕩的。有鄰居冷豔高貴地俯視著黎落,嘲諷地告訴她,剛才有教會的人員把阿蕾莎帶走了,他們要消滅罪惡。

憤怒絕望瞬間席卷全身。

手腳冰涼踉蹌地來到街上,有兩處地方正散發著滾滾濃煙,一處清潔工的住所,一處是城裡的某個旅館--

她知道,那座旅館,實際是教會審判異端的地方。

“阿蕾莎!!”

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阿蕾莎,麵目全非,皮膚焦黑血肉%e8%84%b1落,燒的蜷曲的手指無助地抓著黎落的手,嘶啞的喉嚨喊著破碎的音節,“媽媽救我!”

“好疼啊”

“媽媽……”

護士醫生散去,黎落猛然抬起頭,雙眼充血麵目猙獰,語聲憤恨決絕似有金屬鏗鏘之聲碰撞,一字一字道,“放心吧,阿蕾莎,我一定會為你複仇!”

一隻焦黑的小手搭在門窗上,霎時間,整個屋子都被絲絲縷縷的血線侵襲包圍纏繞。

“我是devil,人們稱呼我為惡魔,”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充滿著天真的誘惑,“我可以達成你的任何願望,條件是,給我你的靈魂。”

黎落沒有回頭一動不動,甚至背對著惡魔冷冷一笑,“等你很久了。”

寂靜嶺,這座以煤炭為支柱的工業小城,某天地下存儲的的煤炭突然著火起來,一下子將整座城市融為灰燼,據說就算十多年過去了,地下依然有星點的火苗在黑暗中閃爍。

“敢傷害阿蕾莎,我就能讓你們整座城市的人來為我的女兒陪葬!”

女人尖利的嘶吼還依稀回蕩在耳邊。黎落睜開眼,搶在鬨鈴響起之前按掉它。

拖拉著鞋子去衛生間洗漱完,一路神遊到廚房,桌子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牛奶,老媽正穿著圍裙在灶台前給她煎蛋。

黎落悶不做聲地走上前去抱住母%e4%ba%b2大人的腰,被後者不客氣地肘擊了下,“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

“……”黎落忽然問,“媽,你說我以後是生女兒好,還是兒子好?”

老媽回頭,眼神驚奇地掃了她一眼,“你在想什麼呢,你才十八歲,現在考慮這個未必太早了點。快去吃飯,還要上課呢。”

“哦,”黎落回到餐桌前吃起早晨來,半晌,幽幽地發出一句感慨,“果然孩子都是父母前世的債主,今生討債來了。”

“噗”

翹著二郎%e8%85%bf看報紙喝茶的老爸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咳了幾聲盯著她麵露欣慰地點頭,“不錯不錯,總算知道父母的辛苦了,是長大了。”

……她是以切身體會,領悟到了這一真諦好不好。

挎著書包走出門,黎落仰頭望著蔚藍天空,還是由衷覺得,生兒子好,至少不用擔心那種事情發生。

……不過,生兒子也得想著,萬一被人拐去攪基,那該怎麼辦才好啊!

“所以為人父母,真是衣食住行,無不擔憂啊!”黎落掃了眼手表,驀地爆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啊啊啊閻王爺的課要遲到了死定了魂淡!!”

少女奪路狂奔,清亮的嗓音還依稀回蕩在清早安靜的街道上。一個年約j□j歲的外國小女孩忽然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她有著西方人明顯立體的五官,長長的棕色頭發柔順地垂在肩膀上。

她望著少女匆匆遠去的背影,眼裡流露出滿是濡慕和渴盼的神色,%e5%94%87角微啟不經意地泄露一聲低低的呢喃。

“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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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

黎落睜開眼看到房間內和自己家迥然不同的布局和家具時,第一反應是淡定地想,哦,又穿了。

從床上坐起來,腦袋突突的疼,嘴巴一張開,一股濃厚的酒氣撲麵而來。

黎落不爽地皺眉,雖然她在前幾天已經滿十八了,正式邁入成年人的世界,不過酒這玩意兒她向來不感興趣,也就和朋友聚會時喝點啤酒助助興。

像現在這樣,一穿過來就宿醉頭疼滿身酒氣,黎落真心渾身難受。

爬起來打算去衝個澡,結果一轉頭,就驚悚地看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人--一個j□j半身的男人。

在驚恐尖叫之前,黎落反應及時地一把捂住嘴,腦海中閃過的畫麵告訴她,躺在床上的男人名字叫東,是她這個身體的男朋友。

有一瞬間,黎落感覺到沒有蛋也森森地疼。

長了這麼大一直在父母的諄諄教導下好好學習絕不早戀,結果一眨眼,男朋友都躺床邊上了TAT

於是這一次,是穿越到了泰國言情電影裡?

黎落洗著澡一邊暗自琢磨著,東是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師,對珍也挺好。珍就是這個身體原主人的名字。兩人在一起也挺久了,自然早就開始同居。

她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人。既然接手原主的身體,就會儘職儘責完成本人的任務。

如同在生化危機裡做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女兒、寂靜嶺裡做好獨自撫養女兒長大的單身媽媽。

不同的是,第一次嬰穿,第二次達利亞性格陰沉自卑少和人接觸,所以也沒人發現黎落和原主有差彆。

但這一次任務艱巨。%e4%ba%b2%e4%ba%b2男朋友就在邊上,稍有不對很容易引起懷疑。

於是黎落絞儘腦汁回想珍從小到大的經曆,她的性格和興趣,然後就翻到了昨晚模糊的記憶--

他們一群朋友在聚會上喝的爛醉如泥。她和東也喝高了,她醉醺醺地開著車兩人一路嬉笑調情,結果一不小心撞死了人。驚慌失措的珍想要下車查看,卻被東拉住命令她開車逃逸,珍六神無主,聽男朋友這樣一說,下意識地就開車逃跑了。

……

……

坑爹啊!

黎落一拳狠狠砸在浴室的鏡子上,蒙上一層霧氣的鏡子模糊地映照著她扭曲猙獰的容顏。

東居然唆使女友撞人逃逸?

原本黎落還想著辛苦點扮演好珍,如原主一般給他幸福,現在,得了吧。

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的男人要來乾嘛?

穿好衣服,黎落麵無表情地走出浴室,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把還迷迷糊糊的男人給拖起來,冷聲質問,“為什麼要讓我開車逃逸?”

“珍……”從睡夢中被人弄醒,東還有點沒回過神,但看清對方陰沉的臉色,也不由回憶起了昨晚那一幕。

“其實我也很不安,不過珍,那是一場意外”東試圖分辨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