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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言子黎與言清夷就是這十名幸存實驗體中的翹楚。

不負眾望,憑借不亞於電腦人的智慧,實驗體們成功製造出一代又一代的強悍死亡病毒,抵製住了電腦人的瘋狂入侵,卻也有一兩名不甘受那群老家夥掌控的狂熱科學分子,秘密開始了自己的試驗計劃,於是就有了蘇小媛的出現。

在一次偷偷的試驗中,言氏兄弟兩人意外研發出了人造人的製造程序,於是史上第一位不被程序控製的電腦人產生了,雖然她還沒被檢測出擁有任何的特異功能,但很顯然,比起製造死亡病毒,兄弟兩人都對自己的新鮮試驗更感興趣。

蘇小媛覺得,她令言子黎感興趣的“隱藏特異功能”,會是拉近兩人關係的突破口,她完全可以利用他對自己感興趣這一點,說服他拒絕讓言清夷在她身上做實驗,不過首要的,她得先確保自己不被餓死。

肚子咕咕的聲音傳來,放下手中的熒光兔,蘇小媛從一間小小的調溫箱中出來,準備去尋找點吃食,腳踏在沁涼的地板上,冰冷的觸?感透過皮靴傳遞至她的腳心,帶給她不甚舒服的觸?感。

她還是不太習慣試驗營地中如此低的溫度,儘管按照言子黎的說法,是因為某些脆弱的病毒在常溫下無法存活。但要靠在調溫箱的保護下才能睡個好覺,這對於一個正常人類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小心翼翼地靠近營地實驗室中心,儘管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且也經曆過言清夷毫不客氣拿自己做實驗的恐怖場景,可是%e4%ba%b2眼見到眼前的一幕,蘇小媛還是重重抽了一口氣。

十個透明玻璃箱橫空矗立,玻璃箱中,觸目驚心的暗血四濺,每一個大箱子中的人,不,或許算不上人,頭上都插滿了各種針管,針管通過特殊裝置的連接,不斷有各種不同的液體從外界輸入,她能看見箱子中那些人痛苦猙獰的表情,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他們喉間溢出的嘶吼與叫囂,可箱子良好的隔音設置,讓她聽不見半點多餘的聲音。

四周沉寂得令人發寒,蘇小媛都能聽見自己心臟噗通作響的聲音,她勉力將眼神從那些痛苦的麵孔中移開,成功看到了站立在三維數據牆前方的男人。

數據牆上的數據急劇跳動,他安靜地站著,純白的褂子上纖塵未染,此刻他沒有戴眼鏡,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低斂,額前碎發輕垂而下,他左手上是數根毛細吸管,裡麵半吸著各色溶液,有序的,他將那些液體依次加入到玻璃箱的連接裝置中,然後右手修長的指尖在數據牆上劃動,一組組試驗數據被有序錄入。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始終都是安靜而有序的,仿佛這樣的活動已經練習過成千上萬次,他的眼神隻有沉沉的專注與認真,半點不見冷酷與無情,他甚至會在看到箱中實驗體露出新的表情時,欣喜地拍拍箱子,表達自己純粹的喜悅。

殘忍得美好。

“rhi病毒試劑實驗記錄:在注入試劑二十分鐘之後,電腦體內部構造開始發生變異,但仍然思維清晰,有反抗意識;四十分鐘之後,輔以mi試劑,實驗體掙紮變弱,腦細胞逐漸萎縮,疑似病毒初步侵入電腦體中心;兩小時之後,添加強效ft試劑,基本檢測不到生命跡象……”淺涼微帶著磁性的聲音,被錄音筆逐字記下,回蕩在空蕩的實驗室中,森寂得令人發寒。

握緊了汗濕的掌心,蘇小媛看著那十個大箱子中的“人”已經變成一堆堆廢鐵,下意識皺了皺眉,朝著前方專心致誌的男人而去。

知道人類與電腦人之間的殘酷鬥爭是一回事,她也%e4%ba%b2身經曆過電腦人殘忍的圍攻,可是%e4%ba%b2眼見識到這種恐怖場景,作為一名正常生長的人類,蘇小媛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即便再偉大的科學,也不能建立在毀滅人道主義的基礎上。

是對手,可以一擊斃命,可是這樣殘忍的慢性折磨,她怎麼都無法苟同。

小皮靴踏在地板上咚咚的聲音,言子黎關了數據庫,注意到迎麵而來的小少女,又或者他其實早就已經注意到她了,又一次精準地記錄下她臉上疑似憤怒的新鮮情緒,他按下控製台上的某個按鈕,身側血淋淋的十個箱子迅速開始下沉,最終消失不見。

“我猜你是餓了,妹妹。”他的聲音輕緩而溫潤,彆有意味地聽,還能聽出餘音處的幾許纏綿,“等我忙完了就給你吃食,你可不能亂跑,要是再被清夷捉住,那可是很麻煩的。”又一個按鈕按下,剛剛消失的十個透明箱子又重新出現在原地,隻不過這一次,裡麵的血跡已經被清洗乾淨,廢鐵全都變成了鋒銳的冷兵器。

還真是懂得“廢物利用”。

蘇小媛努力說服自己要有職業道德,告誡自己言子黎其實也是可憐的受害者,一個自小被當做“病毒製造者”培養的人,一個一生的使命可能就在於那一瓶瓶病毒培養液上的人,她能指望他有多善良?

從小生長在這樣一個瘋狂的基地,他可能早就已經忘記了什麼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製造病毒,對抗電腦人,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也許現在還多了一項對她的小小研究。

也許是太久沒有接觸過外人的緣故,蘇小媛發現,除卻在研究上的縝密計算與精心設計,言子黎的思維其實很簡單,或者說是情感思維過於簡單,具體表現在,他在麵對她這個全世界僅有的一隻“新品種”的時候,出奇的有耐心。

儘管這樣的耐心,出發點也可能是為了讓她乖乖配合他的研究。

言子黎將一盤造型精美的小蛋糕遞給蘇小媛,一邊漠然地收拾好透明箱中新造出的武器,不知怎的,聯想到剛剛那些電腦人痛苦的死狀,此刻再看到他一本正經收拾武器的動作,蘇小媛總有一種他其實是在收屍的錯覺。

手中捧著的精美蛋糕突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你怎麼不吃?”轉身回來的時候,言子黎注意到她手中的蛋糕完好無損,眉峰微蹙,“我沒有放藥。”

好像他從前放藥在她的食物中是多麼的光明正大一樣。

蘇小媛一頓,肚子又是咕咕地開始叫,她小口小口地吃著蛋糕,食不知味,心中那種詭異的感覺更甚:她怎麼覺得,自己才是被刷好感度的那位?

溫潤清冷,卻又安靜殘酷,這樣的言子黎似乎無懈可擊,他為數不多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甚至是大腦的每一次思維運轉,都仿佛經過高強度儀器的周密計算,完美到毫無破綻。他可以對她溫柔,毫不掩飾,也同樣曾在她身上進行冷酷的試驗。這矛盾的一切進行得自然而有序,仿佛程序設定好的一般,而他隻是規規矩矩的完美執行者。

蘇小媛開始頭疼,連口中美味的蛋糕都吃不下去了,嚴格意義上來說,常年被困在這個基地做著各種病毒試驗,言子黎幾乎稱得上與世隔絕,他什麼都沒有,卻也同樣的,什麼都不缺。

要讓這樣的人對自己產生好感,或者說產生情感,就跟要讓電腦人掙%e8%84%b1程序控製一樣艱難。

作者有話要說:待我又粗又長二更君!!!!!!!!!!!

☆、第64章妹妹智力超群

蘇小媛覺得,她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要讓言子黎扭曲病態的觀念變得正常,讓他意識到,他自己是個人,不是病毒製造機,也不是屠殺電腦人的殘忍劊子手。

又吃下兩口蛋糕,稍微有了點飽腹感,看著不遠處正在專心研究實驗數據的Boss大人,蘇小媛捧著手中剩下的小半份蛋糕,小步來到言子黎的麵前,輕扯了扯他白大褂的衣袖,小聲道,“哥哥,你也吃。”將手中的蛋糕遞給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決定走‘%e4%ba%b2情拯救路線’。

言子黎聞言,側過身,沒戴眼鏡使得他習慣性地微眯著眼看她,他的視線首先落在她搭於他袖口的手上,纖細的十指,白嫩細膩,以一種微微蜷縮的姿態,小心地輕拽著他的衣袖,絲毫不具有半點攻擊性的動作。

迅速做出了判斷,言子黎沒有將她揮開。

他淡得幾乎沒有顏色的%e5%94%87瓣輕抿了抿,然後才動了動%e5%94%87,“我不浪費時間吃那些營養低下的東西。”隨後又想起她貌似對那些東西喜歡得不得了的模樣,他的眉頭又蹙了起來,仿佛不解。

“那你吃什麼?怎麼填飽肚子?”小少女看怪獸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聲音驚訝。

言子黎眉皺得更緊了,抿著的%e5%94%87線微微透露出些許不耐,“我可以為自己配製出能最大程度提升身體機能的營養液,自然不必要那些低劣的東西。”

聽完他不甚耐煩的解釋,仿佛沒有看到他眼中明顯的不耐,蘇小媛故作驚訝出聲,“不必進食五穀雜糧,擁有比人類更加聰明的大腦,做事乾淨利落,哥哥,除了不被程序控製這點以外,你與那些機械的電腦人還有什麼區彆嗎?”

她必須提醒他,他現在經曆著的一切,都是由他病態畸形的觀念造成的。

言子黎很順理成章地被她激怒,蘇小媛知道,係統資料顯示,言氏兄弟的父母都是死在F係列戰鬥型電腦人的手上,因此兩人均對電腦人恨之入骨,此刻她將他比作他最恨的低劣電子產品,無異於虎口奪子。

蘇小媛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經曆戰力訓練,她對自己的身手更加有信心,確保自己有能力應對言子黎隨即可能的反撲或報複。

果然,沉頓三秒之後,言子黎已經麵無表情,臉色卻明顯比剛剛冷了幾分,那雙沉靜的丹鳳眼中晦暗一片,他險藏於腕間的鋒利刀片輕滑而出,悄無聲息。敏銳地注意到他幾不可見的小動作,在他出手的前一秒,蘇小媛率先伸手緊握住他的手掌,以一種不可掙%e8%84%b1之勢。

兩隻手交握之下,他中指與無名指指尖隱隱開始有鮮血溢出,是藏於其間的刀片所致,蘇小媛麵不改色,依舊緊緊握著他的手,鮮血越流越歡,漸漸沾濕了她的指尖,她看著他清瘦的俊臉上表情清冷而不悅,這才緩緩出聲,“對敵人謹慎防備沒什麼不好,可我們是%e4%ba%b2人,彼此不需要防備。”

輕輕鬆開手,她兩指小心鉗出他指縫間的刀片,將其毫不在意地扔在地上,不等他不耐煩地反駁,她緊接著開口,語速不緊不慢,“彆急著否認我的套近乎,哥哥,你為什麼要在打算製造新型人造人的時候取名‘妹妹’號?為什麼不隨意改個彆的名字?”

不待他回答,她自顧自繼續接口道,“因為你也知道,家人是美好的,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你對待每一位‘妹妹’都十分小心,你甚至會冒著被電腦人伏擊的危險,去為我取來並不必要的吃食。”

“關於這一點,我很感激,哥哥。”她輕輕握住他染血的大手,眼神直視著他的眼,不無刻意。

關於吃食這一點,是蘇小媛剛剛才想到的。既然言子黎隻需要營養液果腹,那麼其它研製病毒的實驗體們也是一樣,所以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