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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曾經對他說過那種不可原諒的話,可他又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退讓,占據上風。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既然是你想祈求原諒,伊拉,那你就自己捅自己吧,雖然我也不一定會原諒你。"驕傲地俯視著她,梵卓淡金色的眸子中帶著得意,像是惡劣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對付敵人的方法,背著手,那張冷硬的臉上表情俊酷。

人群嘩然。

蘇小媛:"……"

當BOSS大人要你自己捅自己以表忠心的時候,你是選擇一刀捅死自己,還是打算一刀乾掉BOSS?

【萬能的係統告訴你:這種時刻,捅死炮灰是轉移視線的最佳選擇。】

就在蘇小媛猶豫著該不該小小地自殘一番,以搏得Boss大人憐惜的時候,她腦海中突然嗶嗶嗶地警鈴大作,原本站在她側後方毫無動靜的凱瑟琳突然迅速掠身上前,單手重重奪過她手中的匕首,刀鋒相向,瘋狂-插向蘇小媛的%e8%83%b8膛--

"你們都該下地獄!"

驟然的驚-變,讓沉寂在周遭的賓客們大驚失色,蘇小媛剛準備動手反擊,腰上卻突然覆上一隻大手,抱著她輕掠出數米遠,早已被滔天的恨意漲紅雙眼的凱瑟琳直逼上前,手中鋒銳的匕首再次揮動,朝著兩人瘋狂發動攻擊,又是一刀狠狠對著蘇小媛%e8%83%b8膛而下。

"唔!"低低的悶哼聲,蘇小媛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前方距離自己半米遠處的凱瑟琳。

她一手舉著匕首,匕首尖端在相隔她%e8%83%b8膛隻有幾寸的地方,卻再也沒有辦法刺下,從漂亮的臉蛋開始,凱瑟琳柔亮的肌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那把從背後而入的匕首穿透她肺腑,從蘇小媛的角度,她甚至都能隱約看見那匕首染血的尖端。

梵卓與她一側,他單手還緊緊地攬著她,一種無意識地護衛姿態,還未來得及出手的攻勢緩緩收回,他眼神掠過麵前倒地的少女,看向她身後站著的俊美男人。

希諾·布亞諾。

"失禮了,咱們妹妹隻是情緒有點激動,睡上個一兩百年便好了,希望沒驚嚇到你,小公主。"輕輕抱起地上石化的少女,希諾朝著她微微欠身,語氣是一貫的溫文爾雅,仿佛剛剛動手的人不是自己。

蘇小媛一時無聲,倒是她耳邊傳來一聲近在咫尺的冷哼。

"可憐的伊拉,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不是隻有野獸才會吃人的。"腰上一緊,她被人擁著掠身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噢噢噢!被瑜伽大人快折磨死的作者君超級晚超級晚地滾粗來更新了!!!不知道還有沒碎覺的小天使咩!!!!!

帥氣的作者君有一個大大的困擾:到底是該讓哥哥傲嬌一把,讓妹子哄哄他哪,還是該讓他繼續彆扭拉仇恨,讓妹子忍無可忍滅了他?????

皮爾斯:謝謝軟噠噠的【淺唱】小天使的地雷,輕輕%e4%ba%b2乃一口!╭(╯3╰)╮

☆、第35章妹妹純潔病嬌

穿過漆黑沉寂的長廊,梵卓擁著她掠窗而出,幾個閃身,兩人身形已經輕巧地落在古堡頂層,暗沉夜幕的籠罩下,零零散散的星光散落,照不亮暗夜中的任何一處地方,卻並不影響視線。

"哥哥……"蘇小媛動了動%e5%94%87瓣,覺得在這樣的夜景之下,寒風嗖嗖,雖然毫無情調可言,可她至少應該說點什麼。

"你最好不要開口,伊拉,當然你也可以虔誠地道歉,最然我是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寒寂微啞的聲音,直接阻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蘇小媛:"……"

他緩緩轉過身來,墨黑色的長袍在空中劃過小小的弧度,赤金的滾邊輕掃過她的長裙下擺,像是蜻蜓輕%e5%90%bb著水麵,片刻便相離。

定定地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小少女,梵卓淡金色的瞳孔中沉沉墨色流淌,比夜色更加沉靜。又過了許久,他暗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沉頓的腔調,"伊拉,永生使得我們之間的血緣聯係越來越淡薄,%e4%ba%b2情越來越不值一提,你卻可悲地不願意看清現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蘇小媛注視著他眸中黯淡的光芒,安靜地沒有出聲,隻是這一刻,她明顯感覺到,這個向來唯我獨尊的男人身上,那樣強烈到幾乎超出控製的孤寂與落寞。

他寬厚的大掌輕輕撫上她的發絲,一縷縷掃過,細心地梳理,最後輕捧著她微揚的小臉,修長的指尖緩緩摩挲過少女細嫩的肌膚,粗啞的聲音帶著無法言說的乾澀,"或許是我的殘暴給了你不夠溫柔的印象,所以你才會老是想著逃離我,背叛我--"

"可是幾十個世紀的時間,我花了一個世紀做紳士,一個世紀做富商,一個世紀做政客,無數個世紀在流亡……我以後還將重複做著這些事情,麻木而冰冷,一具永遠不會變暖也不會腐爛的行屍走肉。"

"我當然也可以為了討好你而做一個世紀的善人,我%e4%ba%b2愛的公主,可一百年之後呢?一百年之後又是新的循環,伊拉,你明白嗎?我們天生就是沒辦法抵抗誘惑的魔鬼,即便是做了多個世紀的好人,也掩蓋不了我們猙獰的麵目。"

他淡金色的瞳孔中看不見一絲亮芒,所見隻是沉沉的黑暗,像是被無儘的霧霾籠罩,再也倒映不出星星閃過的畫麵。

輕輕將眼前的少女擁入懷中,純黑包裹著嬌紅,他像是擁著一團烈火,卻都感受不到彼此的體溫與心跳。

寒冬的天,屋頂嗖嗖的寒風襲來,蘇小媛穿的是薄薄的晚禮服,被梵卓擁在懷裡,隻露出個小小的腦袋,乖順地倚靠在他的%e8%83%b8膛,她聽著他一句句自言自語般的說話,"我們最大的錯誤,源於我們是超自然的生物,還有那遭人唾棄與豔羨的永生不滅屬性,感受不到溫暖,感受不到寒冷,甚至感受不到人類最恐懼的死亡,所有的一切於我們而言都變得無聊而沒有意義……包括累贅的感情。"

"便是這樣,你仍然堅持地選擇相信嗎?我可憐的公主,你還要堅持相信我們之間那淡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可笑血緣?"

他攬著她的手漸漸收緊,冰冷的臉龐輕輕蹭著她同樣毫無溫度的臉蛋,眷戀地摩挲,"我的公主,我可以縱容你每一次的任性,也可以原諒你每一次的不敬,不是因為我的寬容,而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沒有必要恨,也沒有必要愛。"

他們的人生已經無聊到可以一覺睡個幾百年,再強烈的愛與恨,一覺醒來,都成了過眼雲煙。

瀟灑又可悲。

"哥哥,我有點冷了,我們進屋吧。"被他擁在懷裡的少女突然低低出聲,細嫩的嗓音微微不穩,真像是冷得受不了。

梵卓輕輕鬆開她,並沒有發現她有半點冷的跡象,可她卻是煞有介事,雙手搓了搓手臂,冷冰冰的手拽著他的大手,低聲請求。

蘇小媛終於知道橫亙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是什麼了:永生。

漫長的歲月已經讓梵卓·布亞諾忘記了什麼是家人,什麼是感情,他甚至忘記了麵對什麼樣的事情該有什麼樣的反應,當她誤會他,讓他憤怒難過的時候,他也不明白該用怎樣的方式來表達,像是被困住多年的獸,早已經忘了外麵廣闊的天空,卻仍然記得被刺傷時的鈍痛,清晰而明朗。∞思∞兔∞在∞線∞閱∞讀∞

他真正需要的,是感受"活著",會冷會熱會餓也會痛,而不是像具沒有溫度的行屍走肉。

"哥哥,我們進去好不好?外麵風好大。"輕輕將手塞進他冷冰冰的掌心,她微仰著頭看著他,玉白的小臉上隻餘下恬靜,仿佛隻是個單純怕冷的孩子,而不是被封於堅冰中仍能麵不改色的冷血惡魔。

第一次不忍心拆碎她簡陋的謊言,梵卓輕輕伸手,將仰望著自己小少女攬進懷裡,"好,這裡的確風大,尤其你還穿這麼少。"寬厚的黑袍掀開,她被整個裹進男人冷硬的懷抱。

他的話說完之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這種將自己想象成普通人類的感覺,很奇怪,卻奇異的不讓兩人排斥。

接下來的日子裡,在蘇小媛的有意引導下,兩人開始刻意地學習人類的生活方式,除了每日按時的鮮血供應以外,古堡中開始了一日三餐準備飯菜,儘管每次兩人都是味同嚼蠟;他們開始晚上躺在床上睡覺,雖然每一次都會被大腦中劇烈的捕食衝動攪醒;

在天氣清朗的日子裡,他們嘗試著出現在討厭的陽光下,進入人類繁華的大街,利用催眠的特異功能,悄悄窺探著每一個路人的心境,然後小聲地交談,十指交握,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人。

"哥哥,你不該這麼緊張,沒有人會對你有敵意,也沒人能傷得了你。"蘇小媛聲音微微無奈,看了眼身側明顯渾身繃緊,處於防備狀態的男人。

喧嘩的大街上,路過的行人來來往往,看見這奇怪的一男一女組合,紛紛投來或詫異或傾慕的目光。

那一身單薄紡紗紅衣裹身的少女,大冬天裡,清清涼涼卻絲毫不見冷意,在她身側,厚重黑袍裹身的男人,高高的衣領豎起,幾乎看不見他與麵色同樣蒼白的脖頸,剛硬俊美的五官,透露出沉沉的不悅與僵硬,他的手被他身側的小少女牽著,長長的黑袖籠罩下,沒人看得清楚兩人雙手交握的姿勢。

"伊拉,那些愚蠢的人類正在用愚蠢的眼光看我們,我真想撕碎他們的血管。"沉沉的聲音響起,梵卓不滿的眼神觸及到身側少女蹙起的眉頭,埋怨的話壓低了去,卻仍然緊抿著%e5%94%87表達自己的不悅。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口中愚蠢的人類之間流行著一種病?"蘇小媛停下腳步,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他頓了頓,皺緊眉頭,似乎真的是在認真的思考,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出聲,"……莫非愚蠢是一種病?那些人類倒還真是病得厲害。"捏了捏掌心冰軟的小手,梵卓麵色坦然。

蘇小媛:"……"

就是你剛剛那種被害妄想症哪大人。

"你怎麼了?"腳步挪不動,她被他拽住,回過神就見到他目露出猩紅,正狠狠地盯著一個路過的少年,握著她的手越收越緊。

"伊拉,他一直盯著你不眨眼,真惹人討厭。"

"咳,人類都習慣這樣看人的,你不必在意。"乾咳一聲,蘇小媛狠瞪了那不要命死盯著自己看的少年一眼,直接嚇得人臉一紅,趕緊地加快腳步離開了。

"伊拉,你在說謊。"看不出她欲轉移話題的尷尬,他鍥而不舍地掰過她冷冰冰的小臉,語氣認真而嚴肅,像是操心的大家長教育不聽話的孩子,"我的公主,你總是太容易受到那些凡人甜言蜜語的哄騙,然後迅速地墮入愛河,再然後遍體鱗傷,我想我該讓你明白,這世上,沒人配得上你,沒人配得上這世上唯一一位純血公主。"

除了他,這世上,還有誰能夠對她不圖所求呢?也沒有人能夠永生永世地陪著她,哪怕是爭吵廝殺,也好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