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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國色 紫青悠 4351 字 3個月前

我。”

程百依突然覺得這個人不大像那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齊墨蒿。

他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

而且他麵對她的時候笑容竟然那麼溫和那麼真誠,跟在陰暗潮濕的密室中那陰鬱如毒蛇附體的笑容全然不同。

可是偏偏程百依覺得他如今這笑容更加詭異,她全身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e9%b8%a1皮疙瘩。

齊墨蒿讓人將飯菜呈上來,正好程百依也餓了,遂沒有客氣,坐下便大快朵頤。

期間齊墨蒿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寵溺的說道:“我們的交易從現在開始,我是你最心愛的男子,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到了明天這個時候我就將你送到齊子羲身邊。”

程百依強忍住心中的不適感,用了十二萬分的力氣才將他給她夾的那塊魚肉送入口中。

反正也不過是演一場戲,一天而已,總歸會過去的,如今跟齊墨蒿已經沒有了談判的餘地,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要試一試。

咀嚼著口中的魚肉她卻覺得並沒有徐娘做的好吃。

記得以前每次吃魚的時候齊子羲總是將魚肚子上的肉夾給她,而他則吃魚尾的,看著他對魚尾情有獨鐘她終是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我就是喜歡吃魚尾啊,沒有為什麼。”

這是齊子羲的答案。

抱著“我就不信魚尾這麼好吃”的觀點,程百依也夾了一塊魚尾的肉,看到肉中紮滿的刺她才明白過來,他哪裡是喜歡吃魚尾啊,分明就是魚尾太多刺了,所以他才搶著吃下去,而將魚刺最少的魚肚子留給他。

一如每次吃%e9%b8%a1子的時候他說他喜歡吃蛋白一樣。

分明就是知道她喜歡吃蛋黃,為了將蛋黃留給她,他才搶著要吃蛋白而已。

她曾經從黑梟口中得知,燕王殿下從小最喜歡吃蛋黃的。

她記得她曾經給他做了一雙鞋,那是她第一次為他做鞋,卻也是她花了心思的,後來她看到他跟容靜怡抱在雪中,她一氣之下將那剛做完的鞋子扔進火堆,雖然他及時撿出來,可那後跟處卻也燒了一個洞。

那段時間他每天都呆在房中,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偶然一次機會,她透過窗戶想看看他究竟在乾嘛。

卻看到他坐在軟榻上,手中握著針線,擰著好看的眉頭笨手笨腳的修補鞋子上燙出的洞。

那雙鞋子他一直藏著不舍得穿,有一次到太宰家赴宴,他終於大張旗鼓的將鞋子穿上。

雖然經過修補,可那鞋跟上卻也留下了灰黑色的一圈在一片青色中顯得尤其刺眼,她讓他換下,他卻對她打哈哈死也不肯換。

她覺得他穿這雙鞋赴宴肯定很丟人,果不其然,宴會上真的有許多人拿他那雙鞋調侃。

可是他卻一臉得意的說這雙鞋是燕王妃給他做的,一向在人前大方得體,風度翩翩的燕王殿下就像一個剛得了一件寶貝的小孩向彆的小孩炫耀。

看啊,這是我的寶貝。

這寶貝還是我老婆送給我的呢。

齊子羲,他從來沒有說過他有多愛她,可是他一直將自己所擁有的最好東西給她,她不小心被茅草劃破了手他比誰都要緊張,他自己受了重傷卻直說無甚大礙,毫不以為意。

她一直覺得他無恥,變著法來占她的便宜,所以她躲著他,排斥他,可是到了這時她才知道齊子羲的溫情已經滲透進她生活的每個細節處,以至於在離開他之後她會覺得不適應,在每一個細微之處仿佛都能憶起,曾經的某地某時某刻,她跟齊子羲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跟我吃飯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想起彆人?”

齊墨蒿的話拉回了她的心神。

她已經無心吃飯,將銀箸放在桌上,一臉疲憊道:“我想,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了,我做不到,我無法將彆的男人當成自己心愛的男子。”

除非是齊子羲。

齊墨蒿有幾秒鐘的失神,他隨即笑了一下,悻悻的將碗筷放下。

“既然如此,我也不逼迫你,這是我給你的唯一一次機會,如果你不願意,你這一輩子都彆想從這裡離開了。”

說完便作勢要起身離去,程百依卻及時叫住他。

“等一等。”

齊墨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程百依最終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道:“我剛剛是說著玩的,我們的交易繼續。”

吃完了飯,齊墨蒿走到那躺椅上坐下,衝她挑了挑眉頭,“過來!”

程百依又在心中說了一遍“就當他是一塊木頭好了。”這才走到他身邊。

齊墨蒿拍了拍大%e8%85%bf,“坐下!”

程百依深吸一口氣,將自己%e8%87%80部的三分之一坐在他大%e8%85%bf上,齊墨蒿卻伸手將她一按,另一隻手趁勢拖住她的後背,兩手並用將她牢牢禁錮在他懷中。

“既然都答應了那就認真一點吧。”

不管怎麼樣,她這次就暫且信他一次,若是一日之後他還要找其她借口玩花招,她絕對不會奉陪。

不過十二個時辰而已,咬咬牙就過去了。

想清楚了這些,程百依索性衝他勾%e5%94%87一笑,“你想乾嘛?”

齊墨蒿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藥瓶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的臉腫了,我給你上藥。”

容靜怡剛剛打的那巴掌也是結結實實的,過了這麼一會兒她依然感覺火辣辣的。

齊墨篙從瓶中倒出一點藥膏在指尖作勢就要向她臉上抹去,程百依下意識躲開,戒備道:”你這藥膏中不會加有毀容的藥吧?"作者有話要說:文文要完結了,感謝一直支侍淺的人,這篇文章被我寫爛了,我對不起大家。

第六十三章 籌碼

齊墨蒿失笑,“毀了你的容貌對我也沒什麼好處,難道說在你眼中我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麼?”

其實程百依真的很想說在我眼中你還真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但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索性由著他給她上藥。

還彆說,給她臉上抹了這藥膏之後她臉上那火辣的感覺的確減輕了許多。

抹完藥膏齊墨蒿便帶她出去散步,楚國王庭雖沒有盛京長安城中的皇宮大,可也算富麗堂皇,雕梁畫棟飛簷鬥拱,儘顯宏偉大氣。

王庭的景致也是優美宜人,曲水遊廊應有儘有,樹木鬱鬱蔥蔥,花兒競相開放,一派生意盎然。

她跟在齊墨蒿身邊走到一處湖邊停下,湖邊放了一艘木船,齊墨蒿先一步跳下去,隨即伸出手來示意要扶她。

程百依很是彆扭,做了莫大的心理鬥爭才將手放入他的手心。

在船上站穩之後齊墨蒿便執槳向湖中心劃去。

湖中中了很大一叢荷花,船行了不一會兒便完全被荷花遮蓋,齊墨蒿在荷花叢中停下,取下腰上的橫笛衝她笑道:“百依,我吹笛子給你聽可好?”

程百依還沒來得及回答,齊墨蒿卻已經將橫笛放在嘴邊吹起來。

悠揚笛聲在湖麵上蕩漾開來,也不知道齊墨蒿吹的是一首什麼曲子,曲風算是輕快的,可在輕快之外卻有隱藏著一些惆悵。

她跟齊墨蒿兩人,每人各在一邊,一個認真吹笛,一個陶醉其中,風吹動湖上蓮葉飛舞,程百依一條雪白的留仙裙,齊墨蒿一身玄色長袍,這兩人郎才女貌,配著這一叢翠綠的荷葉和偶爾冒出尖尖角的荷花,就如畫中的神仙眷侶。

不過程百依卻不這麼覺得,她反而覺得這畫麵有些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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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齊墨蒿的恩怨屬於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按理來說仇深似海的兩個人相見定當是劍拔弩張,唾沫橫飛,打得不可開交才是。

可是,她竟然能如此悠閒的跟齊墨蒿來遊湖,竟然還能如此平靜聽他吹笛。

開什麼玩笑?!

笛聲慢慢停下,齊墨蒿的目光依然落向遠處,“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齊墨蒿慢慢轉頭看向她,“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們兩人能這般平和的坐著。”

其實她也沒想到。

“程百依,想起你對我做的事情,我真的很想殺掉你。”

“……”

“可是我看到你哭的時候竟然心軟了,我都變得不像我自己。”

對於楚王殿下這種花言巧語她都已經形成了免疫,完全無感,索性由著他說。

“我特意花重金讓工匠做了一張跟你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每當我恨你的時候我便讓容靜怡戴上這麵具,我就會將她當成你,肆意侮辱她。”

程百依眯眼看他,卻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雙眼始終落在遠處,他語氣淡然,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不像是在撒謊。

程百依突然想到容靜怡見到她之後表現出的激動和憤怒。

如果換做是她,被自己的相公逼迫著戴上跟彆的女人麵容一樣的麵具,忍受著彆的女人應該忍受的恥辱,她也無法容忍。

她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瞬間陰冷。

齊墨蒿這家夥真是名副其實的變態。

他還在繼續說下去,“我本是恨你的,可是當我看到真正的你之時我卻無法對你做出殘忍的事情,程百依,我大概是喜歡你的,不管你信不信。”

她不信。

她一直警惕的看著齊墨蒿,她甚至在心中做了好幾種對策,她覺得這男人屬於那種上一秒還在溫情脈脈跟你說情話,下一麵就會撲過來咬斷你脖子的。

他閉了閉眼,她所在的位置隻能看到他的側麵,在夕陽的餘暉中,他的側臉染上了某種痛苦之色。

他並沒再繼續說下去,歎了口氣道:“走吧,他該來了。”

他?

雖然在齊墨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程百依便已經有猜測,那個“他”是誰,可是當她在齊墨蒿的帶領下來到楚國宮廷的大殿中看到端端正正站在那裡的齊子羲時,她的心臟還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欣喜劇烈顫唞了幾下。

齊子羲,她想不到竟能在這裡看到他。

不過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