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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國色 紫青悠 4246 字 3個月前

人的,自然對蕭氏也沒什麼好臉。

皇後的態度自然也影響了她的兒子,不然為什麼作為程靑卿的表哥,齊子睿不去送%e4%ba%b2,反而偷偷跑到這荒涼之地喝悶酒呢?

其實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有人躲在房梁上,以她前世作為殺手的敏銳她判斷出這人沒有多高的武功,而且他身上並沒有露出殺機,這說明他並不是偷偷潛進衛尉府偷盜或者暗殺的人,還有,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熏香,從程百依的記憶中得知,這熏香是一種珍貴的香料,一般人家根本用不起,所以她判斷,躲在房梁上的人一定是來衛尉府參加酒宴的賓客。

徐娘雖然將繩子邦的緊,可結頭卻是靈活的,她要解開並不難,如果房梁上的人對她有威脅,她大可以直接殺掉,可沒想到他卻是四皇子,她相信即便四皇子知道她的目的,不僅不會拆穿她,或許還對她有所幫助。

齊子睿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原來程家姑小姐這麼有趣,我來衛尉府也有幾次了,可一次也沒有見過你,真是可惜。”

程百依挑眉,“既然我這麼合四殿下的意,那你應該就不會多管閒事了吧?”

他聳聳肩膀,“這可說不準。”

程百依在心頭低咒一聲,正要說話卻聽得外麵喊聲震天,“快!要仔細搜,勢必要找到姑小姐!”

程百依心頭咯噔一聲,這才多久青月就露餡了?齊墨蒿這人還真是老奸巨猾得很,她轉頭向齊子睿看去,卻見他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他卻沒有半點離去的意思,不管怎麼樣,讓人發現她跟他呆在這裡總是不好的,她眼神微眯,“你還不走?”他再不走她隻有使用暴力了。

卻見他突然勾%e5%94%87一笑,“彆忘了你可欠了我一個人情。”說罷縱身一躍,再次跳到房梁上。

他今日穿的衣服跟梁柱上塗得油彩是一個顏色,警惕性不高的人不仔細看還真是發現不了。

“砰!”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眾人看到被捆綁在這裡的程百依皆是一驚,為首的是衛尉府的老管家,人稱張伯。

張伯見狀,急忙走過來給她鬆了綁,神色焦急,“小姐你怎生在這裡?外頭可是出大事了。”

程百依不過是一個隨嫁的媵妾,其實並不能引起楚王齊墨蒿的高度重視,但齊墨蒿將程靑卿迎上花轎之後突然腦抽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去側門看看。

跟前門的熱鬨比起來,側門就蒼涼了許多,門口放著一頂二人抬的花轎,兩個抬轎子的小奴正靠在轎杆子上剔牙齒。

齊墨蒿騎馬趕到之時,正看到側門從裡麵打開,一個丫頭牽著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女子出來。

女子身上穿了一件大紅色的袍子,原諒他實在無法將那袍子當成嫁衣,他皺了皺眉,這衛尉府做事也太不牢靠了,即便是他楚王的妾呢,也該像模像樣一些。

說真的,程百依身上的才情他是欣賞的,所以如今看到她這般淒慘他難免動了惻隱之心,索性下了馬來%e4%ba%b2自過來迎接她。

他一出現,她身邊的丫頭頓時大驚失色,他不快皺眉,果然後院的東西都是上不得台麵的。

他拉過她的手將她牽上花轎,可無意中卻摸到她手心上的繭子,程百依雖然在衛尉府過得淒慘可憐,衛尉府隻當沒有她這個人在,並沒有讓她做過什麼粗活,她雖然住得簡陋,可身邊還有丫頭,平常事務都有丫頭照料著,她手上怎麼有繭子呢。

再聯想到剛剛那丫頭的神色,他來不及多想,猛地將她頭上的蓋頭掀開。

嗬!居然被人掉了包!

楚王因為媵妾被掉了包暫停迎%e4%ba%b2這件事讓衛尉大人很是不滿,他不想讓人看笑話,讓二房的人幫忙在大廳裡招呼,秉承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衛尉大人故意選擇在大夫人所住的院子裡的偏廳中解決此事。

楚王齊墨蒿坐在偏廳上首,程百建坐在楚王右下手,夫人蕭氏在他的旁坐,兩人麵上都有些不好看。

已經官任車郎將的程靑穀坐在楚王的左下手,他神色凝重,放在膝蓋上的有些不安分的扭動著。

而程靑月此刻就跪在偏廳正中,整個身體伏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嚇得,渾身抖個不停。

蕭氏穿了一件藏青色深衣,深衣上繡著一株挺拔的梅樹,梅樹上站著一隻喜鵲,寓意“喜上眉梢。”

可蕭氏的眉眼顯然沒有喜色,她人雖半老,可那風韻猶存的臉上依然看得出當年的姿容絕代,否則也生不出那麼出色的一對兒女。

她右手煩躁的揉搓著左手上一隻漢白玉戒指,她起勁的給自己的煩躁找存在感,生怕彆人看不出她煩躁一樣。

“你這丫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出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聽著蕭氏那尖酸的聲音,程靑月的身體又是一抖。

門口有腳步聲響起,眾人皆轉頭看去,蕭氏看到跟在張伯身後那瘦弱的身影時,臉上的肌肉憤怒的抖了抖——都是這個賤蹄子,她真是不矯情一下就會死,不然青卿現在已經是楚王府的王妃了。

程百依被人帶到芷蘭院偏廳之時便感覺房間裡的氣氛……詭異得很。

坐在偏廳主位之上,右手隨意玩弄著左手玉扳指,眉梢眼角都帶著怒氣的男子便是當今的楚王殿下。

當今太後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如今的皇上,一個便是楚王的父%e4%ba%b2,太後一直最疼愛自己的幼子,也就是前任楚王,可這幼子卻早逝,太後便將思念疼惜之情轉移到幼子的兒子齊墨蒿身上,所以楚王的封地雖在楚國,卻一直逗留京城,為的就是在太後膝下承歡。

他一身紅色喜服,頭上一頂黑色鏤空雕花嵌紅寶石玉冠將他如墨染就的長發束在頭頂,這一身喜服和那一頭濃墨一般的頭發更將他裝點得像是濃墨重彩的一幅畫,可即便那喜服熱烈如火,卻也掩不住他周身散發的讓人窒息的冰冷氣息。

張伯帶著她跟屋裡的人行了禮,蕭氏隱忍著怒氣,冷冷覷了張伯一眼,“在哪裡找到姑小姐的?發生什麼事了?”

張伯也是一臉疑惑,“我們是在後院廢棄的廂房裡找到姑小姐的。”仔細觀察了一下蕭氏的臉色,張伯小心翼翼的又道:“我們找到姑小姐的時候發現姑小姐被綁的死死的扔在一處,至於發生了什麼,老奴實在不知。”

發生了什麼?還能是什麼?就是看不得她家青卿好,故意裝裝矯情給所有人找不痛快,這丫頭大概是在後院關久了,所以心理才這麼陰暗,既然她自己要往她的刀口上撞,她不介意送她一程。⑩思⑩兔⑩網⑩

蕭氏轉眼看向她冷聲道:“百依,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程百依低著頭,嘴角不可察覺的勾起一絲冷笑,再抬起頭來,那眼中含淚,神情淒楚,“大嫂,這事不都是你一手安排的麼?你什麼時候作踐我不好,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蕭氏眉角跳了跳,她揉了揉太陽%e7%a9%b4,“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倒說說我安排了什麼?”

程百依抹了抹眼淚,委屈道:“剛剛分明是你讓人將我綁起來放到後院中,害得我受了一晚上的冷風,今日是我跟楚王的大喜日子,我實在不知大嫂你將我綁在後院是何含義,我知道大嫂你痛恨我,容不得我,可我即便是妾也是楚王的人了,大嫂你還這樣作踐我,實在太過分了。”

蕭氏有些詫異看向她,她想不到一向在她麵前嚇得連%e5%b1%81都不敢放的人竟然可以這麼順溜的說出這一串話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的程青月突然衝楚王道:”回……回殿下的話,這件事的確是大夫人安排的,剛剛大夫人牛剖寺來到我屋中讓我將小姑換下,她說小姑是……是繼奶奶不知跟哪個野男人生的種,根本不是我程家的人,沒資格作為我大姐的騰妾。”

第七章 審問(二)

她一直擔心著青月臨到頭了會嚇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青月這孩子平時看上去畏畏縮縮的,到了關鍵時刻竟然這麼爭氣,她無意中抬頭看了看齊墨蒿和坐在齊墨蒿下手的大哥,這兩人的臉色都不太樂觀。

蕭氏眼神微眯,她心頭雖悶了好大一口氣,可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容,為了凸顯她的從容不迫,她還端起矮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才道:“剛剛問你話你怎麼像鋸了嘴的葫蘆?怎麼你小姑一出來你就跟她像是排練好了的一樣來擠兌我?!”轉頭看向楚王,又道:“楚王殿下,這事不是妾身做的,妾身縱然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得罪了楚王殿下。”

程百依故意重重抽了抽鼻子,“若不是大嫂你做的那是誰做的,這家裡還有哪個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聽大嫂剛剛的口氣,莫非認為是我跟青月兩個人做出的麼?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得罪了楚王殿下我能得什麼好?”

齊墨蒿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麵前那張紫檀木雕雲紋的矮幾,今日程百依的表現讓他有些詫異,在他映像裡她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每每看到前院這些人她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今日竟然可以跟蕭氏頂了這麼幾句嘴。

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看樣子她應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然也不敢膽大包天跟蕭氏理論。

而且……她可是他最忠心的狗,哪怕讓她給他做牛做馬她都甘之如飴,更何況是媵妾了,他可一點都不相信這件事是程百依做的。

蕭氏一聲冷哼,“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綁了你?即便再加青月一個媵妾我也舍得,我這麼折騰對我可沒有半分好處。”

程百依擦了擦眼淚,語氣淒淒切切,“大嫂你不是懷疑我母%e4%ba%b2跟我大哥有私麼?你不是一直懷疑我是大哥的私生女麼?你就是看不得我有一點好,要將我往死地裡作踐。”

程百建的嘴角劇烈的抽了抽,他看了看楚王又看了看蕭氏,人到中年也經不住紅了麵皮,衝程百依怒聲道:“百依,這些事情是你一個姑娘家可以胡說的麼?”

那蕭氏也憋不住一腔怒氣了,說話的語氣提高了不少,“真是有人生沒人養的畜生,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張著你那張臭嘴就亂說話!”

程百依若有所思望了她一眼,那臉上的神情依然淒切,“當著楚王的麵大嫂就這麼疾言厲色的,大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