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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便是你不說,我也不會告訴娘。”葉昔昭笑著說完這些,又道,“太子與公主可還好?”

虞紹筠歎息一聲,“眼下是還好,日後就不知道了——太後、淑妃等人,每日都在打兩個孩子的主意。所以我才讓你們放心,為了兩個孩子,我也不能嗜酒,昏昏沉沉度日。”

葉昔昭與喬安聽了,細想想虞紹筠這一路走來,都是為她不甘。

沒了男人在身邊——就算那男人是個擺設,有也總比沒有要好。鐘離燁這一走,最累心受苦的是虞紹筠。

喬安想讓姑嫂兩個說說話,便借故去看看禦花園中的梅花,避了出去。

葉昔昭也就推心置腹地道:“如今要怎麼樣,你才會覺得好過一些?”

虞紹筠略略揚眉,笑,“說心裡話,我是不知道怎麼才能開心一些。說來說去,你也該看得出,皇上那個人,就是個讓人可以愛可以恨的東西,有他在麵前,煩;他跑出去了,又失落。”輕聲歎息,又道,“隨他去吧。我的日子有他沒他都不好過,就這樣也不錯。”

虞紹筠與任何女子一樣,不論境遇怎樣,都隻能接受。夫君給了她最複雜的感情經曆,也給了她最難以應對的一種局麵,便是再累再煩,都已沒了回頭路。

有廢後的帝王,卻從沒有過拋下一切離開宮廷的皇後。

虞紹筠身邊的人,能幫她的真的不多,如太夫人、葉昔昭、喬安,不過是不時進宮,與她說說話;虞紹衡與蕭旬,能做的是為她一雙兒女籌謀前程,讓她地位愈發穩固。

**

這一年大年初一,葉昔昭與喬安循例去宮中給太後、皇後請安。

看得出,太後在短短時日內,顯得蒼老了幾歲,不論是看向她們,還是看著虞紹筠,眼中都有著濃濃的怨懟、忌憚。

太後與秦安槐手下並不能被虞紹衡手下全部鏟除,但卻因為走到何處都有風險,也便無人敢在涉險,想要進行何事,都得一拖再拖。

虞紹筠卻已恢複常態,在太後麵前總是笑顏如花,若是哪個人不知情,都會以為婆媳兩個甚是%e4%ba%b2密。

轉過天來,葉昔昭與虞紹衡去了相府,葉昔寒把葉昔昭喚到了她的書房,語調平緩地道:“昔昭,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不適合在京為官。蜀地我去過,且很喜歡那裡的風土人情,想%e4%ba%b2自將那裡一步步改善得繁榮起來。”

“你真是這麼想的?”葉昔昭喜憂參半。

“真是這麼打算的。”葉昔寒笑道,“已與爹娘、你大嫂說過了。”

“我大嫂……”恐怕是不能同意吧?否則方才也不會一直顏色怨毒地看著她了。

“彆計較她怎麼想。”葉昔寒如今對許氏已經是無能為力了,“離京時我也不打算帶她前去,讓她在相府帶著孩子過一段,昔朗、二弟妹是什麼人,她也就看清楚了。”說著話,語調轉為悵然,“我有我的打算、抱負,她能體諒再好不過,不能體諒,日後便這樣過下去。”

葉昔昭也明白,今時的大哥已不是誰能左右心意的了,便隻是問道:“爹與娘怎麼說的?”

葉昔寒爽朗一笑,“都是雙手讚成。爹私底下應該是跟侯爺商量過此事,侯爺無異議,他與娘也不會反對。”

“那麼,娘那邊,就沒想給你安排個人隨行麼?”葉昔昭擔心的也是這一點,若是葉昔寒身邊有個常相陪伴的,他與許氏的夫妻情分,怕是再無挽回之日了。

葉昔寒卻道:“沒有,你隻管把心放下。我這也算是用兩全其美的一個法子讓她想明白這些事。”

葉昔昭笑了笑,“你將諸事安排妥當就好。”

再回到孟氏房裡,許氏還在。葉昔昭對上許氏不忿的目光,索性笑問道:“大嫂到底是怎麼了?因何這般看我?”

許氏慌忙錯開視線,訥訥道:“沒有,沒有……你、你多心了。”

孟氏對此心知肚明,卻也沒說什麼,隻是道:“你去看看濤哥兒吧。”

許氏稱是而去。

葉昔昭這才問孟氏:“孩子還沒交給大嫂帶著?”

“沒有。”孟氏似笑非笑,“等過幾年再說吧,最起碼,我覺著她識大體了才能將葉家子孫交給她。”

葉昔昭便又詢問葉昔寒的事,“娘是怎麼想的?聽大哥說,您也沒阻攔。”

“我倒是想呢。”孟氏笑開來,“這什麼事不都有個輕重麼?你大哥想在蜀地有所建樹,我怎麼能拖他後%e8%85%bf?再說了,昔朗與芳菲如今與我也很是%e4%ba%b2近,我也不怕你大哥走了會太悶。”

葉昔昭聽了這話,明眸笑成了彎月,“說起來,芳菲許久不曾回娘家了。”

孟氏笑著解釋,“也怪我,府裡大事小情都讓她張羅,她也就沒空回侯府。她平日裡可沒少與我提起你與忻姐兒、瑞哥兒,看那意思,是總想著回去看看你們。”說著就輕笑出聲,“隻是我如今離不開她,上了年歲不想再那麼忙了,交給彆人又不放心。”

正說著話的時候,芳菲過來了,進門就歉然笑道:“方才去了廚房,看看午間飯菜準備得怎樣了,大嫂彆怪我失禮才是。”

“這是哪兒的話。”葉昔昭起身攜了芳菲的手,一同落座,笑盈盈打量著眼前人。

又過了一年,芳菲又長了一歲,容顏出落得愈發標致了,精致的眉宇盈著淺淡笑意,明眸流轉著璀璨光華,氣質卻是愈發嫻靜柔和。

葉昔昭腦海中浮現出葉昔朗的不凡氣度、英俊容顏,想著這對夫妻當真是般配得很。

說說笑笑到了午間,葉舒玄與虞紹衡等人從書房回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歡歡喜喜用飯。

回到侯府,已是將近酉時。

夫妻兩個也沒回房更衣,徑自去了太夫人那裡。

佳年腳步匆匆走過來,神色有些緊張,“侯爺、夫人,方才聽宮裡人來報信,說是宮裡出事了——靜嬪小產,太後娘娘大發雷霆。”

葉昔昭惑道:“皇上離宮之前,靜嬪不就禁足了?誰能動得了她?”

佳年有些沮喪,“正是因此,太後娘娘才會認定……認定是皇後娘娘下的手。”

虞紹衡問道:“沒聽說彆的?”

“皇後娘娘根本不理會此事,恐怕也是因此,太後娘娘才會動怒。”佳年謹慎地道,“除此之外,聽說蔚公公似與此事有關。”

蔚公公——走動在虞紹筠、鐘離燁之間的宮中老人。

葉昔昭與虞紹衡眼神交彙,片刻後,皆是目光微閃,猜出了大概。

☆、139

太後到了虞紹筠宮中,單刀直入:“哀家要見蔚公公,你為何不放人?”

虞紹筠陪著笑,和聲道:“並非是臣妾不放人,而是此事另有隱情。再者,此事關乎皇家子嗣,大意不得。據蔚公公說,他手裡有一道密詔,臣妾就想將永平侯與鎮國將軍請進宮來,由他們查看密詔真假,做出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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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半信半疑,壓著火氣落座,儘量讓語聲變得和藹可%e4%ba%b2,“你這孩子,倒是早些與哀家說清楚啊,平白惹得宮人私底下胡說,疑心你要與哀家做對。”

虞紹筠笑容璀璨,語聲真誠:“臣妾怎麼敢呢?皇上不在宮中,臣妾更要儘心服侍您才是。”

就數她會說話。太後在心裡奚落著,%e5%94%87畔卻不自覺地現出笑紋。心念轉動,想到秦安槐也會進宮,事情不會出紕漏,也便靜下心來等待。

太後沒想到的是,康王與虞紹衡、秦安槐同時過來了。

三個人行禮落座之後,虞紹筠命人將蔚公公帶來。

蔚公公不慌不忙地進門,跪在太後與虞紹筠麵前,自袖中取出密詔,雙手呈上後道:“不瞞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靜嬪是被女才灌藥小產。皇上離宮時留下這道密詔,是因龍體抱恙與靜嬪姐妹惠嬪有關。先前奴才沒有即刻遵旨照辦,也是要查清此事的來龍去脈,而今已經查清,奴才自然要即刻遵旨。”

太後驚愕地望著蔚公公,一字一頓地道:“你說什麼?皇上龍體抱恙與惠嬪有關是何意?”

蔚公公委婉地道:“皇上龍體抱恙,是惠嬪下毒所致。相關之人奴才已命人關押起來,太後娘娘可隨時詢問。”又恭聲提醒,“太後娘娘看看密詔就明白了。”

太後展開密詔之際,卻是看向秦安槐,目光寒涼之至,語氣更是森冷:“看你教導的好兒女!”

秦安槐此時額上青筋直跳,麵色發青地看向蔚公公,怒道:“若你有半句虛言,當心本官將你淩遲!”

蔚公公態度淡然,“奴才若有半句虛言,甘願赴死。可奴才說的若都是真的,那麼將軍大人,您也該給太後娘娘個說法才是。”

太後看著熟悉的筆跡,每個字她都識得,卻是不能將字句連起來,不知字麵到底是何意。

她一直覺得,鐘離燁對秦家人太薄情,秦家三名女子先後進宮,他卻不肯給半分眷顧,說翻臉就翻臉。卻是不知道秦家女是如何待他的,堂堂天子,竟被身邊嬪妃下毒,一度病得形容憔悴……若非他那時段那般消沉,怕是早已暴怒,將秦家誅滅九族。

而她先前竟還想與秦家人聯手扳倒虞家、蕭家。

她強斂了悲色,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將密詔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深深吸進一口氣,轉而遞給虞紹筠,頹然起身,“哀家……先回宮去了。鎮國將軍回府去,康王、永平侯去哀家宮中說話。”

三個人稱是。

秦安槐走的時候,腳步特彆沉重,神色又是驚怒,又是恐慌。如果太後自此將他與羅家視為棄子,如果太後當真計較起惠嬪的所作所為遷怒秦家,那麼,他的好光景怕是就已到儘頭。

誰能想到,他半生榮華,竟葬送在了一個不孝女手裡。

隨即,他想到了鐘離燁,心頭恐懼更重。

鐘離燁在離宮之前,肯定已經知曉了惠嬪下毒之事,可他竟沒言明——看太後方才那樣子,事先根本就不知情。他留下密詔讓蔚公公著手此事,蔚公公終究是個下人,著手調查這種事,必是進度緩慢。

目的為何?

鐘離燁料定離宮之後,太後會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