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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話,太夫人斟酌之後,欣然應允,又命沉星知會跟車的護衛,讓他們在抵達歇腳之處之前安心趕路,等到了喬安的宅院再尋機回侯府傳話。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三兩馬車專挑人多之處趕路,到了天香樓所在的長街。這條街是京城最熱鬨繁華之處,若非下定決心取人性命,誰也不敢當眾行凶。太夫人、葉昔昭與喬安就是料定這一點,才如此行事的。

這種事若是換了虞紹衡或是蕭旬,都不能如此。事情關乎女子,算計較多;關乎男子,若到了這地步,便隻能是真刀真槍。

三個人在喬安的首飾鋪子下了車,跟車的丫鬟婆子服侍著三人進門,給人一個去看首飾的假象。護衛們之前守在鋪子門外,隨即循序進門。

暗中跟隨居心叵測的人、虞紹衡與蕭旬的眼線,在這之後,許久都不見三個人出門,失去了她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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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赴宴,少不得喝酒。虞紹衡與蕭旬的好酒量又是眾人皆知的,諸多官員便都跟著康王湊趣,連連敬酒。

虞紹衡與蕭旬能對這些人冷臉相對,但是與葉舒玄、喬宇年、葉昔寒、葉昔朗在酒宴上碰頭,就不得不多喝幾杯了。

兩個男人喝著酒,也沒忘記太夫人、葉昔昭、喬安的安危,不時喚來貼身小廝詢問。康王這日自上午就開始大擺酒宴,在以往康王從不曾如此,這自然是太後的主意,分明是想將他們絆在這裡,借機去打他們%e4%ba%b2眷的主意。

聽得太夫人等三人帶著跟蹤之人繞圈子的時候,兩個人俱是失笑,不知是誰的主意。

等到最後,聽說各自眼線都跟丟了三個人的話時,兩個人俱是神色一凜,同時起身離席。

葉舒玄等人也隨之告辭,追上兩人詢問。

這種事沒必要隱瞞,虞紹衡與蕭旬便與幾個人說了。

幾個人知道,論追蹤、尋找人下落,滿天下也就虞紹衡與蕭旬的人最擅長,是以,葉舒玄道:“那你們兩個多費心,儘快將她們找到才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命人知會一聲即可。我們就回府等候消息了。”

喬宇年、葉昔寒、葉昔朗俱是點頭。

虞紹衡與蕭旬稱是,相形去了虞府,分彆派出人手繼續尋找。

虞紹衡有一點不解,“她們是在喬安的首飾鋪子裡失去蹤跡,會不會是附近有你們蕭府的彆院——我這邊,包括相府,在那裡都無田產。”

蕭旬麵色糾結地看著虞紹衡,不說話。

虞紹衡冷眼相對,“說話!”

蕭旬這才道:“我手裡在那邊無田產,可是喬安與喬家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我命人去喬府問問。”

虞紹衡很無奈,“你先前不是大事小情都替喬安打理麼?”

蕭旬不無懊惱地道:“我若知道有今時今日,自然會一直如此。可是今年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哪裡還有那心思。喬安這許久都是自己打理手邊諸事。”

“……”虞紹衡對好友無奈之處在於,蕭旬腦子裡不知裝了多少事,可對至%e4%ba%b2諸事,就總是會大咧咧地忽略很多細節。這些明明是可以實現知情的。思忖片刻,他建議道:“你不妨將喬安的陪嫁丫鬟喚來,什麼事一問便知。”

蕭旬乾咳一聲,“她兩個陪嫁丫鬟進臘月之後就先後嫁人了,嫁到何處我也沒問。”

虞紹衡蹙眉,“喬宸呢?”

“喬宸……”蕭旬又乾咳一聲,“喬宸好像是出門行醫去了,反正有段日子沒見過她了。”

虞紹衡無奈地笑了起來,“蕭旬,你若是我手下,我今日一定賞你一百軍棍。”

“你直說想殺了我不就行了?”蕭旬尷尬笑道,“我知道我過失在何處,日後改掉成不成?”

“再等等看,若是許久無人回來報信,便帶人去那間鋪子附近挨家查找。”

蕭旬點頭,“按理說是沒事,太夫人與昔昭、喬安都是心思縝密,出不了事。”說到這裡又開始擔憂,“隻怕太後與秦安槐不擇手段,如果跟蹤她們的是上次想除掉我的那批人……可就有些麻煩了。”

若是那樣,就是大麻煩了。虞紹衡沒說出口,心裡卻也著實地擔憂起來。

隻能等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暮光沉沉時分。

期間,他們派出幾批人手,在喬安鋪子附近排查,卻是無果。手下回來稟報,都說看到了一些可疑之人。

去宮裡問過,虞紹筠給的回話是宮中並無異狀。

她們到底去哪兒了?

隨她們離府走動的都是他們手下最精良的人手,怎麼還沒人回來報信?情形很凶險麼?

在這種時候,他們樂觀不起來。入夜時,兩個人更是暴躁起來。

蕭旬召集了身在京城的半數暗衛,前去尋找。

虞紹衡則是將一直潛伏於暗中的所有人手全部帶上,與蕭旬人手合並,一起前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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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葉昔昭、喬安及隨行的丫鬟婆子護衛此時身在宅院的幾間暗室。若不是這宅院有這好處,喬安也不會買下。

隨著天色已晚,三個人的心緒都焦急起來,都能想到虞紹衡與蕭旬必然已經開始為她們的安危焦慮。

她們安然無恙,可惱的是太後的人手雖然將她們跟丟了,卻猜得出她們所在的大概位置,一直不肯離開。

這時候,若是讓人回去報信,不亞於暴露所在之處,報信的人|人單勢孤,在半路送命已是必然。

她們也隻能等。

虞紹衡與蕭旬不會推測不出他們所在的大概位置,遲早都能找到。

沉星看得出葉昔昭心緒不寧,道:“奴婢再去外麵看看。”

葉昔昭握住了她的手,“你彆被人發現,儘量彆離開這院子。我們耐心等等就好。”

“夫人放心。”沉星自心底漾出感激的笑意。

沉星拾階而上,走出地下居室,到了院中,走向院門時,聽得外麵馬蹄聲嘈雜。

此時守在院門的一名婆子掛著歡喜的笑迎向她,“兩位侯爺率眾來了這條街,正逐家盤查呢,夫人%e8%84%b1險了!”之後又是忐忑地道,“方才已有人來排查過了,我們不知道虛實,便沒敢當即通稟,那些人查了半晌無果,也就走了。這是因為先前一幫人交手了,有不少人都負傷被擒拿了。”

“那可太好了!”沉星這麼應聲說著話,卻是加快腳步,到了外麵觀望,就見宅院左右都有黑衣人趨近。看到她曾在府中見過的人,這才真正放下心來,回身前去報信。

片刻後,葉昔昭與喬安一左一右扶著太夫人走出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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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紹衡與蕭旬的心情已經陷入了恐懼以及空前的懊惱。

怎麼都找不到三個人,這條街已經查了個遍,一無所獲。

蕭旬也已查清楚喬安在這條街上添置的宅院,命專人去查過了,並沒她們的蹤跡。

這樣的事實,太殘酷。

虞紹衡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以往是不是低估了太後及其手下的能力,更低估了秦安槐手下的能力。這讓他開始擔心母%e4%ba%b2、妻子已經落入太後手中,那些人之所以還徘徊在附近,不過是虛張聲勢,騰出更多將人質轉移的時間。

虞紹衡騎著駿馬,在這條街上來來回回地巡視,神色卻是越來越沉冷。

他吩咐佳年:“今夜開始,命全部人手日夜巡城,但凡發現秦安槐與太後手下便擒拿回府,嚴刑逼供!對這兩黨人脈,再不需留一絲情麵!”⑨思⑨兔⑨網⑨

“是!”

虞紹衡繼續策馬遊走在這街上,慢慢的,連馬蹄聲都覺得太吵。

他跳下馬,緩步行走。

便在此時,太夫人、葉昔昭、喬安的身影入目。

他不由常舒一口氣,闊步走向她們,隨即便是有些惱火,方才他的人查過了,她們為何不現身?

是以,到了葉昔昭麵前的虞紹衡,臉色不佳,語氣更差,“你是怎麼回事?!”

“……”葉昔昭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為好。

在這時,蕭旬也騎著馬飛速趕來,落地時,看著喬安,眼神分明是想把喬安掐死一般,粗暴地道:“你死哪兒去了!”

“就死在這兒了。”喬安回眸看看自己的田產。

蕭旬重重呼出一口氣,等了喬安片刻,才行禮見過太夫人。

“回府。”虞紹衡命人將三個人棄掉的馬車帶來此處。

因為太夫人也是讓他憂慮恐懼的人之一,他便是有天大的火氣,也隻能壓下。

“你也滾回你娘家去!”蕭旬沒好氣地飛身上馬,“早晚被你嚇死!”

葉昔昭與喬安相視一笑,決定忽略各自夫君奇差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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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葉昔昭與太夫人最記掛的自然是兩個孩子,顧不上用飯,便各自抱著忻姐兒、瑞哥兒不願撒手。

虞紹衡頭疼不已,索性%e4%ba%b2自發話,命人擺飯。

二房、三房兩對夫妻過來,先是關切詢問葉昔昭與太夫人怎麼這才回來,聽罷經過才常舒一口氣。轉眼看到虞紹衡忍著火氣的樣子,又是忍俊不禁。

用罷飯,葉昔昭與虞紹衡帶著兩個孩子回往正房。

葉昔昭想如常去哄兩個孩子入睡,虞紹衡卻是徑自攜了她的手,轉向寢室,舉動很是強勢。

她想了想,決定遂了他意願,不想也不敢給他火上澆油,一麵走向寢室一麵道:“我們不也是不得已麼?你就彆氣我們了。”

虞紹衡無聲歎息,“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怎麼可能不加派人手保護你與娘?到了偏僻的路段,就全是我與蕭旬的手下,誰動你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鬨出人命來,不是怕你們被人非議麼?”

“誰會在意那些。”

“……”葉昔昭決定不與他爭辯,“下不為例。”之後搖著他手臂笑道,“你彆生氣了,行不行?”

“快擔心死了。”虞紹衡轉入寢室,遣了下人,將她攬入懷裡,緊緊抱住,“你和娘要是有什麼事,不就要了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