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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吉祥氣喘籲籲地跑到他麵前稟道:“侯爺,不好了,不好了……”

蕭旬擰眉,忍耐地看著吉祥。

吉祥急匆匆又道:“夫人要回娘家去了,侯爺您快去攔下吧。”

蕭旬濃眉擰得更深,“所為何來?”

吉祥抿了抿嘴,因著本就是直爽的性子,便如實道:“侯爺,您已許久不曾回房歇息了,也有一個多月不曾看過少爺了……說起來,您這次冷落夫人、少爺可有太多時日了。”

蕭旬一聽,氣得險些發火,耐著性子道:“這話從何而來?我失了三個手足,難不成我還應該日日敲鑼打鼓慶祝不成?這種時候我還能有什麼心思!?她當真把我當成百毒不侵的人了不成?”

吉祥聽得心驚膽戰,慌忙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也知侯爺不易,可是、可是……可是夫人想的怕是有所不同……夫人覺得孩子重於手足,也、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在這種時候跟我置氣?”蕭旬冷笑,隨即揚聲喚人,“把正房看住,夫人與瑜哥兒若是走出內宅半步,你們——殺無赦!”

吉祥聽了,額頭冒出冷汗,可是要她為喬安辯解,卻又說不出什麼。

喬安這一次,分明就是受夠了蕭旬的酗酒、夜不歸宿、對孩子不聞不問——前兩點分明就是夫妻兩個和好之前的情形。而孩子……蕭旬之前對忻姐兒的寵愛,在蕭府誰不知道?如今瑜哥兒被冷落被漠視,作為母%e4%ba%b2的喬安,又如何能淡漠視之?

吉祥想了又想,還是不知該怎麼樣用委婉的方式把所思所想道出。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更新不穩定,原因是失眠一直沒得到緩解,加上北京霧霾已連續好幾天,對我這個鼻炎患者真的是災難,情緒一直處於平和、暴躁的交替階段。

對於鐘離燁,我是有些掙紮,但是設定早就有了,不會改。在這個人物上,不存在洗白與否,行文目的是敘述這個人物的想法、心跡,菇涼們怎麼看都可以,我有我想好的結局。

結文時間已不遠,開新文時間亦不遠,跟文至今的朋友,謝謝你們,希望到那時你們還會繼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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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135

正是在這時候,喬安步履悠然而來,語聲卻是冷硬如冰:“蕭旬,去正房說話!”語畢轉身返回。

蕭旬扯扯嘴角,瞪了那道背影片刻,還是隨之去了正房,落座之後,他耐著性子問道:“又耍什麼小性子?為何要回娘家去?”

“誰與你耍小性子了?”喬安白了他一眼,語聲卻已轉為溫和,“爹娘這一段都不大妥當,你又忙得緊,我便想著帶瑜哥兒回去住一段時日。”

“……”蕭旬不知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我知道,這陣子你心煩得厲害。”喬安笑了笑,透著無奈與愧疚,“可是我不懂怎樣寬慰你,再者,時間越久,越是覺得二弟之事,我也難辭其咎。”

“與你有什麼關係?”蕭旬勾%e5%94%87笑了笑,轉而到了她身邊落座,“我也不需你寬慰,你彆整日胡思亂想。”

“但是,”喬安笑著握了他的手,“你如今的確是太繁忙,況且秦家人不也是一直盯著我們和虞府麼?我在家中,總少不得帶著瑜哥兒回娘家,讓爹娘看看孩子。與其來回的跑,害得你擔心,我還不如回娘家去,如此一來,我哪裡也不會去——真的,我跟你保證,說到做到。”

蕭旬思忖片刻,覺得她說的句句在理,可是……“你真的不是因為我冷落你才要回娘家的?”他問。

“自然不是。”喬安嗔怪地瞥他一眼,“我就是那等人麼?是不是下人與你亂說什麼了?你怎麼能信呢?”

蕭旬釋然一笑,隨即便忍不住埋怨:“直接與我說多好?害得我發了一通脾氣,還以為你不肯體諒我。”

喬安笑得狡黠,“旁人聽說後,會以為我與你鬨翻了,也不是壞事。在他們看來,你在日後會愈發地六%e4%ba%b2不認,他們更怕你,便會更不敢放開手腳,你壓製他們也就更容易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讓人覺得無理取鬨的背後,有著她的良苦用心。蕭旬不由笑開來,將她身形攬入懷中,附耳低語:“你回娘家是有益無害,可我想你的時候怎麼辦?”

“你去找我就是了。”喬安掐了他一把,“在府中也是整日不謀麵,回了娘家,興許你想起我的時候就會多一些了。另外,府中的事我已與管家、管事交待清楚了,不會害得你又費心……”

蕭旬托起她的臉,狠狠地%e5%90%bb住她。

“你乾什麼……”喬安啼笑皆非,“馬車都備好了……”

“晚些時候你再走。”蕭旬氣息迷亂起來,起身抱起她,轉往寢室,一麵走還在一麵抱怨,“你這女人就不能見,見了就讓我……”

喬安羞惱地掩住了他的嘴,“你給我住口!”

**

葉昔昭去了宮裡,看望虞紹筠。

殿堂內雖說暖如春日,卻還是讓人覺得冷冷清清。

一個服侍的宮女也無。

虞紹筠坐在案前飲酒,眸色讓人無從揣度。看到葉昔昭走進來,起身過去攜了她的手,“來,好歹陪我喝兩杯。”

葉昔昭頷首落座,再細細打量,見虞紹筠麵色蒼白,神色有著無從掩飾的悵然,由此關切問道:“皇上這一走,讓你心裡不好過了吧?”

“嗯……”虞紹筠一麵斟酒一麵斟酌措辭,“多少還是有些不好過。我從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皇上——丟下一堆爛攤子自己跑去遊山玩水了,不論是為何,終究還是太意氣用事了。自然,我也明白,換個彆人,怕是早就抑鬱成疾撒手人寰了。”

葉昔昭忍不住撫額歎息。如果隻單純站在鐘離燁的位置上看待局勢,他是有著天大的理由消沉、遠遊。男人的心思,本就不會輕易讓誰猜出,更何況是身為九五之尊的皇上。她與虞紹筠碰了碰杯,“皇上的事情,誰也沒法子,最主要是你,可千萬要看開些。”

“沒什麼看不開的。”虞紹筠悵然地笑,“他一走,我起先是覺得終於輕鬆了,日後誰再給我出難題,我也不必忍著了。之後,才想到他是我兩個孩子的父%e4%ba%b2……這一點,真是怎麼想怎麼難受。也沒事,你放心,這兩日清閒,我才有時間傷春悲秋。”

再怎麼樣的夫妻,多少都會有些情分,何況……鐘離燁在皇權被架空之後,對虞紹筠、虞府算是儘力照拂了。葉昔昭明白,虞紹筠心裡不好過,不是她所說的那麼簡單,終是有一些情意夾雜在裡麵,隻是這話是不能說明白她也不能問的。

彆人的喜悅,你可以一再詢問,誠心分享。而彆人的落寞,卻是能避則避,因為不論說什麼,都隻是在彆人傷口上撒鹽。

是以,葉昔昭啜了口酒,又與虞紹筠碰了碰杯。她看得出,眼前女子並不需要她說太多,隻是想有個信得過的人坐在她對麵,陪伴。

回到侯府的時候,已是申時。

葉昔昭帶著些許醉意轉到寢室,想著帶著酒氣去看孩子也不好,又是懶得洗漱,便胡亂寬衣歇下了。//思//兔//在//線//閱//讀//

在夢裡都在為虞紹筠失落,在夢裡都在猜測虞紹筠的心意,當初的女孩,可曾後悔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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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垂頭喪氣地跪在太後麵前,由著老人家數落自己。

太後聲色俱厲地道:“你皇兄無緣無故離開了宮廷,誰知道到底是他發了瘋還是被人脅迫之下才離開?你怎麼就一點都不擔心?你還是我的%e4%ba%b2骨肉麼!?”

康王在心裡長歎一聲,道:“母後,皇兄的性情,便是虎落平陽,也不是誰能夠勉強的,這件事您就不要費神了,我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他一定是自己想出宮轉轉……”

“現在還有什麼事是能篤定的?”太後不耐煩地打斷了康王的話,喝了口茶,語調轉為平緩,“如今說這些也無用處,我的目的在於,讓你明白你是誰,明白你肩上的膽子是什麼。”

康王分外抵觸地抬頭看向太後,“母後,我一直明白我是誰,我肩上哪裡有什麼膽子?我隻要好端端地活著不就行了?我現在不是活得好端端的?”

太後險些將手中茶盞砸到康王頭上去。也不知是怎麼了,最近一聽小兒子說話,她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強斂了怒意,她將茶盞摔到桌案上,語聲一沉:“眼下你皇兄不論是不是自作主張離宮,他都已沒了當初銳氣,對朝政、天下事早已沒了興致,如此,你就該與我齊心協力,幫他力挽狂瀾,籌謀幾年,總能有些成效……”

康王垂下頭去,想死的心都有了。眼下哪裡還有什麼力挽狂瀾的餘地?再說了,即便是真有那一日,他皇兄重新坐到龍椅上,估計急著殺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念及此,險些就要打寒顫了。

太後眼見著康王身形都有些發僵,心中先是升起一股悲涼,隨即這悲涼就化作了怒火,末了,她又語重心長地道:“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如今想讓你助我一臂之力就這麼難麼?你怎麼就不想想,你若幫我將皇權重新奪回鐘離氏手中,你皇兄怎麼可能還忌憚你?”

他隻能是更忌憚——康王腹誹著,當初虞紹衡、蕭旬是怎麼為江山社稷賣命的?鐘離燁後來又是怎麼對待他們的?不過是心願沒得償罷了,若是得償,不定是怎樣殘酷的情形……

也許做母%e4%ba%b2的都是這個樣,總會在危急時刻,將手足情分看得特彆重,覺得手足情分牢不可破。換做尋常人家,這不是錯,再正常不過,可現在的關鍵之處在於,他與當今皇上是手足,皇權之下哪裡容得下手足之情?母後不明白,他卻是再明白不過。鐘離燁對他萬般不滿,就如他對鐘離燁萬般不滿一樣。

太後見康王良久不搭話,心涼了,也冷硬了起來,“你執意不肯協助哀家的話,那麼,日後也休怪哀家對你、對康王妃不講情麵了。你既然能不顧祖宗基業,有著外人篡權,那我也就顧不得母子婆媳情分了!”

“母後……”這幾句話,戳中了康王的軟肋。

太後冷笑,“你願意坐看我與你皇兄生不如死,那麼,你也彆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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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離開宮中的時候,像是霜打了一般,想抓個人暴打一通,又想找個人將自己暴打一通。

這麼些年提心吊膽,到頭來,一點皇家的好處沒撈到,如今卻要在被逼迫之下為皇家涉險……

“跟誰說理去?!”他氣急敗壞地咕噥著。

末了,招手喚來心腹,吩咐道:“讓人去知會永平侯與毅勇侯,就說……就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