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頁(1 / 1)

“是啊。”太夫人笑著點頭,“這次不論怎樣,孩子是足月出生,又是第二胎,肯定不會像上次一樣落下什麼病根兒。坐月子好好將養著,以前的病痛也能將養好了。”

“是這個理。”虞紹筠不由想到了葉昔昭以往受過的苦,暗自唏噓:大哥大嫂算是這世間有情人的典範了,可不也還是屢經波折?便是到如今,午夜夢回怕是也少不得為將來提心吊膽。人哪,其實真就是負累越少越好。所謂 ,在她看來,是離得越遠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連寫了好幾天皇上皇後,下章開始甜蜜戲和小包子登場,都不耽誤哈~

PS:這幾天都是嚴重失眠,這章萬更是昨晚失眠無所事事的產物。

再PS:萬更明天可以繼續,祝福我失眠結束吧,不然文沒結我先崩潰了(⊙o⊙)

☆、129

129

這日上午,新竹、夏荷結伴前來看望葉昔昭。

是在秋日,兩個人先後出嫁。原本都是想將婚期延後,等到葉昔昭生子之後再出嫁,葉昔昭卻是婉言拒絕了兩人好意。永鑫、楊闊不同於長安,一直是歡歡喜喜地籌備著,平白將婚期延後,少不得讓男方提心吊膽。新竹、夏荷聽葉昔昭這麼說,又見沉星、落月也是伶俐之人,如期出嫁。

兩人進門時,葉昔昭剛去散步回來,芷蘭正幫她將鬥篷取下。

看到新竹、夏荷,葉昔昭愉悅地笑開來,喚兩人到東次間說話。

芷蘭%e4%ba%b2手上了茶點,之後笑道:“你們兩個服侍夫人吧,我去向二夫人、三夫人通稟些事情。”

“快去吧。”新竹、夏荷異口同聲,隨即,夏荷惑道,“侯爺呢?”以往每次上午前來,虞紹衡都在正房。

葉昔昭道:“出去了。”

夏荷欲言又止,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葉昔昭看得出她是替自己抱不平,笑道:“蕭府的事你們總不會沒聽說吧?侯爺去見毅勇侯了。”

“是毅勇侯將三個兄弟全打發出府的事吧?”新竹接話道,“這種事也隻有毅勇侯做得出。”說完話,歎息一聲。

“事情做得出,心裡卻著實不好過,有兩日了,都在酒樓喝酒……”

葉昔昭的話未說完,太夫人過來了,進門也是先問:“紹衡呢?”

葉昔昭便又解釋了一遍。

太夫人聽了,很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你說說,他們四兄弟,看起來也隻有蕭旬是至情至性之人,彆的竟都是滿心念著權勢、錢財。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原因可能就是父母走得早,蕭旬、喬安有心卻無時間、精力時時教導三個兄弟。葉昔昭也隻是在心裡這麼想,並沒道出,笑了笑,將話題拉到新竹、夏荷身上。

太夫人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問長問短,對兩人的稱謂也改成了永鑫家的、常闊家的。

新竹、夏荷習慣了,葉昔昭聽了,初時覺得有趣,之後便忍不住暗自歎息:女人這都是什麼命?嫁了人之後,自己的姓氏、名字便都成了過去。

新竹、夏荷坐了些時候,便起身告辭。

葉昔昭與太夫人顧及著兩人也是成婚的人了,家裡的事情也不會少,便都沒有挽留,各自賞了兩人一些衣料、首飾。

午間,太夫人留在正房用飯,笑道:“紹衡沒辦法陪著你,也沒事,有我呢。”

葉昔昭對此喜聞樂見,讓人吩咐廚房,把太夫人的飯菜直接送到這邊。

婆媳兩個哄著忻姐兒用罷飯,太夫人離開前叮囑道:“有什麼不妥當,就命人去叫我,這時候更不可大意,記住沒有?”

葉昔昭笑著稱是。

到了院中,太夫人又叮囑送自己出門來的沉星:“仔細照顧著,若是有什麼事,估摸著夫人聽著不高興,就彆去回她,隻知會我即可。”

沉星用力點點頭,“奴婢謹記。”送走太夫人,折回室內,服侍著葉昔昭寬衣睡午覺。之後因為葉昔昭睡眠很輕,有人在房裡總是睡不安穩,她便到了外間做針線活。

過了些時候,聽到葉昔昭在喚她:“沉星,你快進來。”

沉星覺得語調有些不同於平日,慌忙丟下針線活跑了進去,“夫人,哪裡不妥當麼?”

葉昔昭輕輕蹙眉,“應該是要生了。”之後忙叮囑道,“你彆慌。去叫穩婆、醫婆過來送我去產房,之後去通稟太夫人。”

沉星快步出門,先喚了芷蘭、落月進去照看葉昔昭,這才跑去叫穩婆、醫婆,最後才去通稟了太夫人。

太夫人忙命佳年去尋虞紹衡。

**

天香樓。

蕭旬不想留在府中,是不想觸景傷情。

他如果真如外人傳的那般冷血絕情就好了,可他不是。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便是再厭煩三個兄弟,一朝將三個人齊齊攆出京城,何時想起來都是難受得厲害。

三個兄弟離開的日子越久,他就越是難過得厲害。

男人心裡不好過,能怎麼樣?不可能讓妻兒受自己情緒影響,也隻好躲到外麵排遣愁緒。

虞紹衡走上樓梯,詢問在前麵引路的夥計:“還在喝?”他上午來過一趟,坐了沒多久就被葉舒玄喚到了相府,在相府用罷飯又過來的。

夥計恭聲答道:“是。”之後仗著膽子道,“侯爺,您還是好好規勸一番吧,總這麼喝酒傷身。”

虞紹衡沒說話,是曉得夥計醉翁之意不在酒。

蕭旬所在的雅間門窗大開,是他覺得窒悶所致,聽得到市井間的喧囂,卻不允許有人在門外聒噪。尋常人一聽他在這兒,本就打怵,再聽了他立的這規矩,誰還敢上來?吃頓飯而已,為此惹上麻煩未免太虧——酒樓的生意自然就彆想人滿為患了,老板、夥計早已怕了蕭旬前來。

此時蕭旬倚著座椅閉目養神,雙腳搭在桌麵上。聽到虞紹衡進門,睜了睜眼,算是打招呼了。

虞紹衡進門後,先站到窗前,觀望外麵的人潮擾攘車水馬龍。隨即,走到蕭旬近前,踢了椅子一下,“你去我府中喝酒行不行?酒窖裡的酒隨你選。”

“怎麼說?”蕭旬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你會那麼好心?”

“我沒那麼好心。可是幾壇酒換你一條命總是筆便宜買賣。”

蕭旬揉了揉眉心,“我怎麼還是聽不懂?”

虞紹衡又氣又笑,耐著性子解釋:“如今多少人都在想著取你我人頭獻給皇上,可是大功一件。”

“隻殺了你我有什麼用?你我暗中的人脈、勢力可不會因為你我喪命而消失……”蕭旬先是不以為然,說著說著便是神色一凜。皇上太後明白這道理,可不代表彆人也明白。他迅速轉到窗前,“你是說街上有埋伏?”

“總算還沒喝成榆木腦子。”

蕭旬轉身,要喚跟隨自己前來的手下。

“不必。”虞紹衡阻止了蕭旬,“我已安排下去。”

蕭旬這才神色一緩,之後恍悟,“你是為此才來的吧?”

“廢話。”虞紹衡報以冷眼,“不然來做什麼?陪你這酒鬼喝酒?”之後又道,“與我回府。”

蕭旬卻搖了搖頭,隻問:“今日的埋伏是針對我的?”

虞紹衡頷首。

“你先走。”蕭旬戲謔一笑,“我再磨他們一會兒。”

“多少還是要注意。”虞紹衡記掛著家中的葉昔昭,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下樓。

到了酒樓門口,恰逢前來報信的佳年,索性棄了馬車,取了蕭旬的駿馬,疾行過繁華的長街。

俊美無雙的容顏,肅殺冷峻的氣息,尊貴優雅的意態,引得一些眼力絕佳的人凝眸打量,視線追逐著那道疾行的玄色身影而去。□思□兔□網□

虞紹衡大步流星走進正房院中,點手喚站在耳房外的落月,問:“怎樣?”

落月答道:“並無險情,侯爺儘管放心。”

這時候,太夫人走出正屋,吩咐他:“你進來,與我一起等。”

虞紹衡遲疑片刻,才緩步進到廳堂。落座後,端起茶盞,卻也不喝,隻以蓋碗拂著茶葉。

良久,室內隻聞輕輕的碰瓷聲。

過了半晌,他才想起忻姐兒,出聲詢問。

太夫人告訴他,已命%e4%b9%b3母將忻姐兒帶到了她房裡。

之後,虞紹衡又沉默下來。

太夫人眉宇間盈著一份擔憂。

虞紹衡喜怒不形於色,卻是不知為何,使得室內氣氛變得分外壓抑。

服侍在一旁的丫鬟連大氣也不敢出。

耳房裡一直安安靜靜的,虞紹衡聽不到葉昔昭的負痛呼聲,並沒因此而心安,心裡反倒越來越焦慮。

暮光降臨時,他站起身來,緩慢踱步,吩咐丫鬟:“去問問,怎樣了。”

丫鬟快步出去,旋踵歸來,“稟太夫人、侯爺,夫人無事。”

“無事?”虞紹衡落在丫鬟身上的視線很冷。無事怎麼會這麼久?無事怎麼孩子還未出生?

“穩婆醫婆說沒事就是沒事。”太夫人在一旁勸了一句。心說她們又不傻,怎麼敢將葉昔昭的安危視為兒戲。隻是葉昔昭的身段兒本就不宜生產——細腰長%e8%85%bf,看起來是再好看沒有,卻不是適宜生養的體型。

虞紹衡聽了,耐著性子繼續踱步,遊轉片刻後,隨著天色越來越黑,他出聲道:“娘,我要去看看昔昭。”

不是說能不能去看,而是說要去看。

太夫人陷入了掙紮,也由此想到了另一件曾聽說的事——虞紹筠生皇子的時候,皇上硬闖產房……

那時的皇上,該是多在意紹筠。可如今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夫妻兩個是怎麼走到了鮮少見麵的地步?

“昔昭就是這性情,多疼多累也不肯說……”虞紹衡說到這裡,聲音哽了哽。

他沒再說下去,而是徑自轉身出門。

太夫人看得出,他是想到了前塵事。有些事,不需%e4%ba%b2眼見到,也是能夠猜得出。

虞紹衡此時心裡酸楚難過得厲害。他想到了聽手下告訴過他的話——他的昔昭,即便在生命危在旦夕時,也是一聲不吭。

與其說她性情太柔韌,不如說她太倔強。她這些年來,怕是也隻肯在他麵前低頭示弱。

他情願去打一場最艱辛的仗,也不想再經曆這種折磨。

闊步走向耳房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甚是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他為之腳步一頓。

“生了,生了!”

他又聽到了穩婆的驚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