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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我不覺得是錯,我一生的指望是你與昔寒,並且多少主母都是這般做派。我如今隻是擔心。”

“難怪您會這麼擔心。”葉昔昭這才明白過來,“二哥對自己受過的委屈清清楚楚,您是怕他記恨著您?”說著就笑了,“怎麼會呢?記恨的話,在隨軍征戰時算計我大哥不就好了?何必等到回府之後再跟您計較?他待我大哥都沒歹心,又怎麼會跟婦孺計較陳年舊事。”

“……”孟氏一時語凝,這一點她還真沒想過。

“男子看的是大局,您怎麼倒固步自封了?”葉昔昭道,“還是給我二哥尋一門好%e4%ba%b2事,給他風風光光的娶妻,這樣一來,有什麼過節您也算彌補回去了。”

孟氏有一點被說動了,隨即卻又是歎息,“給他找個什麼樣的才好呢?找個比你大嫂門第高更出色的人進門來,不服你大嫂可怎麼辦?萬一妯娌兩個生了罅隙鬨得%e9%b8%a1飛狗跳可怎麼辦?”

“這件事怎麼能這麼看呢?”葉昔昭啼笑皆非起來,“誰嫁給我二哥也是一樣,安安穩穩守著自己的日子就好,誰會自尋煩惱地與大嫂爭?再說了,大嫂是嫡長媳,且已主持中饋,多個出身好的底細,她就不能一如既往地打理內宅了?那隻能說她終究是能力有限,擔不起一府主母這頭銜。”

孟氏有了一絲笑意,“讓你一說,怎麼什麼事情都變得簡單了?”

這算是被自己說動了吧?葉昔昭心中一喜,又道:“你們也真是會自尋煩惱,看看侯府不就什麼都清楚了?我二弟妹進到門裡,從來不與人爭什麼,難道她就不曾學過主持中饋?說到底,主持中饋有什麼好的?嫡長媳是沒辦法而已,能清閒度日、夫君又有官職的話,誰願意受那份辛勞?”

“這倒也是,分怎麼想。”

葉昔昭便又提及了虞紹桓的事,“侯府三爺前前後後的事您也不是不知道——出身算是不錯的嫡女,都不見得會安分度日,何況尋常門第裡的閨秀了?我倒是同意我爹的想法,不如找個門第好的大家閨秀,誰讓她鬨她都不屑於出醜,便是她想鬨,娘家人也不會縱著她給家門抹黑。”

孟氏認真沉思片刻,漾出了一如往日的笑容,“你這孩子,倒是今非昔比了,聽你這麼一說,倒是很有些道理。”

“所以說,您就聽爹的意思,這樣你們也不會生罅隙,二哥還會對您心懷感激,何樂不為呢?”

“你倒是乾脆。”孟氏笑嗔道,“容我將你這番話想透徹些,你大嫂那邊我也得好好跟她說說。”

“什麼好好說說?”葉昔昭微微挑眉,“這件事就該您與爹做主——我二哥的婚事又不同於庶妹的婚事,我大嫂就不該插手,與您說什麼就更是不該。”

孟氏一聽這話帶著情緒,忙勸道:“你大嫂這也是什麼都不瞞我。話說回來,侯府三爺再娶的事,當初不也是你一手操持的?”

“那怎麼一樣。”葉昔昭解釋道,“那時我可是事無巨細都請示過太夫人的,侯爺也說結%e4%ba%b2之事可行,不論是我還是太夫人操持都是一樣。再說那時候,正是皇貴妃初進宮的時候,太夫人沒心情理會家中的事。”

孟氏笑道:“好好好,明白了。我這不是怕你為此與你大嫂日後不睦麼?”

“就事論事罷了,這件事她的確是做得不妥當,不好好規勸您也就罷了,怎麼還跟著添亂?”葉昔昭訴諸看法之後才道,“我不會為這件事跟她說什麼,隻看她怎麼想了。”

“好,我知道了。”孟氏道,“等我過兩日問問你爹,也聽聽他的打算。”

葉昔昭透了一口氣,說了半晌總算是沒白忙,這樣一來,也不用再與父%e4%ba%b2細說此事了。

之後,葉昔昭去了趟許氏房裡。

許氏看到葉昔昭,有些意外,笑道:“回來是有什麼事麼?”

葉昔昭隻是道:“沒事。忻姐兒周歲那天也沒工夫與你們說話,今日就又回來了。”

許氏從小丫鬟手裡接過茶盞,遞給葉昔昭,“我也隻是有點奇怪——今日不是侯爺的生辰麼?”

葉昔昭解釋道:“侯爺生辰也隻是一早吃一碗長壽麵,晚間陪著太夫人好好吃頓飯。”

許氏笑道:“我原本還以為,到晚間會有不少朝臣前去恭賀的,畢竟,忻姐兒周歲那天是滿堂賓客。如今人們可都知道,永平侯有個與你容顏酷似的女兒,又很是聰明乖巧。”

葉昔昭隻是笑了笑,倒是順著孩子的話題,問起濤哥兒,閒話片刻,打算告辭前才道:“我二哥的婚事還沒選出合適的人?”

“還沒有呢。”許氏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我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知如何是好,就不如什麼也不做。”葉昔昭似笑非笑,“二哥是有官職的人,娶妻不是小事,隨意找個人家可不行,依我看,大嫂不如去問問父%e4%ba%b2,讓他做主。”

許氏神色稍稍有點僵滯。

葉昔昭又笑道:“侯府有幾個名門閨秀,是去與衛先生學習琴棋書畫的,我看著竟是個個都不錯,倒是願意給二哥牽個紅線。”

“昔昭。”許氏遲疑地道,“與侯府來往頻繁些的人,我也聽說過一些,都是達官顯宦,那樣的門第走出的人,若是嫁到家中,我這個做嫂子的,是該敬著還是……”

葉昔昭故作訝然,“你儘你的本分就是,怎麼人還沒到家中,自己就先矮了半截?妯娌之間和門第有何關係?”之後起身道辭,“我趕著回去呢,日後再找大嫂來說話。”

許氏想說什麼也就無從說起了。

回程中,芷蘭說起了相府的二姨娘,“奴婢與以前的舊識打聽過了,二姨娘自從二爺回來之後,還如以往,每日在房裡做做針線,侍弄花草,二爺的婚事一直沒個結果,她也不心急,也沒找相爺、夫人提過此事。”

“二姨娘根本不用心急。”葉昔昭笑意中有著一份欣賞。這樣看來,父%e4%ba%b2對於葉昔朗的婚事是真的上了心,且不打算退讓,否則,母%e4%ba%b2與許氏怕是早就隨意找個人家定下%e4%ba%b2事了。她能想得到,能教導出葉昔朗那般人物的二姨娘又如何看不出。

回到府中,便又聽說了安國公府那邊的事情。

有幾名言官上奏彈劾安國公,從安國公以往在政務上的紕漏到他治家無方教導子女無方,林林總總總結了一大堆罪名。

據說,皇上看得饒有興致,今日更是命蕭旬上殿,命他迅速查證安國公寵妻滅妻究竟是真是假,十日為限。

十日內查清一樁案子,也隻有暗衛統領才做得到。也是因此,原本負責查案的官員無話可說。

蕭旬對此事並不心急,他比較窩火的是另外一件事——

下午,蕭旬去了虞紹衡的書房,徑自問道:“你將唐鴻笑請入侯府的事情我聽說了,見你沒給我傳信,昔昭也沒對喬安提及此事,我還以為唐鴻笑沒跟你說清原由,傻子似的讓手下繼續查——虞紹衡,你這種弟兄再多一個,我不出三年就被氣死了。”

虞紹衡笑了笑,指一指座椅,等蕭旬落座後才道:“我以為你已經查清楚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我的人就是動作再快,怎麼快得過你們三言兩語?”蕭旬的手拍拍書案,“把證據給我。”

虞紹衡指了指案上書信,“拿走就是。”

蕭旬將信件收起,還是有些生氣,“今日若不是唐鴻笑去我府中找喬宸有事,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我隨口問了問他能否直言告知實情,他隻說讓我來找你。若是等我手下的消息,我還要等個一兩日。”

“唐鴻笑找喬宸有什麼事?”虞紹衡更關心這一點。

蕭旬恢複了懶洋洋的意態,“你手下不也是無孔不入麼?去查。”

虞紹衡似笑非笑,“十壇陳年佳釀。”

蕭旬掙紮了一下,“說話算數?”

“嗯。”

蕭旬笑起來,“他找喬宸,是說醫書的事情。你猜他的目的是什麼?再加十壇酒怎樣?”

虞紹衡才沒耐心猜來猜去,“十壇酒沒了,不送。”

“你是越來越沒品了!”

“那你說不說?”虞紹衡抿%e5%94%87微笑,“他是去與喬宸借醫書,還是給喬宸送醫書去了?”說著話就有了答案,“後者。”

蕭旬頷首,道:“沒錯。喬家從喬宸幼年學醫開始,便收集了不少少見的醫書。喬宸在哪裡居住,醫書就在何處。唐鴻笑修書中有醫書一項,派了多少人在民間收羅書籍,如今手中怕是也積攢了諸多罕見的醫書。去找喬宸,不外乎是借與送書這兩件事。”隨即若有所思,“喬宸問他為何如此,他隻說是想讓她懸壺濟世,多救一些人。可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虞紹衡沒接話。

蕭旬也沒把話說透,隻是歎息一句:“一個人之於另一個人,可以是他欲成魔的理由,也可以是他欲成佛的理由。著實的玄妙。”沉默片刻後,又道,“我若是你,會感謝他。”

虞紹衡不置可否,隻是喚來長安:“取十壇美酒,今日給蕭大人送去。”

蕭旬也笑了,“要趕早送去。我回府等著。”

等長安走後,虞紹衡又吩咐長安:“明日命人去問問喬宸,唐鴻笑與她說過什麼、問過她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長安不明所以,“她會告訴屬下麼?與其如此,還不如問問蕭大人。”

“會。喬宸不會與蕭旬細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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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飯菜,是葉昔昭%e4%ba%b2自準備的。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用飯時,虞紹衡與葉昔昭一起敬了太夫人一杯酒。

所謂生辰,在虞紹衡看來,其實是母%e4%ba%b2為自己掙紮於苦痛中的日子。是以,他的生辰如果允許的話,從來是陪著太夫人在一起吃頓飯,不曾與友人幕僚借這因由慶賀過。

太夫人的眼睛有些溼潤,笑容中卻儘是欣慰。

飯後,三對夫妻陪著太夫人閒話家常,到太夫人端茶時告辭回房。

葉昔昭安置下忻姐兒,回到寢室,對虞紹衡道:“與我去蓮花畔吧?”

虞紹衡懶得動的樣子,“怎麼說?”

“你傻呀,當然是將給你的禮物放在那兒了。”

虞紹衡輕輕挑眉,笑著展臂環住她,“我的禮物不是在這兒麼?”

☆、106

葉昔昭笑著問他:“你到底去不去?”

“去。”虞紹衡攜了她的手,隻是奇怪,“怎麼把東西放在了蓮花畔?”

“剛做好。”葉昔昭有些歉意,“要不然我讓丫鬟去拿回來?”

“不用。”虞紹衡笑,“這麼說是你%e4%ba%b2手準備的?”

葉昔昭點一點頭,“嗯,彆說我敷衍你就好。”

夫妻兩個一路說著話,漫步到了蓮花畔,緩步上樓。

芷蘭候在樓梯口,等兩人到了樓上廳堂,便笑著告退。

隨著葉昔昭走進東次間,虞紹衡腳步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