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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給她看一看。”

葉昔昭眼中有了笑意,“知道了。”

三夫人道辭:“多謝大嫂。我還要回房做針線,不打擾了。”

葉昔昭點一點頭。

三夫人走後,夏荷忍著笑到了近前,稟道:“真不知三爺與三夫人是怎麼想的?有今日,又何必還將丁香收為通房呢?”

葉昔昭笑著歎息,“也許這兩個人,就是為了今日才將丁香收房的。”

虞紹桓連三夫人都能算計,算計個丫鬟是多輕易的事?而三夫人就更不需說了,心裡折磨丁香的法子不定有多少,眼前這一種恐怕是最無傷大雅的了。

那邊的三夫人帶著章媽媽、劉媽媽去了丁香房裡,悠然落座後,笑道:“我已%e4%ba%b2自去了大夫人房裡,說了你生病的事,請大夫人給你找個人來醫治。放心吧。”

丁香忍著氣,強撐著起身道謝。心裡卻在腹誹:哪有什麼病?自己分明就是累的。好吃好喝地睡兩日就好了,偏生要請人來開方子醫治……

三夫人卻道:“快躺下,生病就要有個生病的樣子。我看你站在我跟前,就想讓你幫我做事。”

丁香思忖片刻,索性再次屈膝行禮,泣道:“三夫人,奴婢知錯了。”

“可彆這麼說,你哪有錯,被三爺聽到了像什麼樣子?”三夫人依舊和顏悅色的,“這幾日記得按時服藥——藥方子和抓回來的藥,兩位媽媽會一一驗看,也省得你疑心我給你下毒藥。”

“三夫人……”一聽毒藥二字,丁香嚇得心裡發慌,“其實,奴婢方才隻是一時體力不支暈倒了,也沒什麼大事……”

“哦?”三夫人立刻沉了臉,“這麼說來?你是在騙我?!”

丁香臉色更加蒼白,“奴婢沒有!”

“那你就照我的話做,彆囉嗦。”三夫人語聲又變得很是溫和,“服完給你抓回來的藥,趕緊去跟我做伴兒。你不在眼前,我還真是悶得厲害。”

章媽媽與劉媽媽聽得險些就笑出聲。也對,三夫人現在分明是把折磨丁香當成了消遣,消遣不在眼前了,可不就會悶得慌。

三夫人站起身來,到了丁香麵前,抬手托起了丁香的臉。

丁香垂了眼瞼,不敢與之對視。

三夫人漾出柔和的笑,“丁香,你知道侯府是個什麼門第麼?”

“不、不知道,奴婢愚鈍。”

“這永平侯府啊,不提以前,隻說侯爺這一輩人,我現在可是看出來了,就是一個容不下妾室通房這種貨色存在的府邸,連那種念頭都動不得。”三夫人語聲壓低,似在說著什麼藏在心頭已久的秘密一樣,“你想想,覬覦過侯爺的女人,例如平安郡主,她現在是什麼處境?以前二夫人那位樣貌出奇的庶姐柳玉平,最初可是想做二爺的妾,最後連人都找不到了,二夫人還為此失落了幾天呢?你沒忘吧?”

“三夫人。”丁香越聽越是脊背發涼,惶恐地看著三夫人,“您與奴婢說這些是——”是什麼意思?

三夫人卻似沒聽到一樣,繼續認真地道:“那些都是門外事,我就不細說了,隻說我。我還是隻動過給彆人納妾的心思,就立刻遭了報應——每日抄抄寫寫做針線也罷了,你還成了三爺的通房。”說完這些,她漾出了笑容,語聲也如平時一樣,“可是三爺的通房就是那麼好做的?三爺不過是厭惡你心懷鬼胎、癡心妄想,卻又懶得%e4%ba%b2手發落你,便繞了個大彎子,把你交給了我。”

丁香睜大了眼睛,一個不字險些%e8%84%b1口而出。

三夫人幸災樂禍地笑起來,“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的三爺,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兒。可他是我夫君啊,我必須要夫為妻綱,順著他的心思對付你。你安心養病,病好了就去我房裡服侍著,我倒要看看你這小身子骨能撐多久。”語畢,轉身揚長而去。

丁香又愣了片刻,才跌坐在床上,哭了起來。

三夫人恨不得不讓她吃不讓她睡,便是用好藥調理又有什麼用?好了就又開始等同於當牛做馬的日子,不需幾天就又會累得病倒……這一番一番輪下來,人不垮掉才怪。

章媽媽見丁香哭個不停,索性冷聲道:“你難過又能怪誰呢?三爺要是真看上了你,從心裡想收了你,三夫人還會這麼對你麼?狐媚的性子,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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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葉昔昭給忻姐兒穿上了大紅色的小襖小棉裙。母女兩個與虞紹衡先去了太夫人房裡問安。太夫人命人取來一個長命鎖,給忻姐兒%e4%ba%b2手戴上。

回到房裡,二夫人與三夫人分彆送來了給忻姐兒的禮物。

衛先生與金師傅因著知曉這日子,特地給芳菲、井之然放了一日假,今日前來侯府的幾名閨秀亦是如此。

芳菲與井之然分彆送了一對兒小金鐲子、一個小金鎖。葉昔昭道了謝,讓她們今日隻管與彆家閨秀儘情玩耍一日。

之後,果然一如虞紹衡所說,諸多官員家眷望風而動,分彆帶上禮物,陸陸續續到了侯府。

葉昔昭與二夫人、三夫人一起待客。

二夫人一襲丁香色彈墨通袖褙子,三夫人一襲銀紅色梅花織錦褙子。葉昔昭今日則是身著鮮青藍飄粉紅描金牡丹花的褙子,頭上的燒藍點翠鳳形釵很是奪目。

與芳菲坐在一處的井之然,看著葉昔昭華美的衣物、服飾一下子從人群中跳躍出來,視線又是追逐著葉昔昭的身影遊轉許久,喃喃歎著“真好看”。

芳菲已經對她這愛好見怪不怪,笑道:“那你將大嫂的衣物首飾一樣樣記下來,日後照著來穿。”

井之然也不管芳菲是不是揶揄,認真地點頭,“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隻怕我穿出來沒那麼好看。”

芳菲打量著嬌柔的井之然,笑道:“一樣好看的。”

井之然輕推了芳菲一下,“又打趣我。”

芳菲想起一事,又道:“你是三月中旬及笄?”她為此有些煩惱,“那你日後豈不就不能每日前來侯府與我作伴了?”

井之然先是煩惱地蹙眉,隨即就寬慰道:“那也沒事啊,我還是可以來侯府找你說話,你也可以與嫂嫂一起去我家中做客。”之後又看了葉昔昭一眼,“嫂嫂不是那種愛說漂亮話的人,但是看得出,對你很好。”

芳菲笑著點頭,“嗯,大嫂的確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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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似乎自昨日開始,心情就好轉過來,今日一直掛著悅目的笑容,將一些她認識、來往過的人一一引見給葉昔昭與二夫人,也著實是個慣於應付這種場麵的人,有她在的地方,總是笑聲不斷。遇到一些根本隻聽說卻未來往的,便也隻是與葉昔昭、二夫人一樣,掛著得體的微笑,言辭含蓄有分寸。

這樣的三夫人,是葉昔昭和二夫人都喜聞樂見的。是以,蔣氏過來的時候,妯娌兩個都是客客氣氣的。

而三夫人則明顯地有些忐忑,對蔣氏甚是恭敬,卻少了些母女間的%e4%ba%b2昵。蔣氏也無意這麼早就給女兒好臉色,淡淡詢問兩句,徑自去找太夫人說話了。

二夫人抽了空,對葉昔昭低聲笑道:“說起來,三爺也有些福氣,他這嶽母可是一心要讓三弟妹安生的過日子。”

葉昔昭點頭稱讚道:“這才真是明理識大體的。一般人都做不到這地步,最起碼我娘就不行,遇到事不過是反複規勸。”

“我又何嘗不是?”二夫人亦是有些遺憾的歎息一聲,“遇到大事,我是個沒主心骨的,我娘卻比我還慌得厲害。”

葉昔昭不由笑起來。

賓客齊聚,到了抓周的時候,人們圍到偌大的長案前觀看。

大案上陳列著筆墨紙硯、書籍、賬冊、首飾、胭脂、玩物等東西,因著是女孩的緣故,又另加了繡線、花樣子、蕭旬送的那一套小巧的炊具。

葉昔昭將忻姐兒放到長案正中,讓她端坐,之後放開手。

忻姐兒先是帶著疑惑看了看圍在四周的人們,之後才將注意力放在案上的東西,很快便由衷地笑了起來,左看看又看看,爬向自己一看就喜歡的東西。

之前葉昔昭就覺得忻姐兒會選她從沒見過的那套小小的純銀炊具,果然,忻姐兒最先選的是一把銀光閃閃的小鏟子。﹌思﹌兔﹌網﹌

圍在一旁的人們紛紛笑道:“長大後是個會持家的。”

太夫人與葉昔昭相視一笑,心裡都明白,這隻是因為忻姐兒還沒見過這種東西。

之後,忻姐兒又爬到陳列著的那本書籍近前,抓到了手裡。

人們便又笑著祝福道:“好啊,日後一定是個才女。”

葉昔昭心知肚明,忻姐兒拿書的最終目的一定是將書頁一條一條扯開,那對於她來說,可是個很有趣的遊戲,在虞紹衡書房裡玩過多少次。念及此不由彎%e5%94%87笑了,將忻姐兒抱起來,請賓客們重新就座。

正是這時候,宮裡來人了——蔚公公帶來了太後、皇貴妃給忻姐兒的賞賜。

太夫人與葉昔昭謝恩,命人打賞。之後,喚下人開席。

內宅熙熙攘攘,外院亦是如此,午間晚間俱是設下宴席待客。

而在午後,葉昔昭與忻姐兒因著疲憊回房小憩,葉昔朗過來了。

葉昔昭忙命人快請,吩咐%e4%b9%b3母去寢室照看著未醒的忻姐兒,轉去東次間相見,恰逢葉昔朗進門,笑著喚道:“二哥。”

葉昔朗漾出溫和的笑容,“過來看看你。”

“快坐。”葉昔昭又笑著吩咐丫鬟上茶。

葉昔朗身姿挺拔,落座後亦是端坐如鬆。明明與葉昔寒有著幾分相仿的容顏,因為舉止做派大相徑庭,便顯得他更沉穩內斂。

葉昔昭打量著他的樣子。剛回京時,他膚色因著飽經邊關風沙,有些黝黑,又因著征戰時曾負傷,透著病容。這段日子有所緩和,一雙眸子便因此而顯得愈發漆黑明亮,湛湛生輝。見他氣色很好,她由衷笑道:“先前還擔心你一時調養不過來,眼下才心安許多。”

葉昔朗笑,“早就沒事了,放心。”又細看了葉昔昭兩眼,“倒是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會的。”

剛說這麼兩句話,長安過來了,說是葉昔寒正四處找葉昔朗,要他去虞紹衡房裡說說話。

“什麼找你說話,分明是又要與你們喝酒。”葉昔昭無奈笑道,“二哥先去,改日我回家時再說話。”

葉昔朗也是無奈一笑,起身後取出一個荷包,“這是給忻姐兒的一塊玉佩,一點心意。”

葉昔昭欣然接下,“那我就替忻姐兒謝謝二哥了。”之後送葉昔朗出門。

正是這時候,芳菲與井之然輕聲嬉鬨著從東院到了正房的抄手遊廊中,看到了從未謀麵的俊朗男子,不由一驚,俱是先是不安地看了葉昔昭一眼,這才屈膝行禮,無聲告罪。

葉昔昭看著兩隻原本歡快如小鹿的小姑娘頃刻間變成了膽怯的小兔兒,不由失笑,將二人喚到近前,給葉昔朗引見。

兩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