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1 / 1)

秋華的笑容,又輕輕招手,“三弟妹,你過來。”之後又責怪身邊下人,“怎麼能讓三夫人站在院中,怎的這麼不知輕重!”

最後一句語氣加重的話,沒能嚇到葉昔昭近前的丫鬟,卻將三夫人嚇得打了個寒戰。僵滯片刻,三夫人才舉步到了葉昔昭身側,滿心忐忑惶恐地落座。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叉腰笑,居然上午更新了!要二更咩?要二更的請冒泡~

PS:菇涼們幫忙收藏下專欄吧(⊙o⊙)看我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拜托了~麼麼噠!勤奮更新回報哦~

☆、101

葉昔昭命人給三夫人上茶,之後便斂了笑意,看住那個婆子,語聲緩慢,透著冷冽,“被人收買,幫襯外人壞內宅人的名譽,賞二十板子,以儆效尤,”說到這裡,語聲一頓,視線將在場眾人徐徐看過,這才繼續道,“好好兒看著,看看壞了規矩的下場,哪一個心虛不敢看,不論她是主是仆,一並責罰!”

三夫人與丁香聽了,俱是臉色發白。

葉昔昭語聲落地,便有人搬來長凳,將那婆子架了上去,候在院中角落的兩名家丁走上前去。

又有人拿出帕子,想要塞住婆子的嘴,看向葉昔昭,剛要請示,葉昔昭已擺一擺手,“不必。退下。”

三夫人不想看那樣血淋淋的情形——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卻不得不看——新竹、芷蘭的視線已在她身上定格。

三夫人看著兩名家丁一左一右行刑,下手毫不留情。

婆子隻忍了片刻,便失聲慘叫起來。

行刑未到一半,婆子的衣衫已有鮮血滲透出來,染紅了衣衫。

三夫人死死咬住牙關,雙手緊緊握成拳。唯有如此,才能繼續觀看這樣的情形。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看著兩名家丁依然毫不留情、毫不吝嗇氣力地打在婆子分明已皮開肉綻的傷處,終是沒有忍住,簌簌地顫唞起來。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轉頭看向葉昔昭。

葉昔昭神色冷漠而淡然地看著那名婆子被懲戒,甚而還不時地啜一口茶。端茶的手,鎮定如常,絲毫不見茶盞抖動。

葉昔昭要側臉看過來的時候,三夫人慌忙將視線錯轉,看向那名婆子。

那名婆子已不能再慘叫,已經暈了過去。

行刑之人卻不受影響。

板子似是打在了死屍身上……

還好,片刻後,結束了。

葉昔昭輕一擺手,吩咐道:“將這婆子帶下去。”

丫鬟恭聲稱是。

葉昔昭瞥過那一群麵色蒼白的下人,冷冷一笑,“散了吧。”

她已不需再說什麼,一幕血淋淋的現狀,足以抵得過千句萬句訓誡。

又啜了口茶,將茶盞放回到矮幾上的時候,看到自己鎮定如常的手,她神色微滯。

是從何時起,已不再懼怕血腥。從何時起,性情有了這樣的一麵。可她已然如此。

**

三夫人極力克製住微微發抖的雙%e8%85%bf,站起身來,要步下石階。

葉昔昭卻在這時側目看向三夫人,“三弟妹,你留下。”語聲已是如常的溫和。

越是如此,三夫人越是膽怯,她此刻寧願看到一個震怒的葉昔昭,而非這般平靜溫和。這幾乎讓她覺得詭異。

葉昔昭從容起身,用閒話家常的語氣說道:“去室內喝杯茶吧,今日天氣有些冷。”

三夫人除了稱是,還能做什麼?

轉到廳堂宴息處,葉昔昭優雅落座,吩咐丫鬟上茶點,又指了指近前的座椅,讓三夫人落座。

三夫人沒來由的想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句話,而她已沒有選擇。葉昔昭說什麼,她就得依言行事。她知道自己是被那血淋淋的一幕嚇壞了,卻無法恢複平日裡的清醒。她此刻隻是不明白,葉昔昭——葉相爺的掌上明珠,何以對那樣的一幕不為所動。在這樣的思緒之下,她聽到了葉昔昭在喚她,不是三弟妹,而是——

“關四娘。”

三夫人抬頭看向葉昔昭。

葉昔昭在對她笑,卻滿含失望,語聲亦是:“我為三爺再娶之事忙碌的日子裡,第一次看到關四娘的時候,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她了。後來,我把關四娘帶到府中,太夫人也很滿意。我與太夫人都覺得,關四娘是個麵相討喜的女孩子,而且帶著幾分純真。”

她不像是在對三夫人說話,那般訴說的方式,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些,是三夫人以前無從知曉的。

葉昔昭幽幽歎了口氣,“關四娘嫁進侯府,三日回門後,侯府的一番驚濤駭浪便開始了。我還想過,讓這樣一個女孩在這風浪之前嫁入侯府,真是委屈她了。我得知關家、侯府隻是出於權謀結%e4%ba%b2的時候,我還想過,關四娘真是太可憐了。”

三夫人瞬間動容,之後便是探究。她不明白,葉昔昭為何要提起這些。

“可是到後來,到我回京之後,”葉昔昭深凝住三夫人,“我才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話是至理名言。我隻是不明白,你如何變成了今時今日這般麵目?你與成婚前相較,已是麵目全非——可有人告訴過你?”

三夫人的手動了動,下意識驅使,讓她想撫摸一下自己的容顏,讓她想弄明白自己如今是否已變得麵目全非。

葉昔昭自寬大的衣袖中取出關林的那封書信,手勢緩慢地將信紙展開來,送到三夫人近前,“看清楚落款。”

三夫人自是看得清清楚楚。

之後,葉昔昭將信件收回,轉而遞給芷蘭,“仔細收著。”隨即又問三夫人,“你打的是什麼主意,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堂弟寫下這般不堪入目的東西,要托人送給芳菲——”她語聲轉為沉凝,一字一頓問道,“你可知你難逃乾係?”

三夫人當然知道,若是事情敗露,自己難逃乾係。

可是,她怎麼知道侯爺在離府之後,還會留下人手,愈發上心的協助葉昔昭;她又怎能料到,在太夫人、侯爺都不在府中的時候,反而是侯府戒備最森嚴的時候。

她甚至做夢都想不到這些事情會發生。

她太熟悉府中沒有侯爺的日子了,她記得最深的就是侯爺、葉昔昭不在府中時頤指氣使的自己。

從沒人告訴過她,侯爺對葉昔昭的嗬護、維護、保護竟到了這等地步。

也從沒人告訴過她,葉昔昭還有這樣看著鮮血淋漓亦無動於衷的殘酷一麵。

她不知道,她無從料到,所以她隻能從頭至尾陷入被動,再無還手之力。

葉昔昭冷聲問道:“可知宋歆瑤做過何事?可知她下場?”

三夫人知道,葉昔昭卻沒給她回答的時間——

葉昔昭又問道:“可知你種種行徑相加,宋歆瑤也不及你惡毒?可知你種種行徑若是傳得闔府皆知,會落得怎樣的下場?要不要我命人將關林帶入侯府核對筆跡?要不要我將關林的小廝帶到你麵前命人拷問?”

三夫人眼中有了真切的恐懼,再也無從壓抑。

葉昔昭目光幽深若千尺寒潭,語聲愈發低緩沉冷:“若你那些行徑被宣揚,沒人願意看到你的鮮血,侯府隻希望再也不要看到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三夫人倉促地站起身來,隨即雙%e8%85%bf一軟,不自覺地跪了下去,可也是在這瞬間,她恢複了清醒,她意識到了自己再沉默下去的話,極可能就是死路一條。

三夫人膝行到了葉昔昭麵前,急聲道:“大嫂,我知道我一時糊塗犯下了大錯,也知道我是太衝動,竟不知會有怎樣的惡果,可是,可是,可是這些是我不曾料到的,我原本、原本不過是……”她說到這裡,語聲一哽,落了淚。

葉昔昭眯了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三夫人。

三夫人抽泣著,半晌才繼續說下去:“我原本隻是因為三爺待我冷淡,因為三爺看重丁香那個通房,因為丁香是聽了芳菲身邊丫鬟的話才有了狐媚之舉……大嫂,我不甘心啊……”

“你不甘心?”葉昔昭輕笑出聲,“你還有不甘心的時候?你怎麼會為這種事不甘心?”

三夫人說不出話,唯有用低聲抽泣作為回應。

葉昔昭笑道:“去年夏日,你命你娘家身在江南的管事去尋芳菲,要接她到京城的時候,你打的是什麼算盤?若是為太夫人著想,為何一直不曾與太夫人說明;若是一心為了芳菲著想,芳菲又為何自初見便對你反感有加?三弟妹,這件事,你倒是給我個說法。”

“我……我……”

葉昔昭挑眉輕笑,“這些是宋歆瑤曾想要玩的把戲,我希望你不是與她一般愚蠢。”

三夫人慌忙搖頭,“沒有,我沒有,大嫂……”

葉昔昭話鋒一轉:“還是說說眼前的事,你為何要讓關林辱沒芳菲名節?”

三夫人總算是有話可說了,稍一思忖之後道:“大嫂,同是女子,誰會願意給夫君找彆的女人?我若是有過給三爺收通房的心思,何苦等到現在?大嫂你是不知道,三爺傷人傷得有多重,丁香又是如何恃寵而驕……”這真正是她的心酸事,說起來便由衷落了淚,“我堂弟去後花園時偶然看到了芳菲,生出了糊塗心思,我……大嫂,我真的是失心瘋了,隻為著出口氣……”

到此時還嘴硬,還在為自己找托詞。葉昔昭冷冷一笑,“太夫人認下二小姐的事話音還未落,你就做出了這等事。若是你堂弟此舉得逞,既毀掉了二小姐的清譽讓你出了口惡氣,又能讓我背上治家無方的罪名。你的如意算盤若能如願,嘗惡果的可就是彆人了。”

“大嫂,我沒有,沒有……我求你饒我這一次,我求求你……”三夫人探出手去,試圖抓住葉昔昭的衣襟。

葉昔昭卻已起身,翩然轉至彆處,吩咐芷蘭:“去關府,把關夫人請來。”芷蘭稱是而去後,她才又看向三夫人,“你我是同輩人,我對你說話輕不得重不得。既然如此,還是請你娘家人過來,讓我請教一番——對你這般行徑,該如何應對。”

三夫人身形一軟,跌坐在地上。

“起來吧,讓關夫人看到你這般樣子,豈不是會認定我委屈了你?”

兩名伶俐的小丫鬟聽了,立時上前扶起了三夫人,將她安置到座椅上。

葉昔昭轉到臨窗的大炕上,喚來夏荷,低聲交待了幾句,之後就拿過針線活來做,神色變得平靜柔和,仿佛方才什麼也未發生過。

三夫人心裡已如油烹,卻偏偏什麼都做不得。

蔣氏過來之後,葉昔昭%e4%ba%b2自相迎,客客氣氣地把人請到了三夫人麵前。

三夫人一看到蔣氏,便現出羞愧之色,落了淚,失聲道:“娘……”

蔣氏一看女兒這樣,就變了臉色。

葉昔昭卻是宜嗔宜喜地看住三夫人,“三弟妹,你這樣子,不知情的怕是會以為我委屈了你。”

蔣氏鎮定下來,隨著葉昔昭的話道:“可不就是,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