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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不遠了吧?”

葉昔昭啼笑皆非,“小心我把你踹下床去。”

“小悍婦,你試試?”

間或響起的調笑聲,讓室內旖旎多了一份明麗輕快。

第二日,府中下人因著手頭的事都是虞紹衡借管家、長安之j□j待下來的,每個人都比往日更加謹慎,辦事更加爽利。

太夫人與葉昔昭見此情形,俱是失笑連連。

太夫人歎道:“你說說這些人,怕他怕到了什麼地步?嗯?我這麼多年過來,也沒見過下人們這麼儘心,手腳這麼爽利。”

葉昔昭應道:“可不就是麼?”

“還不都是知道他是率兵打仗的人,性子又一向暴躁。”太夫人又是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呢,終究是內宅人,又一向寬和待人,人們也就不能從骨子裡害怕。”

“侯爺偶爾為之就算了,時日久了可不行——怕是都被嚇得卷鋪蓋逃跑了。”

太夫人連聲地笑起來,“是這個理。”之後說起彆的事:“你兩個弟妹想著跟紹謙、紹桓出去看燈,一早就跟我說了,我也答應了。”之後神色一斂,“她們願意做閒人,你日後就由著她們,什麼事都彆讓她們插手。”

“娘,還是彆計較這些。”為著二夫人對自己的情分,葉昔昭寬慰道,“她們可能也是怕我多心。”

“你是那種人麼?”太夫人說起這些事,很是不悅,“我知道,你與你二弟妹一向和睦,可情分是一回事,過日子又是一回事,年節又不同於往日。大主意你拿,她們兩個幫把手都不行麼?你有了忻姐兒,身子不好,她們都是睜眼瞎?虞府不同於人丁興旺的門第,不論到何時,都要一家人齊心協力才是。”

這話就說得很重了。可是這種話葉昔昭又是不能附和的,婆媳之間,在這種事情上她隻能儘力做個和事老,眼下笑道:“二弟妹以往也曾幫我做些瑣事,如今可能是有了彆的顧慮。”

“那個就是沒個主心骨的。”太夫人道,“紹桓房裡那個,也是心虛,怕跟著她白忙一場的管事給她難堪。我日後說道說道她們。”

葉昔昭將這話回味一番,訝然睜大眼睛,“娘,原來您什麼都知道啊。”

太夫人便狡黠地笑起來,“那該怎樣?要你不聲不響地做了好人卻沒人念你的好?”

葉昔昭撒嬌地倚著太夫人的肩頭,“您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太夫人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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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街頭巷尾都洋溢著過節時的歡騰喜氣,可對於主持中饋的人來說,是不可能出門遊玩的,要忙的還是尋常那些事,準備好豐盛的宴席,給可以出門遊玩的人知會外院備好車馬,隨時等候前來拜望之人。

今年為著芳菲、昊哥兒、忻姐兒的緣故,葉昔昭早就打算要在後花園找個地方燃放煙火,讓她們看看,圖個高興。尤其芳菲,今日之後,年節就真的過去了。

可是小孩子看這些,她又擔心會出意外,今日打算要著重處理的也隻有此事。可是問過太夫人與外院管家之後,才知虞紹衡已經準備停當。

他辦什麼事,隻能是比她更周到。由此,葉昔昭也就沒什麼事好做了。

虞紹衡一早就出門去了,葉昔昭也就有了陪忻姐兒的時間。一整日,她除了去太夫人房裡款待幾位前來拜望太夫人的貴婦,就忙著哄忻姐兒叫她一聲娘%e4%ba%b2。

可是忻姐兒完全不給她麵子,除了咿咿呀呀,是一個字都不說了,好似昨日的事純屬偶然。

葉昔昭便又讓忻姐兒喚爹爹,忻姐兒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還是不吭聲。

是不是因為她爹爹不在場的緣故?葉昔昭想著,忙了太久也無效果,隻得頹然放棄。

下午,虞紹衡回來了,葉昔昭正給忻姐兒試一雙小鞋子。

忻姐兒一看到虞紹衡就笑了起來,小腳踢騰著要下去找他。

“不準去。”葉昔昭把住忻姐兒身形,“試試鞋子合不合腳。”

忻姐兒回身,小手就抓向葉昔昭的臉。

這麼一大點就開始欺負她,日後還了得?葉昔昭氣結,握住那隻小胖手,可又舍不得打,又怕嗔怪之後忻姐兒會鬨得更厲害,便默默放了手。

虞紹衡看著笑起來,轉身要去更衣。

“爹爹……”忻姐兒的聲音帶著哭腔。

這下,葉昔昭是真的受刺激了。眼睛忽閃片刻,卻也隻能妥協,蹙著眉把忻姐兒遞向已經走過來的虞紹衡,“她這算是怎麼回事?你說她會說話,她隻會叫你;說她不會說話,她又會叫你。”

因著她繞口令一般的話,虞紹衡開懷地笑起來,“慢慢來,早晚什麼都會說。”

葉昔昭撫額,“就怕到時候我聽了已經是一點感觸都沒有了。估計學會叫祖母了,才能輪到我。”瞥一眼此時已經興高采烈的忻姐兒,轉身將手邊的東西收拾起來。

這時候,芷蘭在簾子外低聲道:“夫人。”

葉昔昭聽出芷蘭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走出門去,到了廳堂才問道:“什麼事?”

“丁香房裡的小丫鬟與奴婢說,三爺與三夫人正在房裡僵持著。”

“原因呢?”

“據說是三爺要收個通房。”

葉昔昭驚愕,“什麼時候?他們今日不是出去遊玩了麼?”這遊玩與收通房實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芷蘭低聲解釋道:“是出去遊玩了,可是三爺半路就折了回來,三夫人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回來的。三夫人回來之後,就撞見三爺正與丁香嬉鬨著……似乎是鬨得不成樣子。三夫人當即就要把丁香攆出府去,三爺卻說他要將丁香收為通房。”

“……”葉昔昭不知該作何反應,思忖片刻才道,“是不是三夫人亂吃飛醋惹惱了三爺?”

“也不是。”芷蘭道,“聽三房裡的好幾個丫鬟說過了,這幾日丁香都與三爺眉來眼去的。”

葉昔昭心生笑意,“丁香今年多大?”

芷蘭回道:“過了年了,二十了。”

葉昔昭猜測著:“是不是因為三夫人對她婚事不上心,她才出此下策?”之後又是搖頭,“可也不應該啊,三夫人也算是器重丁香了。三爺又是怎麼回事?他也不是輕浮的性子。”

“說的就是呢,奴婢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三房怎麼就鬨出了這等事。”芷蘭雖是這麼說,卻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漠然。三夫人在大事小情上,給她的感覺可不好。

葉昔昭對於三夫人也隻是維持個表麵上的和氣,狐疑之後便將此事放下,“算了,不需理會。”

“奴婢曉得。”

這件事其實沒什麼懸念,虞紹桓既然說了這話,三夫人便是再不情願,也隻能遂了虞紹桓的心願。

可是,芷蘭退下片刻之後,就又折了回來,道:“夫人,穀媽媽遣了人來通稟——三夫人命人來請小姐去她房裡,說是小姐介入了她房裡的事。”

葉昔昭斂目思忖著,將前前後後聽聞的事情串聯起來的話——這是不是意味著,三夫人覺得芳菲與丁香勾引虞紹桓有關?之後,她緩聲說道:“讓三夫人的丫鬟回去稟了,芳菲沒時間去她房裡。”

“是。”

想到芳菲,葉昔昭又是不解——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是不是丁香咬出了芳菲?

這是三夫人要以此給芳菲潑臟水,還是芳菲不動聲色地算計了三夫人一把?

☆、99

小丫鬟端來茶盞,葉昔昭接到手裡,用蓋碗拂著飄在水麵的茶葉,鼻端縈繞著淡淡的茶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信陽毛尖。

她小口小口地輕啜著,似是起了品茶的興致,又似在等誰過來。

喝了半盞茶,三夫人帶著丁香過來了。進門時倒也不顯急躁,行禮之後才笑道,“我帶著丁香過來,是有事要告知大嫂。”

葉昔昭也是和顏悅色的,命小丫鬟給三夫人搬了椅子,又吩咐上茶,之後才道,“坐下慢慢說。”

三夫人落座後,先是問道:“也不知是何緣故,之前有幾次,我過來與芳菲說話,都被人攔下了。也曾命丁香來請芳菲去房裡坐坐,穀媽媽與芳菲的兩名丫鬟亦是不準。她們說,這是大嫂吩咐下去的。”

“是我吩咐下去的。”葉昔昭安然笑道,“芳菲要學的事情不少,得了閒也要去太夫人房裡服侍著。三弟妹想與芳菲說話,晨昏定省、用飯時不都可以麼?”

三夫人笑了笑,“原來大嫂是一片好心,不知情的怕是會以為大嫂怕我帶壞了芳菲。”

葉昔昭一笑,“三弟妹想得太多了。”又問,“就這件事?”

“不,方才隻是請大嫂答疑解惑。”三夫人溫聲說著,轉臉看向丁香,語聲立刻變得十分冷淡,“你與夫人說說你做的好事吧。”

葉昔昭訝然失笑,“三弟妹這是何意?你房裡的下人出了錯,你關起門來懲戒就是,怎麼倒帶到我房裡了?”

三夫人神色又轉為客客氣氣,“大嫂一聽便知。我將這丫頭帶來,也是想提醒大嫂,約束我的時候,也留意一下彆人。”

葉昔昭微微挑眉,“那就說來聽聽。”

一直臉色青紅不定的丁香行禮之後,低聲道:“前幾日,奴婢奉了三夫人之命,去了小姐院裡,請小姐到房裡坐坐……”

葉昔昭慢條斯理地打斷了她的話:“哪一日?”

丁香轉了轉眼睛,想了想,“是初九……或是初十。”

“繼續說。”葉昔昭端起茶盞,悠然品茶。

丁香繼續道:“奴婢在小姐院裡,被人慫恿之下,回房後……”

葉昔昭將茶盞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比平時力道要重,由此再次打斷了丁香的話:“你被誰慫恿?”語聲不高,卻透著冷意。

丁香有些慌了,想了想,道:“是受了小姐身邊叫做紅柳的一名丫鬟慫恿……”

葉昔昭略略沉了聲:“她對你說了什麼?”

“她說、她說……”丁香飛快地瞥了三夫人一眼,“她問奴婢,歲數也不小了,何時能請她吃喜糖,還說二夫人房裡的一名大丫鬟,去年冬日就已許配給了外院一名小廝。奴婢聽了……”

葉昔昭擺一擺手,“你下去吧。”

丁香一愣,隨即又膽怯地看向三夫人。新竹、芷蘭卻即刻上前,一左一右攜了她,將人半拖半拽地弄到了門外。

三夫人訝然望向葉昔昭。

葉昔昭笑意冷淡,“三弟妹,你既已知曉我不準你與丫鬟私底下來往,為何幾日前還遣了丁香去東院?是不服我立下的這一規矩麼?”她語聲不急不緩,卻不容人打斷,“是你的丫鬟無故去了東院,將紅柳的話聽到了心底,怎麼就變成了是紅柳慫恿丁香?三弟妹到底是何來意?若是讓我替你懲戒你的丫鬟,我就知會侯爺一聲,請侯爺吩咐管家記上丁香二十板子,明日以儆效尤;若是覺得這懲戒太重,便將人帶回房裡,自己去管教下人。你房裡的事,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