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紅。”
“那也好,剛過完年,先學詩書緩一緩。”
芳菲遲疑片刻,拿出一條帕子,“大嫂能否幫我看看,我這繡活有長進麼?”
葉昔昭接過,見帕子一角繡著幾朵小小的荷花,各呈含苞欲放或盛放之姿,在深綠色的荷葉映襯下,栩栩如生。再看針腳,細致均勻。“很好啊。”她由衷地讚許。
芳菲因著被誇獎,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垂了垂頭又道:“那我日後用心繡幾條帕子,送給大嫂行麼?”
葉昔昭自是不會拂了芳菲這番心意,“那太好了,我先謝謝你。”之後站起身,“我們一起去太夫人房裡。”
芳菲欣然點頭,又看看四周,“忻姐兒呢?”
葉昔昭險些撫額,“下午睡醒了就開始哭鬨,%e4%b9%b3娘將她送到前院去找侯爺了,這才又高興起來。”
芳菲聽了這帶著情緒的言語,有些忍俊不禁。
她也知道,從年節前到現在,葉昔昭每日都是忙忙碌碌,好不容易清閒些,又總有娘家、一些名門貴婦上門來做客,總是沒時間帶著忻姐兒,忻姐兒自然是愈發依賴虞紹衡了。
兩個人一路閒閒說著話,到了太夫人房裡。
兩個人行禮之後,太夫人招一招手,“快過來。”
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太夫人身側。
太夫人握了握葉昔昭的手,“累壞了,撐不住了吧?”
葉昔昭也就順勢笑著點頭,“是啊,今日偷懶了。”
“早就該如此。”太夫人笑道,“偶爾將內宅的事丟給紹衡,我看就挺好。我們思忖多時的事情,到了他手裡,一時半刻就處理完了。”
葉昔昭險些無地自容,訥訥道:“娘……您這是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太夫人又拍了拍她的臉,“我們兩個也忙了這麼多日子了,著實是累。今日我也是強撐著起身的,真發愁這一天要怎麼過。聽說紹衡今日謝客、又將明日的事項安排了出來,我真是長舒了一口氣。”之後似是不經意地加了一句,“也是沒法子,能幫你的人還是太少了。”
做為婆婆,看著另外兩個兒媳不論是為何都不肯幫襯長媳一把,心裡終究是有些不痛快。
葉昔昭自然聽得出這話中深意,卻是不好接話,隻是眼含感激地看向太夫人。
芳菲將話題岔開,笑著與太夫人說起葉昔昭誇她繡藝有進步的事,末了又道:“母%e4%ba%b2,等我繡藝再好些,我幫您繡一部經書可好?”
太夫人高興地點點頭,“那可太好了。”
之後,二房、三房的人先後過來了,虞紹衡等到擺飯的時候才來了,抱著忻姐兒,%e4%b9%b3母跟在後麵。
虞紹衡徑自將忻姐兒交給葉昔昭,給太夫人問安之後才道:“我得出去一趟,去外麵用飯。”
太夫人叮囑道,“去吧,隻是要記得少喝些酒。”
虞紹衡點頭應下,回身要走時匆促地捏了捏忻姐兒的小下巴,“聽話。”
忻姐兒見他往外走,就急了起來,在葉昔昭懷裡掙紮著要找他。
虞紹衡腳步一滯,予以安撫的笑容。
忻姐兒扁了小嘴兒,眼看要哭出來的樣子。
被母%e4%ba%b2抱著,偏要找父%e4%ba%b2……葉昔昭覺得女兒實在是太不給自己麵子了,啼笑皆非地道:“要找爹爹?那你叫他啊。叫爹爹。”
太夫人也是看得有趣,附和著葉昔昭的話,“對啊,忻姐兒,叫爹爹,不是教過你多少次了?”
葉昔昭湊趣地繼續教忻姐兒。
此時小丫鬟進來通稟,說管家過來,有事通稟侯爺。
虞紹衡便又轉身,舉步往外走。
忻姐兒眼中滑落豆大的淚,掙紮著要追過去。
葉昔昭看得有點不好受,茫然地順著忻姐兒的意思往外走。走出去幾步才覺得自己太傻了,便又停下了腳步。
忻姐兒真的急了,又掉了一滴淚,隨即竟是用稚嫩的童音喚出了一聲:“爹爹!”末了,哇一聲哭了起來。
虞紹衡猛然轉過身來,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
“爹爹!”忻姐兒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再次向他張開手臂。
室內安靜下來,忻姐兒的哭聲便顯得特彆響亮。
此刻的葉昔昭有點兒懵了,茫然地看向虞紹衡。她看到他在瞬間的驚喜之後,僵滯片刻,才漾出了能讓人的心酥掉的溫柔又寵溺的笑。
之後,他折回來,將忻姐兒抱過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芳菲,她看著忻姐兒,又看向太夫人,喃喃地道:“母%e4%ba%b2,忻姐兒會說話了。”
太夫人笑著一拍手,“是呀!”
“再叫一聲。”虞紹衡一麵給忻姐兒抹淚,一麵柔聲道。
忻姐兒抱住他的脖子,抽泣著,又模糊地喚了一聲“爹爹”。
“乖!”虞紹衡已是笑得神采飛揚了,眸子分外明亮,充盈著無儘的暖意,轉而坐到大炕上,吩咐道,“去把管家叫進來。”
太夫人笑眯眯的,那份驚喜還未斂去,“以往還總說你胡鬨,這麼早就教孩子說話,可是現在,你看看……我們忻姐兒還沒到一周歲呢。”
葉昔昭坐到太夫人身側,低聲道:“娘,您倒是說說,哪家的孩子會先叫的是爹爹?真是讓我無地自容了。”
這一番打趣自己的話引得太夫人大笑。
虞紹謙與虞紹桓隨之笑了起來。二夫人與三夫人也走進來,連聲誇讚著忻姐兒。
虞紹衡笑意更濃,微不可見地對她揚了揚眉。
葉昔昭更加失落了,可很快就被忻姐兒孩子會說話這件喜事衝淡了。之後,便是為難地看住忻姐兒:“侯爺出門有什麼事?”
“是啊,”太夫人也對虞紹衡道,“你看忻姐兒這樣,今日你是彆想走了。”
“也沒什麼事。”虞紹衡說著話的功夫,管家進來了,道,“大舅爺、二舅爺又派人來請侯爺了。”
因著是自己的兩位兄長,葉昔昭對虞紹衡道:“回掉吧。”
虞紹衡頷首,吩咐管家:“去替我賠個不是,明日我設宴款待他們。”
管家匆匆而去。
忻姐兒的小身子緊緊依偎著虞紹衡,還是擔心父%e4%ba%b2會跑掉似的。
虞紹衡拍拍她的背,“不走了,誰請都不走了,就在家陪著你。”
忻姐兒一味抓著他衣襟。
用飯的時候,忻姐兒才放下心來,下了地,由%e4%b9%b3母護著去跟昊哥兒一起玩兒。
用罷飯,忻姐兒任由長輩們怎麼哄,就是不肯再說話喚誰了。
太夫人道:“還在鬨脾氣呢,慢慢來。”又說笑了一陣子,擺手道,“明日元宵節,今日早早歇息。”
葉昔昭服侍著太夫人歇下之後,才與虞紹衡一道返回。
忻姐兒被裹在大紅色的大氅裡,由虞紹衡橫抱在懷裡,安安靜靜的。
葉昔昭看著抄手遊廊裡的大紅燈籠,房外貼著的春聯、窗花,觸目皆是喜氣洋洋,身邊又有他與女兒,心裡前所未有的安穩。
想起長安,她問道:“長安與芷蘭的事,還要等一段時間?”
“嗯,再等一段日子,我在外邊那些人,開春兒要替換的不少。”
這自然是因為他身在島上的日子,有人趁機斂財。怎麼樣的人的製約下,也會有心懷僥幸之人。由此,她隻是道:“你沒忘就好,不急。正月也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之後說起虞紹筠母子,“小皇子的洗三禮、滿月酒,都隻是在宮中象征性地辦了,連我們這些娘家人都沒能去。這是怎麼回事?上次我去宮中,看情形也還是戒備森嚴,是不是因為靖王?”
虞紹衡點一點頭,“的確是。”
“那抓到他沒有?”
虞紹衡微一頷首,“我在西域時已將其抓獲,秘而不宣,是為引出他在彆處的黨羽。”
葉昔昭釋然。這些事,想來虞紹筠也是知道的,否則,怎麼也會有些失落的。而等來日到了處決靖王的時候,這就又是虞紹衡一件功勞,隻憑這一點,便又可名正言順地回歸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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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昔昭挽了他手臂,“大概要到什麼時候,你會重返朝堂?”
虞紹衡對她投了讚許的一瞥,“如今你對這些,真正一點即通。”
“沒辦法,哪一件事都關係著我們的%e4%ba%b2朋好友。”
虞紹衡這才回答她的問題,“我這一身舊傷,可大可小,返朝堂之日可早可晚。”
葉昔昭想了想,“那你儘量晚一些吧,好歹等與我、忻姐兒去踏青之後。”
“嗯,答應你。”
葉昔昭看了看忻姐兒,失落地道:“我一直以為,她最先會說的話是喚我一聲娘%e4%ba%b2,還想象過很多次。如今倒好,被你搶了去。”
虞紹衡忍不住笑了,“你權當沒聽見就好。”
葉昔昭又氣又笑,“你總有的說。”
一路說著話,回到正房。
忻姐兒竟在路上睡著了,葉昔昭有些失望,帶著不甘地看著%e4%b9%b3母將忻姐兒安置著睡下,“還打算好好哄她一晚,哄得她叫我呢。”
“急什麼?”虞紹衡環住葉昔昭肩頭,走出廂房,“這要順其自然。”
“你當然是不急了。”葉昔昭沒精打采地回房。為人·母的,有誰能做到對此事無動於衷?但是她很快又轉念安慰自己:為人·夫、為人·父的又有誰能做到他這地步?哪個有他這份耐心,這麼久都一心帶著女兒,無形中將她的負擔分擔了一半。
歇下之後,兩人自然而然地交纏到一起。
他讓她側躺著承歡,既能將她攬在懷裡,又能儘情采擷。
換在往日,葉昔昭一定會不滿,今日卻是由著他予取予求,在他懷裡化成了一泓柔水,那份柔順、迎合帶來的慰藉讓他心頭直顫。
末了,他還是將她身形放平,欺身覆上,看住她的明眸索取。
她輕顫得厲害,語聲帶著不自覺地一份曖昧,“虞紹衡,你這算不算縱yu?”
虞紹衡低笑,“一個月放縱一次,你說算不算?”
“……”她心念轉動,手指滑過他輪廓,又環住他頸子,喃喃道,“我現在恢複得很好,覺得沒事了。紹衡。”
“嗯?”
她廝磨著他頸部肌膚,“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是麼?”
“是。”虞紹衡%e5%90%bb了%e5%90%bb她臉頰,隨即就逗她,“沒有我也給你變一個出來。”
葉昔昭被引得笑了,由此身下就特彆難受,扭了扭身形,掐了他一把。
虞紹衡在她耳畔低語,“我是想你才要你。”
灼熱的氣息讓她的耳根發燙。她輕輕點頭,“嗯,我曉得。”
“我有你就好,彆的都是額外的恩賜。”
“嗯。”她側轉臉,凝住他星眸,“我也會學著你,認定這一點。”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今天是什麼日子?”虞紹衡動作變得輕柔卻磨人,又摩挲著她%e5%94%87瓣,“小傻瓜都真的開竅了,鐵樹開花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