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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能動給大哥納妾的心思——大哥這些年,也隻有大嫂的事,是誰說什麼都沒用的。他與我二哥三哥一向手足情深,也是因為他們是庶出,讓他覺得可憐。是以,從哪方麵講,他是斷然不會動納妾綿延子嗣的心。您就先耐心等幾年,我日後也在宮裡留心著,看看有沒有醫術出奇的太醫。”

“我知道,我知道。”太夫人連連點頭。她的兒子,在她麵前,什麼都好說,隻有事關兒媳的事,她是說什麼也沒用。況且——“到底也是我們委屈了昔昭,早知道她會受這麼大的苦,當初就真該攔下她才是。”

“攔下她,大哥回來不知是什麼情形。”虞紹筠笑道,“想這些無用,謀劃日後最要緊。”

“是啊。往長遠看,子嗣也關係著你日後的處境。”

虞紹筠笑了笑。她的處境——不外乎是每日繃緊了心弦,算計彆人,防著被彆人算計。

這晚,鐘離燁到了虞紹筠宮裡,隻見虞紹筠怏怏的躺在床上,眼睛有點紅。

虞紹筠要下地行禮,鐘離燁搶步過去攔下,“好生躺著。”手指撫過她眉目,“這是怎麼了?家裡出了傷心事?”

“可不就是麼?”虞紹筠撫了撫額,將葉昔昭的事說了,已是淚盈於睫,“皇上,侯爺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語畢,她抬眼看住鐘離燁,試圖從他眼眸中看出他對此事是感懷還是欣喜,卻是一無所獲。由此,她垂了眼瞼,等待他會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家裡汪星人病了好幾天,下午帶它去複診了,這幾天都被小家夥弄得六神無主了。

三更一定有,但是可能會比較晚,睡得早的菇涼明早再看哦。

☆、94

鐘離燁卻是笑道,“這是說的什麼話,永平侯夫人是身子虛弱而已,又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之後,手溫柔地落在她腹部,“彆傷心,當心身子。”

她隻說葉昔昭產後虛弱得緊,他就隻回應這一點,似是一點也沒往子嗣上麵的事情想過。

虞紹筠神色愈發悲戚,“皇上說的是,臣妾隻是心疼永平侯夫人罷了,終歸是姑嫂一場。這若是總這麼虛弱,又要家裡家外的忙碌,時日久了,身子不就真垮了麼?”

“朕明白。”鐘離燁將她身形環住,“日後將太醫院醫術精湛的派去,給永平侯夫人好生調理著,總能將養好的。”

虞紹筠這才神色一緩,“臣妾多謝皇上。”

鐘離燁摩挲著她瑩潤的臉頰,語聲轉低轉柔,“這種話,與朕說說就算了,彆與旁人提及。落到有心人耳裡,少不得會以為永平侯子嗣艱難,那你的兄長可就有得煩了。”

虞紹筠全沒料到,他到此時才說出令她心寬的話。抬眼看向他,漾出了發自心底的笑,“還是皇上心思縝密,臣妾竟沒想到這一點。”

燈光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e5%94%87畔梨渦淺現,當真是笑顏如花。鐘離燁%e5%90%bb了%e5%90%bb她梨渦,又%e5%90%bb了%e5%90%bb她%e5%94%87瓣,隨即語帶寵溺地道:“還沒用飯吧?朕陪你好歹吃一些。”

虞紹筠笑意更深。他這段日子忙碌得很,可還是儘量騰出時間過來,與她說說話,一起用膳,看著她睡了便又返回養心殿,埋首處理朝政。彆處,是一次也不曾去過。

她感覺得到,他對這胎兒發自心底的盼望、喜悅。

做人如他,子嗣本非難事,至今膝下無子女算是奇事一樁,之前與皇後置氣是一個原因,不貪圖享樂浸沉女色亦是一個原因。

可是……終究是個無情人。虞紹筠很快斂起這些欣賞他的心緒。她進宮,合了他的意,入了他的眼,加上戰事不能沒有她兄長,自然得到了這盛寵。可若是反過來……自己怕是會一生淒苦。

所以,虞紹筠的結論是:跟著皇上的步調走,他有情,她就予以有情的回饋;他無情,她也無情。隻有這樣,始終讓自己站在原點,才不至於走至有一日被他傷到體無完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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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間。

葉昔昭去了蓮花畔樓上,看了看那副已經裝裱好的字畫屏風,漾出了愉悅的笑容。

轉身走到走廊,虞紹衡的身影入眼來,小小的忻姐兒被他抱在懷裡,興致勃勃地看著周遭景致。

他依然是一襲黑衣,忻姐兒一身喜氣洋洋的紅色,像是肅冷顏色映襯下一朵炫目的花。

長安跟在父女兩個身後,步調悠閒,掛著笑容。

看著虞紹衡趨近室內,葉昔昭欲轉身,卻見長安不知對誰招了招手,腳步頓住。

芷蘭走到長安五步外站定,與他說了幾句話之後,轉身就走。

葉昔昭覺得芷蘭透著不耐煩與惱火,長安不明所以,望著芷蘭的背影愣怔片刻,末了,悵然轉身離去。

這個傻丫頭。葉昔昭暗自撫額。

她是打算給芷蘭找個好人家,上次意外一瞥,這兩日便留心了,覺得長安與芷蘭很是般配,倒是樁好姻緣。卻不想,芷蘭卻因為她一句話開始疏遠長安了。

轉回室內,恰逢虞紹衡進門。

虞紹衡一眼就看到了屏風,走到近前看了看,先是微笑,繼而又叮囑她:“日後少做這些,傷眼。”

“我知道。”葉昔昭點頭笑道,“也隻是過來看一眼,過來做什麼?”

虞紹衡指了指在他臂彎四下張望的忻姐兒,“鬨著要出來,也不知道是找你還是到外麵玩兒。”

葉昔昭看看天氣,“外麵也很暖和,去走走?”

“好。”

遊走在後花園的菊園,忻姐兒看著景致,葉昔昭對虞紹衡提及身邊三個大丫鬟,“三個都是實心實意地待我,日後要給她們找個好人家才是。”之後又是苦惱,“可是,又不知道是讓她們安穩嫁人為好,還是嫁人之後繼續留在我身邊當差為好。”

“你問問她們不就行了。”虞紹衡笑道,“我已命人去長安家中遞過話,長安的婚事等你找人去提%e4%ba%b2就是,旁的人就彆應了。”

葉昔昭訝然,“你怎麼會知道的?”

虞紹衡眼神戲謔,“你好端端的問起我身邊的小廝,能是什麼意思?”

葉昔昭笑著拍拍他手臂,“你最聰明,總行了吧?”

“要把哪個許配給長安?”虞紹衡隻知她心思,卻不知道她心中的人選,“夏荷不大合適,她能幫襯你打理賬務,就算是出嫁之後,還是回來熬個管事為好。餘下的,就是你那兩個陪嫁丫鬟了。”

“你說的對,這也是我到今日才跟你提的緣故。”葉昔昭有些頭疼,“我是想撮合芷蘭與長安,心裡又舍不得她。嫁了長安,她就隻能是偶爾回來與我說說話,府裡的規矩總不好壞掉的。”

虞紹衡思忖片刻,“長安跟了我這些年,能力其實不輸府裡的一等管事。等過段日子,我把他派到外麵當差就是,明麵上他就不算是府裡的人了,你不用擔心這個。”

“真的?”葉昔昭欣喜不已。

“何時騙過你?”虞紹衡捏了捏她的下巴,“等過幾年,長安的日子好過了,芷蘭還用不用留在你身邊,你自己再斟酌就是。”

“嗯!”葉昔昭握住了他的手,笑得分外愉悅。

她一直都記得,芷蘭也是她該報答的人之一。隻是畢竟是主仆關係,平日裡不好流露倚重偏疼的心思,卻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給芷蘭找個好人家。如今有了虞紹衡的幫助,事情就更容易了些,過兩日細細詢問芷蘭的心思,若是她答應,那麼這件事就能先定下來了。

隨即,虞紹衡提及芳菲的事情,“我讓管家去知會了蕭旬,讓他儘快將人接到府中。”

葉昔昭點一點頭,“娘命人準備了芳菲的住處沒有?”

“沒有。”虞紹衡到,“娘是想,把芳菲交給你帶著。”

“交給我帶著?”葉昔昭驚訝不已,“芳菲到底多大了?還需要誰帶著麼?”太夫人不是說未及笄麼?難不成還是個孩子?

虞紹衡忍俊不禁,笑了,卻沒直接回答她,“等芳菲到了,到時候請一些人到府中,娘要把芳菲認為義女,以後與我們三兄弟是兄妹情分,與你便是姑嫂情分。你是長嫂,芳菲日後自然該由你悉心調·教。”末了才道,“芳菲十四,娘指望著你給她找一門好%e4%ba%b2事。”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葉昔昭斂目沉思,明白了太夫人與他的良苦用心,展顏笑道:“我會的。”母子兩個不外乎是怕內宅鬨出什麼風波來,才有了將芳菲認為義女這一打算。這樣一來,芳菲自一進門,就等於是有了保障,更會從心底將府中三個男人當成兄長。太夫人該難過的時候難過,可該考慮到的卻都考慮到了,這麼早就在為了避免鬨出醜事做了安排。

“娘那些至交,品行都錯不了,這也隻是防微杜漸。”虞紹衡拍拍她的臉,“萬一有差錯,你便將人交給喬安去對付。”

葉昔昭忍不住逸出笑聲。

忻姐兒轉頭看著,似是被感染,對著葉昔昭笑了起來,之後張開手臂要抱。

虞紹衡見了,卻是抱著忻姐兒走開。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葉昔昭追了上去,笑嗔道,“都是讓你害的,我這一天也抱不了忻姐兒幾次了。”

虞紹衡一臉無辜,“這麼累的事,你跟我爭什麼?”

“……”

轉過天來,喬宸、喬宸要離開侯府,搬去喬安陪嫁的宅院。

葉昔昭從一早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自心底是真想讓姐妹兩個就這麼在侯府住下去。可是沒辦法,喬安不論對蕭旬還有無情分,名義上仍是蕭夫人,要為了蕭家的前程做出取舍。

這樣的世道之下,哪個女子都有太多不得已。

用罷早飯,葉昔昭帶了幾名丫鬟過去,幫喬安、喬宸收拾行裝。

喬安卻道:“不用。反正蕭旬遲早會給我送過去的。”

葉昔昭想了想,笑著點頭,“這倒是,我竟忘了這一節。”

喬宸則喚葉昔昭到一旁,笑道:“太夫人這些日子見了我幾次,問我可有不服湯藥的方法幫你調養。恰好我調配出了一些幫你調理的藥膳,知道太夫人又是誠心誠意的,就細細告知了太夫人,太夫人正忙著給你找藥膳師傅呢。”

葉昔昭握住了喬宸的手,心裡不論是對她還是對太夫人,都充盈著滿滿的感激,“你為了我辛苦了這麼久,真不該如何報答你。”

“可千萬彆說這些。”喬宸笑道,“侯爺日後給我四處搜羅的醫書,也能幫我醫術有所精進。”之後攜了葉昔昭的手,“送我們出門,日後我會不時上門來看忻姐兒的。”

葉昔昭一直送姐妹兩個到了垂花門,看到門外的情形,不由愣住了——

蕭旬及三個弟弟、一個弟媳,齊刷刷站在門外,似已等候多時。

☆、95

喬安一看就冷了臉。

“大嫂。”蕭莫和蕭二夫人一起上前行禮。

蕭莫的三弟、四弟隨後上前來,之後又見過葉昔昭、喬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