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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笑問道:“你留在這裡,不會耽擱正事麼?”

蕭旬卻笑道:“我留在這裡,才是在做正事——護得你與孩子平平安安,紹衡在前方才能安心殺敵。”

葉昔昭由衷地道:“他有你這樣的好兄弟,是侯府一家人的福氣。”

再收到太夫人與二夫人的來信,因為兩個人聽聞了葉昔昭的喜訊,葉昔昭才自信中看到了關於二夫人孩子的消息。

虞家大少爺虞明昊如今已經開始學走路了,也算是會說話了,卻隻會喚二夫人娘%e4%ba%b2,彆的話是一個字都不會。

葉昔昭看了,眼中有了笑意,心底充盈著感動。這婆媳兩個,先前隻字不提昊哥,不外乎是怕惹得她為子嗣的事心煩。

同樣的,許氏也是一樣,在最近的來信才開始提及已出生五個多月的兒子,說孩子的名字是葉舒玄給取的,叫泊濤。

許氏最近一封來信則是說葉舒玄已官複原職,如今正全力與皇上陸陸續續將靖王的心腹更換。葉舒玄稱病在家的歲月,一如當初靖王閉門思過,留在家中的每一日,反倒是殫精竭慮地謀劃重返朝堂的舉措。

侯府、相府甚至於皇上前所未有的危機總算是在逐步化解了。

對於自己的身體情況,葉昔昭已經有些無能為力了。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每日按時服藥,總是不見起色。

她知道自己不該多思多慮,可是很多事又怎能真正放在一邊不過腦子。

到島上的歲月,甚至於自重生後累計的諸多心結、隱患,都在這時候泛濫成災了。

平日裡,每日她還會強打著精神去外麵轉轉就回來。到了冬末,便是真正連門都不出不得了。

蕭旬與喬安時常過來陪著她說話,喬安總是在蕭旬進門沒多久就離開。

這一日,蕭旬晚間,笑著走進室內,“今日吃火鍋怎樣?我%e4%ba%b2手給你準備的。”

“好啊。”葉昔昭欣喜不已,“以往倒是看不出,你居然還會做這些事。”

“喜歡吃的才會做。”

葉昔昭站起身來,卻是立刻又要跌回到美人榻上。

蕭旬看得清清楚楚,當下也來不及顧忌彆的,展臂扶住了她,目光中透著深濃的擔憂,“怎麼了?怎麼個不妥當?”

“沒事,沒事。”葉昔昭撫額,眼角瞥見趕到近前來的芷蘭,怕芷蘭誤會,便輕輕推他,“去歇歇就好了。”身形卻是無力,難以支撐自己。

蕭旬一把抄起了她,闊步走向室內,“你是我義妹,我照顧你不是應當的麼?”轉而又揚聲吩咐芷蘭,“去請喬宸過來!快!”

“……”葉昔昭先是訝然,隨即才知道他這是情急之下搬出來的借口,便是失笑。

蕭旬將她放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眼中並無痛苦之色,這才略略心安,道:“說起來,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紹衡出征那幾年,我除了公事,留意的隻有你的動靜。”

葉昔昭無奈,“這倒是。”

蕭旬這才道出結論:“為著紹衡,我認下你這個妹妹有何不可?”

葉昔昭想了想,也不反對,“好啊。”

喬宸過來之後,把了把脈,說休息片刻即可,稍後好歹吃些東西,飯後服藥。

葉昔昭休息了一會兒,轉去用飯。

一色純銀的火鍋餐具,鍋裡冒著騰騰熱氣,小牛肉切得如紙張一般纖薄,另有幾碟小菜,魚丸、蔬菜分彆放在一盤,繞著火鍋圍了一圈。除此之外,還有手擀麵、水餃。

葉昔昭隻是懷疑一點,“水餃這麼個吃法,好吃麼?”

“到時你就知道了。”蕭旬笑看著她的眼神,一如葉昔寒看著她的眼神,分明是真把她當成用來哄著、寵著的妹妹了。

葉昔昭想,自己是真沒什麼可覺得遺憾的了。之後又問:“喬宸、喬安呢?”

蕭旬立刻顯得沒精打采的,“不用請,一個信佛不吃這些,一個看到我就飽了。”

葉昔昭輕笑出聲,“喬安還是在氣你?”

“也不算是。”蕭旬想了想,“現在與我算是朋友情分。隻是當著外人,我們這樣顯得不倫不類的,她當然要回避。”

葉昔昭心頭一緩。這樣的話,兩個人其實算是有所緩和了。

**

年節前,侯府被層層侍衛保護了起來,虞紹謙與虞紹桓都留在家中,每日在太夫人房裡一坐就是大半晌。

二夫人也常帶著昊哥兒過去。太夫人很是喜歡孩子,常把昊哥兒抱在懷裡,或是由著昊哥兒在大炕上爬來爬去。幾個人常被昊哥兒引得笑個不停。

外麵風雨飄搖時,侯府裡麵洋溢著歡笑。

太夫人的身子,就這樣一日一日好了起來。

近在咫尺的戰事,點點滴滴傳入侯府:

靖王黨羽率軍攻打京城,攻城失利後退後圍困。皇上曾調遣兩名將領率兵前來救急,兩名將領先後落敗,隻得退後安營紮寨,便是不能戰勝叛軍,也能形成一道威脅的屏障。

最終打破僵局的,是虞紹衡率麾下大軍自漠北趕至京城。三戰三勝之後,大軍愈發銳不可當。皇上下令,命京城中的守軍出城,與虞紹衡大軍前後夾擊。

叛軍覆滅。

而靖王自叛軍攻城開始,便不知所蹤,不知道藏匿於何處調遣黨羽。

接下來的當務之急,自然是尋找靖王,將其抓獲,定罪論處。

是以,虞紹衡留下大軍在城外待命,自己則率領一支精兵進城,接受封賞之後,調派人手尋找靖王。

**

這一夜,鵝毛般的大雪降落,整座京城銀裝素裹。

一列輕騎趨近永平侯府,抵達府門外,紛紛跳下馬,身姿筆挺地列成兩行。

在人通稟後,侯府大門敞開。

走在最後的黑色人影策馬進入侯府,直到了垂花門外,人影才輕如棉花般落地。

寒風旋起他的黑色貂皮鬥篷,雪花簌簌落在他的身上。

有人趕上前來試圖阻攔,趨近時看清來人的容顏,語聲又驚又喜:“侯、侯爺……”

虞紹衡微一頷首,大步流星走進太夫人院中,到了廳堂外,沉%e5%90%9f片刻,命已經呆若木%e9%b8%a1的丫鬟進去通稟。

片刻後,他聽到了太夫人驚喜的聲音:“紹衡回來了?”這才闊步進門。

太夫人正要下地。

虞紹衡搶步過去阻攔,看到母%e4%ba%b2氣色大不如前,憔悴許多,心頭便是一酸。

他退後一步,跪倒在太夫人麵前,“娘,孩兒不孝。”

太夫人去扶起他的時候,已經掉下了淚,“快彆這麼說,快起來。”說著攜了他的手,“來,坐下說話。”

母子兩個坐在大炕上,太夫人的手緩緩滑過虞紹衡的容顏,“讓我好好兒看看,瘦了不少呢。”

虞紹衡給予一個安撫的笑,“在外征戰,毫發無損已是幸事。”

“對,是這個理。”太夫人不由想起葉昔昭,“昔昭怎樣?你離開漠北時她好麼?”

提及發妻,虞紹衡心頭酸楚更重,喉間一哽,之後才能說話,“她還好。您放心。”

“委屈了她,跟著你受了那麼久的苦。”太夫人又是淚盈於睫,“等著孩子出生就好了,回來後我好好照顧她。”

虞紹衡笑了笑。

“你怎麼突然間回來了?”

虞紹衡心頭回響起葉昔昭的話:你抽空去看看娘,還有你嶽父嶽母,告訴他們我很好,過得很舒心。

歎息化作輕輕呼出的一口氣,他笑道:“已到京城,自然要回來看看您與嶽父嶽母。今夜得了閒,便回家來看看。”

太夫人點一點頭,繼而便催促道:“家裡無事,我也好好兒的,快去相府看看吧。快去,等這宗事過去,你回來我們多說說話。”

“不急,來得及。”

太夫人視線落在炕桌上的筆墨紙,笑道:“昔昭讓我給孩子取名字,今晚正思量這件事。你回來了就好了,這件事還是你做主最好。”

虞紹衡起身拿起筆,思忖片刻,在之上寫下兩個名字:

虞明忻,虞明瑞。◇思◇兔◇在◇線◇閱◇讀◇

“女孩兒就叫明忻,男孩兒就叫明瑞。”他說。

“好。”太夫人拿起紙張來,笑眯眯地看著,“頭一個是女兒更好,有你們兩個教導著,將來又是一個葉昔昭。”

虞紹衡笑著頷首。

母子兩個又說了一會子話,沒有驚動彆人。在太夫人再三催促下,虞紹衡離開侯府,前去相府與葉舒玄傾談多時。

之後,虞紹衡在搜尋靖王幾日沒有結果的前提下,皇上因著西域戰事吃緊,隻得讓虞紹衡率兵征西。

**

過完了年,太夫人每日裡都在算著日子,估算著葉昔昭的孩子落地之日。

沒想到,正月末,就接到了葉昔昭的來信——孩子不足月出生了,是女兒。

於是,太夫人每日忙著%e4%ba%b2手給孫女做小衣服,又掐算著母女兩個返回京城京城了日子,覺得最遲三月末也就回來了。

可是,直到四月中旬,葉昔昭也還沒回來。信中隻說是產後身子有些虛弱,還要調養一段日子。

太夫人自然也明白,家人之間通信自來是報喜不報憂,再想想葉昔昭纖弱的小身板兒,這麼久所經曆的這些風波,心就這樣一日日懸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o⊙)沒有周末假的人各種心酸啊……抓緊碼二更去~

☆、88

四月末,一支隊伍護送著兩輛滑蓋馬車進入京城。

隊伍中的男子,每一個皆是一襲黑衣,神光充足,神色冷凜。

跟在一輛馬車一側的一名男子卻是從頭到腳透著懶散,仿佛隨時會在馬背上睡過去的樣子。但是他很英俊,他微眯的眸子細看之下亮得嚇人。

曾有緣見過這男子的人都知道,他是蕭旬,大名鼎鼎的暗衛統領。

偶爾蕭旬會聽到從馬車內傳出的嬰兒囈語聲、女子柔聲的哄逗聲。每到這時,他總忍不住眉目舒展,%e5%94%87角高高翹起。

車裡的那對母女,自然是葉昔昭母女。

到了侯府大門外,因著侯府人都識得蕭旬,連忙將府門大開。

蕭旬揮手命手下止步,自己跟在馬車後麵,到了垂花門外才停下來。

喬安先一步從後麵的馬車利落地下地,趕到前麵馬車前,拿過腳凳,叮囑道:“昔昭,你小心些。”

葉昔昭抱著忻姐兒小心地踏在腳凳上,在喬安的攙扶下,下了地。

隨後,與喬安同乘一輛馬車的新竹、芷蘭,與葉昔昭同乘一輛馬車的%e4%b9%b3母也下了車。

垂花門外有小丫鬟出來探看,一件葉昔昭,驚喜地道:“夫人,您終於回來了!太夫人這段日子都在念叨著您呢。”

葉昔昭溫柔地笑了笑,“快去通稟太夫人。”之後與喬安相視一笑,款步走入垂花門內。

蕭旬也跟進了內宅。

喬安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蕭旬瞪了回去,“我要去給